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践约远来人不见 传言难信事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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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霁云惊疑不定心道:“纵是她母亲不肯许婚也断无闭门不纳之理。难道有这么巧她母女二人都外出去了?”鼓起勇气放大了声音再叫道:“凌霜是我快开门!”他运用内家真气将声音送出里面若是有人定然听见可是仍然无人回答。

南霁云情知不妙这时再也顾忌不了那许多拔出宝刀护身施展“一鹤冲天”的轻功立即跃上墙头只见里面深院静小庭空冷冷清清竟似无人光景。

南霁云提着宝刀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进去搜查刚踏上台阶陡然间听得有个声音喝道:“好大的胆白日青天擅闯民家干什么的?”

只见客厅里面坐着一个猴子脸的军官不是别人正是精精儿。

南霁云虽然料到有意外之事却怎也想不到精精儿会在这儿。他怔了一怔又惊又怒正待喝问精精儿已自出了一声狞笑站起来道:“我道是哪个胆大妄为的强盗原来是你;好呀南霁云你也是朝廷军官未得主人允许白日青天持刀进屋你还知道有朝廷王法吗?”

南霁云怒道:“岂有此理?你简直是恶人先告状这儿是夏姑娘的房子你在这里干什么?夏姑娘呢?”

精精儿冷笑道:“我当然知道这儿是夏姑娘的房子。你是她的什么人胆敢擅自闯进?”

南霁云气怒交加但却不好意思说是夏凌霜的未婚夫。当下强抑怒火反问他道:“你又是她的什么人?”

精精儿淡淡说道:“她是我王家兄弟的妻子也就是我的义嫂王家兄弟接了她们母女完婚去了。我是替她们看守房子的。哼哼你偷偷摸摸的进来找人家的妻子存的什么心肠?”

南霁云气得七窍生烟骂道:“你胡说八道!看刀!”一招“跨虎登山”进步横刀立即劈下。

精精儿冷笑道:“你白日青天持刀进屋非奸即盗我正要揪你去见官府!”说时迟那时快他的宝剑也早已出鞘扬空一闪反削南霁云的手腕。

南霁云的武功本来与精精儿在伯仲之间但因他先动了怒火心浮气躁不过数招被精精儿觑了一个破绽唰的一剑穿过了他的衣襟幸而他披有软甲退闪得快要不然这一剑便是穿心剖腹之灾。

南霁云到底是身经百战的大侠吃了个亏瞿然自省便即沉下气来使出了一套五门八卦刀法。

这套刀法寓攻于守沉稳非常施展开来泼水难进他踏着五门八卦方位进退之间法度谨严饶是精精儿身手矫捷出剑如风但每一招攻到都给他随手化解激战了三五十招竟是无法攻破他的门户。

南霁云与精精儿的武功本来是各有擅长难分轩轻但在这屋子内拼斗精精儿的轻功受到限制未能尽展所长而南霁云学的是正宗内功造诣却要比精精儿稍胜一筹加以南霁云一腔愤气拼了性命与精精儿厮杀当真是神威凛凛叱咤风生在战意上先慑伏了精精儿。

激战中南霁云运足内家功力刀掌兼施猛地大喝一声横刀一摆用了一招“铁锁拦江”将精精儿的宝剑封出外门立即一掌劈去。精精儿也真了得身形微动宝剑蓦地反弹而起一招“金针度劫”反挑上来。南霁云早料他有此一招抢前一步精精儿的剑尖在他肋旁倏然穿过南霁云倒转刀锋双肘一撞突然间化为“阴阳双撞掌”的招式。这一变招古怪之极精精儿纵是见多识广也料不到他突然会舍刀不用出此险招。

只听得“蓬”的一声精精儿胸口已中了他一记肘锤精精儿的轻功确是高明南霁云一得手立即便反转刀锋劈他精精儿中了他的肘锤竟然能在这瞬息之间提气拔身嗖的飞起一丈多高攀上了屋顶的大梁。

