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回 龙泉要断奸人首 虎贲群惊剑气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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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珪璋道:“好你就在这里歇息吧。”骈指一戳点了那卫士的麻穴和哑穴叫他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将他就安置在那假山洞里笑道:“魏老三对不住委屈你了你忍着点儿过了两个时辰穴道自解。”

那座房子前面有一棵松树枝叶茂密段珪璋处置了那姓魏的卫士便即飞身上树从树顶俯瞰下来先窥察屋内情景。

只见安禄山和一个身材魁悟的官儿坐在当中的胡床上两旁有四个军官薛嵩也在其内。段珪璋心道:“这个官儿想必就是什么钦使大人了看来倒不像是个太监。”宫廷惯例赏赐给大臣的东西多是叫太监送去的所以段珪璋见这个“钦使”不是太监稍稍有点诧异但也并不特别疑心。

只听得那钦使笑道:“安大人你今天来的正是时候贵妃娘娘本来正在生气的幸亏你来了给她解闷。”安禄山问道:“贵妃娘娘为什么生气?”那钦使道:“还不是为了那李学士的几诗。”安禄山奇道:“李白怎的招恼了贵妃娘娘?”

段珪璋听他们提起李白格外留神只听得那钦使道:“在你入宫之前皇上和娘娘在沉香亭赏牡丹皇上一时高兴宣召李学士来作诗。他正在酒楼喝得醉醺醺的李龟年他们好不容易才将他拉来。”安禄山道:“贵妃娘娘可是恼他无礼?”那钦使道:“不是。李白的这种狂态他们是见惯了的皇上还亲自用衣袖给他拭去涎沫呢。后来又叫贵妃娘娘亲自调羹给他喝了醒酒汤。”安禄山摇摇头道:“这等无礼狂生皇上和娘娘也真是太纵容他了。”那钦使道:“后来李学士醒了皇上就叫他做诗这位李学士也真行立即便赋了三章清平调安大人这三诗可真有意思我念给你听。”安禄山笑道:“我是个粗人可不懂得什么劳什子的诗。”那钦使道:“这三诗是称赞贵妃娘娘的很容易懂。可是惹得娘娘生气的也正就是这三诗。”安禄山道:“这倒奇怪了既是称赞她的怎又惹得她生气呢?这我可要听一听了。”

那钦使念道:“李学士所赋的清平调第一章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皇上大为高兴便命李龟年与梨园子弟立将此诗谱出新声着李善吹羌笛花奴击羯鼓贺怀智击方响(一种乐器名)郑观音拨琵琶张野狐吹角栗黄幡绰按拍板一齐儿和唱起来果然好听得很。”安禄山龇牙裂嘴地笑道:“我听你念、也觉得果然好听得很!”

那钦使笑道:“可见安大人也是个知音的人。”安禄山本来是人云亦云得他一赞大为高兴问道:“第二章第三章又是说些什么?”那钦使续道:“皇上听了第一章对李白道:“卿的新诗妙极可惜正听得好时却早完了。学士大才可为我再赋两章。’那李白乘机便要皇上赐他美酒皇上故意逼他道:“你刚刚醉醒如何又要喝酒?朕并非吝惜只是怕你酒醉之后如何作诗?这酒还是等你做了诗之后再喝吧。’李白一急便大言炎炎地道:“臣诗有云:酒渴思吞海诗狂欲上天。吃酒醉后诗兴越高越豪。’皇上大笑道:“怪不得人家称你酒中仙。’便命内诗将西凉州进贡来的葡萄美酒赐给他一金斗又命以御用的端溪砚教贵妃娘娘亲手捧着求学士大笔。”安禄山“哼”了一声道:“简直把他捧上天了。”那钦使笑道:“他本来就自夸‘诗狂欲上天’嘛!”顿了一顿续道:“李白将一金斗的葡萄美酒喝得点滴不留果然诗兴大又立即赋了两章《清平调》第二章道:“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第三章道:“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皇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杆。’皇上看了越高兴赞道:“此诗将花容人面齐都写尽妙不可言!”便叫乐工同声而歌他自吹玉笛又叫贵妃娘娘亲弹琵琶伴和。闹了半天然后仍叫李龟年用御马送李白归翰林院。”

