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去到碧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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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们的船?这码头上哪见过这种船?你们去各码头的船老大那儿问问,若是问出这船是他们某个人的,便证明你们无罪。”那官兵头目说道。

“官爷,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谁敢承认这船是他们的呢?这岂不等同于自我认罪了吗?因此就算是某个人的他也不会承认呀。”哲永说道。

“那你们就把让你们搬货上船的那两个人找出来,从而证明你们无罪……”那官兵头目说道。

“我们上哪儿找去?这俩混蛋分明早就有预谋有准备的,见势不妙还不早就溜之大吉?”郑量说道。

“问题是你们现在人赃物证俱在,又没有人来证明你们的清白,你让我们能怎么办呢?”那官兵头目说道。

“那我们就去找吧,但找不找得着我们心里可没有准定和包票啊……”丹宏说道。

然而整整找了一天,跑了附近不少的码头,谁都说没见过这小船。于是那官兵头目便将丹宏三人抓进了衙门,一番审判定罪,少不了又是一阵毒打,然后收监。

待到庞楚,王壮,唐长笃等人得知来探时,三人早已在监中被折磨得疲惫不堪

。百般求情亦无用,少不了又凑些细碎银子来打点狱卒,竭尽求讫关照之能事。

这时雇主也使人来探他们,自也少不了对狱卒的好处。临别时,那人悄悄附耳对丹宏说道:“如今小姐得知小哥几人身陷囹圄的消息,焦急异常,寝室不安,正在准备拿出自己的私房钱打点官衙,准备赎救几位出去,不知小哥意下如何?”

丹宏知他意思,若是受了小姐恩惠,往后又岂好再悖逆她的意思?况欠这人情,今后定要处处受制于她。思想再三,丹宏还是婉言谢绝了那人。

见丹宏态度坚决,那人便说道:“你这般不识抬举,吃苦受罪那可就是咎由自取了。这般顽劣固执,今后恐怕够的是你的苦头吃。”说罢忿然而去。

丹宏细思那人的言语,颇觉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再联想到前番拒绝小姐,之后便引出这被诳偷盗一事的罪名来,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然而无凭无据也不好断定就是小姐的设计。罢,此事便不再作计较,待出狱时另谋他职算了,还是与这雇主及其女儿这等人少打交道的好。

狱中有文书官偶然听见丹宏与哲永的谈论,颇为被他们富有哲理的思辩语言与逻辑所打动,也心知他们是被人陷害,便想尽点力帮助他们。县令也知他们无辜,然又得有那雇主好处,权衡再三,觉得那三人所受之苦已足以抵还雇主给予自己的这点好处,便卖了文书官一个人情,将三人予以释放。

然而丹宏却不愿再回到那码头,他准备到碧京城去谋得一份营生机会。哲永与郑量也愿意与他同去。于是三人去工棚收拾自己的行当,并与庞楚,王壮,唐长笃,罗代方,殷达,陈晓重等人告别。庞楚等人再三相劝,无奈丹宏去意已决。众人也不便挽留,便齐齐去到一个酒家,点了些酒菜给三人送行。

“多谋各位关照,丹宏定当谨记在心,没齿难忘。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回来看望诸位大伯及大哥。”丹宏说道。

“你们是从这个工棚里走出去的小兄弟,就永远都是我们的小兄弟。”庞楚说道。

“嗯……”丹宏等三人点点头。

“大家来把酒斟满,干,干……”王壮招呼着,众人便一同举杯。

告别庞楚等人出来,丹宏三人径直投碧京城而去……

碧京城离他们越来越近,而人烟也变得越来越密,道路自是愈发宽阔平坦。两旁的树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越来越修剪得整整齐齐,一行行都真真是巧夺天工的艺术。色彩也越来越缤纷绚烂起来,那是五彩斑斓,姹紫嫣红的花的海洋。城市的建筑高大巍峨,雄壮厚实,光是那些石墩,木柱和石刻的麒麟貔貅和卷毛狮子,就大得让人被吓到惊到。街道似乎无限地漫长,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各色人累穿梭其间,俱皆衣着华丽,富贵光鲜,一看就是大气象,自是显得其它州城郡县等别处寒酸而小气。美女璀璨如云,帅男俊朗缤纷,惊得哲永和郑量二人久久地张着嘴巴不能合上,着实是把眼睛都要看花。

“这里简直就象是天堂啊,真是藏龙卧虎,青出于蓝,仿佛就象是到另一个神奇美丽的世界……”哲永不禁感叹道。

“是呀,真是赏心悦目得很。”郑量也感叹道。

“喜欢看那么咱们就先好好看吧,待看够了再说去找工作的事。”丹宏说道。

于是三人悠悠而行,穿大街走小巷,不论阔坦大道,还是狭窄小巷,俱皆整洁干净,错落有致。街道上每一个建筑部位的零碎细节,都仿佛一件件珍贵的艺术品,着实令人叹为观止。更让丹宏感到有些亲切的是,这城市的不少大街小巷的地方好象都种植着一种相同的树木,柳树。其树干挺拔雄壮,枝条却繁密翠绿,轻盈飘柔。丹宏好奇地向一些当地人问起这一情形时,俱皆回答说原先这城市并没有这么多柳树,自从国君迎娶王后以后,为讨王后欢心,便下令在这城遍植柳树,因这王后尤为钟爱柳树。丹宏为何也对柳树感到亲切呢?因为在他幼时居住过的地方也总是有着这样的柳树,翠绿如水,婆娑如烟,而他母亲也总是喜欢抱着他在那些柳树下散步,小颂诗雅,轻哼乐曲,那样的风景和感觉真是令人清新悦目,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不想今日在他乡又见到此番相似风景,怎不让他感到有几分亲切呢?