南霁云喝道:“精精儿你下来!”精精儿“哼”道:“你当我怕你不成?”他蹲在梁上把手一扬一道蓝艳艳的光华骤然射下。南霁云知道他的毒匕厉害急忙把宝刀抡圆护着全身精精儿连了三支匕都给他打落。可是南霁云在他毒匕威胁之下却也不敢攀上屋梁与他决斗。

精精儿冷笑道:“你敢上来!”忽地一声长啸双手连扬六支匕齐南霁云将宝刀舞了一个圆圈但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六支匕都给荡开可是南霁云也被迫得连退几步。

这间客厅的两边都有个厢房房门紧闭南霁云这时正退到东边的厢房门口精精儿的啸声未绝那房门突然倒塌向南震云压下跟着“嗖’的一支冷箭射出南霁云一脚踢飞门板霍的一个“凤点头”刚避开了那支冷箭猛然间西边也是轰隆一声巨响从那边厢房里飞出一个大花瓶南霁云脑后不长眼睛不知是什么暗器百忙中无暇思索。立即反手一刀。

“当嘟”一声花瓶震裂瓷片纷飞南霁云给割伤了两处皮肉虽说这不是什么厉害的暗器但在激战之中突遭意外却也不禁乱了心神。

说时迟那时快两边厢房都已有人窜了出来。东边厢房的是薛嵩西边厢房的是田承嗣。原来这两个人早已埋伏在厢房里面只因精精儿素来自负他起初以为可以独力制伏南霁云所以没有叫这两个人出来。后来现最多只是可以打成平手精精儿无可奈何这才出暗号。

薛嵩的长剑先行攻到南霁云大吼一声横刀立劈薛嵩正自使出一招“卞庄刺虎”弯腰沉剑刺他的膝盖被他的宝刀一压长剑登时弯曲抽不起来。田承嗣用护手钩刺他的背心南霁云头也不回一个虎尾脚撑出正中田承嗣的手腕两柄护手钩都已脱手飞出。田承嗣曾是他手下败将兵器脱手心胆俱寒慌忙退下。

就在此时精精儿一声长啸突然从屋梁上跃下南霁云来不及结果薛嵩手腕一抬宝刀翻起“当”的一声把精精儿的“金精铁剑”格开。可是精精儿居高临下这股冲劲大得异常南霁云刚刚摆脱了薛嵩的攻击步法凌乱、身形迟滞虽然格开了他的宝剑但精精儿同时使出的那一招擒拿手他却没法避开给精精儿在他的肩胛一拿半身麻软向前冲出两步;终于倒下地来。

精精儿连忙点了他的麻穴哈哈笑道:“好小子看你还凶不凶?你要见夏姑娘吗?好我就送你去见她。”

薛嵩刚才被南霁云的猛力一震撞到了墙壁才收得住脚步头破血流甚为狼狈。这时见南霁云被擒。旧仇新恨一时间都上心头。瞪眼骂道:“好呀姓南的你也有今日。”提剑过来向南霁云胸口便刺。

精精儿道:“薛将军不可!”一伸手便扣住了薛嵩的手腕。薛嵩道:“留他作甚?”精精儿笑道:“这人大有用处你要杀他但怕主公却要留他呢。你杀了他叫我如何交代?你难道不知道他是郭子仪的心腹将领么?”薛嵩翟然自省心中虽然气愤难平也只好罢了。

精精儿挟着南霁云走出门外那匹黄源马还在门前它不知道主人已是被擒迎上前来精精儿大喜道:“哈原来秦襄的这匹宝马还在这儿。”他挟着南霁云脚步一点立即飞身上马。

这匹马甚有灵性它见南霁云一声不响而且是被精精儿挟在胁下知道主人遇难登时一声长嘶双蹄人立跳将起来。精精儿怒道:“畜牲你敢不服我吗?”用力一按那匹马负痛嘶鸣跪在地上索性动也不动。精精儿哼了一声取出绳索将南露云缚在马背上拔出宝剑捉着那匹马将宝剑在它面前晃了一晃作势向南霁云刺去骂道:“畜牲你胆敢不听我的使唤我先把你的主人一剑杀了然后再把你抽筋剥皮!”这匹马被他一吓竟似乎听得懂他的话似的终于拱起背脊站立起来。精精儿冷笑道:“这姓南的其实也不是你本来的主人为什么你这畜牲愿顺从他却不顺从我?哼哼我非把你整治的俯贴耳不可!今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你知道吗?”那匹马四蹄擦地大声嘶叫似乎表示抗议。但是精精儿跨上马背它却也不敢乱跳乱跃意图将精精儿掀下来了。

