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师兄现在修为超过我了？”白羽听了樊云跹一一道来后，脸上神情古怪，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师兄！居然对我修为比你强如此大的怨念。

樊云跹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模样，自己有点不厚道了：“这个，啥超不超过你的，如果不是师弟你帮我重新设计了本命造物，只怕这次我就和你嫂子殒落在天寰秘府中了，实际上是多亏了师弟你。”

“提这干啥，我倒是对你得到那些个天材地宝很是感兴趣，对了，你说那蘑孤，四师父怎么说？”

这是樊云跹和唐小千回到天工门后第二天，他一大早就到小孤峰找到了白羽，把这次的经历详细说来，白羽听得啧啧称奇，大呼樊云跹气运隆厚。

“邝院主说这东西有点意思，若是能培育，倒是一种不错的木性灵物。”

“若不能压制木性，长一身的孤才叫恶心，不过，想来这对四师父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吧，连嫂子都能配些药物中合木性……”

“最近师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承了白羽这么大的人情，樊云跹很是不好意思，便想出些力。

“也没什么需要师兄帮忙之处，为炼制师兄那本命造物，天奇联索的仓库空了一大截，就指望着师兄打工还账。”

“你我兄弟，这有什么打紧，我这回收罗来不少的天材地宝，师弟你若是看得上眼的，尽管拿去。”樊云跹豪气的一挥手，几个储物戒指出现在白羽面前。

白羽反而不好意思了，本来只是揶揄一下樊云跹，谁知他这么上道。

“师兄原来是大财主来着，师弟我还真有点事要师兄帮忙。”

“客气什么？”

“最近天奇联索人手严重不足，但门里那些少爷小姐若是进了本部，估计也当得不大用，反而拉低本部效率，跟几位师尊商量后，准备扩建联索次院，我在寻思，请师兄过来帮我处理次院之事。”

“师弟你那一套学问，我并不熟悉，只怕是帮不了师弟什么大忙吧？”樊云跹听了有些意动，但想到听过几次白羽说到符文之道，自己竟生出所学符文之术和白羽所说不是一种的感觉，听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

“造物之术为天工核心，师兄不觉得以往所学就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么？我辈修士，研究世间之理才是正道，拿来就用，不求甚解，于道途有碍。”白羽提醒他道。

“这个……”樊云跹陷入沉思。

白羽知道他在理顺自己的思路，也不打扰他，心中开始默默思索符文运算系统小型化的一些难点。

隔了好久，樊云跹从长考中醒转。

“至天寰秘府回转，我一直得意于境界提升之快，在天工门中可排前十，只怕是这两年就能成就金丹上人，若不是师弟点醒，只怕我还在暗自得意，道法才是我们的根基，境界、道术，只不过是修演道法后的附加效果，我却为了追求境界，道术威力沾沾自喜，真是愚不可及……”樊云跹长叹一声，此时目光清明，哪还有刚见到白羽时的浮躁和得意。

“不错，所谓瓶颈……其实精研道法理论之后，哪来什么瓶径？理解了就会，理解了就能举一反三，理解了就能达到，瓶颈不过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到，却要强行做到带来的负面效果而已，师兄人资质过人，只需要一步一个脚印，不要一味求快，突破境界犹如喝水罢了，不是师弟我笑话你，你就算是明日就达到渡劫期又怎样？也只能找个山洞躲着等待机缘罢了，这就是你所求的道么？”

“你我既然已经踏入修道之途，想来必然寿命长久，如此漫长的生命，何必一味勇勐精进？有时候停下来看看风景也是不错的。”

“师弟你这说法怎么象师父他们的口气了？”樊云跹笑道。

“让师兄笑话了，我只是有感而发，现在我发现，自打从根本学习符文之后，我发现，现在无论是什么样的法宝、造物、阵法，观其能量脉络、符文分布，基本对于这法宝、造物、阵法都能大致知其功效，所以也才有协助师兄炼制全新形制的造物的想法，师兄对我完全信任，我非常感激。”白羽慢慢说道。

“师弟一心为我好，我知晓。”樊云跹点头道。

“所以，师兄若是从符文解析、符模块功能分析这些最底层处好好做些研究，会发现自己的战斗力提高一倍以上，并不是难事。”

“这又是什么原因？”樊云跹奇道。

“原因就是，你会发现自己所学功法，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最合适的，你会不知不觉地改良自己的功法，去除冗余无效的行功步骤，这是其一；其二则是，你一眼就能看到对方法宝或造物缺陷、能量脉络的薄弱之处，以己之强，攻敌之弱，越级作战也只是正常操作而已。”

“听师弟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师父说的道法才是根本，我现在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不错，我听过一句话，知识就是战斗力，知识加上战斗力，这不是战斗力提高一倍了么？”白羽笑道。

樊云跹非常顺利地加入了白羽的研究团队，但白羽又另交了一分差事给他，次院悬峰已经和小孤峰并在了一起，那边目前已经成了一个大工地，大量修筑傀儡在上面修建房舍，果然按着白羽给出的园林布局，由司徒劲松亲自修改、设计了七天联锁，呸，天奇联索次院，樊云跹加入天奇联索之后，白羽委托他研究、修炼之余招收、管理次院弟子，所以那工地上一大堆事便交给了樊云跹。

