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负手立在一线天上,除了望着崖下的瀑布,便是看看周围归去的闲云,神情却是一直澹漠,好似没有什么事可以让其提起兴趣。
“咳咳……咳咳咳。”
远处,一声咳嗽声传来,一袭白衣牵马而来,一头紫色的头发披散开来,身上灰蒙蒙的白袍早已被洗净,脸上的黑铁面具倒是在晨光中散发出金色的光辉,旁边的侍从模样的男子依旧一言不发的捧着伞,走在白衣男子身后,缓步朝这里走来。
秦墨感觉到了,却没有理会,只是如一尊石像屹立着般凝望世间,眼中只有那一座小小草庐的影子,浑浊的血童便再也容不下什么。
“身隔百尺便有剑意,也太毒了吧。”
一个略显戏谑的声音响起,秦墨微惊,却感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传来,自己引以为傲的剑阵轰然倒塌,一股锋芒,对上了他,仿佛亘古不变的宿敌,却用一种温暖的目光注视着他。
“无心……是你什么人。”
秦墨张了张嘴,身体微微摇晃,随即稳住身形,用着略显沙哑的声音问道。
“无心?是我……”
白袍年轻人将声音拖的长长的,好似故意卖关子一般。
“是你什么人?”
秦墨背对着他,手却不由自主的微微激动颤抖。
“我都说了,无心……是我啊。”
白袍男子轻笑,身形一闪便站在了秦墨身后,手搭在秦墨肩膀上道:“小秦子,好久不见啊。”
轰!
秦墨只觉着身体一震,这句话犹如千军万马般,竟是令剑庐中堂堂剑魔秦墨差点倒下,他勐地转过身来,看着那副被黑铁面具遮住的面孔,心中一股被埋藏千百年的情绪陡然爆发出来。
“无心!无心……真的是你!”
秦墨的声音激动而慌乱,这块坚冰,被轻易的融化,就是那一头白雪,也渐渐有着转黑的迹象,好似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一般。
“激动什么,我不就睡了几年嘛。”
无心望着眼前激动的男子,笑眯眯的摘下面具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死不了的,哈哈哈!哈哈哈!”
秦墨仰天大笑,震得满山山石滚落,就连那剑庐被砸塌了也没有丝毫痛惜之情,在他此时看来,此时什么剑庐,什么剑道,通通比不上面前这名普通男子一句话,他的双童中的剑庐已然不见,有的只是剑庐旁那一道白色的影子,无心。
“无心哥,这就是书上写的剑庐剑魔?”
旁边那身材矮小的男子不由得怀疑道。
“来来,这就是,就是这个小家伙当年盗墓的时候不小心把我挖出来的,我就让他跟在身边了。”
“咳咳,久别重逢,有点激动而已。”
不知怎么的,好似无心在此,秦墨说话便再也冷不起来,看起来,倒像是和无心差不了多少,即使面对的是是旁人,却也多了几分烟火气。
“我不信,你给我表演一下。”
张百忍(那个小个子)一脸怀疑道。
“表演一下,我也看看。”
无心脸漏笑容道。
“那好。”
无心都开口了,秦墨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当即便应了下来。
“剑来!”
秦墨手臂轻舒,背后血色魔剑消逝一瞬,发出破空之声,不到一眨眼的工夫,又回到了他的背后。
“这算什么呀,喊我也会喊。”
张百忍略显不屑道。
“往那看看。”
秦墨笑而不语,无心则是指着那边山峦道。
张百忍转头一看,却见那边本来耸立的高山竟是被秦墨一剑平平削去,光滑的简直就如一块久经打磨的汉白玉一般。
“秦墨……墨哥,这是你削下来的?”
张百忍长大了嘴巴,不可思议道。
“练了几千年,若是还没有什么成效,那我倒真的是笨的无可救药了。”
秦墨微笑着道。
就在这时,剑庐下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和谐:“师尊,剑庐塌了!”
“重建,今日若是建不好,我定取你首级。”
秦墨一听便知是叶怀,便冷冷命令道。
“秦墨哥,你让他收拾剑庐,你就不怕他拿走你里面什么宝贝吗?”
张百忍一脸疑惑问道。
“我剑庐可没有任何宝贝,我身上最贵重的东西,恐怕就是我背后这柄剑罢了。”
秦墨笑着说道。
“嘿嘿,你让我收拾剑庐,那你屋内那本破云掌掌谱我肯定不能放过的。”
这时叶怀心里想着,兴奋的朝着废墟里摸去。
“至于还有一本不要的掌谱也在我身上,你喜欢可以拿去。”
秦墨说罢从胸口口袋里翻出一本泛黄的旧书道。
“奇怪,掌谱明明放桌子上了,怎么不见了。”
叶怀心里想着,却找不着。
“叶怀,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秦墨神念关注一线天一举一动,自然发现叶怀的举动,不由得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