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五....未必人人都拜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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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卷起了木叶,白杨伶仃的颤抖。

一片乌云卷来,掩住了日色,天已黯了下来。

宫本藏木的腰虽仍挺得笔直,但胃却在收缩,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他的胸与胃之间压迫着,压得他几乎忍不住要呕吐。

他只觉得满嘴酸水,又酸又苦。

南宫洪已走了。

他知道,可是并没有拦阻,甚至连看都没有回头去看一眼。

既不能拦阻,又何必看?

若是换了五年前,他绝不会让这少年走的。

若是换了五年前,他现在也许已将这少年埋葬在这山坡上。

从来也没有人拒绝过他的要求,他说出的话,从来也没有人敢违抗。

可是现在已有了。

刚才他们面对着面时,他本有机会一拳击碎这少年的鼻梁。

他第一拳出手的速度,快得简直就像是雷电下击,若是换了五年前,他自信可以将任何一个站在他面前的人击倒!

无论谁只要鼻梁击碎,头就会发晕,眼睛就会被自己鼻子里飚出来的血封住,就很难再有闪避还击的机会。

这就叫一拳封门!

这一拳他本极有把握,而且几乎从未失手过。

但这一次竟未出手!

多年来,他的肌肉虽仍紧紧结实,甚至连脖子上都没有生出一点多余的脂肪肥肉,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身子仍如标枪般笔挺。

多年来,他外表几乎看不出有任何改变。

但一个人内部的衰老,本就是任何人都无法看出来的。

有时甚至连自己都看不出。

这并不是说他的胃已渐渐受不了太烈的酒,也不是说他对女人的需要,已渐渐不如以前那么强烈。

真正的改变,是在他心里。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顾忌越来越多,无论对什么事,都已不如以前那么有把握。

甚至在床上,拥着他最爱的女人时,他也都已不像以前那样能控制自如,最近这几次,他已怀疑自己是否能真的令对方满足。

这是不是象征着他已渐渐老了?

一个人只有在自己心里有了衰老的感觉时,才会真的衰老。

五年......也许只要三年......三年前无论谁敢拒绝他的要求,都绝对休想从他面前站着走开!

但就算他愿以所有的财富和权势去交换,也换不回这三年岁月来了。

剩下的还有多少个三年呢?

他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现在他只想能静静地躺下来。

他忽然觉得很疲倦。

×××

天色更黯,似将有雷雨。

宫本藏木当然看得出,多年的经验,已使他看天气的变化,就如同他看人心的变化一样准。

但他却懒得站起来,懒得回去。

他静静地躺在石碑前,看着石碑上刻着的那几行字:“杜文龙夫妻......”

他们本是他的兄弟,他们的确死得很惨。

但他却不能替他们复仇!

为什么呢?

这秘密除了他自己和死去的人之外,知道的人并不多。

这秘密已在他心里隐藏了十八年,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他只要一想起,心里就会发痛。

他并没有听到马蹄声音,但却感觉到有人已走上了山坡。

这个人的脚步并不轻,但步子却跨得很大,又大又快。

他知道是松下见男来了。

只有松下见男,是唯一能跟他共享所有秘密的人。

他信任松下见男,就好像孩子信任母亲一样。

×××

脚步声就像是说话的声音,每个人都有他不同的特质。

所以瞎子往往只要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就能听得出来是什么人。

松下见男的脚步声正如他的人,巨大、猛烈、急躁,一开始就很难中途停下。

他一口气奔上山,看到宫本藏木才停下来,一停下来,立刻问道:“人呢?”

宫本藏木道:“走了。”

松下见男道:“你就这样让他走?”

宫本藏木叹息了一声,道:“也许你说得不错,我已老了,已有些怕事。”

松下见男道:“怕事?”

宫本藏木苦笑道:“怕事的意思,就是不愿再惹不必要的麻烦。”

松下见男道:“你认为不是他?”

宫本藏木道:“无论如何,至少昨夜的事并不是他做的,有人能替他证明。”

松下见男道:“他为什么不肯说出来?”

宫本藏木道:“也许只因他还年轻,太年轻......”

说到“年轻”这两个字,他嘴里似又涌出了苦水,又苦又酸。松下见男垂下头,看到了石碑上的字,双拳又渐渐握紧,目中的神色也变得奇怪,也不知是悲愤,是恐惧,还是仇恨。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地沉声道:“你能确定杜老大真有个儿子?”

