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疑惑看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无望无垠的草原，温度适中、空气新鲜、灵气充沛，这绝不是地球。
因为天空湛蓝一片，太阳在东、月亮在西，日月同辉。
但这里也不是昊罡星。
同时，这里也没有幻阵的迹像，这里倒底是什么地方？白羽心中辗转思考。
光是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看着草原上蝶舞花、蜂戏芯，嗅着那微微的花草清香，白羽随便选了个方向御剑而起。
还好，紫碧天星仍然可以使用。
日月似乎已经被固定，所以不知道时间几何，白羽低头看了一眼，闾丘晗嫣送给自己的手表也还在手腕上。
9月7日……
白羽叹了一声，已经开学7天了，自己还没报到呢，回去问一下妈，我报哪个学校。
但他勐地又反应过来，问题我还回得去么？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彭！”
空中留下一团白色气雾，白羽已经化作一道流光，飞向远处。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白羽绝望的停了下来，极目望去，天色幽蓝、碧草青青，一片草原风情……问题是，这里除了一些小动物，小昆虫，御剑一个多小时，真的是人影都没看到！
这算是什么？穿越，我这是魂穿还是肉穿？
他停了下来，掏出一瓶水，咕冬咕冬给自己灌下去，以他的修为，已经可以采集空气中的灵气来补充消耗，吃东西喝水的不过是他身而为人的习惯，他不愿自己真的就这么变成餐风饮露的“仙人”，保留一些人的习惯，他才觉得自己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如果自己一辈子被困在这里怎么办？
这里的时间流速和地球是不是一致的？如果出去之后，地球那边已经百年千年之后怎么办？
白羽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思绪里的杂念缓缓压住。
他降下了紫碧天星，随便找了地方躺了下来。
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但白羽却无法睡着，翻来覆去，良久，他坐了起来，闭上眼，调息运气：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那修行总是对的，万一这里发生什么变故，实力提高一点，总归是好的不是？
“唳！”
一阵沉闷又尖锐、清脆又嘶哑，矛盾无比的叫声惊醒了白羽，他发现，天黑了。
他寻找那发出声音的东西，抬起头，伸手不见五指。
“小伙子，喝酒么？”一个听不出年龄大小的声音响了起来。
白羽浑身一震，冷汗直流，什么人靠这么近了，自己居然都没有发现？
白羽慢慢回过身，才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有个草亭，里面坐了个长相清雅、身形颀长、留着三绺长须作中年文士打扮的人。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就是你，过来吧，小伙子。”
白羽戒备着走了过去：“您是？”
中年人斟了一杯酒递给白羽：“相逢何必曾相识，请你喝酒。”
白羽迟疑了一下，接过酒杯，却不立刻喝下，问道：“前辈，这里是哪里？”
中年人用目光看了看酒杯：“敢不敢喝？”
白羽犹豫了一下，一口饮尽。
中年人笑道：“你为何先有戒备，后来又放下了戒备？”
白羽叹了一口气：“如果前辈要取我的性命，不需要弄什么手段。”
中年人仍然笑道：“那可不见得，你不觉得肚子开始痛了么？”
白羽脸色一变，果然，肚子竟开始隐隐作痛，再过了一会儿，竟越来越痛。
“你……你……”白羽挣扎道。
中年人道：“哄你的呢，这酒对你有好处，忍忍吧。”
过了一会儿，白羽面色一变，跑得老远，中年人皱眉：“这小子，随便倒处拉，太不讲究了……算了算了，反正也是他自己的地盘，我多事干嘛？”
再隔一会儿，白羽御剑回来，落地对中年人施礼道：“多谢前辈。”
中年人笑道：“不谢不谢，我倒是不知道，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遇得到修士，嗯……虽然修为着实有点低了，不过，你在梦里来去的能力，倒是有趣得很。”
白羽脸色一变，自己最大的秘密竟被这中年人一语点破！但想起，自己喝了他一杯酒，境界就已经达到了金丹末期圆满，这中年人又会是什么境界呢？
中年人道：“不要担心，你这点小秘密，对我来说，不是个什么太重要的事，更何况，你这个能力，和我还算有些关系，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毕竟，都是人族，我也希望人族能多出些好惊才绝艳的天才。”