安禄山一窍不通问道:“连皇上也称赞是好诗那贵妃娘娘还恼什么呢?”那钦使笑道:“贵妃娘娘起初也很高兴她退入后院还一直吟着李白给她写的这三章《清平调》。那时高力士正在她的旁边四顾无人便对娘娘奏道:“老奴初意娘娘听了李白此诗必定怨之刻骨如今娘娘反而高兴这可大出老奴意外!”娘娘便问他道:“有何可怨之处?’高力士道:“他说:可怜飞燕倚新妆。是把娘娘比作赵飞燕呢!’贵妃娘娘听了勃然变色果然将李白恨之入骨。”安禄山诧道:“这赵飞燕是个什么人?”那钦使道:“赵飞燕是汉朝汉成帝的皇后。”安禄山道:“将皇后比她也不算辱没她了。”那钦使道:“安大人有所不知赵飞燕是个出名的美人体态轻盈常恐被风吹去。皇上有一次曾对贵妃娘娘戏语道:“若你则任其吹多少。’梅妃和她争宠的时候也曾说她是‘肥婢’。贵妃娘娘焉得不怒?”安禄山笑道:“原来如此。依我看来女人还是胖一点的更好看!”

那钦使微微一笑笑得颇有几分诡秘安禄山道:“怎么我说得不对么?”那钦使小声说了几句安禄山勃然变色拍案骂道:“这李白当真可恶怪不得娘娘恼他!”

原来赵飞燕曾私通宫奴燕赤凤是汉朝出名的淫后高力士向杨贵妃进谗就是说李白的诗将杨贵妃比赵飞燕实乃“暗中讥刺娘娘的私德”杨贵妃私通安禄山高力士这样一说正触着她的忌讳因此将李白恨之入骨。

那钦使笑道:“安大人无须动怒李白触怒了贵妃娘娘他还能在朝廷站得住么他虽然得皇上宠爱但总不能胜过贵妃娘娘啊!高力士也真厉害这一下什么仇都报了。”

安禄山问道:“高力士与李白有仇?”那钦使道:“你还不知道吗?去年渤海国派使臣来呈递国书书上番文满朝无人能识后来由贺知章保荐了李白他非但能识番文而且就用那番邦文字写了一封回书谴责渤海可汗的无礼这才保全了大唐的体面。李白当时也是喝得醉醺醺的在醉草这‘吓蛮书’的时候要杨国忠给他磨墨高力士给他脱靴。高力士早已想找他的过失了。”

安禄山道:“好明天我也要送一份礼给高公公。”忽地话题一转问薛嵩道:“听说你们今天在酒楼大闹帮姓南的那个人是什么相貌?”

薛嵩口讲指划的描述了一番安禄山沉吟不语那钦使却仔细地问薛嵩与他对敌的那人用的是什么剑法段珪璋在外面偷听听他问得居然甚是在行暗暗诧异。

安禄山沉吟半晌蓦地拍案说道:“我不信他有这样大胆!”话犹未了忽听得嗤嗤两声极为强劲的暗器破空之声一条人影箭也似的射入屋中守卫哗然惊呼。

段珪璋用暗器打穴的功夫射出了两颗铁莲子一取安禄山胸口的“璇玑穴”一取那钦使耳后的“窍阴穴”准备将他们打倒之后立即抢出去擒获一人作为人质。他的暗器打穴功夫百百中满以为即算安禄山能够避过那“钦使大人”决计躲避不了。

哪知奇怪的事情突然生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个钦使竟是个身怀绝技的一流高手!

