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本想再去打夷陵,焚毁刘备最后一点余粮,但从暗风组织传来的消息得知,刘备已有一军赶到了夷陵,他这时候再送上门去等于送死。
那就先回江陵。
在回江陵之前,他命将士把所有兽毛衣服扔进大江里,所有天威将军旗都改回刘琦的帅旗,一路浩浩荡荡返回。
也就是说,这摇身一变又成江夏军了。
回到江陵城,刘琦把马谡的人头悬挂在城门,及时张贴告示,告之百姓,称此人就是水匪头子,现在被江夏剿灭了。因考虑到刘皇叔军务繁忙,无力顾及江陵,恐百姓再受匪患,他只能勉为其信辛苦一下,把城池收了,一来维护地方的稳定,二来也是遵循前面与皇叔的约定,也算告慰在天之灵的父亲了。
至于江陵城那些粮草物资只能遗憾了,被水匪劫后都沉入了大江,已无法挽回!另外在府上还找到了一份借据,是当年刘备借用粮草所立,上面写着刘备借取刘景升五十万石粟米,三年后归还。今年刚好满三年,考虑到皇叔物资不丰,这五十万石粟米不需要全额归还,只要还取四十万石就可以了!
公告一出,在百姓圈子里造成了极好的影响,人人都在说长公子亦是一位仁主,谦卑恭敬和刘皇叔无二。江陵百姓不管谁当家,都是江陵人的福气。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葭萌关,刘备气得直打哆嗦:“竖子,敢如此戏吾?”
诸葛亮道:“主公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辱吾太甚,吾要杀了他!”刘备重生一拳击打在桌子上,这张枣木桌化成粉末。
诸葛亮大惊:“今日我们已与张任交战数场,颇有折损,这时候正当一鼓作气谋取益州的时候,分作两战极为不利。再者刘琦已经表明了身份,我们同为汉氏宗族,已经没有了攻打他的理由!”
刘备痛恨不已:“刘琦小儿如此嚣张,杀我爱将,还将他悬于城门示众,我岂能容他?这江陵我必须得取!”
诸葛亮沉吟片刻:“取江陵也可,再遣一将引数千将士扮作水匪即可,可保主公名声无碍!”
刘备眼睛一亮:“此法甚妙,就依此计!”
张飞道:“大哥,此獠实在可恶,俺去!”
诸葛亮道:“翼德不可以去!”
张飞大眼睛一瞪,像要吃人似的:“你这酸士,是瞧不起俺老张是不是?”
诸葛亮抱了抱拳:“恰恰相反,翼德我有更重要的安排,这江陵之行陈到将军就可以了!”
陈到上前领命,嘴上不语,只是对刚才诸葛亮的话有所腹诽,什么叫“陈到将军就可以了”,我有那么差劲吗?
刘备颇为不安:“近日一战,汉升失手,他若是仅被刘琦所抓还好,若是已经投入其帐下,陈将军恐有意外!”
诸葛亮露出笃定的微笑:“主公请放心,汉升忠良,老尔弥坚,绝不会叛主!”
刘备仍然有些疑惑:“刘备狡诈,哪怕人不在江陵,也会对部将有诸多安排,让陈将军一人独去吾还是有些不放心!”
诸葛亮轻摇羽扇,略作思索:“这个也简单!”
江陵城内,刘琦对老黄忠不加于任何限制,每日好酒好菜供着,想去哪走走任由他去,哪怕是去效外打猎也是他一人来回,不多带一双眼睛。
李纯道:“主公,难道我们不对他任何限制?”
刘琦摇摇头:“不需要,如果黄叔铁定了心要走谁也拦不住。”
“可是他总归要走的,刘备的行营戒备深严,我们怎么可能取得了证据?”
刘琦笑了:“谁说我们一定要取这个证据,没有不是很好吗?”
“啊?”刘琦讳莫如深,李纯反应不过来。
江陵城刚刚收复,百废待新,诸葛亮所实施的律令、政策、民事、兵事都需要去改变更正,有的要完全推倒重置。
比如诸葛亮颁布的囤田令,就是圈起一大片军用田,让他身边的将士在空闲的时候去耕种,忙的时候就打仗。
这条令看似很合理,能给军队带来更多的创收,但在刘琦看来狗屁都不是。
刘琦认为,兵就是兵,民就是民,你圈这么大地皮出来首先就犯了与民争利的错,其次兵的职业是打仗,业余空闲也应该研究战斗技巧提升作战能力,你一空下来就去种田算什么回事,难道靠着插秧技术能把战场上的敌人插死?再次,兵种田经验远不及农民丰富,还有时间的差距,高兴就来种田,不高兴就不来,粮食的产量谁来保障?
所以在军政民各方面刘琦要重新设计,无奈他身边没有什么人才。
恰好黄月英来到江陵,把她亲手所造的新型白纸交给刘琦过目,这种纸被她强行命名为“山奇纸”。
夜间两人少不得又是一场干柴烈火,云收雾散后刘琦向黄月英述苦,江陵烂摊子一个,各种策令他也已经拟定,可是苦无一个有威望的士族大家来担挡执行。
黄月英以兰花指点了点刘琦的脑袋:“你这个人看着什么都懂,关键时刻怎么成了榆木脑袋?我爹爹就是沔阳人氏,离此地不远,我们黄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家族,但人脉还是有一些的!”
刘琦一拍脑袋,作讨饶状:“娘子恕罪,怎么就把老丈人给忘了,我这就去安排!”
“就知道贫嘴!”黄月英详怒怒,忽而又道,“对了,黄老将军还不肯降吗?”
刘琦叹了口气:“是啊,黄叔看中名节比性命还重,能不能为我所用我没有一点把握!”
黄月英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刚才还说你是榆木脑袋,你对我们黄家怎么就没有一点想法?”
刘琦先是一怔:“你是说你们黄家和他有所渊源?”
“还算不笨!”
刘琦心头的阴霾一下觉得清空了,望着怀中玉人又来了精神:“月英,你觉得梅花能开几度?”
黄月英不解:“什么几度,一年也就一度!”
刘琦猥琐地笑起来:“要不我们来打个赌,我赌一夜可以三度!”
黄月英终于醒悟,粉拳勐打:“你这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