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水下作战，无论是刘川，还是夜鹰，身体都消耗的非常厉害，即便是骄勇善战的杀手，面对刘川这样的对手，也显得力不从心。

因此，水下大战了五个回合，依旧不分胜负，夜鹰转身要逃。

刘川趁机来了一记连环腿，刚好踢中夜鹰的胸部，就看到夜鹰整个人开始在江水中翻滚。

氧气的储存剩余量已经达到了极限，在刘川的脑海里，自动修复系统不停地发出警报声，氧含量剩余已经不足15%，因为严重的缺氧，刘川感到全身乏力，呼吸急促，水下的面色也越来越苍白，大脑更是反应迟钝，连视力也下降的非常厉害。

即便夜鹰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但刘川已经看的一片混沌。

好在，祁连峰和赵子江及时赶来，赵子江率先发现了刘川。

“是堂主！”两个人一阵欣喜，加速朝刘川游去。

迷迷糊糊中，刘川看到，夜鹰开始朝江面上游去，很明显，因为严重缺氧，这个不可一世的杀手试图游出水面获取氧气。

“跟他拼了，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决不能放虎归山！”刘川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是最后的机会，这噬血杀手组织的二号杀手，就是拼了命也要抓住他。

“小样，跟我斗，你还嫩着呢。”黑暗里，平静的水面上开始有气流的涌动。

直到有浪花噼里啪啦的打下来，一个脑袋率先冲出水柱。

然后剧烈地喘着粗气，不是别人，正是夜鹰。

“刘堂主，就让你永远地留在这里吧。”黑暗里，夜鹰冷冷地笑着。

某一个瞬间，他看到刘川似乎逐渐失去了意识，身体也沉向更深的地方。

作为噬血杀手组织的二号杀手，夜鹰年轻时创造的最佳纪录是连续在水下潜伏四十八小时，即便现在年纪大了，身体已大大不如从前，但夜鹰这个名号，还是威名远扬……

但是夜鹰，所不知道的是，刘川曾经差点被水夺去了生命，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刘川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传奇，高中时代，作为学校代表，刘川还拿过全县游泳比赛的第一名。

绝对的土豪和屌丝，在一些记录上虽然是大相径庭，但夜鹰，绝对没有想到，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对于刘川来说是多么的受用。

夜鹰没有笑到最后，忽然他的身体猛的下沉，脑袋再次没入江水中，即便夜鹰剧烈挣扎，但是双脚却已经被刘川死死抓住。

夜鹰猝不及防，刘川已经一记重拳狠狠地击中了下班。

巨大的能量，黑暗里，如同鲸鱼跳水，刘川一瞬间破水而出，他，是最后的勇士。

夜鹰彻底败了，败的一塌糊涂，这一世英名，完全毁在一个小小的手上，刘川劫后重生，即便长期缺氧，但是有了自动修复系统，却可以迅速修复凋亡的细胞。

现在的刘川，头脑清晰，精神亢奋，再去看夜鹰，早已如同一只干瘪的茄子，被刘川揍的是鼻青脸肿，但一切还不算完，刘川一把锁住夜鹰的喉咙。

这一拳，刘川是鼓足了所有的力气，呼啸着冲向夜鹰。

这一拳，刘川知道，是为了死去的无辜的人们，包括段南丰，包括仁义堂的兄弟……

仁义堂，刘川率领兄弟们大获全胜，荣誉归来，但是每个人却高兴不起来，手术室，刘川顾不得身体的疲惫，全力参与对受伤的兄弟的抢救之中。

在这次行动之中，其中一个兄弟腹部中弹，他流了很多血，肠子被穿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其实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但刘川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是一名医生，决不能让他死，更何况，他是如此的年轻。

身受重伤的兄弟名字叫王忠义，刘川对这个年轻人是有印象的，王忠义是半年前加入的仁义堂，他不但是个重情义的汉子，还是个孝子，作为家中的独子，王忠义对他的老母亲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如今，王忠义受伤重伤，刘川实在不知该如何向他的老母亲交代。

刘川和凌宇医生都在紧张的忙碌着，因为抢救，两个人都累的满头大汗。

“堂主，他……他好像不行了……”凌宇支支吾吾说到。

刘川从来没有看到凌宇如现在这般紧张。

“我知道。”刘川则稳若泰山，心电监护仪已经发出异常刺耳的报警声。

心电监护仪上，王忠义的心率越来越慢，血压越来越低，呼吸也越来越微弱，那原本有起伏的心电波纹，也渐渐归于一条直线。

身为一名医生，最无奈的事情莫过于此，眼睁睁地看着一条年轻的生命就此消失，却无能为力，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这世界上应该没有人能够感觉到。

“推1mg肾上腺素！快！”十万火急，刘川已经开始进行单人心肺复苏，伴随着胸廓的起伏，王忠义的心率似乎又有了回复，但这不过是瞬间的。

凌宇整个人已经瘫了，即便刘川还在努力抢救，但不争的事实却是摆在面前的，躺在病床上的王忠义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即便刘川再如何努力，也无力回天。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

刘川已经按的双手麻木，按倒最后，却是按红了自己的双眼，泪水无法自控地流淌了出来，最终，刘川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那就是王忠义，他真的死了。

刘川身体一瘫，好在凌宇在一旁扶住了他。

而在医务室外面，早就围满了人，仁义堂的兄弟们，都在焦急万分地等待着，守候着，即便所有人都期盼着奇迹的出现，但是当医务室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当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王忠义已经被盖上了白布的时候，一个不争的事实摆在面前。

好兄弟，王忠义，他死了。

二十三岁，一个多么美好的年龄，二十三岁，多么年轻的生命。

江城黑帮，进来就永远是不归路，血雨腥风，冤冤相报何时了？

身为仁义堂堂主，在这场血雨腥风中，刘川感到深深的自责。

他不知道该如何对王忠义那老母亲交代。

“我要杀了那帮畜生！”祁连峰已经无法自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