那两颗铁莲子虽然不过黄豆般大小但经段珪璋以金刚指力弹出劲道却是非同小可隐隐挟着风雷之声。不料那位“钦使”大叫了一个“好”字信手抄起一双象牙筷子只一挟就把一颗铁莲子挟住就像挟肉丸子一般。说时迟那时快第二颗铁莲子又电射而至那钦使将筷子一甩两颗铁莲子碰个正着同时落地。但紧接着便是“僻啪”一声他那双象牙筷子也当中折断裂为四段。原来他虽然挟着了铁莲子那双象牙筷子却经受不起这股劲力!

那钦使“噫”了一声随即哈哈笑道:“幽州剑客果然名不虚传今晚我可以大开眼界了!”

原来这位钦使正是大内三大高手之一的宇文通他的职位与另外两位高手秦襄、尉迟北一样都是官封“龙骑都尉”。但因为秦襄、尉迟北乃是开国功臣之后虽然皇帝对待他们三人不分厚薄他却自惭门第不如声望不及总是感到皇帝对那两个人亲近一些。因此他们三人虽然并驾齐驱但行事却甚不相同秦襄、尉迟北不屑巴结权贵而宇文通则在宫中奉承杨贵妃在宫外又与安禄山结纳双管齐下以求巩固职位。今晚替皇帝与杨贵妃送“洗儿钱”给安禄山这个差事便是杨贵妃替他讨的。他虽然从未见过段珪璋但他却早已探听得段珪璋与安禄山有仇一接了这两颗铁莲子又见了段珪璋所使出的剑术当然可以立刻断定这人便是幽州剑客段珪璋了。

这时薛嵩和另外三个卫士已堵住了段珪璋就在这屋子里厮杀起来。宇文通是钦使身份一时不便出手。

安禄山突然遇袭随即又看出了是段珪璋这一惊自是非同小可但到了宇文通将那两颗铁莲子接下之后他便安定下来心中想道:“饶你段珪璋本领再高单身一人总敌不过我麾下诸将何况还有字文都尉在此!”他既然有恃无恐便站了起来哈哈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老朋友来了!有话好说何必一见面就动刀动枪?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念旧时情份居然妄想取我的性命么?”

段珪璋唰唰两剑;将薛嵩迫退几步又荡开了另一个军官的护手钩朗声答道:“安禄山你小人得志毗眶必报还何必惺惺作态?哼你要害我也还罢了为何将我的朋友也一同陷害?”

安禄山笑道:“那是一个误会但错了也有错的好处要不是错捉了你的朋友焉有请得你的大驾到来?而且我也不想难为他你来得正好你就劝他一同在我这里做事吧。”段圭璋道:“哼给你作事?”安禄山大笑道:“我身兼平卢、范阳、河东三节度使你给我当差难道还会辱没你么?”段珪璋以更响亮的声音笑道:“在我的眼中你以前是个无赖流氓现在也是个无赖流氓不过比以前作的恶事更多更多以前只不过是欺侮善良现在则简直是祸国殃民了。哈哈你以为你做了什么节度使我就看得起你了吗?”

安禄山本来要像猫儿捕捉老鼠一般料想段珪璋已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先把他嘲弄一番泄心头的恶气哪知反而给他毫不留情的痛骂一场并且揭穿了他的底细不过是个无赖流氓。这一气真气得七窍生烟登时放下了脸厉声喝道:“不识抬举的东西你们给我将他毙了!”

段珪璋大笑道:“我既然敢到你这里来本来就不打算活的出去。可是你们要把我杀掉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他口中滔滔不绝地说话手底却是毫不含糊笑声未绝只听得“唰”的一声一个卫士的胸口已中了一剑血如泉涌急忙退出战团。

安禄山骂道:“脓包脓包!快去多唤几个得力的人来!”薛嵩是段珪璋手下败将心里本来害怕但听得安禄山一骂却不由得他不鼓勇向前。段珪璋喝声:“来得好!”宝剑横空一划一招“龙门鼓浪”矫若游龙剑光四射当真有若波翻浪涌威不可当薛嵩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后退却哪里闪避得开陡然间只觉得肩上一片沁凉早给段珪璋的宝剑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裂口。

幸而那个手持双钩的武士亦非庸手双钩一锁把段珪璋的攻势解开要不然薛嵩的琵琶骨也要给宝剑割断。薛嵩这时哪里还敢恋战拼着受主帅责骂虚晃一剑就想退下。

段珪璋恨他是捉史逸如的凶手之一却容不得他逃走猛地大喝一声右脚飞起一个“魁星踢斗”将欺近身前的一个卫士踢翻宝剑一挥又将使双钩的那个卫土迫退剑光一展身形急起如箭射来眨眼之间已追到了薛嵩背后眼看那明晃晃的剑尖就要在薛嵩的后心掷个透明的窟窿!

