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等服务员传信后巴顿会是什么反应，但蔡现在也没兴趣考虑这些。

张开嘴，蔡拿起盘里的一串烤鱼，卡察卡察吃起来，几口吃干净鱼肉，他赞不绝口：“唔，这烤鱼味道……鱼皮酥脆，里面肉汁饱满，腌制调的是甜辣口，配上橙皮的果香……其实最主要是还没细刺，一串三只小黄鱼吃起正好。”

小黄鱼的鱼肉激发味蕾，蔡咕都咕都灌下一杯自带的橘子汽水，相当满意。

蔡点的菜多为小烤串，也有几个凉菜，还有一大盘的烤肉拼盘。

卿钟衣听着蔡的点评，还在嘴里的牛毽子肉顿时不香了，试着拿了根烤鱼，刚入嘴，眼睛就放光：“好吃！”

“来了，一到美食就闲不住嘴的点评大师。”卿龙依然是钟爱大份的烤羊排，还是上手捧着羊排啃，可这动作却也不影响他的帅气与吐槽本事。

“要我说，肉是要大口过瘾，小鱼有什么好吃的……”卿龙虽是这么说，还是拿了一串烤鱼，毕竟总得就十串，手慢就亏了。

“蔡哥和巴顿大叔很熟吗？”卿钟衣在那串的空闲之余，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很熟，说起来，巴顿做饭的习惯我也知道不少，例如说这个特色烤串吧，其实并不一定就是鱼……所谓特色菜就是随机，巴顿他从不把特色蔡上菜单，用他话说是这都是看心情送人，凡是特色菜皆用中意的好食材现做的，客人想吃到全凭脸（运气/手速），至于我，算是他的老朋友了，每次来会这类菜基本专门送一份。”蔡略微介绍一下，这时他看见大猫猫投过来的眼神暗示，笑着拿起烤串送到酋长手上，“喏，小心烫。”

酋长也不客气，开心地拿过烤鱼，还稍了一串给桂章，后者也不拘谨，要知道吃货的时间里，其他恩怨情仇都得先放一边。

“那蔡哥的厨艺肯定也很好了！”卿钟衣想起买过的几本书里的内容，越发肯定这个猜测：“《极端分裂》关于主角布来德的描述，凡是他进行烹饪的段落都可以直接拿来学习厨艺呢。”

卿龙搁下手里的大骨头，吐槽道：“那是因为这人物的原型就是他本人。”

“说得不算太准确，这书的主角只能算是与我本人有四五成像吧，其他地方不完全是。”蔡笑了笑，很自然将桂章手边的白兰地拿来，倒入自己的酒杯。

“哇，原来是贴切本人，怪不得主角这么迷人！”卿钟衣感到惊讶，书里的布来德可是温柔与冷漠双面人格兼备的极端天才，这倒是与外界对蔡的描述偏向有怪癖的疯子（科学先驱）不太符合，其实也正常，这就像谁能想到蔡是多才多艺的博学者之外，还是个猫控？

“哈哈哈，夸赞就免了。”蔡摸摸鼻子，书里的人物和情节什么也许很夸张，可还是比不过现实。

就在蔡和卿钟衣聊得正火热，桂章突然插了句话。

“他一向很自恋，喜欢把亲自经历写成书。”桂章拿回装白兰地的酒瓶，白了眼蔡，口吻冷澹：“卿钟衣同学，如果你和他熟识，就会发现基本上每本书与他本人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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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吗？”卿钟衣挠挠头，这么一说，云网上的咸菜和菜菌们其实并不了解蔡啊！

“啧，怪我人生太精彩了咯。”蔡耸耸肩，也没掩饰。

“等等，桂章先生，您认识我？”卿钟衣这也算发现了，桂章唯独对蔡之间像是隔着千丈雪峰一样冷，与其他人交流时很温和，并且这种大人物还能叫出自己名字，他的确很意外。

“你上周听过我弟的课，那时我正好在看直播，更好留意到你了，顺便说一下，比起学医你更适合学法。”桂章抿了口酒，由于阿蔡的影响，他基本上是板着脸。

“少喝点酒，它度数很高的。”蔡偷看了眼杯里的酒，小声滴咕道，桌子上有不少空酒瓶，以至于某人的脸泛红。

“谢谢提醒，但现在的我喝不醉。”桂章松开衣领，本来因酒精而红润的脸色迅速恢复正常，他澹澹回了句蔡，继续看向卿钟衣以及身边默默吃烧烤的龙桑，“卿龙，突然记起，你好像是很久没回卿家了。”

“我讨厌那地方……还有，章，你别问了这里有个不知情人。”卿龙皱起眉，手擦了擦嘴角的污渍，而身边的卿钟衣，眼神变得无神，无视了他们的对话，自顾自吃着烧烤。

“这没关系。”桂章从卿钟衣后身上接入的丝线移开，将主话题引入：“卿龙，你本来是没有异能潜力的，否则以你的能力也是卿家的核心人员……我看见你身上充满异能活跃度，这意味着联邦某位高层特意给了你们激活药剂，我想问，他是谁？”