精精儿在马背上扬声说道:“这匹马的脚程比我快得多我赶着先回去了。你们二位随后来吧。”田、薛二人都不忿他独得宝马且又先赶回去独自邀功可是他们的本事远不及精精儿只有敢怒而不敢言。

南霁云被精精儿用重手法点了麻穴动弹不得但是神智却尚未昏迷。他学的是正宗内功造诣已经到了第一流的境界暗暗运气冲关却不料精精儿的点穴手法自成一家用的又是重手法南霁云试了好几次都未能解开穴道。

那玉龙山绵亘数百里翻过此山便是安禄山管辖的幽州境界。精精儿仗着人强马壮贪图快捷不走官道而走山路。快马奔驰了两个时辰日头渐渐偏西山路越来越险不久来到了一处所在那是双峰夹峙之下的一个隘口羊肠小道陡峭险窄像一条长蛇婉蜒在丛山峻岭之中。这匹黄骠马端的神异非凡非但履险如夷而且脚程也丝毫不缓。

精精儿将要驰出隘口目光所及忽见在隘口当道躺着一个乞丐那乞丐如乱革枕在路旁石上半边脸孔埋在茅草丛中身躯却横过道路鼾声如雷远远可闻。

精精儿喝道:“马来啦臭叫化快滚开去!”那叫化呼呼的睡得正沉对他的叫声竟似未曾听见。精精儿大喝道:“你是聋子吗?要不要命?”那叫化子翻一个身“哼”了一声摊开了八字脚索性睡到了山路的当中。

精精儿大怒纵马便奔过去心中想道:“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心念未已眼看马蹄就要踏到那叫化身上猛听得那叫化一声喝道:“小猢狲滚下来吧!”

就在这刹那间黄骠马的狂奔之势突然煞住精精儿做梦也想不到这老叫化有如此能力冷不及防在马背上抛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那老叫化已是长身而起一手向他的脚踝抓来。

精精儿也真了得身于悬空猛地一个扭腰在间不容之间避开了那老叫化的一抓迅即俯冲而下、反手一掌击中了那老叫化的肩头。

那老叫化骂道:“小猢狲没人管就想造反啦。”精精儿的掌锋刚刚触着他的身体猛觉一股大力反震过来精精儿大吃一惊慌忙一个筋斗倒翻出去。这老叫化用的是“沾衣十八跌”的上乘内功幸而精精儿这一掌之力未曾用实要不然更要大大吃了。

精精儿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他的身法已经快极哪知脚步刚刚站稳抬头一看只见那老叫化又已拦在他的面前冷冷说道:“我睡得好好的你为何吵醒我?这也还罢了你还居然要谋害我!哼哼要不是老叫化有点儿能耐这几根老骨头早就给你踏碎啦!”

精精儿猛地想起一个人来心头大震想道:“莫非这老叫化就是此人。”连忙抱拳施礼低声下气地说道:“晚辈为了赶路一时收不住坐骑触犯了老前辈。晚辈在这厢赔礼了。还望老前辈大度宽容放我过去。”

那老叫化仰天打了一个哈哈说道:“你倒说得容易要我放你你可得先赔我一件东西。”精精儿道:“老前辈要我赔些什么?”那老叫化道:“我正做到一个好梦被你惊醒梦做不成了你可得赔我一个好梦。”精精儿忍着气道:“梦如何赔法?我马上就走老前辈你再睡过吧。”那老叫化道:“胡说八道我睡意已过怎能再睡?再睡也未必有梦。有梦也未必就是好梦!”精精几道:“这我可没法了。老前辈我再给你赔罪吧。”那老叫化道:“好好梦你既不能赔找那就给我磕三个响头算作赔罪也罢。”