段珪璋正要跨上一步出剑刺薛嵩的背心大穴忽觉得背后有金刀劈风之声来势极为劲疾;段珪璋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立即知道是有强敌袭到而且这一刀也正是对准他的背心大穴。

恰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突然袭来的一招正是攻敌之所必救段珪璋心中一凛:“想不到安禄山的卫士之中竟有如此人物!”无暇收拾薛嵩巳先对付背后的敌人。

段珪璋的剑术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心念一动剑招立即出反手一撩身形未变却像背后长着眼睛一般剑尖直指那敌人的脉门登时把他这偷袭的一招解了。

段珪璋脚跟一旋转了半个弧形顺势一招“横云断峰”剑势横披过去。那人似是顾忌他手中的宝剑不敢让刀口相交却反转刀背一磕只听得“当”的一声火星蓬飞那人斜跃三步段珪璋也不禁上身一晃。

宇文通赞道:“刀法精奇剑术更妙!两人都好!好好!”喝彩声中段珪璋已转过身来定睛一看看清楚了敌人的面貌不觉一怔!

这人正是曾经三番两次暗中替他遮掩、劝他回去的那个聂锋真是大出段珪璋意外。

使双钩的那个卫士名叫张忠志武功与薛嵩在伯仲之间也是安禄山手下的一名得力军官趁这时机双钩霍霍卷地勾来疾攻段珪璋的下盘。段珪璋刚自一怔一个疏神“嗤”的一声饶是他立即滑步闪开裤管亦已被撕去了一幅。

聂锋大喝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死到临头还敢逞凶伤人么?”听这语气凌厉之极但段珪璋却听出了他的话中含意似乎还是劝他逃走的意思。段珪璋心道:“他是安禄山的亲军副将怪不得他要为安禄山出力只是他对我却颇有惺惺相情之意不知为了什么?”

聂锋确是有惺惺相惜之意但在安禄山面前他却是不敢露出些微破绽而且刚才试了两招他也觉了段珪璋的本领实是在他之上因此确是认真动手将全身解数都施展开来一口单刀舞得泼风也似。倒是段珪璋因为不愿伤他性命有几招最为厉害的杀手剑招他都不敢使用这样一来他以一敌二竟然渐走下风。宇文通看了片刻心中想道:“这段圭璋剑法虽然精妙可算得是当世一流高手但似乎还没有武林中传说他的那样神奇。”

没多久田承嗣和几个军官闻讯赶来见段珪璋已落在下风大家都想抢功一拥而上。尤其是田承嗣为了要报日间在酒楼所受之辱刀刀都朝着段珪璋的要害之处劈来。他知道段圭漳那口剑是把宝剑特别挑选了一件重兵器——重达三十三斤的厚背斫山刀段圭璋的宝剑虽然锋利却也无法将它削断。段珪璋力斗六名高手更显得左支右绌激战中忽听得“当”的一声巨响刀剑相交田承嗣的大刀被段珪璋用巧劲带过一边但他的宝剑也给荡开。他这一招本是一招三式同时应付三般兵器的攻击的剑点一歪张忠志的双钩立即乘虚而入喇啦一声又撕破了他的一幅上衣钩尖划过即小臂上登时现出了一道伤痕。而与此同时聂锋的单刀也正使到一招“白蛇吐信”明晃晃的刀尖堪堪就要指到他的喉头。