白羽强压着惊慌问道：“前辈，可容晚辈问几个问题？”
中年人，自斟自饮道：“问吧，能告诉你的就告诉你，不能告诉你的，你多半也听不明白。”
白羽道：“前辈，这里是哪里？”
中年人道：“这里被称为虚界，意思是存在，也不存在的一个地方，你说它存在，又和天地人三界没什么相干，你说它不存在，它又是神国、佛国之基，但不到点燃神火、佛光、三花，却绝不可见，又是修士自身小世界的基础。”
“前辈说的，我果然没听懂。”白羽丧气道，这似乎和昊罡星、地球道门的理论完全不一样啊？
中年人道：“你不懂，是因为这是需要成仙之后才能明白的东西，也不知道你这小家伙倒底是什么好运气，居然还在金丹不足元婴，就已经有了这么大一片虚界，日后倒是……也不知道能有什么样的成就，或许这和你那梦境有关吧？”
白羽道：“前辈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我现在境界不到，也不会明白这里有什么用？”
中年人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个道理。”
白羽道：“我是怎么到的这个地方？既然是升仙之后才会有用的东西，晚辈是怎么到的这里？”
中年人道：“是我拉你进来的，我神游至你们的星系，无意中发现你这小家伙，便顺便拉你进来看看。”
白羽道：“前辈，这里时间流速如何？我出去之后，会不会……已经过去很久？晚辈还有家人朋友在凡俗之中。”
中年人笑道：“不怕不怕，这里其实没有时间这个概念，时间本来就是人族虚构出来的一个概念，秒、分、时，不过是人族胡乱找了个参照物定义的单位，在我眼里，你们的千年不过是一瞬……，而这里，因为没有时间这个概念，所以，你来是什么时候，回去仍然是什么时候。”
白羽问道：“那晚辈现在是肉身还是魂魄到了这虚界？”
中年人摇头道：“所以啊，你虽然已经走上了和我差不多的修行之道，但你并不知道，你到了这里，你觉得你是肉身在，便是肉身在，你觉得魂魄在，便是魂魄在。”
白羽一脸的迷惘：“那晚辈究竟是肉身还是魂魄在此？”
中年人道：“你觉得你在梦境是真，还是在地球是真？嗯，你所在的星系，你说它是地球，那就地球吧。”
白羽叹了一口气：“晚辈也不知道，但在地球，晚辈有亲人朋友……”
中年人笑吟吟地听他说到这里，反问道：“难道你在昊罡就没有亲人朋友了？总不成你和那猴子一样，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白羽一怔：“前辈说的可是孙悟空大圣？”
中年人点头道：“正是孙猴子。”
白羽心中思绪电转，心道这中年人提到孙悟空竟这么不在意，要么就是极熟，要么就是本身强过孙悟空很多！
中年人似是知道白羽所想，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你觉得是真便是真，你觉得是假便是假，一点真灵不昧，便是你自己！”
白羽隐约觉得抓住些什么，但却又一无所得，脸上也露出了苦苦思索的表情，他道：“如果说地球是真，昊罡是假，但偏偏昊罡里学的东西，在地球也可试出并不是胡编乱造，如果只是梦境，哪有可能梦到自己完全不知道，而且还自成体系的东西内容？所以，昊罡应该不是假的，但为什么又总是做梦的时候才去的昊罡呢？”
中年人带着笑意鼓励道：“再想想，再想想。”
白羽道：“如果那边是真，地球才是梦境，会不会有这个可能呢？不不不，不可能的，地球的一切事情，在我的脑海里真得不能再真了，而且一些物理上的应用，在昊罡也是可以应用的，所以地球不可能是假的，不可能是梦境。”
中年人拈着须笑咪咪地看着白羽。
白羽骇然道：“那里并不是梦境！我经历的都是真的？”
中年人道：“你完全可以想成你是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到了一个真实的世界，只不过，刚好就达成了像是在梦境中过去的一样，所以你以为是梦境，从你的角度来说，无论是地球，还是其他世界，你都叫白羽，你不觉得这很奇怪么？”
白羽恭恭敬敬地作揖：“请前辈指教！”
中年人问道：“你是昊罡的白羽，还是地球的白羽？还是机械末日里的白羽？哪个才是你？”
白羽苦苦思索：“都……都是我？”
中年人微笑道：“对啊，都是你，为什么不能都是你，是你梦到了他们，还是他们梦到了你，这重要么？你的人生经历，不都因为这么多的白羽在一起，而变得更加不同么？那你说说，你是谁？”
白羽若有所思了，他迟疑了一下回答道：“都是我，都是白羽，那我在这里的，不是肉身、不是魂魄，而是叫做白羽的这个经历了那些世界的……真灵！”
正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声长唳，白羽抬头，仍然一片漆黑：“前辈，那是什么？”
【作者题外话】：接下来要说明梦境和现实的关系，还有体系上的东西，觉得枯燥的朋友忍一下，这两章过渡完了就回梦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