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咻……
北庭道场内。
剑光纵横，光寒四野。
北江剑圣，一身剑道出神入化，人与剑合。
剑势奇诡莫测，时隐时现。
整个天地，四处皆是其飞掠而过的残影，杀意弥漫。
而秦天。
与之却截然相反。
剑势大开大阖，大中至正，横扫六合。
宛如王道，有着睥睨万物的无上霸道。
“北庭，乱刀流！”
片刻。
北江剑圣目光一凛，倏地一声低喝，摆出一个奇异的剑式。
哗！
接连数刀斩出。
刀罡震荡，寒芒乍现。
空间中，出现一团团刀光漩涡，有着无穷光影沉浮。
咻咻咻……
与此同时。
道场内散落的无数太刀，包括北庭河风以及跟随出现的几人。
腰间佩带的太刀，齐齐发出震鸣，倏地冲出，落入其身周。
“斩！”
话音一落。
刀光漩涡轰然炸开，无穷光影夹杂着众多太刀。
瞬间，化为一道刀剑洪流，冲涮而至。
“搬门弄斧。”
秦天轻嗤一声，有着不加掩饰的轻蔑。
“分！”
随之。
手中乾照剑一抛，悬浮半空。
一团魔气冲出，秦天一指点出。
嗡嗡嗡嗡……
乾照剑发出清越剑吟，剑光炽盛，璀璨夺目。
然后。
一个恍惚。
瞬间分化出无数柄剑影，呈现一个剑影圆环，嗡然震响。
咻咻咻……
秦天随手一指，所有的剑影包括乾照剑，化为一片剑河，铺天盖地迎上。
锵锵锵锵锵锵……
无数金戈交击的锐鸣齐齐响起。
剑气纵横交错，寒芒惊四野。
整个天地，气机崩溃，被切割的七零八落。
恐怖的剑势，四下肆虐，将地面洞穿的千疮百孔。
一切建筑，树林，齐齐截断，断面无比齐整光滑。
举目之下，皆化废墟，无一处完全。
顷刻间。
所有的光影消失，无数刀剑化为碎片。
只剩下横江名刀和乾照剑，发射着烁烁光华，四下交击。
速度之快，只能看到一缕缕微不可察的剑芒，于周空乍现。
但。
明显可以看出，在乾照剑的攻击下，横江名刀节节败退，光芒渐黯。
“你就这点水平？”
秦天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开口调侃。
咔！
片刻。
一声脆响。
乾照剑再次斩击在横江名刀上，将其崩出一道裂缝。
咻咻咻！
乾照剑迸射出无穷剑光，接连追击，崩出更多的裂缝。
蓬！
一声震响。
一代名刀，剑圣佩刀，横江！
完全崩裂，化为一地碎片！
咻！
乾照剑返射而回，悬浮秦天身侧，传出雀跃剑吟。
仿佛，要向秦天表达讨好之意。
“……”
望着化为一地碎片的横江太刀，北江剑圣眼中也是闪过一丝黯然。
横江太刀陪他纵横大半生，早已经被他祭练的人剑合一，拥有不凡灵性。
甚至可以说，此刀对于他，比他的血脉至亲还要亲切。
“想不到，你的剑道竟然达到如此地步。”
“甚至，不得不承认，还远超于我。”
“如此人物，我北庭家招惹到你，是北庭的不幸。”
“但，你招惹到我，却是你的不幸！”
北江剑圣一言一句，气质渐渐变得深沉幽邃。
最后。
他更是双眼闭合，神状空冥，仿佛在感受着什么。
哗……
四周。
起风了。
天地共鸣，风云涌动。
以北江剑圣为中心。
无穷的灵气，汇聚为一道道肉眼可风的灵雾长龙，汹涌而来。
瞬间，形成一个浓郁的灵气漩涡，将其淹没。
下一刻。
北江剑圣长啸出声，声纵长天。
干枯瘦小的身形，如同急剧充气的气球般，瞬间爆涨！
本来泛着死灰之色的皮肤，开始洋溢出层层浓郁的生机。
满头稀疏的白发尽皆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头乌黑浓密的及肩长发，迎风飘扬。
骨节如炒豆子般，噼里啪啦乍响。
瘦小的身材，骤然拔高，足足增长数寸。
皮肤之下，一道道虬结的肌肉快速鼓胀，肉眼可见。
从中，传出惊人的血液涌动声音，宛如波涛。
呼！
灵雾漩涡散开。
北江剑圣，重焕生机，呈现中年模样，再无丝毫老态！
咔！
当其抬头，再次睁开眼时。
双眼，再无丝毫浑浊之色。
当空，更是闪过一道璀璨的精芒，映的天地骤亮！
这一刻。
北江剑圣仿佛重回百年之前。
重回巅峰！
见状。
秦天目光微微一凝，若有所思，旋即洒然一笑：
“半步神境。”
显然。
眼前的北江剑圣，彻底燃烧了剩下的精血寿元，强行重回巅峰。
甚至。
因此一举踏入半步神境，隐隐触摸到一丝神境的境界。
“可惜。”
“终究还是差了一步。”
“只差一步，我就能晋入神境。”
“不过，我仍然还有机会。”
“今天，只要杀了你，以你为垫脚石，将精气神彻底压缩融合。”
“就能一举，冲击神境！”
北江剑圣目光灼热，直视秦天，有着不加掩饰的嗜杀。
多年来，他自封塔中，残存于世，本就将近油近灯枯。
现在。
不惜彻底燃烧精血寿命，破釜沉舟，强行回到巅峰之境。
这种行为，无异于自杀。
就算秦天不杀他，他也会陨落。
但。
并不是没有一线生机。
只要将秦天杀死，炼化其气血。
再在半步神境的余势下，借助大胜的无敌意志。
说不定，就能一举突破，冲入神境！
一入神境，超俗蜕凡！
他不但能拥有无上实力，从此当世无敌。
更能借此，再一次重获新生！
“呵呵，想借我之手，晋入神境？”
“你未免过于自信。”
“别说区区半步神境，就是真正的神境！”
“我也能，斩给你看！”
秦天哂然一笑，双眸熠熠生辉，气质飞扬凌天。
眼中，有着无边的自傲。
“真是大言不惭。”
“神境之力，你岂能明白。”
“不是神境，永远不会明白，神境的恐怖！”
“真正的操控天地，言出法随，化身为神，无敌当世！”
“哪怕我现在，只是半步神境，却隐隐触摸到一丝神境的境界！”
“杀你，足够了！”
北江剑圣冷笑出声，神情睥睨，充斥着无穷自信，根本不再将秦天放在眼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