段珪璋一个“大弯腰、斜插柳”身躯转了半个圆圈倏的一剑反削出去只听得“哎哟”一声聂锋中了一剑血流如注斜跃出去随即倒地包围圈出了一个缺口。

段珪璋这一剑本来只是想格开聂锋的单刀的结果却令聂锋受了重伤实是他始料之所不及。他哪知原来是聂锋有意放他逃走的聂锋一见段珪璋出剑的姿势已知他的剑锋削向哪边若论两人真实的本领聂锋仅比段珪璋稍逊一筹他那一刀斫去虽然一定会给段圭璋格开但他只要向相反的方向避开就不至于受伤但他有意放段珪璋逃走不惜身受重伤故意向着段珪璋剑锋所指的方向迎去因此才被段珪璋一剑戳中了他的小腹。

段珪璋败里反攻的这一招本来精妙非常剑势虚实莫测所以聂锋虽是有意让他旁人却看不出来。不过段珪璋是个武学的大行家初时虽然一愕片刻便即明白心中想道:“我若然不死日后定要报此人之恩。呀只是你一番好意我却不能接受。救不出史大哥我还有何面目独自逃生?”

段珪璋已从缺口冲出但他却不肯夺门逃走反而向安禄山奔来田承嗣等人大惊慌忙堵截。正在他们手忙脚乱之际忽听得字文通哈哈笑道:“看了段先生这等精妙的剑法我也有点技痒难熬了。各位暂请歇手待我来献丑献丑!”声到人到双手空空长衫飘飘话声未了已站在段珪璋的面前!

田承嗣等人一见字文通出手俱都松了口气、他们知道宇文通自视极高不待吩咐便纷纷闪开让出场子。段珪璋见他如此声威也不禁心中微凛:“原来这个‘钦使大人’竟是一流高手。”

字文通站在段珪璋面前紧握双拳睥睨作态傲然说道:“段大剑客你刚才不是有意将我拿下的吗?现在我已站在你的面前你怎么还不动手?”段珪璋道:“你既然按照武林规矩与我单打独斗我岂能占你的便宜亮出兵器来吧!”

字文通大笑道:“段先生果然不愧是成名剑客不肯贻人半点口实。不过你可不必为我担心你虽然有一把上好的宝剑却也未必便能伤得了我宇文通!”

宇文通自报姓名段珪璋这才知道他是与秦襄、尉迟北齐名的大内三大高手。段珪璋这一生几曾受过人如此轻视心中怒气陡生:“你以为凭着你大内高手的名头就可以压倒我不成?我不信你的空手入白刃的功夫还能够在尉迟北之上?”要知若论到空手人白刃的功夫尉迟北这一家乃是天下第一家但段珪璋这日日间在酒楼上与尉迟北一番较量却还稍稍占了上风所以他才敢暗骂字文通狂妄。

当下段珪璋冷冷说道:“是么?好吧那就请你先赐高招!”他虽然气极怒极但看在对方空手的份上仍然不肯占先动手的便宜。

宇文通道:“好恭敬不如从命留神接招!”双拳一晃立即劈面打来段珪璋一看他既非擒拿手法亦非最厉害的罗汉神拳招数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北派长拳不由得大为诧异心道:“难道他以为凭着这套普通的拳术就可以应付我的宝剑不成?他号称大内三大高手之一不信他竟这般没有眼力!”

段珪璋心念方动宇文通那碗口般粗大的拳头已打了到来段珪璋横剑一削宇文通双拳一张忽听得“叮”的一声火星溅起原来宇文通并非狂妄。相反的却是极工心计。他手中藏着一对极短的判官笔事先并不说明由得段珪璋以为他是空拳对敌有意激恼段圭璋并令他轻敌。待到段珪璋一剑削来他双拳一张暗藏的判官笔突然伸出恰恰顶着段圭璋的剑脊。说时迟那时快他左笔一顶右笔立移趁着段珪璋剑招用老来不及撤回之际骤下杀手闪电般的判官笔便向段珪璋胁下的“愈气穴”点来当真是阴毒之至狠辣之极!

