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不知道杀人未遂同样犯法，要蹲监狱，而且时间更长。”顾楠站直身体，毫不示弱直视他的目光。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目光交汇，相互交锋。
不到两个回合，欧阳震天败下阵。
他在官场沉浮数十年，还从来没有人能够以势压人，让他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
看顾楠的打扮，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哪来这么强大的气场？
“哑巴了吗？回答我的话！”顾楠声音低沉，冷喝一声。
欧阳震天心中一惊，下意识回答她的问题，“当然知道。
不过这和本案件有什么关系？现在是你殴打玉儿。”
顾楠噗嗤冷笑声，“问问你的好儿子，他到底做了什么。”
欧阳震天皱紧浓浓的眉毛，他来的匆忙，根本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心道她打人还这么狂妄。
“玉儿别怕，有爹给你做主，受委屈尽管说。”
欧阳玉张张嘴扯到伤口，低头痛苦叫一声。
这让他怎么说？
欧阳震天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心中别提多么心疼。
他就一个宝贝儿子，现在被人打成这样！
他怒气未消，“这件事我绝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你就等着进去坐牢吧！”
顾楠眼神清冷，“该进去坐牢的是欧阳玉。”
“你打人凭什么我儿子进去坐牢？”
警察在旁边看不下去，他咳嗦两声站出来，“这位同志，是你儿子持刀行凶，人家姑娘顶多就是防卫过度。”
欧阳震天：“？”
“你在说什么？”他指着欧阳玉的脸，“你看看他被打成什么模样，怎么可能持刀行凶？”
“那是他太废。”
警察忍不住吐槽，把刚才的口供给欧阳震天看。
当看到事发地点的时候，他本就皱紧的眉头，这下皱得更紧。
花海别墅，这不是顾家的地盘？
不过他最关心的问题却是，眼前的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顾家？
看她衣着朴素，是穷亲戚还是女佣？
一系列问题充斥脑海，他将目光重新落在欧阳玉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子两人心连心，一个眼神欧阳玉就知道父亲的意思，可面对如此多人，他也不好实话实说。
今天要是认了，以后就难以翻案。
“欧阳玉，现在你父亲也已经过来，你最好原原本本将作案动机说出，不要偷奸耍滑，要知道其他证人的口供就在这里。”
欧阳玉两眼焦急，眼神求父亲。
欧阳震天在官场多年，很快明白自家儿子目光中的意思。
佣人的口供都是真的，玉儿真的持凶杀人。
糊涂啊！
他深吸口气，很快回复平静，然后开始想办法要把事情摆平。
“姑娘，念在他是无心的举动，不如……”
“给把刀子，我也无心捅你几刀好不好？”顾楠脸上挂着冷笑。
欧阳震天被呛一声，脸色变得阴沉下来。
他从政多年，谁见到自己都是客客气气，很久没人敢如此对他说话。
“你应该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吧？”他准备亮出身份，好好吓唬吓唬顾楠。
看她这一身打扮，应该并非是顾家亲戚，而是顾家的帮佣。
虽然不知道玉儿为什么想要杀人，不过一个帮佣而已，他和顾国也有点交情，看在面子上也会让顾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老话说的没错，有其父必有其子。”
“区区一个莲山市市长的身份，芝麻绿豆大的官，你真当自己有免死金牌？”
旁边几名警察得知他的身份，呼吸加促，脸上表情变得十分微妙。
欧阳震天脸色沉闷的厉害，他没有想到自己都亮出市长身份，顾楠还是油盐不进。
他瓮声瓮气地说：“小姑娘，你年纪小，还不知道世道险恶。
我奉劝你一句，做人不要太狂。”
“我就狂，你又奈我何？！”顾楠凤眸冷冽，周身气压降低，房间里寒气涌动。
他额头青筋暴起，再也忍不住低吼道：“一个女佣，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和我说话？”
“父亲，她不是女佣！”一直沉默不言的欧阳玉大叫一声，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大声告诉他顾楠的身份。
“她才是顾叔叔的亲外甥女。”
“你说什么？”欧阳震天大惊失色，“那明珠呢……”
“明珠是假冒的。”他声音弱弱地说。
欧阳震天再次回头看向顾楠，眼神从原先的不屑，变得充满敬畏。
如果是个女佣也就罢了，可谁能想到，竟然是顾家嫡系！
别说他惹不起，国内没几个人能够惹得起！
“你刚才说谁是女佣？”
彼时耳边传来顾楠冷冷的声音。
他心中咯噔下，身上气势弱上七分，只能强撑。
“顾小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玉儿只是个学生，从来不会做作奸犯科的事情，更不要持刀行凶。”他声音卑微。
“是不是误会你说不算，一切有法律判决。”
顾楠冷冷回他一句，踱步走向欧阳玉，“你招还是不招？”
他咬紧牙关不说话，今天就是打死他，都不能承认动手的事实！
她脸上勾起嘲弄的笑容，“不说是吧？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欧阳玉两眼惊恐抬头看过去，顾楠要做什么？
“你马上就会知道。”
话落下的瞬间，顾楠倏然出手，狠狠掐住他受伤的伤口。
“唔……啊！”他声音凄厉，惨叫声环绕房间，久久不绝。
众人全身直起鸡皮疙瘩，欧阳震天心想不好，不能让儿子受罪。
他快步上前想要制止顾楠，被人反手两巴掌打懵，两眼冒金星。
顾楠居然敢打他？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说还是不说？”
她右手收紧，狠狠用力捏住他的下颌骨。
欧阳玉疼得泪水滑落，他感觉自己的下巴好像要碎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他从喉咙里勉强挤出一句话。
顾楠手中未停，反而继续用力。
欧阳玉觉得自己要死了，他不敢再隐瞒，把事情的经过一股脑说出来。
“是我找人伏击顾楠不成，恼羞成怒持刀行凶……
我该说的都说了，求求你放手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