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

强行容纳了属于阿尔特雷耶的一部分记忆之后，张也终于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阿图班……我记得，我们似乎阻止了月神。”

“……不错！我们曾经试着去阻止了，但事实上仅仅是延缓了一些时日。”

张也愣了一下，然后咬着牙狠狠拍了拍脑袋。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变了个人……”

阿图班伸出修长的手指凌空一点，张也身体周围便出现了一圈蓝白相间的球状物体不断盘旋。

很快，张也冷静了下来。

“很明显，你就是阿尔特雷耶。”阿图班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我并不清楚为何如此，但我所认识的阿尔特雷耶早就死了近千年了。”

说到这里，张也身体周围的蓝白球体陡然爆发出了夺目的光辉，阿图班嘿嘿一笑，大手一挥。

蓝白球体瞬间钻入张也体内，一股温和却浑厚的力量在缓缓滋养着张也的身体。

“看来我的预感没错。身为奇珍博物馆的代言人，你的力量虽不及我，神秘程度却远在我之上。”

张也很想开口询问，奈何现在他却一动也不能动。

过了不知多久，蓝白球体的力量终于消散了，张也再次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的视角似乎高了一丢丢，体内也充斥着神秘而熟悉的力量。

意念一动，一道肉眼可见的罡气骤然出现在他的体表。

“先天罡气？！”

张也不禁一愣，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意念一动，左手成掌狠狠打向了一旁的空地。

“吼——”

一道嘹亮的龙吟声响起，伴随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将不远处的石墙彻底轰碎了。

“亢龙有悔……”张也看了看自己的左掌，“神明之眼”已经消失不见了。

看着那熟悉的手掌，张也心念一动，一柄闪烁着寒光的硕大银色叶锤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中，正是“渊噬重锤”。

“我的身体……回来了！”

张也兴奋地低喝一声，忍不住攥紧了双拳。

自从进入诺斯兰开始，张也就以一个十七八岁少年的形象进行着苦逼的“血字试验”，在没有“先天罡气”以及各种任务奖励的前提下不断经历死亡与复活。从某种角度来说，若是张也能以自己的身体使用各种手段，那么他在诺斯兰或许可以不用死！

当然，若是这种情况，那么阿图班与艾莉尔的计划可就被彻底打乱了，甚至进入“真灵墓地”也成为了一种奢求。

所以张也冷静下来之后，越发觉得自己在诺斯兰经历的一切，都是被计划好的。

“是你？”张也看向了阿图班，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阿图班没有否认，而是伸出了三根修长的手机，“三年！以我的能力，最多还能困住月神三年。”

张也闻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三年后会发生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所以……我还有三年的时间？”

谁知阿图班却摇了摇头，冷冷道：“诺斯兰的三年，相当于你的世界三个月。”

“三个月？！”张也不禁的大了双眼，无语道：“三个月我能干什么？”

“我已经遵照约定替你解开了一道封印。”阿图班提醒道。

张也无奈地眨了眨眼，叹息一声，“这也都是你计划好的？”

“一半一半吧。”阿图班沙哑的声音中流露出了一丝无可奈何，“月神的力量远超过我，想要阻止祂，我也只能寄希望于代表奇珍博物馆的你了。”

.

“张也？！”

看到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影，凌小桃惊呼一声，然后顾不得羞涩，瞬间扑入张也怀中。

“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

张也彻底懵了。

我嘞个去，发生了什么？

凌小桃……她竟然……

张也下意识环抱住这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人儿，但是姜婷婷逼迫自己不许和凌小桃在一起的那幕一闪而过，令他心底升起了一股无力感。

不着痕迹地将凌小桃扶正，张也强颜欢笑道：“嗯，我回来了，毫发无伤！”

“主人！”

裂裂和小黑也凑了过来，只是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畏惧。

凌小桃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呼一声，站直了身体，低着头搓着手。

张也见状不禁心中一痛。

凌小桃……可能我今生与你有缘无分吧！

虽然姜婷婷如今已经被“监管者”删除了相关记忆，但张也却难以过的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凌小桃能成为有关部门的组长，自然是懂得察言观色的，张也的表情自然没有逃过她的双眼。

“张也，怎么了？”

张也神色一动，忙收敛悲伤表情，然后苦笑道：“许才昆的事，恐怕还要等些日子。”

凌小桃看了眼张也，本能地觉得对方先前表现出来的悲伤并不是因为许才昆的事，但张也不说，自己也不好多问。

张也知道自己若是不说些什么，恐怕很难圆过去。再说了，凌小桃毕竟是这次事件的负责人，也有权知道真相。

于是张也删删减减，大略的将自己在“血字试验”中遇到的种种说了一遍。关于阿图班的谋划，张也说的含混其词，倒是“它”是许才昆的残魂一事，并没有保留。

“竟然还有这种事？”

凌小桃摸了摸尖翘的下巴，然后沉声道：“张也，关于许才昆消失的事，我们到此为止吧！回头我会给上头写一份报告的……”

“为什么？”

张也有些疑惑地看着凌小桃。在他的心目中，对方绝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

凌小桃犹豫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

“我怀疑……你口中‘许才昆的残魂’，可能不止是S级怪谈！”

“嗯？什么意思……许才昆残魂是更高等级的怪谈？”

张也不懂就问。

“极有可能。”凌小桃缓缓点头。

“不可能！”

裂裂和小黑却同时摇头。

张也好奇地看向了两位被自己收服的怪谈“小弟”，“为什么不可能？”

两位B级怪谈互相对视一眼，裂裂有些激动地说道：“主人，您知道S级怪谈之上是什么吗？”

“是什么？”

张也很配合地反问。

“始源怪谈！就是……就是那种根源性的……无法被消灭的……甚至连名字都不能提的怪谈！”

裂裂费力地表述着，一旁的小黑忍不住补充道：“还不止呢！始源怪谈拥有者超乎想象的力量，甚至S级怪谈都只能称其为主！”

张也不禁感到一阵头大。

但他并没有纠结，而是在心中呼唤道：监管者！许才昆的残魂是那所谓的“始源怪谈”吗？

【抱歉，吾主。我并不清楚何为“始源怪谈”，但那残魂的确拥有极为强大的力量，甚至媲美当初您的前世之一——阿尔特雷耶大帝。】

媲美阿尔特雷耶？

张也暗暗在心中盘算。

自从完成《武》世界工作后，自己的实力已经突破至先天境界。从长生界“毕业”后，意识与身体融合，勉强可以达到半步入道境。而这次“血字试验”的历练效果，堪比前两次的总和，因此应该不下于当初长生界的顾真一的太上忘情境界了……

但张也总觉得自己距离当初的阿尔特雷耶，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的。毕竟那可是骑乘巨龙、手持神明武器、一举击败半兽人大军的绝代强者！

所以说……我目前的实力，应该还远不如许才昆残魂……

-监管者，我与阿图班的对话你都听得到吧？

【是的，主人。】

-那么……如果我想快速提升实力，你的建议是什么？

【主人的力量皆被封印，想要短时间提升实力，唯有解除封印一途而已。】

-我该如何快速解除封印？

【……我并不清楚。主人的封印是轮回后的产物，同时也代表着天道对主人的克制。因而一切寻常之法都无法解除天道之锁。】

-……没有任何办法吗？

【……或许，还有以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说说看！

【主人可以尝试……重走当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