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可以是女人？”萧沫儿结结巴巴说出这句话，神情恍惚，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震惊、失望、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女人又怎样？她不信多年来的顾楠对她的喜爱都是假的。
萧沫儿脑回路清奇，自恋的认为天底下不分男女，所有人都应该喜欢她。
她固执地说：“不论是男是女，你肯定喜欢我。
要不然你为什么明知道我是细作，但还是一直没有戳破我的身份？”
除了爱情，萧沫儿想不到任何一点原由让顾楠这么做。
顾楠淡淡瞥她两眼，语气毫无感情。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一直没挑明的原因，是因为就等着今天揪出所有人。”
她可没兴趣一个个去找细作。
围而歼之，一网打尽，实乃上策。
萧沫儿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她像是被人狠狠打两耳光，脸面丢尽。
求饶不成，萧沫儿眼神发狠。
她跪到顾楠的脚边，大声哭泣的同时突然起身，手中赫然多一把精制小巧的匕首，刺向顾楠的咽喉。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你自己找死！
“呵。”
一道嘲讽声传来，顾楠比她速度更快，掐住她的脖子，将人腾空提起。
“咣当。”
萧沫儿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因为呼吸困难而面部通红。
“唔……”
“放开她，否则我们就杀了你。”两千敌国细作中，有人大喊一声。
不说还好，一说顾楠手中反而更加用力。
她目光直视方才说话的那人，语气淡漠，“我最讨厌被人威胁。”
萧沫儿双脚乱蹬，面部涨得通红，呼吸越来越困难，两千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才那个说话的人咬紧牙关，“上，把她救回来，否则王知道了不会放过我们。”
谁都知道，王最爱的女人就是萧沫儿。
众人听罢，心中存下死志，冲着顾楠杀过来。
张放等人大叫道：“不好，快保护太子！”
下一秒，顾楠右手执剑，打出两道剑气，击退百人，吓得其他人不敢妄动。
一剑杀百人？
这是何等威力？！
高宴漆黑的眸子一暗，看向顾楠的方向愣神，“此剑神威，真的是我等凡人能够使出来的嘛？”
在他的内心深处，已经在怀疑顾楠到底是不是人。
不止是他，其余人也是这么想。
顾楠真的是人，而不是剑神转世？
“一起上。”顾楠冷眸扫视而过，震慑四方。
她不想浪费时间。
剩下的人不敢上前，地上躺着的尸体就是前车之鉴。
刚刚下了死战到底的决心，当看到同伴惨不忍睹的模样时，大家产生动摇。
谁想死？
谁都不想死。
有的人已经在皇都中娶妻生子，他们死了，妻儿老小怎么办？
有人想到尚在家中的妻女，倏地把手中兵器丢下。
“我，我投降……”
“我也投降。”
萧沫儿听着此起彼伏认输的声音，脸上一片凶光。
身为细作，竟然叛国，该死该死！
呼吸越来越困难，萧沫儿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不行，她要想个办法自救。
萧沫儿说：“你不能杀我……”
她强撑着一口气，“蛮兽国的储君心悦于我，你杀了我，他一定会挥兵南下。”
“我说过，最讨厌被人威胁。”顾楠冷漠的声音中没有半分情绪。
“威胁你又怎么样？你如果不想大军压境，现在就把我放了！”
顾楠掐住她脖子的手一松，萧沫儿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脸上表情越发洋洋得意。
顾楠还不是乖乖放人。
可她还没有高兴多久，眼前一道寒芒掠过，紧跟着她的喉咙血如泉涌，项上人头平移滚落在地。
“我，顾楠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胁。”
众人莫名心中发冷，看向顾楠的眼神当中带着敬畏。
两千名敌国细作心中害怕，有种不妙的感觉。
王子殿下若是和此女为敌是在自寻死路……
“张放，你来清扫战场。”她走过来吩咐，“再派遣一支队伍把三皇子府邸围起来，捉拿诸葛牟、刘贵妃等人。”
“是！”张放立刻躬身行礼。
他看到顾楠一身衣物上已经染满血渍，轻声提醒，“殿下可要换身衣服？”
顾楠早已经与鲜血为伴，不过想想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是点点头。
她说：“让肖俊去准备身干练的女装。”
这身男装，原身早就穿够，是时候换回来了。
张放低头，命去办。
须臾，她回到乾坤殿内换上红色劲装，英姿勃发，头发用红带简单系起，策马赶往慈宁殿。
殿内的两女早已经等急，眼神频频向窗外望去，当只听院子内一阵脚步声传来，她们立刻起身迎接。
见是顾楠回来，王兰芝悬着的心放下，泪水忍不住滑落。
“快让母后看看。”她拉着顾楠左看右看，确定身上没伤后，才发现顾楠穿的是女装。
两行清泪划过面颊，她说：“这些年是母后对不起你……”
“母后没错。”顾楠接过顾疏影递过来的手帕，轻轻擦拭。
后宫有后宫的生存法则。
那时情况危急，若是王兰芝不谎称生下的是男胎，就会丢掉皇后之位，刘贵妃趁机上位，三皇子为太子。
覆巢之下无完卵，原身必死无疑。
王兰芝轻声啜泣，将多年来的委屈哭诉出来，过去许久才擦干净眼上的泪珠。
“皇帝老儿也死了，咱们一家三口否极泰来。”她刚说完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开始操心。
“朝中文武大臣，他们能同意你用女儿身登基为帝嘛？”
“不同意的人都会死。”顾楠此言意有所指。
王兰芝深居宫中已久，不必仔细揣摩就知道顾楠此话何意。
这是要血洗朝堂……
她抬头望向养育多年的女儿，缓缓开口。
“以前母后总担心你性子软，太过仁慈不适合当皇帝。
但是今日看到你有此铁血手腕，母后便放心了。”
时局动荡，仁慈难以服众，但是拳头大可以。
“母后放心，我不仅会当皇帝。
还会在疏影的辅佐下，成为夏乾有史以来最英明神武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