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节 奇莱山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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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长诸葛心中校把二营营长勾文瑞少校从政治处保卫股提出来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

“你之前的唯一错误,就是把命令里只要百分之八十结果的事情,办成了百分之二百,这事如果也能办成百分之二百,我保证政治处不会起诉你。”

政治处主任刘义守中校事不关己似地解开手铐,看都没看诸葛心一眼,就拎着手铐回到刚刚结束临时看守所使命的帐篷,从保卫股长怀抱的文件夹里翻出已盖好公章的其中一页,“刷”一声撕下,揉了揉,随手扔掉。

中国军队实行党委领导下的首长分工制,团长和政委均为部队首长,是平级关系,工作上各有分工,并不存在地位、职权高低之分,而参谋长与政治处主任的关系虽然也类似,但又有所区别。《内务条令》规定:“团(旅)参谋长隶属于团(旅)长和团(旅)政治委员,是部队的首长之一,是司令部的直接首长”、“团(旅)政治处(部)主任隶属于团(旅)长和团(旅)政治委员,是政治处(部)的直接首长。”二者区别在于,前者是明文确定的“部队的首长之一”,而后者只是部门首长。同时还规定,后勤处处长、装备处处长隶属于团长和团政治委员,是后勤处、装备处的直接首长,在组织后勤保障、装备保障工作时受参谋长的指导——对于政治处主任,却没有类似规定。

由此可见,参谋长、政治处主任虽为平级关系,工作上也各有分工,但参谋长作为“部队的首长之一”,享受“临机处置,事后必须向党委报告”的权力,无论法理地位还是实际职权,都略高于政治处主任。

当然,诸葛心现在放出来的话,必定要在事后经团党委集体讨论,并报上级党委批准方能兑现。但勾文瑞心里非常清楚,若非集党委书记、团长、政委于一身的马镇山首肯,以及包括刘义守在内的其它党委常委成员保持一致,诸葛心不会随便放出这话来。

帐篷外面有一支队伍已整装待发。

不用诸葛心多说,勾文瑞也看得出来即将交给他的是什么队伍、什么任务。

一名从头武装到脚的中尉,从队列里站出来,向在场的两名校官诸葛心、勾文瑞敬礼后,报告道:

“首长同志,团直特务连欠第三排,加*生队两个班,应到92人,实到90人,集合完毕,请指示。”

没到的两人,一个是营救马镇山作战中下落不明的连长李威,另一个是护送老团长肖杨到花莲赴任的副连长陈诚。没到的第三排早先配属给炮二连,至今未归。

“行了。”诸葛心摘下软帽,扇了扇,瞥一眼山对面,“这么一敬礼,会有多少条狙瞄着我,你知道吗?”

“知道的都在那。”

中尉朝几十米开外,红十字旗子“呼拉拉”抖动的地方努努嘴。

帆布袋的口还没来得及拉好,一条腿露在外面。刀砍过、枪打过,黑糊糊地,爬满了苍蝇。

诸葛心“嗤”一声笑完,从警卫连五班班长手里接过步枪,一边抽出弹匣,一边说:

“就两个事儿。一、找到炮二连,找到折雅志,把荣誉营的大旗重新竖起来。二、见着小莱布其那龟儿子,记得问候他四星上将老爹。”

说着,朝捏在两指之间的子弹吐了一泡口水,压进平时少压一发存放的弹匣里,拉栓上膛,扔给勾文瑞。

“您这人手够吗?”勾文瑞问。

参谋长诸葛心两只大拇指别进裤腰带,微微偏过头答复:

“加上苍蝇,够一个师了。”

截击分割ID团炮兵二连的是A国游骑兵75团二营派出的精锐分队,但营长小莱布其中校并不在这支分队里。

在机场东线防守指挥官摩根.克林顿少校扔下骑兵8团11具尸体,放弃ID团二营已为此付出三倍伤亡的1987高地防线,向机场收缩兵力的时候,小莱布其中校已匆匆告别中横联合防卫部队最高指挥官、骑兵8团团长雅各布上校,带着20名游骑兵和2门轻型迫击炮组,分乘四架“黑鹰”直升机,向南直飞。

陆军游骑兵75团在行政编制上隶属于A国特种作战司令部(US SOCOM)下辖的陆军特种作战司令(ASOC),但陆军特种作战司令部(ASOC)本身是军种司令部,而不是联合作战司令部,一般不担负具体的作战指挥。实际作战中,陆军游骑兵75团一般以特遣队的形式,部署到指定的联合司令部(如太平洋司令部),由联合司令部下属的二级司令部(如太平洋特种作战司令部、太平洋陆军司令部)直接指挥,或由临时编组的联合特遣队(如中横联合防卫部队)统一指挥;有时,也会在A国特种作战司令部(US SOCOM)下辖的联合特战作战司令部(JSOC)的指挥框架内,独立执行战略意义重大的秘密行动。

