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陷 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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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海棠衣饰齐整步入议事堂内,厅中风尘仆仆的两人早已等候多时,看见她出现,一人前驱下拜,行逍遥宫门下之礼,“飞信堂堂主谢崎拜见宫主。”

逍遥宫飞信堂掌管探讯传信,天下一举一动无不密切关注。

谢崎行礼完毕,起身转向江遥:“敢问瑞王,我方大军是否已去了贺兰山谷?”

听此一问,江遥知道事情有异,忙道:“拂晓之前,卫国将军已率铁甲军赶去。”

只见谢崎和身边的人齐齐顿足,“哎呀,卫国将军凶险矣。”

“咣当”一声,君海棠手边的茶盏的拂落,她紧紧抓着案几一角,面上退去血色。

江遥稳住心神,沉声问:“什么状况,快快说来。”

谢崎侧指身旁身着月白道袍的一人说:“此事也算机缘巧合,那日我与凌虹道长相约比试轻功……”

这凌虹乃是凌霄等人的小师弟,因不问俗事逍遥在外,且与众师兄年岁相差过大,江湖中人大多不识得。

凌虹微笑接口道:“是贫道久闻逍遥宫轻功独步天下,心中颇有不服,这才邀谢兄弟一比高下。我二人从灵州起一路向西,绕过贺兰山脚,途中还遇见了楮国的大军。两日里我二人在平地比试不能分胜负,东回时便改为攀山而竞。”

谢崎点点头,“此乃人生快意之事,我二人攀上顶峰,发觉其上别有天地。莫看贺兰山周遭干燥无水,可山顶上却有一片狭长大湖,蜿蜒十数里,深不见底。景色绝美至极,若不是我和凌虹道长发觉有可疑之人出没,必在崖顶上畅游数日方下山。”

江遥疑惑思忖,“山顶上的大湖?莫不是堰塞湖?”

远古时,贺兰山曾喷发地下熔浆流火,此后山顶凹陷,千百年来蓄水为池,由此形成了堰塞湖。

“堰塞湖并不为奇,只是那日我二人听得山谷内有马鸣厮杀声,这才得知原来之前遇到的楮军已被乌桓人困在了谷底。其后,有数十轻功卓绝的异人出现于山顶的堰塞湖附近,来去频繁。我二人在暗中窥察他们所行何事,细细探下,才发觉那堰塞湖尽头乃是一悬崖峭壁,底下便是被困在谷内的数万楮军……”

江遥这下恍然醒悟,“他们莫不是要炸湖水淹山谷?”

好毒的计谋!

难怪乌桓人死死守住谷口不放楮军出来,再等铁甲军前去入瓮,只要炸了那片悬崖,便能一石二鸟重创楮国和天昭。另一边,贺兰山东麓,铁甲军疾驰两个时辰,已近山谷口。这里俗称“小口子”,三面环山,谷口面东敞开,形似大钟,也被称为“滚钟口”。

“将军,我军已到谷口,是否继续前行?”

一路行来未见乌桓军,君惟明心中早已起了疑惑,抬头打量四周,顶上山壁削滑,峻峰交错,在此设伏,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林校尉,你点两百人入谷,若遇伏击即刻回返。其余人听我号令。”君惟明熟读兵书,心知此等地势,乌桓必有伏军在谷口南北两侧。于是率军继续往北,果然遭遇乌桓弓箭伏兵。

令旗一指,铁甲军前锋五百人便作楔形阵,怒风一般冲刺,不一会杀入弓兵群中,势如雷霆。到了近战处,乌桓弓兵只能束手就死,惨叫哀号不绝于耳。

不多时,林校尉的人马箭伤累累折回,“果不出将军所料,滚钟口两侧山崖上尽是乌桓射雕手。属下等进谷不能,却在中途发现了这个楮军兵士。”

马上的楮兵已奄奄一息,“你们……是天昭军?我奉摄……摄政王之命……”语音几不可闻。

君惟明俯身凑耳,仔细听了半晌,面色一变。未几,大声喝道:“上马,回撤。”

数千铁骑向南往原路撤退,才至中途,密密麻麻的乌桓人从林旁、石后冒出。双方对战,铁甲军只觉乌桓人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杀之不尽。

副将来报:“南方、东方都有伏军。”

君惟明冷笑一声,看来乌桓人是非要将铁甲军逼入滚钟谷内不可。

“集合人马,往北杀!”

