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话音刚落,在夜风中响起阵阵响亮的呐喊声:
“荆州百万大军在此,曹操休走!”
“尔等被已围,速速弃械投降!”
“高台上之人便是曹操,主公有命,就地格杀!”
四边夜色芒芒,这些呐喊声此起彼伏,犹如千军万马滚滚而来。
曹操一惊,从指挥台上栽下来。
怪不得那刘琦敢只身进入西凉营地,原来四周皆有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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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伏兵可不是百万只蚂蚁,曹操就算胆儿再肥也不敢再在这里纠缠,更何况他的身后那些火油就要烧到屁股上了。
事到如今只能选择突围了,他听辨了一下方位,发现北边没有伏兵,便夺了亲卫的一匹健马,向北而去。
这时远处呐喊军队又响起来:“穿红袍的就是曹操,休走了他!”
曹操大惊,当即把一身红袍扒了下来。
“那长须的人就是曹操,休走了他!”
这些声音有其声不见其人,鬼魅一般,曹操吓得不轻,当即抽出腰刀,将好好一把马尾巴状的美须割断。
“曹贼已断长须,短须者即是此人!”
曹操吓得亡魂大冒,心道遇上神通了,不敢再以真面目示人,扯下了一面角旗把整个脑袋都裹了起来。
曹军大败一直往北溃退,已经没有任何阵型可言。那东侧的火油已经烧到了他们脚下,被淹没在火海里的曹兵不知其数。
刘琦这才松了一口气,朝着马超摊摊手:“兄长,痛打落水狗这种事你应该擅长吧!”
马超早已急不可耐,听到刘琦的话彻底放心了,当即发出一声勐虎般的咆孝:“儿郎们,该我们报仇的时刻到了,杀尽曹贼,冲啊!”
“屠尽曹狗乃我西凉健儿本份,儿郎们,随吾韩遂杀敌去!”
韩遂一部来得真够及时,居然赶在马超的面前追杀曹军。
至于刘琦的江夏军反而落在了最后面。
刚才在外边呐喊的并不是什么百万荆州军,刘琦就算身上的汗毛能变也变不出来。
那是他使用了一个巧计,在白天时他去临近的县城,不仅打造了大量铁丝,而打造了一百张薄薄的铁片,卷成筒子状做成简易喇叭。
夜间寒风吹得正紧,他命百名士兵在外围埋伏,用简易喇叭呐喊,声波进行扩散传送,频率加大,轻松到达曹营当中。
夜间漆黑如墨,难辨身影,喊话者指认曹操的话其实是刘琦早就编好的台词,历史上曹操败于马超时,有割袍断须的典故,他完全是照抄上面的词句,没想到完全符合曹操当时情形。
曹军一路北逃,一直逃到了渭水边。
幸好架在渭水上的铁索桥还在,曹军当即渡桥。
由于桥体不宽,众士争相逃命,一时间不少人坠入湍急的河流中。
曹操大怒:“有序而行,谁人争抢,诛灭九族!”
曹操威仪极高,队伍立刻井然有序。
却在这时一声爆响,桥体的那一边铁索断开,桥体解体,桥上兵卒下饺子一样栽入滚滚渭水中。
在桥的那一头,几十名江夏兵嘻笑不已:“割袍断须曹阿瞒,一入渭水即成鬼!”
曹操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开,即要回骂,眼尖的贾诩指向河岸:“主公莫慌,这边有百艘大船。”
曹操向下望去,果见有一支船队在岸边,大喜过望:“天不亡吾也!”
百艘大船体型皆不错,数万残兵可以全部装入。
船队刚刚驶离河岸,西凉追兵已至,一时间,岸上岸下又是一顿箭来箭往。
渭水是在黄河的上游,水流量湍急,船上曹兵勉强立稳脚跟,虽然在以弓弩还击,但只是虚应其事,毫无准头可言。而岸上军队射击精准,箭无虚发。
不过还好,在付出数千人的伤亡代价后,他们终于驶离了一箭之地,进入渭水中心。
曹纯松了口气:“只要上了蒲坂津,我们就安全了!”
许褚颇为不爽:“什么叫我们安全了,你该说是刘琦那厮安全了!若不是你拦着我,今夜非叫那几个跳梁小丑死得极为难看!”
曹纯不敢争辩:“对对,仲康说得都对!”
曹操面对滚滚之水仰天长叹:“吾孟德向来视天下英雄于无物,孙权、刘备之流亦是土鸡瓦犬而已,没想到在这小小关中折在一个小娃娃手上,可气可叹!”
贾诩道:“主公不可颓废,胜败乃兵家常事,昔日吕布乃天下第一勇将,亦折在主公奇谋中,些许小败实属正常,待回到许昌,再重新征集兵马和粮草,大可以再来一决雌雄!主公现拥有八州之地,那关中只是半个雍州,何足惧哉?”
曹操最爱听的说是这种话,颇感欣慰:“文和最懂吾心!”
忽然贾诩意识到什么,脱口而出:“不好,这些船只无故而来,必有问题!”
刚才他们急于逃跑,对这些船只的来路根本不加于思考,此刻危机已除,才想到这个问题。
曹操闻言,脸色剧变:“左右,速速检查每一艘船只。”
众人纷纷下了底舱,片刻后回报,皆一副失神落魄:“主公,不好了,每一船底舱皆有漏洞,已过半舱了!”
贾诩急问:“漏洞有多大?”
“水盆之大!”
曹操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样的大洞别说捂了,哪怕用人命塞都堵不住啊!
现在他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这一切都是那个刘琦做的手脚。
“竖子,敢害吾?”
“主公,事到如今只能急奔,不得懈怠,诸将士听令,加速行船,务必要在船只解体之前靠上渡口!”
在生死关头,每一名曹兵都爆发出惊人的逃命天赋,一个个操起大浆快速划水,没有拿到浆的就以双手代浆拼命划水。
渭水风急水急,船只本身就不稳,加上众人拼命急划,没有什么协调性,一些不慎者从船头栽下去,消失在茫茫江河中。
距离蒲坂津越来越近了,只剩下百丈距离,然而船体的漏洞也越来越大,那些附在洞口上的蜡泥早已在江水的冲刷下消失得干干净净,大部分船只已经船头与水平面接近了。
船只沉得越厉害,吃水的程度也越大,动力越加不足。
按照这个趋势,没有一艘船可以到达彼岸。
“一边排舱水,一边划浆!”贾诩临急调整方式。
果然,这个方法有了较大改善,有不少船只的进水量与排水量保持着一个平衡度。
当然,这指的是一些有将领存在的大船,吨位大不说,而且载人量不大,护卫都是全能好手,排水能力要强一些。
至于那些小船上都是小兵小卒,每一船都塞满了人,船只的承载量不大,而且没有有效的指挥,当水位漫过船舷后最终舍身喂了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