游骑兵75团二营此次驻守3号机场,则是在在太平洋战区联合战役框架内以中横联合防卫部队指挥官雅各布上校为主,在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JSOC)任务框架内以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JSOC)驻太平洋战区联络官K上校为主,实施双重指挥。

K上校给小莱布其中校的命令,很简单:去奇莱山看看。

小莱布其中校非常清楚K上校不关心3号机场战况,反倒紧张起奇莱山的原因。

奇莱山不但在中横防卫态势图上没有体现,在花莲战役态势图上也只是个用黄线标注的次级目标。这并不代表A军高层从未予以重视,恰恰相反,早在机场保卫战打响以前,由骑兵1师8团台中残部与游骑兵75团二营组成的中横联合防卫部队就接到太平洋战区司令官莱布其上将的情报办公室关于密切监视ID团各部动向,尤其是奇莱山方向相关动向的建议。

ID团重兵集结于机场外围时日已久,监视ID团本属中横联合防卫部队的份内之事。太平洋司令部不直接下达命令,而以上将的情报办公室名义提出此建议,说明ID团的目标可能不仅限于机场。为了避免分散中横联合防卫部队的精力,太平洋司令部选择了优先权低于正式命令,但足以起到提醒作用的建议方式。

现在K上校直接给游骑兵二营下达命令,不论命令具体内容如何,都进一步表明ID团另有所图的迹象开始趋向明朗,已达到威胁太平洋战区预定战役部署。而“运用外线多方情报资源,消除不稳定因素,保障花莲战役顺利实施”正是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JSOC)当前的首要任务。

此时与陆军中校小莱布其同行的,还有海军四星上将莱布其的副官乔治。

乔治几乎与命令电文同时到达机场,并带来了海军四星上将迟到的生日礼物——西点军校“撞沉蓝岭”队传奇回攻手签名的橄榄球。

“蓝岭”号两栖指挥舰担任A国海军最强舰队(第七舰队)的旗舰长达三十多年,直到这场战争爆发前夕才结束使命,而上世纪八十年代末西点军校“撞沉蓝岭”队的头号劲敌,正是现任太平洋司令部最高司令官、海军四星上将莱布其曾经带领的安纳波利斯军校“陆军吃翔”队。

“当年老头子的肋骨就是他撞断的。”

捧着生日礼物的陆军中校像个孩子一样兴高采烈。海军上尉乔治心里在想:以后必须让儿子在玩橄榄球与加入A国陆军之间做出唯一选择。

“黑鹰”直升机从天长断崖上空飞过,吓跑了两只正在树梢偷情的松鼠。除此以外,暂时没有别的动静。

“玛勒个必的,无人机没找到,倒是把超级大黄蜂和黑鹰全招来了。”

他一手捏着一根尾巴,将紧紧拥抱着栽进自热饭盒的两只松鼠拎出来,想了想,放在地上,用手掌将这对吓得不敢动弹的小情人重新拢到一块。

锅边还蹲着三名士兵,甲眼巴巴看着乙往即热饭盒隔离层里倒水,丙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色说:

“阿流班长,实在不行就先回吧?计副处长交代过,不管找没找回来,时间一到就得回去。”

“这不是没到吗?”

阿流捡起树枝,轻轻地逗弄慢慢缓过神来的松鼠。

“你看它俩多好,兵荒马乱的都不忘偷空亲嘴,哪像你,几天没吃好还一个劲催着上路。急个毛线急。这山旮旯我又不是第一来,弄不丢你的。是吧,小家伙?”

士兵丙不再作声。

阿流班长决定的事情,三位路人是改变不了的。

阿流班长原来是ID团警卫连的班长,后来不知为何被常政委相中,调到十一局行动处,现在又被上级有关部门指派为荣誉营穿越奇莱山行动的向导。很多人直到进入奇莱山才知道目的地是花莲,至于具体路线怎么走、如何避开侦察等等细节,连带队的副团长顿赤格烈都先问问阿流。总的来说,阿流在奇莱山一行四百多号人中虽然军衔不高,只是中士,但绝对算个人物,相比之下,现在跟他蹲在一块等开饭的三位只能算作路人。

镁铁混合物“烧”开的水“咕咕”作响,扣肉加大米的香味溢出来,惹得苏醒之后分路逃命的松鼠又悄悄溜回来,隔着一定距离徘徊观望。阿流捂着盒盖对士兵丙说:

“实在不好意思啊,出任务急,没想到这岔。”

士兵丙想了想,“台北阳明山下有家马记拉面,不贵,才25块。”

“师留守处门口也有一家老字号,20块,肉多,还带皮。关键是倒水妹纸身材好。亚克西?”