北方是乌桓大军所在,旁人看来,君惟明此举乃是自杀的行径。但铁甲军军纪极严,唯军令是从。数千骑无畏生死,跟着卫国将军冲向乌桓大本营。斜阳西挂。

灵州城内,江遥正忧心忡忡等待探子的回报,若铁甲军入了乌桓人圈套,天昭危矣。他刚打了个寒噤,忽闻侍卫快步跑入,“禀瑞王,铁甲军回城了!”

江遥大喜过望,疾奔向城门。铁甲军几乎人人浴血,冲天的煞气和血腥味迫人脸面。

君惟明盔甲处处凝着血痕,杀气仍漫透眉眼,“乌桓人谷底设伏,末将并未入套。我军转战北方,将乌桓后营捣毁搅乱。”

万幸他赌对了棋。乌桓仗着北方之后乃大军所在,布下的兵力并不强足。铁甲军一路北扫,避强逐弱,几乎打到了乌桓王帐左近。

而滚钟谷内的林涧派人冒死送口信,余人皆死,最后只剩下那奄奄一息的楮兵。

君惟明将得到的讯息和江遥相核证,众人心思越发的沉重。

如此一来,天昭对楮军是救也不能,不救也不能。

滚钟谷山崖上的堰塞湖像一个将要爆发的*,楮国、天昭随时可能被其撕灭摧毁。

众人都觉得需解除了堰塞湖的隐患方能出兵,那处山崖壁峭峰险,若非轻功高强之人,难以攀上。

君海棠对君江二人道:“逍遥宫、武当能有此力者,加起来也不足二十人,其他门派更是凤毛麟角。我三人若能同去,便能以一当数。”

众人仍觉不妥,商议一日无果。

第二日城头收到飞箭书信一封,抬头为君惟明、君海棠二人,落款竟是崔芙蓉。

“二十年恩怨,今朝了断。月影清阁,扫阶以待。现限两日,若二位逾期不至,必取滚钟谷内两万楮军性命。”

信中的威胁肆无忌惮,看得江遥击桌而起,“你们莫去,那妖妇这般有恃无恐,定已做下万全安排,便是想让你俩葬身贺兰山内。”

江遥的话不假,人人心里都清楚得很。只是林涧和两万楮军命悬于此,前面纵是刀山火海,君海棠也不得不去。

江遥见劝说无益,便苦笑说:“也罢,那我便陪你同去。”

一旁深思了许久的君惟明忽道:“瑞王不必担忧,后日咱们同时派人攀上山顶,末将和王妃只需对崔芙蓉敷衍多一些时辰,待崖顶炸湖之患解除,便可抽身而退。”

江遥沉默良久,点点头,“如今也只有此法了。”想了想,又道:“派铁甲军东面出击,牵制住乌桓军,让他们无暇分身。只是卫国将军若不在,谁可担此领军大任?”

“瑞王放心,末将的十二铁衣卫便是以铁甲军之法操训而成。萧无剑足可胜任领军之责。只是光靠铁甲军还不够,请瑞王听末将一言。”

待君惟明将其谋划细细说罢,江遥抚掌连连称好。于是三人拍板定略,各自去筹备。

本来江遥欲与海棠一同前往赴崔芙蓉之约,却遭众人极力反对。堂堂瑞王理应坐镇北疆,绝不能陷于危险之中。

天昭的那群武林豪客一听此计划,个个摩拳擦掌,有些轻功不济的,也吵着要同去。君海棠无奈好笑,只从中挑选轻功卓越的二十余人,他们大多为逍遥宫、武当、少林的门人。峨眉派只得两位静字辈的师太前去,已小有怨言,其他小门派更是颇为不忿。