幸而段珪璋是个胆大心细的人他虽然不知道宇文通掌中暗藏兵器但见他只是使出一套普普通通的北派长拳早已起了疑心因此并不如宇文通所算他非但没有轻敌反而格外留神第一招只是虚晃一招未曾用实。

就在那电光石火的刹那之间两人的身形都快到极点宇文通一笔点向段珪璋胁下的愈气穴笔尖尚未沾到他的衣裳陡然间只见剑光一闪段珪璋的剑尖已指向他的小腹。这一招是攻敌之所必救宇文通只得把判官笔偏斜一格立时跳起半攻半守才化解了段珪璋这一凌厉的剑招。旁人看来但见两条人影倏的分开一个弯腰一个跳起却不知道就在这一招之间两大高手都已使出了平生绝学过了性命相搏的一招!

宇文通这时方始知道段珪璋的剑法果然非同小可刚才实是未曾使出全部本领不觉暗暗胆寒。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一分又合段珪璋挽了一个剑花唰、唰、唰连环三剑疾风暴雨般的狠狠攻来使到疾处但见剑光不见人影竟似有十几口宝剑从四面八方攻来一般剑气纵横剑光飘瞥将宇文通的身形全都笼罩旁边观战的武士看得眼花缭乱个个惊心。

宇文通号称大内三大高手之一武功上确也有惊人的造诣对于判官笔点穴武学有云:“一寸短一寸险!”普通的判官笔是二尺八寸他这对判官笔只有七寸长实是短到无可再短因此每一招都是欺身进搏凶险万分不论哪一方稍稍应付不宜都有性命立丧之虞。

段珪璋一剑紧似一剑眼看胜算可操激战中忽听得“嚓”的一声字文通那对判官笔陡然间暴长七寸原来他的判官笔共有四节每一节长度七寸一按机括便可以一节一节的伸出来全长仍是与普通的判官笔一样。

高手比斗只差毫厘现在两人在近身肉搏之际宇文通的判官笔暴长七寸饶是段圭璋本领再高也难以闪开。只听得“嚓’的一声宇文通的判官笔已扎破了段珪璋的衣裳插入了他的小腹。旁观的武土登时彩声如雷。

可是彩声未绝宇文通却忽地“哎哟”一声斜跃出一丈开外众人先闻其声定睛看时始见他的肩头上殷红一片!

原来段珪璋不但剑术精妙内功亦已有了相当造诣当宇文通的那支判官笔一扎破他的衣裳的时候他吞胸吸腹小腹陡然凹了三寸判官笔的笔尖刚刚沾着他的皮肉业已力尽就差那么一点点劲力未到戳不进去。段珪璋的剑法何等快捷就趁对方已是强弩之末来不及换力进招的瞬息之间抓着时机剑锋一偏削去的宇文通肩上的一片皮肉。

幸而宇文通也是个武学的大行家!一觉不妙立刻撤笔抽身要不然只怕琵琶骨也要给宝剑削断。

这一下突然的变化众武士大惊失色喝彩的声音登时止了。宇文通刚刚夸了海口说是段珪璋的宝剑不能伤他哪知未到三十招便当场出丑虽然仅是皮肉的轻伤但他是自大惯了的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段珪璋这一剑无异戳破了他的面皮令得他又羞又怒。当下大怒喝道:“姓段的我若今晚让你逃得出去我宇文通誓不为人。”双笔横穿直插展开了一派进手的招数他的判官笔点穴手法独创一家确也具有相当威力这时两人已是如同拼命谁也不敢轻视对方。

安禄山道:“对还是生擒的好你们在这里呆着作什么?还不快快上去帮宇文都尉将这贼人缚了?”