“说话要算数,阿流班长。”

士兵丙摆出个挺委屈自己的表情,往外挪了两米,旋开水壶,掏出压缩干粮。士兵甲、乙这才拿着削好的筷子凑到阿流跟前。

做饭五分钟,用餐两分钟,处理痕迹三分钟。短暂休整了十分钟的前卫组扔下掘地三尺也一无所获的松鼠,重新启程。

一架歼-15双发双座舰载战斗机几乎帖着树尖,低空掠过。

阿流抖落身上的枝叶,从地上爬起来,回望飞机拉烟窜远的背影,呆呆地不知在想什么。士兵甲说:“现在的飞行员真调皮。”士兵乙点头附和。阿流蹲下来,将行军背包藏进灌木丛的时候,士兵丙拨开*保险栓说道:

“前面有情况。”

坡不高,也不陡。齐胸野草疯长的坡脚随意插着几棵树,午后的阳光透过温柔细雨,在此投下雪山的背影。

从电子望远镜的刻度标尺看,目标距离六十米。

他身高约一米八,头戴伞兵防护盔,身背空军型XM177*,右手提着自备的大口径“沙鹰”手枪左顾右盼,正在撒尿。

“很强壮,但是个菜鸟。”士兵丙说。

“怎么看出来?”

“老鸟宁可尿小指头上,也不会单手拿枪。”

士兵甲轻轻“哦”一声,偷偷把左手放回枪上。

这时阿流问:“有把握吗?”

“这么招摇的目标,不怕是陷井?”士兵丙提醒。

阿流按完拍照按钮,抠了抠鼻孔,将时不时骚动一阵的甚物弹进灌木丛旁泥水里,“我让你站在开阔地上做饵,你尿得出来不?”

“拍国产大片可以。”

士兵丙说着拨出匕首,带上士兵乙,悄悄包抄上去。士兵甲怀抱05式微声*匍匐爬到阿流左手边,补上士兵丙原来的位置,监视外围动静。阿流将03式步枪的标尺调到最小一格,瞄准目标前面约五米处——那棵树离目标最近,而且足够大。

两架F-18战斗机出现在坡顶方向的中空,河边漫步似的,笔直切开云彩,朝歼-15消失的方向悠悠飞去。

目标仰起脑袋,神情惬意地望了一眼,低头甩动那话儿,准备放回裤子里。

“嗨!杰克。”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目标断电似的不动了。

他不叫杰克,他降落后准备前去慰问的CCT(空军战斗控制组,隶属于空军特种作战部队,一般与地面部队混编并负责为航空部队“寻路”)也没有叫杰克的人。他很自然地转过身,面带笑容,并暗暗地在握枪的左手上使劲。

站在几米外的,果然是PLA。

但他很快愣住了。因为这位PLA下士除了穿着装束是PLA的以来,没有一样像中国人。

空军地面人员在A军控制区内需要穿PLA制服吗?

就在短暂错愕的时候,他被侧面草丛里窜出来的人扑倒在地,“沙鹰”手枪脱手而出。这时站着的下士冲了上来。他双腿一夹,并借助手上的力量,将成功扑倒自己但显然技术还不够精湛的人反拧到身下,并顺利地踩住这新手的腰一脚弹开,向旁侧滚。奋力冲刺的下士扑了个空,很快调转方向追过来。他一面起身,一面摘背上的*,朝记忆中离他最近那棵大树的方向跑。

一块坚硬而沉的东西“呼”地飞来,将他的脑袋,连人一起狠狠砸回地上。

士兵丙跑上来,踢开重达两公斤的血淋淋的 “沙鹰”,并在同样血淋淋的脑袋上补了一脚,低声骂道:

“差点出洋像。”

四人前卫小组在幽深的谷底丛林里,放下了俘虏。

转移过程中一言不发的阿流,突然将气喘吁吁的士兵丙踹倒在地。

“甘尼妹的不说有把握吗?老子差点开枪。”

“瞪什么瞪!头年没被老兵踢过?你们副连长陈诚当年还给老子端洗脚水呢。”

“还瞪!”

“再瞪!”

“起来!把他弄醒。”

“是.......”

士兵丙爬起来,将满肚子的憋屈全使到手上,狠掐了一把俘虏的旦根。

“玛利亚!”