“章，在我告诉你之前，你能说一说你现在是我认识的章吗？”卿龙冷笑一声，表达了拒绝之意。

“这才是原来的我。”桂章平静地注视眼前的人，金莹色的眼睛闪过一丝怜悯，这怜悯也许是给自己，又或是给某人，“除是你们朋友的身份之外，我是联邦【领袖】的首位继承人，联邦高层会议的候选议员，夜都的城主，更是……天生具备【消除】级别天赋的异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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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章顿了顿，说话的同时他看向蔡，这位一向保持冷静的男人，脸上却没有丝毫惊讶，唯有“理所应当”的表情。

“我早知道了，从一个月起，我一直在等你亲自告诉我们。”蔡默默揉了揉酋长的头发（酋长：啥意思喵！），他褐色的眸子中，心里的关切一展无遗。

无论记忆是不是亲身经历或是虚假，亦是现在的蔡先生是被制造的也罢，蔡只知道一件事，“根本没有疑问，自己的答桉一开始就存在”。

“是空间爵士告诉你的吧。”桂章避开蔡的视线，虽然与预想有差别，可他还是在瞬间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

“你一向比我有智慧。”蔡松开放在酋长头上的手，他眼神温柔，像是忽然变得多愁善感：“对了，章，自被老约翰收养，我们已经认识了快二十年了？”

“是18年3月7天，不到二十年。”桂章刻意纠正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答，然而就像小时候第一次见面一样，自己无法拒绝心里最真挚的想法，话不经过大脑就说出了口。

“该死，我怎么就说出来了，这反倒是显得我矫情。”桂章忍不住笑了，莫名觉得自己真傻，明明欠蔡的还清了，却舍不得离开。

“哈哈哈哈，真得挺久了，再说你不就是这个性格，才会让人一生难忘。”

蔡突然站起身，将手伸出，眼神无比认真：“章，我们和好吧。无论当初是我救了你，还是你救了我，就当过去了……原谅我记不清楚细节，可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的”

“抱歉，出于某些事我得暂时拒绝。”桂章没有直接否认，他犹豫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向蔡伸出手，又收回：“我可以确认这是你吗？”

“一直以来，我就是我。”蔡笑了笑，他收回了手。

但动作没有停止，直到他抱住了眼里的对方。

“原来是我想错了啊。”

拥抱之时，他们之间默然无声，彼此或许说不上默契，却能明白互相内心的想法：是啊，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愚蠢。

……

看见两个大男人拥抱的画面，卿龙虽习惯，却还是虚起眼睛，小声吐槽：“喂喂喂，说到底这两货就是犟嘴啊，误会啥的搞清楚不就好，为什么那么决绝……一见面，还不是放下面子和好了。”

“他们经常这样吗？”酋长也不打扰，悄**凑到龙桑身边，问出心里另一个问题：“话说，他们两男的在这社会不觉得奇怪吗？”

“说来离谱，我也是第一次见，两怪人的真实情况相当复杂……他们以前一开始是见面就互怼的，后来没几年，就卿卿我我了，之后又互不相见了……喏，到最近几个月就是你知情的那样咯。”卿龙喝了口酒，用着第三视角说着话。

“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觉得很正常啊。”卿龙笑着看向酋长，认真说道：“如果桂章是女的，你才觉得正常，而我作为他们的老朋友想说基于这假设我也觉得正常，毕竟感情这事，爱大于其他嘛。”

当然，卿龙还有一句心里话没说，那就是据他所知，蔡虽然和桂章有明面上的恋人关系，却没有肉体上的实质关系，原因很简单，这两人作为哲学领域进修过的妖怪，思想境界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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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联邦的相爱真轻松喵，全社会思想境界的提高，导致风气开朗许多。”酋长若有所思，他舔了舔嘴边的残渣，每个动作不经意都很萌，就是说出的内容不符合形象，“在我之前待过的世界，人类社会的感情大多数是肉体欲望为主，就算是异性或其他性质的一见钟情，本质就是眼睛与大脑的同步……归根到底，动物的繁殖本能罢了。”

“我的大猫猫说得挺对，”蔡耸耸肩，不知何时靠在酋长的头边，“就是有一点有问题，凡事有例外。”

“谁是你的大猫猫，叫我主子！”酋长嫌弃地用手撑住蔡靠过来的头。

“联邦之前的旧社会的情况和你形容很像。”桂章恢复恬然轻松的声音，插了句话。

卿龙乐呵呵看着这一幕，笑道：“好了，怎么聊到这话题，继续吃烧烤，别辜负了老巴顿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