精精儿自大惯了虽是对老叫化心存怯惧却怎肯向他磕头?那老叫化又仰天打了一个哈哈说道:“你不肯磕头么?那就将这匹马赔给我吧!”这匹黄骠马似乎也知道老叫化的厉害受了惊吓这时已远远的躲过一旁。

精精儿踌躇不语那老叫化道:“怎么?舍不得马?反正你这匹马也是偷来的送给我也不过做个顺水人情。”精精儿吃了一惊心道:“原来他也知道这匹马的来历。”想了一下说道:“这匹马送给老前辈不打紧不过晚辈身居军职现在正要押送一名犯官回去三日之后请老前辈到范阳的节度府来取如何?”

那老叫化双眼一睁说道:“哈哈瞧你不出原来你还是安禄山手下的军官。你押的是什么人?老叫化生来爱管闲事你说给我听听。”

精精儿暗自盘算脱身之计讷讷说道:“这个人么?说给老前辈听也不打紧他他……”他看那老叫化正在聚精会神的听他说话忽地一柄匕向那老叫化胸前飞去。

就在此时南霁云忽地大声叫道:“卫老前辈是我!我是魏州南八!”原来他暗自运气冲关虽然尚未能够解开穴道却已可以开声说话。

精精儿匕掷出立即疾如鹰隼般的向那匹黄骠马扑去他知道这老叫化本领高强并不指望这一柄匕能伤得了他但盼能暂时阻他一阻只要自己能飞身上马向回头路跑那老叫化本领再高也无可奈何他了。

精精儿轻功卓绝那匹黄骠马正要走步奔跑未曾力精精儿鼓劲一冲疾似离弦之箭一手抓着了马尾正要腾身上马猛听得那老叫化喝道:“小猢狲想跑么?你也接接我的暗器!”

陡然间只觉四面风生漫天树叶向他刮来。原来这老叫化不是别人正是名震江湖的“疯丐”卫越。“疯丐”卫越、“酒丐”车迟与“西岳神龙”皇甫嵩并称江湖三异丐。三丐之中卫越居长出手也最狠辣。这一手正是他的“飞花摘叶伤人立死”的功夫。

精精儿识得厉害来不及跨上马背立即腾身飞起饶是他跃起得快且又已闭了全身穴道仍然给几片树叶打中痛得他尖叫一声在半空中打了一个筋斗便即流星陨石般的坠下深谷。卫越“哼”道:“不是看在你死去了的师父的份上我就要了你这小猢狲的性命。”

那匹黄源马见卫越打跑了精精儿。对他的敌意大减它本来已在力奔跑这时却转过身来向卫越摇头摆尾。卫越哈哈大笑道:“好一匹马儿!”将南霁云在马背上拉下并替他解开了穴道。

南霁云重新施礼谢过了卫越。卫越道:“南贤侄你怎的落在这厮手中?”南霁云道:“这都是小侄学艺不精之故有损师门颜面甚是羞惭。”其实论武功南霁云并不输于精精儿他也并非是单打独斗而为精精儿所擒的只因他生性爽直输了就是输了不愿意为自己的如何致败多加辩解。

卫越望他一眼颇有诧异之意他知道南霁云之失手被擒定有内情当下微笑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足挂齿?好这事不谈。我早就想到九原找你了今番幸遇我先要向你打听一个人。”

南霁云道:“不知老前辈要打听的是什么人?”卫越道:“听说你和冷雪梅的女儿很要好是吗?”南霁云想不到他要打听的竟是自己的未婚妻子征了一怔说道:“不瞒前辈小侄是和她已有了婚姻之约。”卫越哈哈笑道:“恭喜恭喜!老叫化也算打听得对了。你可以让老叫化见见你这位未过门的妻子么?老叫化想问她一件事情。”

南霁云本来不愿多说但卫越已然问及他一想卫越乃是师傅的好友说也无妨。便道:“小侄正是刚从夏家出来我就是在夏姑娘家里碰到了这个精精儿的。”当下将经过情形说了一遍问道:“老前辈在这里可曾见有王家的人经过吗?”