宫本藏木道:“嗯。”

松下见男道:“你怎知这次是他的孤儿来复仇?”

宫本藏木闭上眼睛,一字字道:“这样的仇恨,本就是非报不可的。”

松下见男的手握得更紧,硬声道:“但我们做的事那么秘密,除了死人外,又怎会有别人知道?”

宫本藏木长长叹息着,道:“无论什么样的秘密,迟早总有人知道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你千万不能不信。”

松下见男凝视着石碑上的刻字,目中的恐惧之色仿佛更深,咬着牙道:“这孤儿若长大了,年纪正好跟南宫洪差不多。”

宫本藏木道:“跟杜军军也差不多。”

松下见男霍然转身,俯视着他,道:“你认为谁的嫌疑较大?”

宫本藏木道:“这少年看来仿佛是个很冷静、很能忍耐的人,其实却比谁都激动。”

松下见男冷笑道:“但他却宁可从栏下狗一般钻进来,也不愿杀一个人。”

宫本藏木道:“这只因那个人根本不值得他杀,也不是他要杀的!”

松下见男的脸色有些变了。

宫本藏木缓缓道:“一个天性刚烈激动的人,突然变得委屈求全,只有一种原因。”

松下见男道:“什么原因?”

宫本藏木道:“仇恨!”

松下见男身子一震,道:“仇恨?”

宫本藏木道:“他若有了非报复不可的仇恨,才会勉强控制住自己,才会委屈求全,忍辱负重,只因为他一心一意只想复仇!”

他张开眼,目中似已有些恐惧之色,沉声道:“你可听人说过勾践复仇的故事?就因为他心里的仇恨太深,所以别人不能忍受的事,他才全都能忍受。”

松下见男握紧双拳,嗄声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宫本藏木目光遥视着阴暗的苍穹,久久都没有说话。

松下见男厉声道:“现在我们已有十三条命牺牲了,你难道还怕杀错了人?”

宫本藏木道:“你错了。”

松下见男道:“你认为他还有同党?”

宫本藏木道:“这种事,本就不是一个人的力量能做的!”

松下见男道:“但杜家岂非早已死尽死绝?”

宫本藏木的人突然弹簧般跳了起来,厉声道:“若已死尽死绝,这孤儿是哪里来的?若非还有人在暗中相助,一个小孩又怎能活到现在?那人若不是个极厉害的角色,又怎会发现是我们下的手?又怎能避开我们的追踪搜捕?”

松下见男垂下头,说不出话了。

宫本藏木的拳也已握紧,一字字道:“所以我们这一次若要出手就得有把握将他们的人一网打尽,绝不能再留下后患!”

松下见男咬着牙,道:“但我们这样等下去,要等到几时?”

宫本藏木道:“无论等多久,都得等!现在我们已送了十三条命,再送三百条三千条又何妨?”

松下见男道:“你不怕他先下手为强?”

宫本藏木冷笑道:“你放心,他也绝不会很快就对我下手的!”

松下见男道:“为什么?”

宫本藏木道:“因为他还没有得到命令!况且他一定不会让我们死得太快,太容易。”

松下见男脸色铁青,巨大的手掌又已按上刀柄!

宫本藏木冷冷的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现在一定还没有抓住真实的证据,能证明是我们下的手,所以......”

松下见男道:“所以怎么样?”

宫本藏木道:“所以他才要使我们恐惧,无论谁在恐惧时,都容易做错事,只有在我们做的事发生错误时他才有机会抓住我们的把柄!”

松下见男咬着牙道:“所以现在我们什么事也不能做?”

宫本藏木点点头,沉声道:“所以我们现在只有等下去,等他先错!”

他神情又渐渐冷静,一字字慢慢地接着道,“只有等,是永远不会错的!”

×××

等,的确永不会错。

一个人只要能忍耐,能等,迟早总会等得到机会的!

但你若要等,往往也得付出代价,那代价往往也很可怕。

松下见男用力握住了刀柄,突然拔刀,一刀砍在石碑上,火星四溅。

就在这时,阴暗的苍穹中,也突有一道霹雳击下!