田承嗣与张忠志这些人刚才之所以不敢去帮忙一来是知道宇文通骄傲自大的脾气二来他们也深知宇文通的本领以为段珪璋的剑法虽然精妙但在久战之后以宇文通的本领当可取胜无疑。哪知事情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受伤的竟然不是段珪璋而是宇文通现在安禄山一声令下他们再无顾忌立即上去围攻。宇文通这时已知道不是段珪璋的对手对别人的帮忙也就不加阻止了。

宇文通的本领和段珪璋所差有限得了田承嗣和张忠志相助登时扭转了劣势。只见剑气纵横刀光如雪双钩霍霍笔影重重这一场恶战当真是惊心骇目令得旁观的卫士气也透不过来。

激战多时段珪璋的剑光***越缩越小安禄山刚刚松了口气陡然间忽听得段珪璋大喝一声剑光夭矫宛若游龙忽然突围而出田承嗣的膝盖先中了一剑跄跄踉踉的退了几步紧接着“嚓”的一声张忠志也给他削去了一只手指。宇文通一笔戳去段珪璋刚刚削了张忠志的手指未及撤剑回身捏着剑诀的手指突然收拢反掌向后一拍“当嘟”声响宇文通那枝判官笔也坠地了!

段珪璋以掌拍笔这一招实是用得凶险之极结果宇又通那枝判官笔虽然给他拍落但段珪璋左手手腕的寸关尺脉给铁笔划过也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寸关尺脉受伤这条臂膊已是再也不能用力。

宇文通见他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暗暗吃惊但在这一招上他伤了段珪璋的一条臂膊却是占了便宜。旁边一个卫士将那枝判官笔拾了起来向他抛去宇文通接笔在手立即喝道:“这厮只有一只手好使用了再凶也凶不到哪儿去了赶快将他拿下留心他要逃跑!”

段珪璋一声长啸冷冷说道:“好个大内高手果然是好本领好威风!不但是皇上跟前得力的人而且还做了安禄山的看门狗!哼你怕我逃走么?我踏进此门本来就不打算活着出去了你放心吧!”

宇文通给他一番奚落满面通红喝道:“我不与你斗口看笔!”段珪璋的宝剑已削了到来登时两人又斗在一起。

这时宇文通、段珪璋张忠志、田承嗣这四个人都已或多或少的受了些伤而以段珪璋伤得最重其次是田承嗣他的膝盖被削去了一片跳跃不灵但仍然跟着字文通他们围攻段珪璋。

段珪璋虽然伤了一条臂膊但他已豁出性命剑招越凌厉。安禄山的手下武功最高的是田承嗣、薛嵩、聂锋、张忠志四人现在聂锋和薛嵩先后受了重伤:只有田、张二人助宇文通作战其他的卫士武功相差太远上去了几个人都给段珪璋刺伤未受伤的也帮不了忙反而碍手碍脚。宇文通气极大声喝道:“你们去保护大帅吧别在这儿丢人现世了。”那些卫士一哄散开结果还只是留下了田、张二人助他。

激战中只听得“唰”的一声田承嗣跳跃不灵身上又中了一剑幸而并非要害但亦疼痛难当。宇文通趁段珪璋剑刺田承嗣的时候一按机括判官笔又伸长了一节这次段圭璋早有防备一跳避开了但在他跳跃之时小腿却给张忠志的利钩钩去了一片皮肉。

安禄山看得心惊胆战生怕宇文通若然也非敌手段珪璋杀了上来他性命难保但“钦使大人”在这里为他抵御仇人他又怎好意思退入后堂躲藏起来?正在心慌意乱之际忽见薛嵩一声哈喝带着几个卫士推了一个人进来!

段珪璋失声叫道:“史大哥!”原来给薛嵩推进来的这个人正是史逸如!只见他瘦骨支离病容憔悴已给折磨得不似个人形。薛嵩挺着一把长剑顶着他的背心大声喝道:“段珪璋你给我站住你若是再跨上前一步我就先把你的史大哥杀了!”

段珪璋又怒又气心痛如割但投鼠忌器也只好强抑怒火停下脚步横剑当胸封住了宇文通攻来的双笔向安禄山叫道:“你的仇人是我关姓史的什么事?要杀要剐听你的便你把这姓史的放了!”