卫越道:“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你怀疑她们两母女的失踪是被王家小贼擒去的么?冷雪梅夫妇的武功当年与段珪璋齐名凭着她们母女精精儿即算邀了王家的帮手至多也不过在打斗中占得上风绝不至被他们擒厂。”南霁云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事情实是难以预料。精精儿怎会知道她们的地址我就想不到其中缘故。”卫越道:“我在这里睡半天未曾见有任何人经过。不过若然她们两母女真的落在王家之手老叫化拼了性命不要和你到龙眠谷去大闹一场便是。”歇了一歇又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冷雪梅就是住此山脚下。难道传言是实她约我在这里相会是有点道理了?”

南霁云好生细罕问道:“卫老前辈你说想见复姑娘问她一件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卫越道:“我是想问她酒丐车迟被害的事情听说她当年与段珪璋夫妇同上玉树山。车迟的被害是她曾经目击的!那个凶手的确是西岳神龙皇甫嵩么?”

南霁云道:“这件事她也曾对我说过她亲自目击凶手的的确确是皇甫嵩。据说当时车老前辈要向段大侠吐露一件秘密话未出口就绪皇甫嵩用毒针暗害了。我的师弟摩勒昨天到了九原据他说段大侠亦已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们的师父段大侠的话和夏姑娘的话完全一样料想是不会假了。”

卫越忽道:“南贤侄你不忙着走吧?”南霁云道:“卫老前辈有何吩咐?”卫越道:“我与皇甫嵩订下了约会就在今晚午夜时分在这个山头相见。我要向他问问这件事情。你若不走可以听听。”

南霁云本想赶回九原再图良策。但这件事关系重大且与夏凌霜有关他也希望得个水落石出。心里想道:“我的假期未满这个机会不可错过。”当下说道:“卫者前辈容许我参与这个约会那是求之不得!”

其时已是夜幕降临新月初上。卫越笑道:“我被精精儿扰醒清梦还想补睡一觉。你也歇歇吧。”他靠着山石不消一会便“呼呼啥啥”的熟睡了。南霁云心道:“订下了这样严重的约会亏他还有心请睡觉。”

南霁云在日间那场恶斗身上受破瓷片割伤了几处趁这空闲的时间便给自己裹上了金疮药然后盘膝练功运气疗伤。他的内功造诣甚深不消一个时辰已是疲劳尽去精神恢复。

月亮将近天心南霁云的心清也渐渐紧张轻吉叫道:“卫老前辈卫老前辈!”卫越翻了个身坐起来道:“你急什么?皇甫嵩说好了是午夜时分那就一定依时准来。”南霁云道:“你瞧头上的月亮。”卫越抬头一望道:“还差一点点时刻。”南霁云道:“山下还未现人影呢!”

卫越眉头一皱登上一块岩石。向下方眺望过了一会月亮已到天心交正午夜卫越“咦”了一声说道:“奇怪皇甫嵩从来不是这样的人怎的会临时失约了?”

月亮渐渐西移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仍然不见皇甫嵩的影子卫越也有点儿烦躁了南霁云狐疑满腹道:“莫非他是不敢见你?”

言犹未了。忽见一条人影如箭射来卫越“哼”了一声道:“这个时候才来我先要骂他一顿!”心里好生奇怪:“皇甫嵩的轻功怎的如此高明了?”那个人的来势快得难以形容根本就瞧不清楚他的面目。转眼之间那个人已到了他们的面前卫越忽地失声叫道:“怎么是你!”南霁云定睛一瞧!这才看清楚了来的并非皇甫嵩而是空空儿!

空空儿侧目斜睨傲然说道:“你以为是谁?”