除了柳树,这城市还有古樟大道,古楠大道,古榕大道,古柏大道,梧桐大道与银杏大道等等,俱皆阔大参天,高耸入云,那气象魄度着实让人感到震撼。这城市真是太繁华富庶,气势磅礴了,大到让人无法想象……

单说那湖泊,就遍是星罗棋布,大小错落有致,不仅有天然的,也有人工开挖的,俱皆清澈明净,蓄水丰沛。各湖之间都有人工渠相连,使各湖皆是活水流动,故而清新芬芳,直接捧起水就能喝。湖中各色鱼类游动,若在浅处,清晰可见。王公市民们皆可划舟漾湖,徜徉在条条如蛛网密布的溪渠之间,好不快活。水源如此丰富,水体如此干净,难怪这里的人一个个脸上都显得是那么水灵灵的。令丹宏有些好奇的是,在这里无论是在浩瀚大湖还是在轻漪溪渠都有王公贵族和一般普通市民共同游漾的身影,这与他在别处看到的风景全然不同。便又向一些市井民众问起缘故,俱皆答说这些景象乃是自从国君迎娶了王后以后才有的,以前并非如此。据说乃是王后的要求,而国君对她宠爱无比,自是一一依允。

“这王后真不简单,是个好人啊……”丹宏不禁叹道。

“可不,这城市的市民们都对她敬爱有加,虽则并没有太多的机会见到她。她人很好,又极为低调,总是在背后暗暗地默默地为民众百姓做好事……”一个市民说道。

辞谢过这市民,丹宏三人沿着湖堤道路继续前行。湖堤道路两旁碧树成荫,浓密如烟,还有浅丘起伏,逶迤如画,亭台楼阁,水榭廊坊,各色墙体,各色雕栏,绝美画栋,相映成趣……三人正走得有些饥肠漉漉,忽而看到湖边一处酒楼竟有免费饮水与糕饼小食的提供点。便过去各各要了几份,终于饱了口腹。问起怎有这等好处时,掌事的说道这酒楼乃是朝廷御令所建,乃王后的意思。

“又是王后,城市的民众百姓真是太有福气了,遇上了这么一个好王后。”丹宏说道。

“可不是吗,这里的民众百姓啊都得要感谢上天给他们派来了这么一个好王后呢。”掌事的说道。

谢过那掌事,丹宏三人来到一处坡度平缓的阔大山峦之下。山下巨树参天,山上漫野密林。然而走上去才发现其间丽墅处处,美院栋栋,却并非是王族所有,乃是一般的权臣贵胄,富商阔贾,甚至普通民众百姓所有。山上同样行人如织,络绎不绝。到达接近山顶的一处平阔地带时,丹宏三人举目向下望去,但见全城风光,尽收眼底,端的是气象万千,巍峨磅礴,绵延千里,渺无际涯……

“真是一个超级巨城啊。”丹宏叹道。

“是啊,这么大的城市,简直就是天堂啊,还愁找不到生计吗?早知道就该早来这里了,说不定我们的人生早就改变了模样了呢。”郑量说道。

丹宏向行人问起这山上的情景时,那人说道:“这山乃叫大神山,左边是碧宵山,右边是桃黛山,后面还有碧云谷,碧潭峰等,再后面还有双狮岭,火凤岭等大山,周围还有巨竹山,玉松谷,丽鹿山,霞云峰,翠屏谷,青龙崖,奇云岩等等,太多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这些山上难道没有王室的行宫吗?”丹宏问道。

“怎么没有?这大神山与左右的碧霄山,桃黛山自古就有龙脉之称。这三座山上皆有王室的行宫别院,秘宅禁地,皆有大墙隔挡,高士看守的。普通民众到达那里就都自动避绕着走了。”那人说道。

“这三山顶上似乎都建有宫殿……”丹实说道。

“是的,分别就是碧宵宫,大神宫和桃黛宫。大神宫是国君并王室祭天之处,民众百姓不得进入的。不过碧宵宫和桃黛宫民众却被允许可以进入……”那人说道。

丹宏听到这里,心里便涌起些不太舒服的感觉来,说道:“在这里民众百姓是被规定不能不许祭天的吗?”

“是的。有谁敢偷着祭天,一经发现,轻则处斩全家,重则祸及整个家族……”那人说道。

“那为民众百姓做尽好事的王后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问不管吗?”丹宏说道。

“再别说这事,一说这事就连我们这等寒贱平民也要为王后抱打不平。王后就为这事一直在与国君闹别扭。国君心里也有苦衷,他倒想听王后的,可老国君与太后等人不同意,更有朝中神秘力量与背后势力的不允许……算了,我们还是别谈这样的话题了,被人听见告密这脑袋可就不保了……”那人说道。

丹宏遂不再问。辞过那人,丹宏,哲永与郑量下得山来,寻得一处朴素酒家,食过晚饭,投了宿。

夜里繁星满天,丹宏抬眼仰望,只感觉人来于这自然最终也要归于这自然,这头顶的星空,这脚下的大地,这苍茫的宇宙,以及这场存在之谜的真相,这些东西,才是每一个人最终的归宿啊。可是人们却把自己的最终归宿定位于家庭家族家国,名利名声荣耀,甚至那些山川湖泊草原田野等等之类,所有这些都没有使人回到终极的源头啊。

梦中他又向父亲谈起了自己的困惑。父亲对他说道:“这就是僭越,用祖先祖宗,集体温暖,圣君圣王,自我狂妄,虚无混浊,世俗伪神等等来替代,僭越这场存在之谜的终极根源与真相。”

