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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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买家各自心怀鬼胎,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符先生和祁洪逢场作戏的同时,伍老道也匆匆赶回山寨,向赣南虎汇报请示。他是如何成功说服老板娘,私下承诺把军火低价卖给土匪的呢?所谓: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伍老道自有一套办法。

城隍庙竞价会不欢而散之后,伍老道带上一包山上采挖的草药,独自来到“望北楼”,与老板娘秘密会晤。女掌柜非等闲之辈,怎么看得上一包草药?伍老道当然不可能随意拿些不值钱的药材糊弄这个财神爷,里面深藏玄奥。

老板娘压根没有把伍老道放在眼里,在她看来,这些牛鼻子老道都是江湖术士,只会唬人骗人,没啥真本事,所以有意怠慢。

伙计向女掌柜通报时,她还在睡懒觉。日上三竿,别人都开始为生计奔波操劳,她还躺在床上做着美梦,只因有了可以遮阴的大树,后半生能够高枕无忧。老板娘最喜欢做得美梦就是数钞票,或者清点现大洋,世界上没有比钱财更给人安全感了。

伍老道打断了她的发财梦,懊恼不已,揉着眼睛,慵懒地起床梳洗。伍老道等了许久,还不见老板娘身影,克制不住内心焦躁,抬脚便往楼上走,直接去敲房门。“谁呀?”随着一声懒洋洋的问话,房门吱呀打开,老板娘身穿绸缎睡衣,头发蓬乱,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庞。

伍老道这一惊非同小可,差点跌下楼去,好半天才定住神,看清楚是老板娘,心里默念了千百回“无量天尊,保佑贫道”!幸好遇上一个假道士,如果伍老道真心修道,成了气候,还不当场把老板娘当作妖怪做法弄死!

后来伍老道才知道原委,女掌柜觉得自己人老珠黄,有必要美容养颜,特地花大价钱,托人从青岛买来日本人生产的护肤品。这种护肤品其实就是现代女性普遍使用的面膜,那时候属于奢饰品,在内地极其罕见。

老板娘为了尽快恢复少女光泽,白天晚上都在用,一大半时间都花在这上面。伍老道贸然闯入,老板娘以为是伙计送来早点,没有卸妆,着着实实把他吓个半死。事后伍老道心有余悸,两三年不敢逛青楼喝花酒,唯恐又撞上大白天敷面膜的女人。

女掌柜见伍老道惊魂未定,有些内疚,换了衣衫,请他到雅间落座,又吩咐后厨准备素餐,中午为他压惊。伍老道稽首说道:“我代大王向掌柜表达问候,这是贫道一点心意,请收下。”说完解开包袱,露出一堆带着泥土的中药材。

面对这些药材,老板娘一脸不屑,伍老道早料到她的反应,不急不恼,缓缓说道:“贫道对医术略知皮毛,掌柜面色晦暗,印堂发黑,眼神缺乏光彩,显然是气血不足,脾肾两虚。这些药材里面的何首乌、三七、当归、黄芪等,均是补血养气之良药,生长于天地之间、大山深处,药效非比寻常,千金难买。”

女掌柜板着的脸渐渐放松,最后竟然绽开一丝笑容,反问道:“依道长这么说,还是些宝物?多谢了!烦请道长再多教一些服用方式。”“好说!好说!”伍老道欣然应允,拿出药材,逐一讲解,女掌柜频频点头,对伍老道好感倍增。

消除偏见后,双方话题切入正事。伍老道笑着问道:“掌柜受贵人之托,代为售卖这批军火,劳苦功高,收取些许佣金也是情理之中,不必隐瞒。恕贫道多嘴,如今剩下的买家,不知还有谁想到掌柜好处?”这个问题比较敏感,但伍老道已经摸清老板娘底细,知道她有此一举。

女掌柜果然没有气恼,反而和颜悦色,笑而不语。伍老道得到答案,不再追问,直截了当说道:“这次回去复命,大王全权授命贫道,便宜行事,掌柜有何要求直言无妨。”老板娘就等这句话,伍老道话音未落,她的手掌已经伸出来,五指张开,左摇右晃。

伍老道明白了,意思是五千大洋,也即是成交价基础上增加五千元。“掌柜要得未免高了点。”伍老道也伸出三根手指还价,老板娘摇摇头,再次伸出四根指头,断然说道:“不能再少了,不同意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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