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尽！管！试！试！”凌霄淬着冰渣子的目光落在凤玉珊脸上，宛若寒风剜面，一字一句从薄凉的齿缝里挤出，脸已经黑到不能看了。

在祁国，婚事践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有权对子女的婚事提出反对意见。即便是皇命在上，但嫡母仍有权利不让进门的媳妇入宗祠，形同于妾。

这样一来，对外，似乎履行了皇命，但姜阮阮也活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凤玉珊脸僵了下，也很快恢复冷静，“把凤安放出来！把凤家的人都放了！我就同意你和姜阮阮的婚事，保证你拜堂成亲那日，绝不给你难堪。但你也要在同一天娶了凤钰儿。”

凤玉珊联系不上凤家的人，派出去的下人也完全打探不到凤家的消息。要不是刑部的人不打算拘捕女眷，凤钰儿偷跑出来告诉她，她还被蒙在鼓里呢！

凌霄冷笑一声，“想得可真美。在你眼里，我们就远不及你娘家人？你可有把我当成你儿子？”

凤玉珊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我就是把你当成我儿子，我才希望你后院多几个知你冷暖的女人啊！才希望你子嗣丰厚啊！”

凌霄讥讽地哼了一声，“那母亲为何不填充父亲的后院呢？”

言下之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可凤玉珊哪里听得下去，“这怎么一样？”

凌霄失望地摇头。他就不该期待能跟自己的母亲讲道理。一个控制欲超强，只想掌控别人人生的人。道理对她有用，她就用。道理对她没有帮助，她就完全舍弃，且总有一万个借口去让自己的道理成立。

凌老太对凤玉珊也是真真失望，一股血气上头，愤愤然猛用拐杖戳地面戳了几下，“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再这么闹下去，让凌家违背皇命不说，你还会把你自己丈夫和孩子的心都给闹碎。”

凌老太痛心疾首，又转而对着凌霄说：“你尽管去，这事祖母给你做主！我还没死！”

凌霄应了声，跟祖母行礼告辞，就大步朝着外头走去。

凤玉珊跟了上去，两人前后脚进入啸风别院。

凤玉珊见郝司文在庭院里烤羊腿，反应很大，“你……你来干什么？”

郝司文对上凤玉珊的怒眸，神情很是不耐烦，“夫人不是看见了？”

郝司文跟着陆昱、影四和凌明理在烤肉。他主要是给烟儿带汤来的。

他本是不想来的，是家里的母亲知道这事，催着他来。刚好金陵营里的士兵们知道他的事儿，也不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反而把今日应该分给将军的羊腿份儿交给他，让他给送来，帮他找借口。

如今凤安那混蛋已经被收拾了，烟儿的身份又特殊，不再是早前孤苦无依的姑娘，郝司文也不敢肖想，好几日都没来，只托人送来物品，觉得自己就是命不好，本该到手的媳妇又糊了。

郝司文叹了口气，看向凤玉珊的眼神越发地厌烦。

凤玉珊毫不客气上前就甩了他一巴掌，“什么东西，还轮不到你来给我脸色！”

啪一声，巴掌盖下来。

烟儿刚好从屋子里被丫鬟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