“上帝面前是人人平等,可圣君圣王面前并不是人人平等的,甚至连普通民众百姓祭天祭上帝的权利也被取消和禁止。”丹宏说道。

“取消的目的就是变契约治国为圣人王君治国。二者的区别在于,后者是圣人圣君僭越,代替上帝来指导众生,实际上就是架空,否定,拒斥上帝,这就有了人与人之间的等级关系。而契约论是建立在人人平等,平权的基础上,这平等与平权乃上天赋予,即上帝面前人人平等。上帝面前人人皆是天使与魔鬼混合体,没有谁可以超越他人成为可以统辖众生的圣人圣君,因此人与人之间要结成社会关系和政治共同体只能靠相互取得共识,订立契约,这是一种平等关系,政府与国家的目的只是为公民提供便利和安全,除此以外再无别的权力。因此政府和国家的权力正是建立在这种由个人将自己出于便利和安全需要而让渡出来的部分自由与权利的基础上的。政府是由公民所聘用的,政府官员也是公民中的一员,彼此之间是不存在人格等级的尊卑贵贱的。这就是先明确上帝面前人人平等的大前提,即明确人与上帝之间的关系,然后才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明确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即既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那么人与人之间的合作与结成共同体就只能由人与人的共识,约定来建立。向上由上帝信仰引导,向下由人与人的共识契约来凝聚。而圣君圣王治世的逻辑依据是,既然圣王圣君才能救世救众人,那么就必须要赋予他绝对的权利,也就是必须要赋予圣王圣君以专制极权独裁的权力权能,这样他才能用他的圣明来拯救世道,拯救人间。”飞龙说道。

“堵住了民众百姓祭天祭上帝的管道,圣王圣君就将自己立为了天意的代言人,上帝的代言人,从而以上天上帝之意掌握在自己手中为理由,来迫使民众百姓対自己的顺服。这实际上就是对上帝的替代与僭越。”丹宏说道。

“对。这之中最根本的问题是必须明确人是绝对的没有僭越上帝的能力的。再者必须要确认人性另一面的魔恶因子是绝对存在的,因此更没有谁可以被赋予绝对权力,更没有谁可以打造人间天堂,更没有谁可以拯救世道人间,更没有谁的权利可以不被制衡监督约束。一切的错在于人与上帝之间界限意识产生模糊,人固然要受上帝的指引,但上帝能够做到的事人却不能够做到,上帝能够辨别善恶,人却不能辨别,人如果认为自己能够辨别,因而去模仿,那么历史上的火刑柱和猎巫运动以及一些宗教狂热极端的恐怖行为等等以神圣的名义,以崇高的名义,以正义的名义而产生的人性魔恶罪恶,自然也就难以避免了。唯有敬畏上帝,明确界限,谦卑自己,契约法治,正反制衡等等之中纠错而行,或者方为妥贴之途。”飞龙说道。

“宗教信仰狂热极端及其恐怖行为的产生的一个原因我认为是人把信仰仅仅只局限在道德的领域,仅仅只看作是道德的要求,而没有将理性的领域和要求纳入其中。如果有理性的平衡,或者情形会有些不一样。”丹宏说道。

“你说得很好。是的,整全的信仰不应只包括道德或只包括理性,而是二者都要包括。因为上帝不仅仅是道德的上帝,也是理性的上帝。全善是袘的道德方面,全知是袘的理性方面。正因如此,上帝对人的要求不仅仅只在道德方面,即一个人应该要善良,悯爱,公正,关怀,帮助等等……还在理性方面,即一个人应该要敏于思考,钻于好学,努力工作,勤奋探索,运用好自己的智慧,展开理性分析与逻辑的推进与发展,展开理性的分工细化的专业性的推进与发展,做出最好的工作,专业,发明与创造等等,从而以彰显上帝赋予自己理性和智慧的荣耀……试想那些宗教信仰狂热极端并因之而不惜以一种恐怖手段来达到其一种基于道德理由的目的地区和国家,假如他们明白信仰并不是仅仅只局限在道德的范围内,并不能仅仅只是围着道德诉求打转,还有理性逻辑分析的推进发展的需要,还有理性科学推进发展的需要,还有理性分工,专业细化以及发明创造的推进发展的需要,并付诸于这些行动,积累和发展,那么他们的狂热,极端和恐怖的情形就有可能得到减缓和降低,并逐渐达到一种道德与理性的平衡。”飞龙说道。

“那它们之间究竟怎样才能实现一种平衡呢?”丹宏问道。

“道德与理性这对有些互为对立的存在要想实现彼此平衡就必须要实现彼此牵手,并统一于上帝的全善全知全能的共同信仰。所有一正一反的情形,最终都应实现一个共同的统一于上帝的信仰。善恶,好坏,是非,真假,美丑,神魔等等都是如此。”飞龙说道。

“父亲的意思是认为恶,坏,假,丑,劣,魔等等现象与存在也是上帝所刻意为之的?”丹宏问道。

“正是上帝的设计与赋予。我想这是上帝的有意为之。”飞龙说道。

“一个设计恶邪与魔鬼的上帝,袘的的正义性还如何体现呢?”丹宏说道。

“关于神正论的问题,我的看法是,有序之所以彰显,是因为无序的存在,确定性之所以彰显,是因为不确定性的存在,反之亦然。如果只有其中一种情形存在,纠另一种情形也就自动消失。假如宇宙世界全是有序,我们就不知道它是有序,一定要有无序状态的反衬,我们才知道它是有序。善恶亦然,假如宇宙世界及人类全是善,我们就不知道它是善,一定要有恶的反衬,我们才知道它是善。反之亦然。这或许就是上帝赋予人自由意志的目的,让人处于一种有序和无序,善和恶对立反衬的世界中,让人去从中自由选择。只有自由选择才可能成就真正的道德和真实。假如上帝只给人单一的有序或无序的状态,善或恶的状态,人将无法辨别上帝将要指示给自己的方向。所以这正是无序,恶及魔鬼甚至死亡存在的价值与意义,通过它们来彰显有序,善,天使,神性,复活,永生的存在价值与意义。所以对人类而言,文明兴起的地方,恰好是充满了多方双向度乃至多向度正反冲突的地方,而不是只有一方的单向度强力管制下的一团和气的地方。因为这是上帝的设计和赋予,这种设计赋予一是为了对人形成检验,二是为了对人形成道德的可能,从而形成拣选的可能。没有魔鬼与死亡,何以检验人对于上帝唯灵拯救的信心?没有恶境苦境的提供,何以检验人对于道德爱善选择的真诚?没有自由意志的赋予,何以使人有自由选择的可能?没有自由选择的可能,何以使道德之于人成为可能?没有道德之于人成为可能,何以使拣选之于人成为可能?”飞龙说道。