论起辈份空空儿是卫越的晚辈卫越见他用这样做岸的态度向自己说话不禁心中有气冷冷说道:“老叫化等的是另一个人无须让你知道。你到此有什么事情?”

空空儿冷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等候的人是不是皇甫嵩?”卫越怔了一怔道:“是又怎样?”空空儿淡淡说道:“皇甫嵩说你无信无义这样的朋友不交也罢他不屑来见你了!”

卫越大怒道:“岂有此理我怎么无情无义了?”空空儿道:“你听信流言认定他是杀酒丐车返的凶手你和他定的这个约会实在就是想暗算他的是也不是?但你托人传话给他却只是说要与他叙旧这不是骗他吗?你不顾交情骗老朋友来上当他骂你无信无义难道是骂错你了?”

卫越双眼一睁道:“这话当真是皇甫嵩说的?”空空儿举起手来他中指上套着一枚铁指环冷笑说道:“岂有此理你当是我捏造的么?你认不认得这枚指环?”卫越认得这是皇甫嵩的东西气得抖骂道:“若然他不是凶手他为何不敢前来见我?却要你这小猴儿前来传活?哼哼在此之前我还不大相信如今却是不能不信了。”要知他与车迟、皇甫嵩三人并称江湖三异丐有几十年的交情如今皇甫嵩却叫一个晚辈来向他说出绝交的话语怎不令他生气?

空空儿又冷笑道:“你和皇甫嵩之事与我无关你是否无信无义我也不管。但你倚老卖老狂妄自大我空空儿却不服气你打伤了我的师弟这事你总不能赖掉吧?”

卫越须眉怒张骂道:“空空儿你才是真正的狂妄你知道你师弟做了些什么事情?不是看在你们死鬼师父的份上我还要把他打死呢!”

卫越正要数说精精儿的罪状空空儿已先话道:“我的师弟纵然是做了十罪不赦的事也轮不到你管你懂不懂得江湖规矩?”

卫越仰天打了一个哈哈朗声说道:“空空儿你的眼睛长到额角去啦!休说你的师弟连你我也要管上一管!不然我就是对不起你死去的师父!”

空空儿道:“好你就管吧!你伤了我的师弟我不给你一点教训我也是对不起我死去的师父!”他声到人到身形一晃倏然间就向卫越扑来!

卫越怒喝道:“狂妄小辈、我倒要看你有多大能力?”反手一掌隐隐挟着风雷之声。空空儿给他掌力一震身形一歪卫越双臂箕张倏地便向他拦腰一抱空空儿身法快极身形一沉一纵猛的施展“燕子钻云”的绝顶轻功。凭空窜起三丈多高但听得“嗤”的一声空空儿的腰带给卫越扯断卫越左臂一麻肘端的“曲池穴”亦已给空空儿的手指戳中。

卫越心头一凛想道:“怪不得他如此骄狂这副身手果然是比精精儿高明十倍不逊他师父当年!”连忙默运玄功舒散气血手臂的酸麻立时止了。只见空空儿一声冷笑又再补上前来说道:“卫老大你还敢倚老卖老吗?念在你与我师父有点交情你赔罪吧!”卫越怒极气极喝道:“小辈如此胆大妄为今日之事你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也不能将你放过!”空空儿笑道:“既是彼此都不愿放过对方那么咱们只有依照江湖规矩在掌底再决雌雄了!喂你邀来的这个帮手怎么不一齐上来?”

空空儿指的是南霁云南霁云忍不着话道:“卫老前辈请让我领教领教他的高招吧你老在旁指点指点!”要知南霁云和空空儿是平辈卫越则是长辈长辈与小辈动手胜之不武不胜为笑。所以南霁云明知不是空空儿的对手也要挺身而出甘冒性命之危。

卫越面色沉暗道:“南贤侄这事你不用管!我宁愿拼了几根枯骨来整顿武林风气一身荣辱倒未放在心上!”

空空儿正是要他这句说话他深知卫越厉害但自信还能应付可是若然加上南霁云他就没有把握了。当下一声冷笑道:“卫老大你越俎代庖欺凌我的师弟居然还敢口出大言说什么整顿武林风气?”

