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终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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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阶上,秦墨的脚轻轻踏上,眼前诸多虚妄消散,凉风习习,他站在山巅大口呼吸,望向山下,只有区区百丈,也只是过了几柱香的时间,却仿佛在台阶上度过了一生,这一番下来,秦墨的心境仿佛都沧桑了几分。

“你……到底经历过什么?”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正是那紫衫少年无心,他轻皱眉头,好似不解,道:“在一千阶时,你眼中的恐惧比此处的任何人都要浓重,这种恐惧明显已然不是寻常妖魔鬼物可以带来的,非大灾大难不可得。”

“大灾大难?因当算吧。”秦墨点了点头,叹道。他在山峰上盘膝坐下,山下台阶上空荡荡的,只有寥寥几人还在台阶上痛苦的挣扎,而后纷纷滚落,直到夜晚,山崖上的人都已然跌落干尽,试志峰上再一次回归寂静,月明星稀,月光照在峰顶,撒在两位少年的身上,秦墨的膝上放着魔刀,周身十二经脉中,半数经脉注满灵气,半数经脉注满黑气,正内院是趁着此时书院中灵气充沛,不屑修行,而无心则是背对秦墨而坐,身旁灵气与体内循环,倒是与那不朽法门很是相似。

等到第二天,外院入院的人总共有六十四人,清早,便有人给他们送来了院服,这院服共有青色,白色,黑色三种颜色可供选择,质地柔软,都用的是上好的面料。

秦墨选了一身黑色院服,换上之后,在院内水潭中一照,一个黑衣少年的身影倒映在水潭中,他乌黑的头发披散,带着一股疏狂之感,发丝垂挂脸侧,这些日子过去,少年青雉的面容中的阴戾已然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狂放不羁的轻狂青年模样,面若谪仙,神情却比起那清雅的仙人都多了三分狂意,双目殷红如血,倒影在水池中,好似两盏黑夜中的红灯,在波光粼粼中闪闪发亮。

“今日,书院外院再招六十四名弟子,分入外院八院乾坤中,每院八人,等到一年之后,院中将会举行八院会武,到时前三甲便可入书院内院,榜眼便可拜入陈老夫子门下。”院内,六十四人站定,那名先前在门前测试根骨的年轻先生笑着说道,随后,他给每人都发放了一块木牌,秦墨被分到离院,恰巧的是无心也被分到了离院之中,院中一共八人,离院中又分乾、震、坎、艮、坤、巽、离、兑八座院落屋舍,秦墨居于离舍,而无心居住在震舍,两间屋舍相邻,秦墨带着自己铺子里的床单被褥以及那几万两的银票搬入书院离字舍中,书院每日各处都会有讲学,便可自行前往听取,而各类法决门路也都可前往藏书楼中借阅,书院之中,修行听学全凭自觉,自然也无师长逼迫,却也有人抢着听学。

在书院各处之中,共有算学,命理,法门,异语,阵符,界史,御物,医药……等五十五门可修,在书院中修建五十五塔,设有五十五位先生讲学,秦墨对这诸多课业皆无兴趣,便只修书院法门一学,这书院修行的乃是太上感应篇中法门,这部经书藏书阁中也有许多残本,并不是什么秘密,但也仅限于前三境的法门,后三境的太上感应篇法门分别收藏在内院和夫子手中,只有夫子几位弟子才能习得,那便是内院之事了。

“欲求天仙者,当立十七万一千三百大善,欲求地仙者,当立一万千三百善;苟或非义而动,背理而行。以恶为能,忍作残害。阴贼良善,暗侮君亲。慢其先生,叛其所事。诳诸无识,谤诸同学。虚诬诈伪,攻讦宗亲。刚强不仁,狠戾自用。是非不当,向背乖宜。虐下取功,谄上希旨。受恩不感,念怨不休。轻蔑天民,扰乱国政。赏及非义,刑及无辜。杀人取财,倾人取位。诛降戮服,贬正排贤。凌孤逼寡,弃法受赂。以直为曲,以曲为直。入轻为重,见杀加怒。知过不改,知善不为。自罪引他,壅塞方术。讪谤贤圣,侵凌道德。射飞逐走,发蛰惊栖,填穴覆巢,伤胎破卵。愿人有失,毁人成功。危人自安,减人自益。以恶易好,以私废公。窃人之能,蔽人之善。形人之丑,讦人之私。耗人货财,离人骨肉。侵人所爱,助人为非,逞志作威,辱人求胜。败人苗稼,破人婚姻。苟富而骄,苟免无耻,认恩推过。嫁祸卖恶。沽买虚誉,包贮险心。挫人所长,护己所短。乘威迫胁,纵暴杀伤。无故剪裁,非礼烹宰。散弃五谷,劳扰众生。破人之家。取其财宝。决水放火,以害民居,紊乱规模,以败人功,损人器物,以穷人用。见他荣贵,愿他流贬。见他富有,愿他破散。见他色美,起心私之。负他货财,原他身死。干求不遂,便生咒恨。见他失便,便说他过。”

所谓太上感应,实则便是以诸多功德成仙,可说是成仙,历代书院也只有那位陈老夫子传说跃过了六境,达到传说中无拘束的大自由仙人境,而要做到太上感应篇上之事,却也太过艰难,便是食肉杀生之类都多有禁忌。

夜间,秦墨听学而归,便在屋中冥想修行,此时他儒,鬼,魔三法同修,不同以往,这三道截然不同,却又相辅相成,魔宗秘法成体外皮囊,鬼道秘法成紫府灵识,而儒道则是修经中灵气,就在此时,寂静的门外忽然传来脚步,秦墨睁开眼睛,只见门帘掀开,一个白袍男子走了进来,白袍男子进到屋内,见秦墨盘膝坐在床上,便问道:“你且在修行?”

这白袍男子自然是那此次的榜眼无心,秦墨见他进来,因其在试志峰上对其有所助,所以心中也多有好感,笑道:“那是自然,莫不成你这般清闲?”

“倒也不是清闲,只是此次在书院修学十六门,着实是少有时辰可以修行。”无心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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