丹宏若有所思。

“正反冲突,使相互制衡成为可能,使彼此竞争促进发展成为可能,使活力,高效成为可能。相反,在一个缺乏正反冲突的只有一方专制极权独裁的单向度强力管制的所谓一团和气的地方,绝对权力肆无忌惮,竭尽无耻之自由,私揽巨额之财富,其人性的幽暗,毒邪,魔恶面得不到制衡……反过来民众百姓则是千篇一律,刻板呆滞,恐惧畏缩,没有神采,没有个性,没有真诚,也没有活力,不敢真实表达,都在装疯卖傻,都在面具化表演,都在压抑惶恐,又都在讨好奉迎,趋炎附势,投机钻营……”飞龙说道。

丹宏点点头。

“自由意志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就是使人有获得道德能力的可能。顺境中的爱并不能彰显其本质的真诚,因为逆境中和困难中时它未必就如此了,因此唯有在受苦中仍然选择爱才能彰显这一点。同样,善境中的善与道德并不能彰显其本质的真诚,因为在恶境和困难中时,它未必就如此了,因此唯有在恶境中仍然去选择善与道德才能彰显这一点。在死亡的存在事实中,你仍然相信生就好比这恶境的存在事实中你仍然选择善选择道德。至少在有序还是无序,善还是恶,道德还是无耻这样的二律背反的困境中,上帝是给人指示了应该要选择的方向的,那就是要义无反顾的去选择前者。”飞龙说道。

“那么那种认为无序,黑暗,死亡,魔鬼与恶本身才是主宰这个世界的终极力量的思想,其终极依据又是来源于什么呢?”丹宏问道。

“那种认为混沌永远,无序永在,黑暗永存,死神永生,恶邪永霸,魔鬼绝对的思想,我个人认为其本质的终极依据就是来源于唯物论。因为只有在唯物论中精神情感与心灵的本质才是物质的一种附属作用,其本质为虚幻,因而不存在一个在物质之上,在物质之前的终极意志,因而这个宇宙世界的理性现象与规律不存在一个终极意志的设计,人的自我意识与心灵情感的道德需要也不存在一个终极意志的设计,故而宇宙世界的本质自然就属于无序的,混沌的,或然的,偶然的,无常的,不确定的,黑暗的,死亡的,魔鬼的,恶邪的,只有它们才是永远永在永生,只有它们才是自有永有。而所谓有序只是相对的短暂和速朽。同样,人的自我意识与心灵情感的道德需要也自然就属于是一种虚无,虚幻和幻影。没有一个终极的意志设计,道德选择就不会是终极性的,就失去了一种终极性的依据。而失去了终极依据的道德就必然要被人利用,戏耍,表演和践踏……”飞龙说道。

“爹,我是否对自己太要求完美?这究竟是在自己强迫自己,还是冥冥中就有一种身不由己的绝对律令先在地预设在我自己的心头?”丹宏说道。

“自我强迫症的说法只是一种对表面现象的分析。真正内在的原因是冥冥中有一种身不由己的绝对律令先在的预设在自己的心头。”飞龙说道。

“这宇宙世界的普遍规律究竟是它自己生而有之的还是比别的更高存在物赋予它的?我对这个问题始终还是有点煎熬。”丹宏说道。

“假如自然规律是自生的,则它就是最高。然而这样一来,自然规律本身就得不到终极性的说明了,因为规律是不能说明规律本身的。而人因为在自然规律之后之下,故而也不能去说明这在自己之前之上的事物。人所认识到的一些所谓自然规律,只是自然物质与规律在人的有限的先天主观认识形式里面的有限显现而已,并不是这自然物质与规律的本体与本质本身。因此必得要有一种在这自然规律之前之上的并能整全地洞悉它们的起始及全部过程的精神性存在才能说明它们。而且假如自然规律就是最高,则人灵最终必归于物质并融进这规律而无复活与永生的可能,那么人灵存在的本质与终局无疑是一场虚幻,虚无以及终极性的痛苦和绝望。而人灵的道德作为一种精神性存在也会因为人灵最终归于虚无而归于虚无,这样它就失去了一种本体与终极的依据。”飞龙说道。

“这样一来,道德需要的就只是顺其自然而并非必然要去遵从了。”丹宏说道。

“是的。然而顺其自然的道德终归是一种人本的自利性道德,而非高于人本的必须要去尊重的绝对性道德,所谓市场型道德就是如此,终归要趋于人本的利益之下。”飞龙说道。

“人本的自利性道德是一种功利主义道德,但恰好是这种并非高迈的道德更符合人性水准的真实情况,因而反而体现为一种稳健稳定的增长与进步。反过来那种大肆弘扬高迈性道德的地方,反而体现为一种混乱,糟糕,停滞甚至倒退。所以人本自利性道德与市场型道德又有什么不好呢?它更贴近人性水准的真实情形啊……”丹宏说道。

