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结束,刘琦命急召来的工匠修补城防。每战后检查伤损,修被缺失是必不可少的功课,刘琦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夏口议厅,刘琦与诸将商议。
首战告捷,结果喜人,非常狠地打击了东吴军的嚣张气焰,刘琦肯定这次战果后不忘给各人敲打警钟:“诸位,此战东吴兵损失半数,未伤根本,甘宁势必会卷土重来,我们还需做好应战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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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磐两把专用板斧搁在桌面上,半个屁股坐在椅上,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脚底像机关枪一样朝着刘琦,满脸不在乎:“俺正愁他不来,只要敢来必教他有来无回!”
刘琦瞪了他一眼:“你少说几句大话会死吗?下次战事你去喂马!”
“别别别,俺不说话还不行吗,让俺喂马你干脆用你那劳什子弓射死我算了!”刘磐连连求饶。
霍峻纠正道:“那叫机械复合弓!”
“哼,俺老刘不认字,认死理行不行?”
刘琦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不想喂马那给我坐正了,认识你的当你是个将校,不认识你的还当你是瘸子!”
将士们哄然大笑。
刘磐这货见谁都不怕,唯独怕刘琦,只得怏怏收回腿,坐稳身姿。
“尹叔,我军伤亡出来了吗?”刘琦问尹籍。
尹籍打开一本小册子,说道:“出来了,今日一役,水军伤亡六百三十七人,夏口守军伤亡三百五十六人,共计九百九十三人。”
“具体亡伤如何?”
“水军亡一百八十五名,伤四百五十二名,其中陆勇校尉不幸身亡。夏口守军亡三百二十一人,伤三十五人,无将员伤亡。”
刘琦点点头:“陆校尉家人我会亲去吊唁,其它亡故士兵都发放每人二百两银两抚金。”
这年头当兵,十两银两可以支付一年的年饷,二百银两去抚恤一名大头兵,这在整个三国都是独此一家,刘琦如此厚抚让将士们心下感动。
“主公,在伤者中有三成人员是重伤,恐不能再上战场!”
刘琦思考了三秒钟,有了答桉:“先不惜代价保住他们的命,如果没有任何劳作能力就遣返回乡,但他们的户籍需要在册,每年过节之时都支付他们一笔伤残费,就按一年十五两银吧!至于还有能力劳作者,你安排他们从事民务,铁器坊、船厂、木工、泥瓦工都可以,年奉以每二十两银支取。”
刘琦的话又激起浪花,将士们议论纷纷,沉不住气了。
一位老将道:“主公,你这样抚恤太丰厚了,恐怕我们整个江夏的财力都贡奉不起啊!”
其他人也纷纷附应。
“主公,确实不妥,照这样抚下去,用不了多久江夏金库将无银可取!”
“诚然如此,江夏不过半郡之地,近来主公又颁发了减税令,能收上来的税收更是极少,恐怕一年也不过万银,加上你对将士也是厚薪相待,如何能做到收支平衡?”
“还有,主公近月大兴兵甲,钱银更是如流水般付出,恐不到一年,将入不敷出。”
刘琦没有当场反对,只是频频点头,末了才话锋一转,笑看诸人:“大家能够居安思危,替江夏的未来着想,我很欣慰,也非常感谢,但是你们似乎没明白一件事,我们的地盘难道永远只是江夏一隅?”
江夏一隅?
什么意思?
诸将领之间面面相觑。
旋即明白了其中意思。
他这是想扩张啊!
江夏,哪怕是全盛时期的荆州,刘表父子一直都在拼命维护这一亩三分地,一直想法子不被其他势力所吞并。
几曾何时想过要谋取他人的地盘,如果有那也只是在梦里。
他们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
可如今,刘琦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甩出一颗重磅炸弹。
江夏也是可以对外开拓领土的,这世间别人可以做的事情,他刘琦也一样可以做。
刘磐拍桉而起,脸颊通红:“大哥,就冲你的抱负,俺老刘这一百八十斤的份量就搁你这了,哪怕你不给我半分薪资,俺也要给你打头阵。”
霍峻、李纯等人也是一脸激动,纷纷表示出不做守城之犬的决心。
刘琦压了压手臂,示意众人静声:“我们鬼谷派有句话说,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我们上下齐心,必能度过难关。好了,这一项已经翻过了,再谈下一项!”
诸将士再无轻慢之心,人人洗耳恭听。
刘琦心中暗喜,现在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越来越有领导人的气场了。
“甘宁折了半数人马,还有五千员,这个数字仍然是我夏口兵的二倍。而且东吴军力强大,不少人已是蟒武中高之境,说句丧气话,哪怕我江夏兵以三人打一人也不见得有胜算。我们唯一的优势是依托城防而守。”
“伤者都要及时救治,刚好于祥配备了一批伤药,取用的是云梦泽的一种水兽头角研磨而成,非常灵效,尹叔这个由你负责。”
尹籍拱手:“喏!”
“弩失要及时补充,城下箭支尽数收集,若是不足由西陵城调拨一些过来,这个由周武负责!”
周武起声应喏。
“将士们一日作战,非常辛苦,今日多取一些肉食,供应下去,夜间要加强巡夜,不能让甘宁有偷城的可能,这个由霍峻负责!”
“喏!”
刘琦看着新升上来的水军小将:“小六子,你带好你的人好好休息,城防战事你们就不要参与了。”
小六子急了:“主公,那怎么行?小的们可是要为陆将军报仇啊!”
刘琦脸色一变:“你要搞清楚,这不是个人恩怨,而是诸侯之战,如果你们不是为我而战,那么请你们离开,我这里不需要你们!”
小六子自知说错了话,低下了头。
刘琦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你们的领地在水上,这个场子你们很快就有机会找回来的。”
小六子这才转忧为喜,两眼放出希望之光。
刘磐道:“大哥,夏口战事这么急,鞠洪这个小子躲哪去了?”
刘琦横了他一眼:“不该问的你不要问!”
其实其他人心里都有这个疑惑,还有涨渡湖的神秘船队,但是刘琦闭口不谈,无人敢提,只有刘磐这个愣头青会口没遮拦。
长江口岸,东吴船队上。
甘宁与苏飞于楼船客舱席坐。
“大哥,接下来这仗该怎么打?”苏飞不安问道。
甘宁想了想道:“派出去的探子可有回报?”
“有了,夏口城方圆十里,四面皆有守军。”
“数量如何?”
“今日南城门约为二千余人,至于东、西、北三面虽然略少,但也有一千七八百人数。”
甘宁微微一诧:“怎么有会这么多?按之前的消息称,整个江夏带甲之士不过万人,这万人分散各县,小小的夏口按理也就二三千人守军而已,怎么会全在此地?”
苏飞也是疑惑:“难道此前消息有误?”
甘宁摇摇头:“我东吴按插在江夏的秘卫并不少,他们多方打探的消息不会有假,如果我所料不差,刘琦是在故弄玄虚!”
苏飞一惊:“大哥以为,除了南门,其它三面都是虚防?”
“是与不是,明日一试便知!刘琦小儿虽然奸滑,但我甘宁征战多年,岂会中他小小伎俩?”甘宁愤然一击,身前矮几化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