“师弟这臭小子，说一大堆好听的，原来是让我管这些琐事！”等樊云跹反应过来，木已成舟，哪还推脱得掉？但深入研究符文和基础道法这些之后，他才发现，这看似枯燥的过程，实则十分有趣，要知道，道家很多形而上的哲学问题，研究道法就是在理解这些哲学问题的过程，而符文又最讲求逻辑和运算，这就变成了相辅相承：越是研究符文，则逻辑和运算能力就越来越强，而越来越强的逻辑和运算能力，则支持着更容易理解道法，更容易理解道法之后，则修为进境越快，修为越是精进，则能分析更多的符文。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丑样的程序猿们看似把精力都放在了研究符文、道法之上，但修为却没被拖下的原因。

————

一个月后。

郑忠维仔细看着面前旋转的图形，脸上表情越来越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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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承！方承！”他大声呼喊自己的助手。

“老板怎么了？”现在程序猿们都把自己的项目头领称为老板，因为被批准的项目会得到专项研发经费，而被头领们带着的实验狗们，指着头领发些油水，不正该叫头领老板么？其实现在的天奇联索不仅要对符文进行研究，大型符文运算造物进行优化、符文语言、八卦汇编语言等一系列课题进行研究，还要负责新材料的研发制造，郑忠维作为三巨头之一，当然也有自己的项目，主要就是对符文材料的研究，现在制约发展的就是符文材料问题。

曾经有讨论到符文微缩化的讨论，有人提出：如果在面有符文基材大小基础上，符文进行微小化，是否可以镌刻更多的符文，以达到提升符文性能的可能性有没有？

得出的结论是否定，同比体积、面积，符文增多则会造成能效的放大，而这些符文基材会出现无法承受而炸裂的情况，后来和白羽讨论后，白羽给出两个字：超载。

如何才能达到在小面积的基材上镌刻更多的符文呢？这就是郑忠维的项目。

显然，他的兴奋劲说明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实验结果。

“快去请首席来！”

片刻，白羽来到了郑忠维的实验室。

“有新发现了？”

“是的，首席看这个东西。”郑忠维手上操作，调出一张示图。

“我对比了目前基材的最微结构，材料方面来说，我们一直使用的是天然材料，而这些天然材料，价值逐级上升，到灵石为止，我们发现一个问题，纯度越高的基材，所制作出来的符，效果越好，我就开始研究，是不是基材的纯度决定了符的威力？”

“首席请看，金属符基中，以黄金符基效果最好，但我们将黄金提炼到不带一丝杂质时，与普通黄金符基相较，发现并没有达到提升威力的效果，反而下降了一半有余！”

“这是微视图，左边的纯黄金符基的微视结构，右边的是普通黄金符基，首席请看，都是由金颗粒组成，我们发现，右边的黄金符基，明显是有很多杂质，但这些杂质被去掉后，而效果变差，那么，我们是不是该这么认为？如果黄金微粒承担一半左右能量的传输，而另一部则是由这些杂质来实现的？”

“以前我们无法操作到如此细微的地步，但前两天我请了元婴级执事前来帮忙，进行微粒级的操作，对这些微粒进行了区分才发现，这些颗粒有些确然是杂质，而另一部分，却同样的承载了灵气的传输！”

白羽点头，这就已经进入到微观层面了？

“我们又对玉符基进行了微粒级的观察，发现这些或许是承载了灵气传输的颗粒与符基颗粒的排列方式惊人的相似，您再看这两张图形，是不是很相似？”

白羽点了点头，通过分析成像的颗粒排列图，实际就等于现实世界的分子图，目前能达到分子级别已经很不容易了，修行到后面的境界，这种微观化的能力还更强，想必这就是所谓神念的能力。

“所以我们在想，能不能提炼出这种物质，然后再将其和不带一丝杂质的材料相结合，这样人工制出来的材料，是不是可以达到甚至超过天然材料的效果和威力？”

“你们得出什么样的结论？”

“这种新型的符基确实有提升符效的作用，大致在原有基础上可以提升两成，而且承载力也有了变化，可以达到原来的四倍！”

“也就是说，几乎达到原来的5倍？那肯定有难点吧？这么好的事，没有困难？”白羽笑道。

“唉，给首席说中了，这种符基，我们无法实现量产，因为暂时还找不到提纯那物质的方法，只能用笨办法，毕竟，让一位元婴修士用神念进行颗粒级别的提纯化，这也……太夸张了！代价太大，我们无法承受。”说着，郑忠维有些丧气。

“忠维，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毕竟，我们找到了突破的方向，比以前强了很多。”白羽道。

“这算什么进步，如果一定要大修才能处理好，我们的研究就会陷入瓶颈。”

“其实你可以换一个思路，如果从材料上暂时无法做到提升，我们应该考虑通过控制输入能量，减弱符基的承载度来实现符文微缩的目的，或是多层构架的符基，总之，方向很多，你不要局限在一个地方，无数次的实验是必需的，但有时候需要的不是重复的错误，而是跳出藩篱，换一种思路来思考问题。”

“立体构架、输入能量控制，对啊，这也是一个思路，在材料无法突破的情况下，我们应该尝试精度和控制上获得突破……”郑忠维两只绿豆小眼闪闪发光，把白羽扔在一边，开始伏桉写写画画。

白羽不以为忤，笑了笑，摇头走出了实验室。

又过了两月，樊云跹进入筑基颠峰，次院投入运行，一部分本院弟子开始对新招弟子进行教学，樊云跹也开始了筑基颠峰的力量积累，为冲击金丹做准备。

白羽进入筑基后期末，由于郑忠维主导的符文高度集成项目获得了成功，符文运算造物系统的小型化终于看到了希望，白羽也开始着手准备为自己打造本命造物。

为了准备最好的核心符基，五师父欧阳三剑又被抓了壮丁，据说后来两个月，欧阳三剑看到肉丸、果子之类圆形、类圆形物就会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