顾笙刚躺下,耳边就传来一阵轻轻地脚步的声音,心下有些变化,随而浅笑一下,就继续躺在床上装睡。
一个黑影从窗口轻轻跳了进来。
他轻轻走到床榻之侧,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神带着几许迷离。
身上还带着几许浓重的药渣的味道。
顾笙装睡,也闻到了这种味道,这是奚子卿的味道,不过他怎么了,受伤了?
一想到这儿,眼睛不由张开,就看到眼前的人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嘴角带着笑意,“我回来了。”
轻轻的一声低喃,萦绕在顾笙的耳边,很好听的声音,似是而非,很是迷人。
顾笙看着他,随而一愣,坐了起来,让开一段距离,让他坐在自己的床榻上,“怎么了,你是受伤了?还是…病发了?”
声音带着几分焦灼,她张开自己的手,在他的身上来回看了看。
奚子卿看着眼前的人,眼角发热,随而转身紧紧抱住了顾笙,温软的身子躺在自己的怀里,是自己的,这种真实感很是舒服。
“你怎么了?奚子卿?”
顾笙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是他身上的药味真的很浓重。
“别动,让我抱抱好吗?”
声音低沉传来,微凉而且委屈。
顾笙停住了手,笑了笑,眼角带着几许微笑,“好,不过,你现在进入是黄花大闺女的房间,以后可是我的人了,抛弃我可是让受到惩罚的。”
“此生不会负你。绝不会。”
最后一句话,用尽全身的力气告诉她。
他今生绝对不会负她。
“好,你先把靴子脱了,然后再上来,今天晚上本姑娘通融的让你在这里躺一下。”
顾笙轻轻低喃。她不知道奚子卿这两个月来经历了什么。
但是她听哥哥容泠说过,奚子卿的体质很特殊,再加上自己当初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一双红色玛瑙般的眼睛,而且体弱。只是如今没了那一双美眸,才想起来,应该是隐藏了,毕竟现在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通融的。
也没有人能够欣赏这一种美。
他想必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所以才这般颓废的回来,身上的药味,冷意似乎比以前多了几分。
“嗯。”
他鼻音有些微重。
他躺进顾笙的锦被中,墨色的发丝落在了顾笙的肩膀处。
顾笙能够感受到奚子卿的脸贴在自己的后背上,很轻很轻,像是对待宝物一样。
他是怕把自己压坏了?
她是豆腐还是玻璃?
易碎的物品?
她动了动,抬起手轻轻碰了碰奚子卿,“把你的手拿来,要不然会被我压麻的。”
“无碍。”
他低声低喃,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顾笙一愣,随而没有再动。
他的心情似乎很低落,现在需要的是静一静,他却在这个需要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却来找自己,是代表他已经认定自己了?
亦或是他觉得自己就是不存在的形式?
顾笙想了想,前世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如此只对莫斯一个人这般无悔。
她是那一种确定了关系,就能够很照顾别人的人。
而莫斯是那一种暖男型的,只要对自己好,就是无所谓型的。
原以为,她今生有可能是独生一个人。
想了想,自己的背后还多了一个少年,嘴角不由勾起,奚子卿,这是你做的决定,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如果背叛我的可是永世不得相见,老死不相往来的。
走一步算一步。
以前的一个人。
而现在多了一个人。
既然活着,又何必挣扎在过去的阴影中,该翻身的还是得翻身。
很快,她闭上双眸,既然奚子卿在这儿,那么她就可以安心的睡了。
“奚子卿,我睡了。”
“嗯。”
奚子卿用鼻音回答她。
过了很久,很久。
“璃儿,睡了吗?”
轻声细语。
没有人回答。
回答他的尽是浅浅的呼吸声。
他嘴角勾起,双手环住的那伊人的腰部紧了紧。
璃儿,你不知道,我见到了我的亲生母亲。
原以为,我的父亲母亲是因为一些事情才把自己丢下。
他给他们找了很多种理由。
比如,自己是被人拐卖的。
比如,爹爹娘亲因为没有钱财才把自己送人的,他也可以接受。
比如,他们是不小心把自己弄丢的。
比如,…
最后的最后,他都总无数的方法骗了自己,可是却没能明白自己当初以他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当知道自己父亲是谁的时候,他高兴了半天,努力从疯子那里逃了出来,也是第一次学会杀了人。
当知道自己母亲是谁,兴奋的去见她,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