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阮阮半夜被推醒，别提怨念有多重了。

“凌霄，你叫什么稳婆啊！别闹！到底你生孩子，还是我生孩子啊！”姜阮阮没好气地说。

“不……我好疼……肚子疼……你应该也差不多了。”凌霄捂着肚子，疼得死去活来。

那种疼，比敌人砍他好几刀还疼。

姜阮阮半信半疑，差人唤了稳婆。稳婆早就请好了，都住在啸风别院里。同住的还有几个宫里的嬷嬷，一唤都来了。

大家配合得极好，很快热水也烧了好几桶。

姜阮阮还是没什么反应，倒是凌霄疼得不行了。众人等得打盹，都觉得估计今晚是不会生了。

从后半夜疼到天蒙蒙亮，姜阮阮才有点感觉，肚子猛地往下坠，也疼出了汗。

姜阮阮一疼，凌霄就不怎么疼了，连忙跑出去唤了嬷嬷和稳婆。

众人把凌霄赶出去，凌霄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

可不到半刻，就听到了孩子嘹亮的哭叫声。

那时，凌霄脑海里掠过很多画面，前世今生的，第一世温软死在他怀里的，第二世姜阮阮被迫投井的……很多很多的画面，都在这个孩子嘹亮的哭叫声中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凌霄哭了。

屋里，稳婆连声赞叹：“有的妇人好生养，说的就是王妃啊。这胯骨宽，一用力，孩子就生下了，没多遭罪啊。”

宫里的嬷嬷也跟着附和：“是是是……像王妃这种的，三年抱俩没什么问题。”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是个小世子。”

姜阮阮直到听到孩子声音，整个人还是懵懵的，就这样？？？

没了？

生了？

她还以为要折腾很久呢！

呜呜，她感觉好像生了个假娃娃。半点当母亲的艰辛都没尝过。

唉。

很快，屋里就收拾妥当，嬷嬷给世子和王妃都喂了水，这才把凌霄迎进来。凌霄想过见到姜阮阮很多画面，诸如她满头汗水，唇瓣苍白，虚弱地躺在床上。

唯独不是这样的。

她精神奕奕，看上去很好，没有汗水，唇色殷红，完全不像刚生完孩子的，倒像是个来人间走一趟的小妖精。

凌霄叹了口气，觉得这孩子是他生的，又将人抱在怀里抱了抱：“辛苦了。”

姜阮阮从他怀里冒出一颗小头，极其真诚地说：“不辛苦啊。”

凌霄心梗。

宫里的嬷嬷把孩子抱了过来，“王爷王妃来看看小世子。”

孩子皱巴巴的，黑黑的，根本看不出像谁，就是冷着一张脸的神韵有些像凌霄。他不像别的孩子哇哇地哭，就这么安静地与你对视。

“这么丑？”凌霄拧着眉结，忍不住说了出来。

姜阮阮哭笑不得，“孩子听了会难过的。我听姒儿说过，刚出来的孩子都不好看，慢慢养着会越来越好。”

凌霄伸出手逗弄了两下，孩子冷峻地看着他。

没有任何反应。

姜阮阮：……

这性子也太冷静了吧。

凌霄好似觉得当父亲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又逗弄了两下，任谁也没有想到，许是绑带没绑好，孩子竟然从襁褓里伸出了小手，极小的手，一把握住了凌霄的手指。

在那一刻，凌霄身子里好似有什么奇异的内力涌过，浑身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