到了次日,诸事皆已齐备。格兰王却在此时差心腹前来,送上密图一幅。君惟明展开一看,不禁大喜。图上密密麻麻标注,却是月影阁的位置、入口及其内大致布局。

那心腹说:“我家大王让小人通告各位,格兰、毓桑两部人马近四万,皆在我家大王控制之中。但局势之变化,还需看各位如何运作。月影阁精英尽数布于堰塞湖,若无万全之策将之尽数剿灭,楮军必全军覆没。到那时,乌桓胜数已定,我家大王也无法和各位共谋了。”

送走格兰王心腹,君惟明一直剑眉深锁,思来想去,心中的不安越发厉害。那人说得不错,区区二十名武林好手,如何对付得了月影阁数十精英?只要走脱一人,让崖顶的*得以引爆,此前一切努力皆赴流水。

楮国和天昭命悬于此,明日的谋划是否万无一失?日将暮,霞色氤氲斜挂,给灵州城染上一层惨淡血色,预示着即将来临的争战。

州府别院内,各大门派和君海棠商议完毕,先后离去。站在一旁等候许久的维姬赶紧上前,低声说:“卫国将军方才来过两次,如今还在门外候着。”

君海棠霎时闪了下神,见抑或不见?

虽已明白自己心意,但王妃名分仍在,此时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江遥以及日后三人的安排。

“瑞王现下何处?”

“属下也不知,申时后他便不在州府衙内。”

他必然心中不痛快,君海棠暗暗叹息。

那是午后时分,江遥来寻她,要明日乔装跟着她和君惟明一同去赴崔芙蓉之约。

君海棠讶异,“灵州城需有人坐镇。”

“我已经布好图划,有张铎他们在,万无一失。”

她仍觉不妥,柔声劝道:“你是皇族亲王,若有何闪失……”

江遥却抚上她颈颊,“你若有何闪失,我倒情愿是自己代为身受。”

君海棠心中一颤,只觉眼中忽然氤氲酸迷,忙低下头来。那话里的情意,任是铁石心肠的人也忍不住融化,自己欠他的,此生只怕是永远也还不了了。

她深吸一口气,抬首微笑,“我如今功力已恢复,再不济也能和崔芙蓉打成平手,加上有卫国将军相助,你安心在灵州城里等候捷报便是。”

江遥不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深邃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牢牢记在心里,又仿佛过了今日,此生再无相见之日那般……

“宫主,宫主……”

维姬的一阵催促传来,君海棠霎时回神,“你方才说什么?”

“卫国将军此番来,是要和宫主相商明日之计。”

明日的谋划不是早早便定好了么?出发前夜,还要怎么商议?君海棠疑惑间,君惟明已由维姬引入室内。

之前君海棠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看他,此时他便站在身前,离得那般近。

经过数月的戎马征战,君惟明整个人晒黑了不少,看上去却更成熟,更英气逼人。五官刀刻斧凿般,凛含肃杀,身上挟卷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无论在哪里,只需一眼便能将他和其他人区分开来。

维姬悄悄退了出去,室内只剩下相对深望的二人。

之前的担心全都落下,君海棠一时间不知要说些什么,只能怔怔望着他,“你来了?”

君惟明点头,光是看着她,胸中便满满堆着安心和满足,两人自那日城破,互明心迹,此时才是第一回独处。

他左右望了望,“瑞王人呢?”

君海棠笑意敛起,摇摇头。这名字隔在二人中间,始终是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

君惟明亦有所察觉,苦笑道:“等不及他了。我先说与你听。”当下将他想了一日的决定清盘托出。

君海棠一直默不作声,待他说完,她坚决道:“不,我不愿如此。”

君惟明仿佛料到她如此反应,了然地笑笑,“我去找瑞王。”刚要转身,冷不防君海棠快步上来,伸手自后环住他腰身。

“别去找他!”

君惟明轻叹一声,转过来将她抱住,下巴抵在她额际,“我们几国的成败命数,尽在明日。别多想,等战事结束,我便去求瑞王,让他放你我二人离去。”

君海棠脑中还深深印着江遥看自己的目光,她幽幽道:“若是他不肯放呢?”