凄惨的叫声,传荡整片谷底丛林。然而此时驻扎一英里以外坡上的A国空军第720特种战术大队G组仍围着通信无人机的残骸打盹,指挥官P中尉正与陆军游骑兵75团二营营长小莱布其中校通话。

“我很确定这几乎是一片无人区,长官。毫无疑问,海军昨天击落的无人机显然用于通信中继,但我们在这附近已经驻扎132个小时了,除开泰雅族护林员三个月前留下的粪便,和偶尔逃命经过的‘飞鲨’牌中国玩具(意指歼-15——编注),我暂时没有别的收获。当然,我热切盼望陆军‘兰博’们能从1号主峰到5号次峰,挨个搜索一遍,好让我身边的五个空军小娘们在接来98个小时里睡得更安稳些。”

“中尉,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中国人在奇莱山上空部署长航时通信无人机的战术意义有多大。”

“我无意冒犯您,长官。我奉空军中将的命令,接受K上校调遣和您的指挥。与2005届撞沉蓝岭队的闪电左前锋共事是我的荣幸,长官。今天一大早,我的CCT就配合海军侦察机搞了两次地面引导,那是份苦事儿,您知道,海军一向把太平洋司令部当成己家地盘,盛气凌人。刚才的气绝不是针对您。再次向2005年那场比赛致敬,长官。让海军吃翔去吧。”

“嗯哼。”

“天长断崖北面2142高地是极好的观察点和狙击阵地,我刚刚检测过那里的传感控制器,信号很好,各项数据回馈正常。我建议您在那里驻扎。如果中国真的敢来,我不介意呼叫一大波‘雷电’攻击机,那可是曾经在宜兰海岸灭掉ID团半个团的空军第51联队,‘硬骨头肖’的命不见得比他前任硬。”

“真遗憾,我的中尉,‘硬骨头肖’现在应该是在花莲满地找牙。”

“噢........真替他庆幸。”

“感谢你的好意,中尉,我的迫击炮足够应付宽度不超过两米的栈道,除非中国人愿意在谷地丛林里打转,直到战争结束。对了,中尉,乔治上尉没到你那吗?”

“您说刚才晃晃悠悠掉到坡下的那个降落伞吗?对,他到了,就降落在我眼皮底下。”

“他可不是游骑兵,上尉,你该派个人去看看,他坚硬的海军脑壳有没有被陆地撞坏。”

“空降的海军脑壳?噢,这很有趣。”

“海军上尉乔治带过来了海军四星上将对空军特种作战司令部前沿驻扎官兵的敬意和亲切慰问,请注意,不是来自太平洋司令部,而是来自海军四星上将本人,现在你该明白奇莱山的重要性了吧?”

“我将准备好空军感动的眼泪。”

2142高地,ID团荣誉营指挥组栖息地。

预定的归建时间到了,前卫组仍未返回。ID团副团长顿赤格烈蹲在集团军机要处副处长计算身旁,大口大口地吸着根本没敢点燃的烟。顿赤格烈此时的焦急,计算并未放在心上,因为他正专心摆弄一个盒子。

通信模块来自诺基亚,主要传感模块、节点通信模块和中央控制芯片毫无疑问属于大名鼎鼎的雷神,至于这根看起来有点多余的天线......计算陷入困惑。

可以拆的都拆了,再拆下去就是破坏,一旦信号中断,或者发生异样,就会招来敌人。顿赤格烈实在不明白这个“技术宅”到底还想摆弄什么。

“得走。”计算突然说。

“走?”顿赤格烈有种想揍人冲动。路就在脚下,闭着眼睛夹紧菊花一直走就可以到花莲,要求停下来的是计算,把唯一熟悉路线的农流民派出去找无人机的也是计算,现在向导不在,该怎么走?

计算抬脚便走,压根不理会顿赤格烈心里怎么想。

“喂!”顿赤格烈喊。

计算停下来,像刚刚才想起似的解释道:

“传感器有机降引导功能。得走。这里藏不住一个营。”

顿赤格烈猛然起身,高地下面绵延盘山数百米默默端坐的士兵也跟着起身,一个接一个,如同在某种力量驱使下倒流的多骨诺牌一般。顿赤格烈认真打量这块再普通不过的高地,放在别的地方的确普通,可在他骤然加快读取速度的记忆里,这竟是进山以来唯一可以起降直升机的地方。

“听!什么声音?”这时有个参谋说。

玛勒个擦!顿赤格烈一箭步追上计算,两人连滚再爬,扎进看起来没那么容易被旋翼气流压倒的灌木丛。

“就地隐蔽!不许开枪!”

指令传达到高地下面最后一名士兵耳中的时候,一架直升机出现在对面的山脊线上,紧接着还有第二架、第三架.......紧帖着雪峰投下的阳光,将加特林机枪升出舱门的轮廓拉长、放大,令人不寒而栗。

高地上静悄悄的,宛如暴风雨袭来前漂泊海上的孤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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