“这个固然是事实。然而说到底这终归只是人的理性需求的一面,可我们要知道,人类社会从来都是需要两个引擎一起合力才能带动的,一个引擎是道德,一个引擎是理性。任何一个单引擎都不足以带动一个社会健康发展。自利性道德与市场型道德虽然也是道德,但只是相对道德,不是绝对道德,本质上是属于人的理性。只有绝对道德才是本质恒定的道德。对于人类社会而言,只有道德会引起狂热极端,社会低智,蒙昧横行。然而只有理性也会引起人心普遍趋向淡漠,矜冷,傲慢,自负,自大,狂妄,涣散,凝聚力缺乏,最终因各各自大,互不相让,相争相斗而溃散,解体,终结……我们要知道,每一个人的存在是由非自己主宰的突然性的存在,这种位于人之外的主宰力量和精神显然是高于人本的自利的,也就是自我白白的捡到了这场存在,因此乃是一场高于自身的恩典,难道说它也该居于人本的自利之下吗?自我凭什么存在呢,凭虚无吗?如果是虚无,又何必多情与不甘呢?不如心如木头与石头算了。我们希望有终极性公正,然而这现世不能带来这些东西,这现世往往是好人命不长,恶人活千年。同样,心如木石也不能带来这些东西,心如木石的最高境界也不过就是独善其身罢了,其实眼睁睁的看着这现世的那些罪恶的发生,内心里却视而不见,丝毫不动感情,犹如木头石头一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动于心,不执于情,不萦于怀,这种行为只不过是一种自保罢了,其本身连善也算不上。因此我们必须要期待一种高于它的绝对精神的存在。”飞龙说道。

“嗯。”丹宏点点头。

“只有立足于上帝信仰的圣经话语启示这个基础和前提人才能意识到自己是受到限定的。看第一眼某处美景时,我觉得壮观,可是再看几次之后就感觉麻木了,我很想阻止这种麻木感觉的到来,然而却无济于事。我感觉到我的感觉系统受到了一种先天的限定,并不是我想它怎样就能怎样的。因此可以推想,当我们作为一个男人去疯狂迷恋某一个女人的时候,我们一定要首先意识到我们对她的这种美好感觉是受到限定的,不是我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并不是我们可以无尽地挥霍的,疲劳,枯燥,乏味,苍白,厌倦,麻木,空虚总会在不久接踵而至。而当我们作为一个女人疯狂迷恋一个男人的时候,情形也当是如此。不仅我们自身的感觉能力与系统受到限定的,而且我们迷恋的对象本身也是一个受到限定的存在。我们对一个事物的想象有多完美,当它的限定性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当它的神秘光环在我们眼前消失后,当我们受到限定的审美系统感到疲劳以后,我们对它的美好想象就会被撕裂的有多痛,我们对它失望的落差就会被呈现得有多大。因此提前与事先意识到这种限定性,就是为了减缓这种美好想象被无情撕裂以后给我们的内心的巨大造成痛苦,就是为了减缓这种落差对自己内心造成巨大冲击的伤害。正因为对它寄予了完美的想象和希望,所以当这个完美的幻象被无情撕裂以后,我们才会绝望地结束自己的生命。提前和事先意识到这种限定性,正是为了尽量避免这种类似悲剧的发生。”飞龙说道。

“那人性的善恶兼有,天使与魔鬼的混合的情形,难道也是一种受到先在限定性的体现吗?”丹宏问道。

“是的。正如鲑鱼必须要洄游也是如此。这个限定决定了人不可能打造人间天堂,不可能实现完美世界,最多只能打造和实现一种最不坏的世界。也就是说上帝的目的不是要人去打造一个人间天堂,不是要人去实现一个最完美的世界。而是要人去追求,打造和实现一种尽可能最不坏的世界。人间没有完美世界,只有相比起来最不坏的世界。只要能够防范制衡人性里面的恶,能够防范制衡绝对,专制,专横,独断,独裁的权力的出现,人就不应该为自己追求尽可能热烈奔放,真情流露,天性挥发,自由无拘的幸福美好生活设置障碍。如果上帝是要人打造人间天堂,实现完美世界,那袘就不会赋予人自由意志,不会让人去受魔鬼的诱惑了,不会让亚当与夏娃去有去吃智慧果的可能了。”飞龙说道。

“然而所谓追求自由,难道不应该是向只能着善的方向而不能是向着恶的方向吗?”丹宏说道。

“基于人性天使与魔鬼的混合这一先在限定性,使追求自由的概念变成了如何防范约束制衡人性的魔鬼那一面。一个人能够在多大的程度上照见自己内心的黑暗就能在多大程度上照见自己内心的光明。所以因能照见自己内心的黑暗而展示出来的忏悔姿态,自罪痛苦,悔罪眼泪,赎罪行动,纠错立场等等才是一个人在真正选择走向上善与道德方向的开始和体现。我们这里的传统,缺的就是权力制衡,忏悔的泪水,哪怕仅仅只是一种姿态也好,然而都没有,更不用说赎罪的行动了。所以我们的努力当在这里的土地上传播这些……”飞龙说道。

“确实是……”丹宏说道。

“一个产生过人性天使的国度同样也会是产生过人性魔鬼的国度。今天以严谨诚信著称的一些国家的人跟其曾犯下过罪恶杀戮行径的祖上的那些人,并无先天人性优劣的差别,而一个从事过罪恶的人体的人,也许也是一个曾经在街头扶起过跌倒的老人和儿童的与你我无意的普通人,魔鬼与罪恶的因子潜藏于每一个如你我般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的幽暗深邃的内心深处。当我看到和直面到了自己魔鬼的一面,我也就看到和直面到了自己天使的一面,所以不要发出你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的这样的困惑和疑问?因为每一个人都既是天使又是魔鬼,正如圣经上所说,人心比万物都诡诈,坏到极处,谁能识透呢?你我都不例外,没有一个完全的义人。”飞龙说道。

“那么所谓人性的复杂性又是什么呢?”丹宏问道。

“所谓人性的复杂,不外乎就是无论如何他也无法摆脱和战胜这种天使与魔鬼混合的先在限定。因此除了悔罪与纠错这条道路,并没有更多的途径使人摆脱和解决道德悖逆,善恶悖逆的困境,从而去使人通向更高的道路。”飞龙说道。