安绿山这才松了口气哈哈笑道:“好你把宝剑扔下我可以绕这个姓史的不死。”

段珪璋冷笑道:“你当我是个三岁小儿可以任由你戏要么?要我扔下宝剑也不难你得让我先将史大哥送出十里之外然后再和你的人一同回来那时我甘愿把宝剑缴给你。”

安禄山笑道:“你不相信我你又怎能叫我相信你?先扔宝剑后放人没有讨价还价的了!”

段珪璋眼燃怒火心里踌躇这时宇文通、张忠志、田承嗣三人早已占了有利的方位三般兵器对准了段珪璋的要害。

史逸如忽道:“让我和段大哥说几句话!”安禄山道:“好你劝他投降我敬重你是个读书人决不为难你你愿做官便有官做你不愿做官我便立即放你让你家人团圆。段珪璋是我的老朋反他虽然对我不敬我也会饶恕他的你可以不必为你的朋友担心。”

史逸如所安禄山提起他的家人面上一阵青一阵红又是悲愤又是伤心他嘴唇颤动了几下忽地双眉一坚心意立决朗声说道:“段大哥与其留我报仇不如留你报仇!为了免得你被人要挟我先走一步了!”陡然间向后一撞薛嵩那柄长剑正对着他的后心做梦也想不到他会借剑自杀要缩手已来不及史逸如这一撞用尽了浑身气力那柄长剑从他的后心透过了前心。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变化连安禄山和薛嵩也吓得呆了就在这一瞬间段珪璋一声怒吼俨如受了伤的狮子双眼火红挥剑便杀!

张忠志当其冲段珪璋这一剑乃是毕生功力之所聚张忠志如何禁受得起?但听得“咣”的一声张忠志的一柄护手钩已给他削为两段。

宇文通一按机括判官笔的最后一节伸了出来段珪璋一剑削断了张忠志的护手钩立即飞身掠起逞向安禄山扑去本来以他的本领要闪开宇文通这一招并不困难但此时他怒火如焚一心只想杀了安禄山为他的好友报仇宇文通一笔点来他竟浑如未觉。

宇文通这一笔正正点中他的后心幸而习武之人骤逢袭击虽在神智昏迷之中也能够立时生出反应。字文通本来要点他后心的“中府穴”的笔尖一触忽地觉得有一股反弹的力道笔尖滑过一边。原来就在这刹那间段珪璋已闭了全身穴道并用“沾衣十八跌”的上乘内功弹开了宇文通的笔尖。

可是宇文通的功力亦已到了第一流的境界与段珪璋相差无几他的笔尖虽然滑过一边但顺手一拖段珪璋的背脊登时也出现了一道伤痕他的小腿本来已受了钩伤这一跃又用力过猛再给宇文通的判官笔划伤了他的背心带脉饶他功力非凡亦是抵受不起就在张忠志给他的猛力震倒之时他也跟着跌倒了。

宇文通大喜左手的判官笔立即跟着戳下段珪璋在失足跌倒之时心里猛地想道:“大哥之仇未报我还不能死不能死!”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陡然间大喝一声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正碰着宇文通那一笔向他戳下。宇文通给他那一声大喝震得耳鼓“嗡嗡”作响不觉呆了一呆。说时迟那时快段珪璋一招“举火撩天”宝剑与判官笔碰个正着宇文通大叫一声虎口震裂判官笔的笔尖亦已给宝剑削去。

安绿山吓得面无人色叫道:“调调调弓箭手和挠钩手来!”宇文通到底是惯经阵仗的人这时他已看出了段珪璋不过是拼着最后一股气作困兽之斗而已立即叫道:“安大人放心这恶贼虽凶也挨不了多少时候了。”“咄绕身游斗不必和他硬碰!”

段珪璋的手足、肩、背部已受伤有如一个血人跳跃亦已不灵宇文通这一班人将他围着采用了绕身游斗的战术登时将他困在核心!但段珪璋仍然高呼酣斗猛若怒狮!

正是:为报深仇甘拼死气冲牛斗恨难平。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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