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个人也跟个超级传染者一样。
寻常人触碰了,怕是也会身中蛊毒。
既然如此,索性让他安静赴死吧。
如果徐晓知道张丹青在心里是这么念叨他的,怕不是会冲到高台上给他一刀……
张元平、吴一成、赵正兴等人思考片刻,也很快接受了张丹青的说法。
反正他们跟这个徐八荒也不是很熟。
赵正兴倒是有点犹豫,徐八荒毕竟帮助了形意赵家一次。
不过片刻后,他还是放弃了。
比起自家人的性命,他人的性命显然属于可以放弃的行列。
触碰了蛊毒,必死之人,不值得去救。
擂台上,韩子然嘴角不正常的上扬,几乎裂到了耳根。
“看看高台上那些人,他们的眼神,漠然冰冷,你应该猜到他们现在的想法了吧?”韩子然一边砸出拳头一边冷笑。
徐晓淡淡道,“无非是觉得我已经被蛊毒完全侵染,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已经将我放弃了。”
韩子然啧啧称奇,“不愧是龙门首席真传弟子,说起这些话来,也面无表情。”
“其实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们龙门那虚无缥缈的门规,还有这些愚妄无知的观众,就是因为有他们在,所以你不释放自己全部的力量直接杀死我。”
“你身上有层层限制,但我,没有任何限制!”
韩子然眼中闪烁着理所当然的轻蔑。
徐八荒,再也不是当初以雷霆手段剿灭五仙教的徐八荒了!
他来到世间,有了人情味,也必须要按照规则行事,给自己身上套上一层又一层的枷锁。
但他古树行事却可以毫无顾忌。
杀人下毒,惑人种蛊。
哪怕是大规模的祭炼活人以增强自身实力,他都可以去做!
只要这一切,能让他变强!
徐晓避开韩子然身边的毒雾,眼中闪过冷色。
果然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
之所以选择在擂台上和自己开战,也是提前算到了这一点。
此人就料定了徐晓必定会投鼠忌器。
因为在公众面前,所以不得不收敛更强的能力。
韩子然脸色愈发轻蔑,“若你还是一百年前那个徐八荒,我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但可惜,你不是一百年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徐八荒,你只是失去了冷血收敛了锋芒的徐晓!”
话音落下,他的周身绿色气体愈发浓郁。
而擂台下、观众席中,突然响起了惊叫。
“蜈蚣,好大的蜈蚣!”
“蜘蛛!一大群!”
“还有蟾蜍、蝎子、蛇!”
女性的高分贝在一群尖叫声中显得尤为刺耳。
当然也有几个男人尖叫着跳到了身边的女朋友身上……
这些毒物没有理会普通人,而是直接从上京古城的四面八方冲上擂台,冲进笼罩在韩子然周身的绿色毒雾之中。
吱吱吱——!
毒雾中传来这些蛇蝎死亡时的惨叫声。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争先恐后的冲入毒雾之中。
仿佛那些毒雾内,有着他们趋之若鹜的甘露珍馐。
“用自己的血肉喂养毒物,再将它们杀死化为自身修为。”徐晓一击暂时拍开毒雾,看到了韩子然身上的千疮百孔,语气森冷,“你竟是连五仙教的焚心毒蛊功也使出来了。”
焚心毒蛊功,是五仙教的真传武学之一。
当初徐晓剿灭五仙教,于地宫之中获得了这份武学,略微翻阅之后,他就感觉到了铺面而来的残忍暴虐。
这武学需要用自己血肉喂养毒物,然后再一口一口将自己养大的毒物吃掉。
如此,将会得到数倍的力量。
现在韩子然,正在用这具年轻的身体,快速增强自身的实力。
叩开了后天境界之后,他的实力依然在快速增长。
只是可惜了韩子然这个资质上乘的孩子,被古树占据了躯壳,就连身体的血肉,现在也要化为功力反哺古树。
韩子然咧嘴露出牙齿,狰狞道,“为了杀死你,我会无所不用其极!”
“一百多年来的日日夜夜,我都恨不得把你抽筋扒皮敲骨吸髓,你无法理解我对你的仇恨!”
韩子然脸色,愈发狰狞暴虐。
“我不过是将那些死在了五仙教地宫里的人想做的事情,还给了你们。”徐晓淡淡道。
韩子然猛地出拳,砸在地上,腐蚀了一大块地面。
“我们修仙之人难道不应该高高在上吗?那些贱民的性命,难道不该如同蝼蚁一般?”
“为了我教的武学,为了我教的蛊毒,为了我教日益兴盛,那些蝼蚁奉献了自己的生命,他们应该感到自豪!”
徐晓面无表情。
跟一个疯子谈论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
五仙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是疯子。
在他们眼里,只有两种人,可以当实验材料的,不可以当实验材料的。
必要的时候,自己也可以当做蛊毒的炉鼎。
“上京古城的所有毒物,都给我出来!”伴随着无数的毒物投入绿雾之中,他的实力飞速暴涨。
能吸引毒物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甚至连深藏地下几十米,蛰伏多年的老毒物也跑了出来,冲入毒雾之中,吞噬韩子然的血肉之后,成为他的众多养分之一。
徐晓就连续看到了好几只拳头大小的蜘蛛、一米多长的蜈蚣、深黑色的毒蛇。
这些老毒物路过的地方,普通人碰上一下,就会沾染轻微的毒素。
要是不小心擦伤了,让伤口触碰到这些地方,怕是会当场口吐白沫,器官衰竭。
高台上,一群老头子们也彻底坐不住了。
因为他们这个高台之上,也特么出现毒物了!
有的人还拿出杀虫剂来对付,结果不仅没有卵用,反而还增强了这些老毒物的抗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在做梦?!”赵正兴都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十几厘米长的蜈蚣,虽然罕见,但再怎么也见到过。
一米长的蜈蚣……这特么谁顶得住!
从远古开始,当人类的祖先还处在茹毛饮血的时代时,人类的基因深处就刻下了对这些毒物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