银刀在闪电中顿时失去了它的光芒。

暴雨。

雨绝不会只下一滴。

你只要看到有一滴雨落下,就应知道大雨立刻就要跟着来了。

窗子是关着的,屋里暗得很。

雨点打在屋顶上,打在窗户上,就像是战鼓雷鸣,万马奔腾。

南宫洪斜坐着,伸长了两条腿,看着他那双破旧的靴子,长长叹了一口气,喃喃着道:“好大的雨。”

东条黯然小心翼翼地翻开了最后一张骨牌,凝视了很久,才回过头微笑道:“这地方平时很少下雨的。”

南宫洪沉思着,道:“也许就因为平时很少下雨,所以一下就特别大。”

东条黯然点点头,倾听着窗外的雨声,忽也长长叹口气,道:“这场雨下得实在不是时候。”

南宫洪道:“为什么?”

东条黯然道:“今天本是她们每月一次到镇上来采购针线花粉的日子。”

南宫洪道:“她们?她们是谁?”

东条黯然目中带着笑意,道:“她们之中,总有一个是你很想见到的。”

南宫洪明白了,却还是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很想见到她?”

东条黯然微笑道:“我看得出来。”

南宫洪道:“怎么看法?”

东条黯然轻抚着桌上的骨牌,缓缓道:“也许你不相信,但我的确总是能从这上面看出很多事。”

南宫洪道:“你还看出了什么?”

东条黯然凝视着骨牌,脸色渐渐沉重,目中也露出了阴郁之色,缓缓道:“我还看到了一片乌云,笼罩在三菱集团的上空,乌云里有把刀,正在滴着血......”

他忽然抬头,盯着南宫洪,沉声道:“昨夜三菱集团里是不是发生了一些凶杀不祥的事?”

南宫洪似已怔住,过了很久,才勉强笑道:“你应该改行去替人算命的。”

东条黯然长长叹息,道:“只可惜我总是只能看到别人的灾祸,却看不出别人的好运。”

南宫洪道:“你......你有没有替我看过?”

东条黯然道:“你要听实话?”

南宫洪道:“当然。”

东条黯然的目光忽然变得很空洞,仿佛在凝视着远方,说道:“你头上也有朵乌云,显见得你也有很多烦恼。”

南宫洪笑了,道:“我像是个有烦恼的人吗?”

东条黯然道:“这些烦恼也许不是你的,但你这人一生下来,就像是有很多别人的麻烦纠缠着你,你甩也甩不掉。”

南宫洪笑得似已有些勉强,勉强笑道:“乌云里是不是也有把刀?”

东条黯然道:“就算有刀也无妨。”

南宫洪道:“为什么?”

东条黯然道:“因为你命里有很多贵人,所以无论遇着什么事,都能逢凶化吉。”

南宫洪道:“贵人?”

东条黯然道:“贵人的意思,就是喜欢你、而且能帮助你的人,譬如说......”

南宫洪道:“譬如说你?”

东条黯然笑了,摇着头说道:“你命中的贵人,大多是女人,譬如说翠浓!”

他看着南宫洪襟上的珠花,微笑道:“她昨夜就一直在等着你,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南宫洪笑了,道:“床头金尽,壮士无颜,既然迟早要被赶出来,又何必去?”

东条黯然道:“你错了。”

南宫洪道:“哦?”

东条黯然道:“这地方的女人,也未必人人都是拜金的。”

南宫洪道:“我倒宁愿她们如此。”

东条黯然道:“为什么?”

南宫洪道:“这样子反而无牵无挂,也不会有烦恼。”

东条黯然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有情的人就有烦恼?”

南宫洪道:“对了。”

东条黯然微笑道:“你却又错了,一个人若是完全没有烦恼,活着也未必有趣。”

南宫洪笑道:“我还是宁可坐在这里,除非这里白天不招待客人。”

东条黯然道:“你是例外,随便你什么时候来,随便你要坐到什么时候都行,但是我......”

他忽又叹息了一声,苦笑道:“我已老了,精神已不济,到了要睡觉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要瘫了下去。”

南宫洪道:“你还没有睡。”

东条黯然笑得仿佛有些伤感,悠悠道:“老人总是舍不得多睡的,因为他自知剩下的时候已不多了,何况我又是个夜猫子。”

他拿起椅旁的拐杖,挟在肋下,慢慢地站起来,忽又笑道:“中午时说不定雨就会停的,你说不定就会看到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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