他们两人都说得各有理由按规矩说卫越现精精儿不对该将他交给他的掌门师兄处理卫越因为自己是长辈身份根本就未想到这个规矩不料空空儿竟不卖他这个帐!

当下两人再度交锋空空儿丝毫也不客气拔出一柄短剑仗着绝顶轻功竟然欺身进迫每出一招都是连袭卫越的九处大穴。

卫越功力深湛身法却没有空空儿那么矫捷接连遇了几次险招勃然大怒猛然间一掌劈出以劈空掌力将一堆乱石打得纷纷飞起登时便似有无数暗器向空空儿四面八方袭来空空儿大叫一声脚尖一点立即凌空飞起短剑挥了一个圆圈但听得一片叮当之声乱石纷落如雨!

猛听得空空儿一声长啸竟自在半空中一个筋斗翻转过来头下脚上连人带剑化成了一道白光向卫越疾冲而下卫越舌绽春雷喝了一个“去”字在这间不容之间一掌拍出!

这一掌是卫越毕生功力之所聚但听得呼的一声空空儿已自卫越的头顶疾掠而过再一个筋斗翻转过来出郁雷也似的哼声也像刚才的精精儿那样流星殒石般的向山谷坠下但去势比精精儿快得多转瞬之间影子已没。只听得一个声音从山谷底下传来:“好狠的老匹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一掌我记下了下次还要向你领教!”那声音有些嘶哑但仍然听得清清楚楚。

这几招兔起鹄落端的是性命相扑惊险绝伦看得南霁云也不禁心惊目眩这时方始松了口气但当他抬头一看却又不禁大惊起来。

只见卫越的衣裳上斑斑血渍点点殷红面色如灰长须颤抖神情竟是十分颓丧!南霁云急忙奔跑过去将卫越扶着问道:“卫老前辈你你怎么啦?”卫越叹了口气道:“老叫化第一次栽了筋斗啦。伤倒不碍事只是我心里难过。”

原来卫越因为空空儿的剑法太狠迫得以十成功力出了劈空掌但他本来无意要空空儿的性命这一掌虽然劲力十足但却故意打歪少许他以为这样亦已可以将空空儿震开哪知空空儿的功力之高犹在他意料之上终于两败俱伤空空儿受掌力所震固然受伤不浅而卫越的肩头也给空空儿的短剑划开了一道三寸来长的伤口。

这点伤比起空空儿所受的内伤实在己是轻得多了可是一来这是卫越生平第一次受到挫折;二来他已是手下留情空空儿却未察觉尚在骂他狠辣。要知他与空空儿的师父虽然不是深交到底也算得是个彼此钦佩的朋友如今他迫不得已伤了故人的徒弟故人的徒弟又不谅解他这怎不教他心痛。

南霁云看出了他受伤不重见他如此说法也体会到了他的心情当下安慰他道:“空空儿目无长辈狂妄自尊老前辈对他已算是宽容的了。对这等无理可喻的狂妄之徒不值得为他伤心、气恼。”

卫越叹道:“空空儿也还罢了想不到皇甫嵩与我有数十年的交情而今也毁于一旦。更难过的是他这次不敢前来赴约便证实了他是杀车老二的凶手。我们这三个老叫化本是形同手足如今为了车老二只怕我也要横起心去杀他了!”

南霁云心中一动忽地说道:“刚才空空儿给前辈看的那个铁指环那个铁指环……嗯有点奇怪!”卫越怔了一怔道:“有何古怪?”南霁云道:“那个铁指环我曾经见过是皇甫嵩的东西。”卫越道:“不错正是因为我认得这个指环认得是皇甫嵩之物所以我才相信空空儿的说话。”

南霁云道:“可是皇甫嵩早已将这枚铁指环送给一个人了。”卫越连忙问道:“送给了谁?”南霁云道:“送给了段珪璋。”

正是:信物难凭人事改疑真疑幻费思量。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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