“所谓辩证,是否就是一种针对二律背反的圆滑?”丹宏问道。

“有点。但辩证可能的确使人看问题更全面,总好过一种单向度的独断论的。然而辩证并不等同于纠错和悔罪。纠错与事悔罪是向一个方向,即上帝怀抱的方向。而辩证正是基于人的认识陷于二律背反困境无法再向前迈进的一种辗转迂回的思维方式与路径,它希望自己能更加整全,但不可避免的还是要限于认识局限断裂破碎的泥潭中,因为它并不是对二律背反问题的解决,而是由它启迪并沿着它的轨迹轨道向左向右迂回辗转式地展开思维认识的,尽可能想趋向一种整全性。”飞龙说道。

“何来何去惑自生,存在之谜终极问,不甘石头盼上帝,归于永恒心始宁。”丹宏不禁有感而吟。

“嗬,还会作诗吟诗了。”飞龙说道。

“有感而发。不过爹,你还是谈谈我们这里的传统吧。”丹宏说道。

“我们这里的传统总是很难越出人本的层面。从人定胜天开始,到拯救解放全人类,到拯救地球,到普罗大众对各种明星名人的疯狂崇拜,到对按资排辈的权威崇拜,大哥崇拜,巨星崇拜,领袖崇拜,权力崇拜,话题总不会超过人的层面,因此最看重的也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 脉,私人感情等等,对人的私人关系的崇拜胜过了对人精神品质的崇拜,对人的精神品质的崇拜又胜过了对法律的崇拜。关系到位了,驾着飞船也会给你停一下。而无论有什么灾难,不幸,痛苦,似乎只要上级官员来慰问,人们心中好像就吃了定心丸子了,就找到内心的安慰和心灵归宿皈依了,假如没有领导来慰问安抚,就感觉自己很悲惨,很无助,很孤单,很凄凉,仿佛没有了组织的主持,没有了集体的温暖与父母官及领袖的关怀,自己就失去了心中的主心骨,失去了一种精神的方向,失去了一种心灵的慰藉,支撑和勇气了。然而领袖也是人,组织关怀,集体温暖也是由人组成的,是人就具有现世存在的短暂速朽的属性,就都最终必有一死,死后化为灰粉和尘埃,没有了,这就体现为虚无,也就是说,我们赖以支撑自己精神去对抗孤单,寂寞,无助,恐惧和害怕等等精神状态侵袭的集体温暖,上级关怀等等的那些东西,既然在本质上体现为尘埃和虚无,因而我并无一种终极性的可靠依靠。我们看到的情形势是人死后就会化为尘埃,这无疑是一种绝望和痛苦,假如精神只能从属于物质而不能脱离其而存在,那么肉身化为尘埃的人,便不会再有自我意识与心灵的存在,那么自我意识与心灵的本质就是虚无,也就是空幻一场,自作多情一场,荒谬地欢笑与悲哀了一场,喜悦与不甘了一场。明星巨星名人组织集体领袖圣人圣贤圣君圣王财神爷灶王爷玉皇大帝文殊普贤观世音地藏如来等等,都不是我们自我意识,灵魂与生命的创造者,因此其靠它们并不能解决我们灵魂的孤单,生命的绝望痛苦等等终极性问题,可归于虚无也不能解决,而且连希望也没有。只有依靠我们灵魂与生命的创造者,这个问题才能解决,这个希望才能看我们称这个创造者为上帝。而从道德上看,既然一切皆空,那么就只有现实的胜者为王是唯一的可信靠真理,至于择不择手段那无所谓,因为最终都是空嘛,虚幻一场嘛,性属虚无嘛。那么选择善与选择恶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要有利于自己就好了,反正最终结局都一样嘛,本就是不存在的。这样的观念与认识支撑着现实投机与专横专制的正当合理应然的心理理由与基础,反正最终又不会下地狱,该怎么干,行善也好,行恶也罢,都由着我自己了。缺乏知识,一个社会虽然糟糕,但人心还不至于堕落败坏腐烂崩塌垮掉。然而一旦丧失泯灭了道德,一个社会必然要陷于这样的局面。而道德的终极依据是什么呢?假如道德的终极依据是虚无,我们为什么必须要选择道德呢?要让人选择必须选择到的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有一个终极性的本体依据,而且它体现为一种绝对律令,即上帝意志。”飞龙说道。

“是不是自从二律背反之后,不少人们在认识上越来越走向理性的传统?”丹宏说道。

“理性传统中有挑战信仰的成分,唯物论,宣布上帝死了等等,似乎都有这些意思,我甚至肤浅的认为某种对上帝信仰者的迫害似乎也有这种挑战成分。你不是宣称你是上帝的信仰吗?我如今就是要考验一下你的上帝信仰究竟有多真诚?是不是一套并不能言行一致的谎言?当然,这只是从观念上找的原因,其他应该还有很多原因。我认为关键还是一个制衡的问题,制衡权力,从而制衡人性魔恶,只要具有真正制衡的效力,即便人性的魔恶怎样在内在里翻江倒海,也无法形成外在的恶浪滔天。当一个社会的制度失去对绝对权力的制衡以后,人性的魔恶面便相应难以得到一种有效的制衡。内在要悔罪,外在要制衡。内在制衡靠上帝信仰与观念秩序的自我律束,外在制衡靠契约法治,宪政民主,三权分立的制度。然而后者的作为一个制度要流畅运行,就需要相应的民情基础与民情秩序作支撑支持,而一个地方的民情基础与秩序又受其传统的信仰和观念秩序的影响,这是个麻烦事情。如果民情在信仰与观念秩序上走不出专制,在宇宙观世界观与生命观上走不出专制,那么其在人生观上便难以走出专制,这种情形下,即便作民主尝试也会异化为另类的专制。但民情要在信仰与观念秩序上走出专制,要在宇宙观世界观生命观人生观上走出专制,对于一个有着二千年专制传统的国家来说,这无疑不会是一个很短暂的过程。当然,制度也好,国家也好,都只不过是为人提供便利和安全的,并不是人的终极目的,人的终极目的在于回到人是目的这一根本主题的上帝怀抱。”飞龙说道。