君惟明沉声说:“不肯也没关系,我便偷偷带你走,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当年他顾忌世俗眼光,未能这么做,每每思及总是懊悔。如今说什么也不能再松手,免得又是毕生遗憾。

屋外起了轻微声响,似是有人快步离去。二人浑然不觉,仍相互依偎。直至暮色已落,君惟明才恋恋不舍放开她,“快去好好准备吧。明日之事只能成,不能败!”

等君惟明离去,维姬步入中庭,诧道:“瑞王方才来过,没同宫主和将军商议么?”

君海棠来不及深想,唤她入内,“你且进来,有一要紧事……”夜幕已落,灵州城各处恢复了宁静,仿佛在等待明日的生死转机。

瑞王的别院离君海棠居住处仅有一庭之隔,维姬方踏上廊阶,便闻到室内飘出的浓浓酒气。

居室外间的桌上,五六个空酒壶零散横陈。江遥摇摇晃晃扶着桌沿,手中酒壶高举,他兀自仰头张口,去接那倾泻而下的酒水。

“啪”的一声,告罄的酒壶被甩落地上,碎成片片。

“来人!拿酒来!”江遥转头大吼,此时步态已颇为蹒跚。

几个侍女慌忙上来,“瑞王醉了。”欲将之扶起入内。不料他猛然甩袖,侍女踉跄后退,撞到正要举步入内的维姬身上。

“姑娘救救急,快请王妃过来吧。”侍女们如遇救星,忙不迭开口。

江遥常年与美酒相伴,早已练得一身海量,可今日才不过区区数壶,便如此醉态,足可见其心中郁结之深。

“谁说我醉了?我未醉,快下去拿酒!”他胡乱挥了挥手,转身瞧见维姬,霎时定下身影,眸光略微转亮,似是满怀希冀。“你家宫主唤你前来?”

维姬语窒,君海棠又去各大门派处商议明日事宜,却是她自己放心不过,鬼使神差到了江遥住处。

维姬艰难地摇摇头,见江遥的双眼的神采渐渐黯淡,她忽然觉得不忍心,脱口而出:“公主这就商议完毕,待婢子去请她来。”

“算了!”江遥苦笑,“她若无心,求来的只不过是同情罢了。”语毕又灌了几大口酒,放声而歌:“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

那歌声听似洒脱,却带着无尽空怅,维姬咬咬唇,“瑞王稍等,婢子这就去相请,今夜宫主必当前来。”

更漏一分分过去,月已中天。江遥不知又喝了多少,身子斜倚栏边,目光却紧紧盯着院门。

一条纤细的人影悄无声息转入,江遥屏住呼吸,直到那人缓缓走近,他看到银辉下她清晰的眉目,一时间,不知是否梦中。

“你终于来了?”

他连问了两遍,眼前的君海棠却一言不发,只静静望着他,目光中尽是怜惜之情。

“怎么不说话?”江遥抓住她的臂膀,她身子猛然瑟缩,挣脱着想后退,却奈不过他的执拗。半晌,她别过眼,幽幽低道:“你……这又是何苦?”

“我方才都听到了,战事结束后,君惟明要带着你远走高飞。你心中便是打定主意如此了?”江遥红着眼睛将她拉到面前,想努力看清她脸上神色,她却一味躲避他的目光。

“我对你用情至此,你的心难道是冰山石块?一点也无动于衷?”

这个翩翩贵公子,一直以来看淡荣华、洒脱不羁,又何曾在人前如此慌乱失态过?

“你这是何苦?何苦?”她一直低声重复这句话,似乎不敢回答他的质问。

江遥无名之火上涌,哑着声低吼:“我还说过,无论怎样,我绝不放手!”他乘着醉意靠了上来,颊上肌肤相贴的一瞬,她惊叫一声,推开他转身便跑。

江遥猛然扑落于地,伸出手朝她的方向,低声唤道:“海棠,求求你,别走。”

她扭头看见他脸上痛苦渴求的神色,更为不忍,双腿似是生根,再也迈不开步去。远远地,似乎她在叹息:“真是个可怜人……”

江遥踉跄着追上来,捧起她的脸,“若可怜我,那便不要走。”

其时夜雾笼月,阑色中二人的眉目朦胧,伴着身周萤虫轻舞,如处梦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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