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箱子摔得四分五裂,一堆白花花的银锭子崩得满地耍欢,有不少滚到了行人的脚下。
旁边的看客眼都崩直了,那可尽是手掌大的银锭子,一锭足有十两,这一箱子崩出来起码有百锭。
也就是说光这一箱子就是一千两纹银,而这十架大车共总放置着百口相同的大箱,如果都是银锭的话那可是十万两大银啊!
普通百姓震慑于这一帮外来人的气势,不敢捡滚到脚边的钱财,但还是有不少宵小之徒起了歹念,从地上捞了一把后飞也似的逃走。
“不许走!不许走!”王真跳着脚喝止,然而他越是喊那几个毛贼逃得越是欢。
王真没有办法,只得迁怒那几名押车的下人:“你们怎么回事,这么不小心,连个银箱都看不好!”
押车下人一脸惶恐,跪倒在地:“小人知错,车上的扎带扎得不够结实,令箱子坠地!”
王真气乎乎道:“被小贼抢了百把两银子是小事,可这口箱子破了剩下的银子还如何存放?”
那些老实的看客心里直跳脚,被抢了百把两银子叫小事,却在意一口不值钱的破箱子,你大爷的!
失职的下人道:“请小少爷在此等候片刻,小人这就去城内买一口回来!”
姜维耐烦地开口了:“算了,不就一口箱子,至于么,本少爷累得紧,想找个天字号的客栈歇歇脚,你这一来一去还不得太阳落山?”
“那该如何处理,请少爷明示!”王真恭敬地向姜维行了个礼。
这时有一队乞丐手拿着个破碗和麻袋在他们面前行走着,姜维胡乱向前一指:“给他们!”
王真领命,眼睛都没眨一下,当场把地上八九十个银锭像丢垃圾一样丢进了乞丐群里,乞丐发现银锭不断飞来,一个个连红脖子粗,扔了破碗,拼命张开麻袋,盛接着天降横财。
两旁的围观者连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因为没有装银子的箱子,把如此巨额的银子丢弃,这小子到底是疯子还是傻子。
当然以对方如此强大的阵仗,肯定不能归到傻子之例。
解释只有一个,钱太多,有点烧手!
姜维发现面前的人越聚越多,似乎都不肯离开他们,便驱开下人,走到最前边:“诸位乡亲父老,叔叔、婶婶,小弟初来临桃,想做一点小本生意,至于生意么……王叔,我们做什么生意?”
“药材!”
“对,药材生意,我们会在这条街上开设十家药铺,开业一月所有药物全部免费奉送,到时欢迎大家前来捧场!”
姜维的话像起了一个惊天炸雷,围观百姓面无人色。
有一名老者小声提醒道:“小老爷,你真的没搞错?十家药材铺免费供药一月?”
姜维天真地歪着脑袋:“没错啊,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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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不得亏多少钱啊?”
“老人家,这天底下最不值钱的就是钱这个东西,免费一月也就万儿八千两银子,实算不上什么事!本公子祖上都是做大生意,我的曾祖是跟大汉皇帝做生意的,我的两个伯伯是跟东吴孙权做生意的,我的父亲也是跟荆州的刘琦做生意的,我最没出意只想在雍州落个脚,做点千儿万贯的小生意,这事可不要往外传啊!总之等小弟的药材铺开起来,你们能来捧场就好了!”
老者得到确实消息后眉开眼笑:“那敢情好,谁家里没有头痛脑热的,就算不暂时不用,备上一些也是极好!”
姜维的“小生意”在人群里广泛传播,有的人极为兴奋,有的人不以为然,有的人以为晦气,嗤之以鼻。
更多的善良人表现出一种忧虑。
“俗话说,钱不可露白,这小少爷不仅露了白还大肆宣传,恐怕要生灾啊!”
“谁说不是呢?这富家子弟一点不懂世间险恶,恐怕到时候会栽得很惨!”
“那也不见得,你没看到他有这么多护卫吗,一般宵小能打得了他的主意?”
“哼,一般宵小是打不了,那么牛头山上那位呢?”
“嘘,你们两个不想活了,在这大街上也敢妄议那一位的是非,快走!快走!”
大街上的闲人终于走散了一部分,姜维显够了威风后这才领着队伍再次往前走。
就在他们离开后,有几名躲在角落里,头戴破草帽的人钻了出来,相互碰头。
“肥羊来了,快走报告大首领!”
“不急,这肥羊一时半会儿不会跑,为保万无一失,我们再跟一下!”
接下来,姜维在城中最繁华地带用最昂贵的价格租下了一套别院,据说还是一位侯爷的家产,这处巨宅安顿下来后,又去了集市,采购药材。
本城也是一个山货的聚散地,南来北往的商客在此售卖药材很多,真货有,假货更多,以次充好短斤缺两的不在少数。
作为一名合格的商人本该好好调查好市场,验看货品和卖家的诚信度后再考虑进货,然而我们这位从天上降下来的大少爷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怎么任性怎么来,采购材料完全凭自己的喜好,一不验真假,二不讨价还价,凡是卖家稍微天花乱坠一下,他能把整个批货都买下来。
如此豪性的买家惊动了很快无良卖家,用最卑贱的笑容和最虚假的货物向他推销过来。
仅仅半日他又在药材行流水般花去了千两银子,直到十名护卫再也背不动后才不再收货。
在临走时,那些卖家像老兄弟一样拉着他的手,千叮咛万嘱咐,明日务必再来,姜维担着胸膛,表示完全没有问题,只要货好,包在他身上了。
姜维在药材行的表现自然又落在有心人眼中。
“瞎子,这下可以肯定了吧,这小子就是头肥羊!”
“嗯,可以了,这一次我们大王寨要发财了,对了,他的住处摸清没有?”
“摸清楚了,就是那处还死过人的侯府,本来是个鬼宅,这傻小子还真当豪府租下来了,可惜了那笔钱!”
“没事,稍后我们收拾了这小子,把房东也搜刮一下!”
几名斗笠男悄然骑上快马,离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