“爹啊,我听别人讲过一个事情。一个对待不同信仰,观念与性情的同事朋友都很温和,友善,真诚和帮助的人,却在被长期的病痛与抑郁折磨得生不如死。无法承受之下最终决定结束这一切。他在临终前说道,我一生没有做过坏事,为何会这样?我还听说过一个刚出生没几天就在地震中死去的婴儿,以及刚出生不久就罹患怪疾死去的婴孩,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们才刚来这人世没几天,什么都还没开始,什么都还没有做,为何就会这样?他们究竟罪在何处?要遭受到这样残酷的报应?”丹宏说道。

“我认同原罪最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遗传,而死是罪的工价。然而,如果不立足于基督死而复活的信念,那么死亡对人来说,无疑就是一种无法根治的终极性的绝望和痛苦。但有了基督信念的死而复活与灵魂得救,那么死亡就不再变得那么可怕,很令人绝望,痛苦。而反而是一种被赋予更大的灵魂新生与自由的开始。也许必须得要经历过死亡的过程,必须得要行过死荫的幽谷,一个人才会明白什么才是自己心中最重要和唯一的,一个人才会真正展开自我心灵更新的过程。在这个意义上来说,一个选择更多良善纯净的人,却遭遇到了痛苦的折磨和死亡的结局并不见得就是一个真正的坏事和不幸。所谓坏事和不幸,只是那些唯现实论者,唯有现实存在才是唯一有价值和意义的看法者们的看法。偏偏这样的人信奉的也是神性世俗化,把天庭想象成世俗人间的翻版和投影。于是,当一个在心里信奉基督的人死后,他的同事们与朋友们甚至亲人却在用烧香烧纸钱烧纸马车烧纸豪屋烧纸华庭纸金元纸银锭之类的东西来纪念他。可见对一些人而言,所以世俗利益的生计圈子,同僚,朋友,交往,应酬等等,也往往是表面热闹而内在寂寞孤单的。两个人之间如果没有相似的信仰观念秩序往往是很难展开真正的灵魂对话和相知。抑郁虽然是由一种长期的慢性疾病和精神压力积累叠加的恶性循环开启的,但是一种突然的莫名的灵魂孤单,精神空虚和绝望的临到,也是对人的精神崩溃垮踏的致命打击。这个时候,若是心中能想到意识到主与我同在,或者这个问题就能得到解决。”飞龙说道。

“为何?”丹宏问道。

“空虚在于人的灵魂如果与它的创造者相分离,就会产生一种虚无的感觉。孤单在于人的灵魂如果与它的创造者相分离,就会产生一种无助的感觉。除了那万有共源的唯一的造物主,谁又是人的精神,自我意识与灵魂的创造者呢?既然那唯一的造物主才是人的灵魂精神自我意识的内涵的赋予者,那么欲要找到它们的内涵的无尽宝藏和实在依靠依据,就必须要与那唯一的造物主同在。有了感觉就是一种存在,相比于无感觉的黑暗,有感觉的存在终归还是一种美好。既然造物主才是唯一,这生命本就不属于我,所以也不必遗憾和感到不公。一切的存在既然只是上帝在存在,那么人又有何额外的奢求呢?来于上帝又归于上帝,这再正常不过。刚降生的婴儿也许无法形成自己的上帝信仰与观念秩序,但造物主必在他的心中点有一盏明灯,借着这盏明灯,他仍然是造物主所悦纳的灵魂。由此我想信仰是否也不仅仅只是挂在嘴边的话语,而更应是点亮在心中的明灯?”飞龙说道。

“关于真爱,财富,能力等等,究竟哪一个更重要?究竟该选择哪一个更合适?”丹宏问道。

“为什么这些东西一定要分开而谈?其实那些东西完全可以统一的啊。既要有向上的敬畏,又要有向下的理性细分。既要有道德的爱情与真爱,又要有财富的能力与理性智慧。道德与理性本就都是上帝对人的要求与希翼,本就是上帝全善的一面与全知的一面的体现。二者应该有一个牵手与平衡,并共同统一于上帝信仰。”飞龙说道。

“爹,你希望我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呢?”丹宏问道。

“我希望你成为一个虽然面容举止都像孩童般的天真,幼稚,乐观开朗,而静下来之后的目光也许有时又会在不经意之间充满了一种忧郁,然而在不同的领域,又都能把一种无私,友善,开心,乐观,帮助,自由,不羁,理性而又不失浪漫的风格传达感染给别人,深深地影响和激励许许多多的人,这是除了你本身专业之外也要具有的人格精神魅力。你不是神,同样有着作为人的必然的局限断裂欠然裂伤与悖逆,但你眼中也要有头顶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要给这个世界留下一些值得认识你的人去久久回味的美好。”飞龙说道。

“对于人来说,人生最大的问题是这场存在之谜的真相究竟是什么?醒来之后,每每想到这一点,我就不寒而栗。”丹宏说道。

“剑已经射出去了,怎么还可能收的回来呢?只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才能实现,这种可能那是怎样的一种力量呢?那就是上帝。所以要依靠上帝,与主同在。”飞龙说道。

“人们总是说我眼神中既有一种邪邪坏坏玩世不恭的放浪不羁和公子华贵,又同时说我眼神中有一种凝眉深锁,愁情深邃的忧郁以及毫无遮掩的直率,坦白,真诚。说实话,这些赞美之辞令我汗颜。”丹宏说道。

