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知道太子是皇帝的禁忌。

当年，太子烧杀了整个平安村的人，皇帝勃然大怒。没想到，太子又用自焚的方式把自己的命还给平安村的人。从此，太子成为皇帝心中的禁忌，命令全国上下不能再提太子的事情。

可他也是一个父亲啊！

今日是他儿子的忌日，他又怎么可能不来。

皇帝站在供桌前，抬头看着儿子的画像，深深吐了口气道，“当爹的，就不给你上香了。带来的东西，都是你爱吃的，吃吧。”

姒儿看到，皇帝也带来一只稍大点的乳猪。

说着，他也走到祁苏的身边，就地毫不介意地坐了下来，没有半点皇帝的矜贵。

祁苏擦了擦眼泪，紧张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很久了。”皇帝看了眼密道，“你们还真以为密道，我不知道？”

皇帝笑了声，一副“你老子还是你老子”的样子。

祁苏也不知道他刚才说的话，这个皇帝老子到底听了多少，一脸戒备。

皇帝按了按他的肩膀，“跟人家小姑娘卖惨，也要说清楚。不过，有件事，你确实没说错，太子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我当年把你的事情告诉了他，我问他，介不介意有这样的弟弟？他却说，你太惨了。他心疼。太子真的是个宅心仁厚的人。”

祁苏愣了下，反应过来，“当年是你让太子去保护我的？”

皇帝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面上有着淡淡的忧伤，“我没保护好你娘亲，让你成为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是我不对。当年，我以为我不宠你母亲，不给你母亲名号。后宫的人就会以为她不受宠，就会放过她。”

“嬷嬷都说她怀的很可能是个格格，我就放心了，谁知道生出来竟然是个带把吧。”祁国皇帝似乎有些嫌弃地看了祁苏一眼，又重重叹了口气，“我以为那茹妃生性温婉，是个好母亲，谁知道竟然私下那样子待你。我想来想去，整个后宫，大概能容得下你的人，也就只有太子吧。”

“他真的是我的心头肉啊……”皇帝说着就哭了起来，“哪个父亲会掉了块心头肉不心疼的。太子……朕的太子啊！朕的太子死后，朕觉得全天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担得起太子的位置。没有一个人！”

皇帝察觉自己失态，抹了把眼泪，拍了拍祁苏的肩头，“你娘走后，我让安公公偷偷帮她修了座坟墓。这些年，每逢她的生辰和忌日，我都有去。等改日让安公公带你去吧。她应该会很欣慰。”

“你娘是个很单纯，没有什么心思的宫女。正因为这样。这种人她在后宫活不了。”皇帝叹了口气，“你娘那个傻瓜，到死都不知道，朕为何被下..药后，在那么多宫女里，唯独挑中了她。”

皇帝痛苦地起身，就看到密道里走出来一个跟太子极其相似的人，身边还跟着凌明理。

“太子……”他老泪纵横，“太子……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