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发丝上掺和着几寸白雪，身上的棉衫上吸附着晶莹剔透的雪珠，额角的几缕发丝甩落了下来，甚是狼狈。

顾笙红通通的脸颊上，散发着几许怒意，小小的人儿，在雪地上甚是可爱。却也拥有着一种自然的随意的美感，似乎她原本就属于大自然的女儿。

她将双手用力地插进雪中，抓起地上的厚雪，揉成面团，飞快地打了过去，不偏不倚地打在了灵驹的臀部。

灵驹被吓得乱窜。

顾笙撇了撇嘴，活该！

因为被灵驹甩了下来，此刻睡意全无。

看着灵驹在冰面上打转，嘴角噙着笑，其实她扔的力道，并不是很大，可能是因为太凉了，砸在马屁股上，温热的皮肤贴上了凉意，任谁都有这样的反应。

“下次还敢这般对我吗？”

顾笙挑了挑眉，对着灵驹抬了抬下巴。

灵驹甚是带有灵性，回过头来，带着委屈的意味跪了下来，表示臣服。

它发誓，以后绝不会再吵到她，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

……

雪地上，顾笙缓了缓神，觉得自己甚是不该与一个灵性畜生生气，怎么也都得保持一下自己的气度。

灵驹似乎感觉到小主人气消了，跪着用头轻轻蹭了蹭小主人的头，转了过去，然后这个动作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被灵驹的动作的安抚，不但没有安抚她，反而让顾笙感到莫名的不安。

一向鼻道敏感的她，已经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甚至感到这味道离得越来越近。

再而见到灵驹如此重复安抚的动作，她的头，瞬间僵硬了，怎么都不敢将头转向灵驹示意的方向。

这股血腥味太过于浓重，她从来都没有……

不，她见过的。

她亲眼目睹，并且亲手动过一次。

就是莫斯想杀她的时候，她亲手将匕首送进了莫斯的胸膛，快，准，狠。

那喷出的温热的液体，流淌在她的脸上，一滴，两滴，缓缓而落。

她和他胸前的，白色的衬衫上，都沾染上了一层一层的红色血花，像极了他初遇时送给她的那朵血色玫瑰。

她问过他，为什么想杀她？只记得他说了一句，他不喜欢她。

为什么？

她爱了他六年，给予了足够多的信任。到头来，却换来一句我不爱你！

“是你，是你自己要杀我的，不是我，不是我……”突然间，顾笙疯狂地趴在地上，嘴中不停地低喃，由于因为身材太过于小巧，踉跄地走着，整张小脸扑进了雪中。

冰冷的温度，脸部对着雪地不留一点空隙，窒息感变得越来越重，肉像被刀割一样，痛的可怕。

许久之后

“呼，呼，呼……”

顾笙喘着粗气，用手顺了顺胸口，触碰到那还跳动的心跳，瞬间笑了出来。她终究是怕死了，活了一世，胆子变小了。

她摸了摸眼角，站了起来，望着地上的雪花，轻声低喃，“莫斯，我终究度过了你这个难关。”

是，她终究是过了这个难关。

灵驹似乎也感受到小主人的气息不稳定，站起身，抖动着马蹄，向前拍击着冰面。整个身子都在躁动着，似乎想要这样来吸引小主人的注意力。

顾笙无视灵驹，转过身来，入目眼帘的是红色的雪，一片，一片，又一片。远处看去，地上像是躺满了干枯的短木，一个，两个，三个……

一群人，不，似乎只看到了一个人在远处死死挣扎。没有放弃，一个人对战一群人，死伤不断，血液喷洒在白雪皑皑地冰面上，似乎好像听到了水流声，不知是不是那温热的气息融化了冰川。

顾笙记得曾今有这样的一句网络语言，经典的一句话，单枪匹马你别怕，一腔孤勇又如何，这一路你可以哭，但不能怂。

流血可以流，但不能认输。因为一旦认输，就丢弃了整个生命。

“灵驹，你去吧，记住，蹄尖对转敌人的脑勺，听明白了吗？否则，我会顿了你的。”顾笙对着旁边的马驹突然而然地来了一句，阴森森的，吓得灵驹颤了一下。

灵驹具有灵性，很快就变成一个小小的影子。只见它上前一跃，后蹄一蹬，踢翻了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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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攻击，让一群死士瞬间紧张起来，面对如此的碧莲公主的疯狂的杀戮，他们已经开始害怕。

如今又来了一个有着灵性的畜生，他们张望没有发现人，随而继续攻击。

一个人，全身是伤，鲜红的血液在不停地往外流淌，却依旧挡不住她的锋芒。

尖刀出鞘，必定要有血液祭奠。

刀，一阵一阵挥下，身躯一个一个倒下。

顾笙看不清楚她的脸，只觉得这样的人应该风华绝代吧！

“厝廖，厝廖…你们这群走狗…”女子沙哑的声音怒吼，周围的死士，莫名感到颤意。

死士们互相看了看，随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刺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