“别人怎么说是別人的事,但你的内心对自己要有清醒认识。不过,通常人中有邪坏不羁气质者却没有那份忧郁秀雅,而有忧郁秀雅者又缺少那份邪坏不羁的感觉。”飞龙说道。

“一般来说,人与人之间的冲突包含利益冲突和观念冲突,不少人甚至认为,对于人而言,观念冲突比利益冲突更为本质,似乎只要信仰与观念秩序和价值观一致,冲突便少发生。但是从历史中发生的情形来看,即便在同一信仰体系下面,冲突也是存在的。即便在同一信仰体系里,也还分出不少派别与理解认识的不同。同一种信仰,也会出现有平和的有狂热的,有温和的极端的。但即便在同一种信仰体系下也存在理解和观念秩序的不同。”丹宏说道。

“是的。比如同样是信仰基督,罗马天主教就认为人们要与上帝对话需要通过教会,主教和教皇等神职人员的渠道,但新教却认为不需要通过这些渠道人们仅凭手中的圣经和心中虔诚的信仰就可以直接跟上帝展开对话。就因为这种理解和观念秩序的不同,才出现了优劣的差别,稳定与混乱的差别。既要向上敬畏,也要向下细分,既要把住信仰中道德的一面,又要把住信仰中理性的一面,二者应综合为一体。倘若只看重和把住信仰中道德的一面而忽视信仰中理性的一面,人就容易走向狂热和极端,倘若只看重和把握住信仰中理性的一面而忽视信仰中道德的一面,人就容易走向共同信仰的崩溃,善恶是非的混乱,凝聚力的涣散,因多元化的内斗而走向终结。文者易偏道德与极端,理者易偏自由与涣散。文理结合方为即兼顾道德又兼顾理性。信仰与理性应该不要分流而要合流吗?我觉得更准确的说法应是道德应与理性合流。我们常常把信仰等同于道德,一说到信仰,似乎它包含的就只有道德的层面,但我认为如果这样来看待信仰,那就把信仰看的太狭窄了。真正的信仰,或者说整全的信仰应该包括道德和理性两个部分,也就是道德与理性的统一。当我们说理性挑战信仰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把信仰看作是只包含道德的部分。整全的信仰包含理性,因此理性怎么去挑战理性呢?因此毋宁说是人的理性要挑战上帝,要挑战包含了理性与道德的上帝,即既要挑战上帝的理性,又要挑战上帝的道德。即便是信仰上帝的信徒,有的恐怕也在做这样的事情。挑战上帝再向上行进与跨越,就是在做替代和僭越上帝的事。”飞龙说道。

“佛讲缘起缘灭,可缘是什么?照我的理解,缘就是因果。因果之中因为根为本质,果为现象。可这因与根以及本质是什么,完全是一个很模糊和笼统的概念与所指。”丹宏说道。

“是的,这跟西方的基督信仰不太一样,基督信仰中的因,根,本质是三位一体的上帝,有一个明确的所指与概念。因而基督信仰可以带给人一个确定性,虽然这个确定性只是在不确定的基础上寻求的期望值,但这个期望值却有一个明确的预设,因而其概念清晰,所指明确。那么这对于人也就有了一个明确而稳定的指示和牵引方向,从而使人的探索,试错,推进,发展都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指示和牵引,比如对数理的确定性的发现等。正是在这样的基础上,思想体系和科学体系的产生才能成为可能。没有确定性何以成秩序?倘若缺乏一个明确的方向指示和牵引,人类便无从展开一种明确性的探索与推进,而永远停留在一种所指模糊,概念恍惚的冥思玄想与感悟顿悟之中,而永远屈服于无常与不确定性的惘然之中,而永远无法形成明确性的逻辑链条与系统架构,从而也就永远无法产生明确性的知识和科学。”飞龙说道。

“那为何佛教还是对太多太多人具有吸引力?”丹宏说道。

“当然,佛教虽然讲无常,讲不确定性,但其实它也有一个确定性方向所指的彼岸世界,那就是往生西方极乐世界,正是这一点承诺和预设使它对人的诱惑力陡然猛增。假如完全是无常与不确定性,完全是恍惚的概念与模糊的所指,那它对人的诱惑力就会陡然下降和猛跌。当然,同样的理由你也可以指向基督信仰,假如没有一个死而复活,灵魂得救,不死,永生以及天堂天国的承诺和预设,那它对人的诱惑力与吸引力恐怕也会陡然下降和猛跌。但是即便如此,对照西方极乐世界与上帝,还是有所不同。当然在西方极乐世界里,人的灵魂也是不死的,永生的,善恶因缘,各有所报,也算是公正的。但问题是人的灵魂来自何处?由谁创造?西方极乐世界只是一个地方,场所,它不可能是人的灵魂的创造者,因它自身是否是个有意志的精神性实体本体都还要打个问号。那么谁才是人的灵魂的创造者呢?在佛教里没有回答这一点,因而可以推测其理解应该为人的灵魂是自生的,不是被创造的。可是假如人的灵魂是自生的,那为何它对自己的何来何去完全就是一无所知的呢?既然你是自生,恒在,自有,永有,怎么可能竟然连自己从何而来向何而去都不知道呢?这不是很矛盾的吗?你固然可以说这是因为妄念与分别,执着的产生使人的灵魂与自己的本体产生了割裂和分离,因此被妄念蒙蔽了心灵和遮住了双眼,因而便看不清自己从何而来向何而去的方向了……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一个自生,恒在,自有,永有的自我灵魂又怎么可能突然就被妄念蒙蔽了心灵和遮住了双眼呢?或者说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一个本来处于自生,恒在,自有,永有状态的自我灵魂突然被妄念缠上,以致于被之蒙蔽和遮住了心灵和双眼呢?这妄念究竟是它自生的还是别的什么存在和事物施加给它的?假如是它自生的,那作为一个自生恒在与自有永有的存在居然还会产生虚假的幻象和妄念,这岂不是一个矛盾?假如这样,它就不配也不能被称为是一个恒在与自有永有的存在。假如是别的什么存在和事物施加给它的,那就说明它之上还有更高的事物和存在,那它也就不能被称为是一个恒在与自有永有的存在。”飞龙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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