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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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晓媛阿姨正沉浸在合奏中,母亲在一旁笑呵呵的,他们看到我都是又惊又喜。

“雅雅,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希文呢?”母亲忙问我。

我用笑容掩饰说:“他今晚出差了,我一个人在那么大的房子里好害怕,就想着回来和你们一起住两天。”

母亲还想继续问我,父亲和晓媛阿姨已停下演奏。

晓媛阿姨放下怀中的手风琴,上前挽着我,仔细瞧了瞧我,说:“雅雅,你瘦了些,不会也学别人减肥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别把身体搞坏了。”

我每次见到晓媛阿姨时她总是精神十足,乌黑浓密的长发盘在脑后,发髻上扎着深绿色的绒缎头花,枣红色的翻领毛衣配上黑色大摆呢料长裙,脚上总爱穿方头的黑色皮鞋。

她那张可爱的苹果脸上总挂着和蔼的笑容,笑起来眉眼会弯成细细的两道月牙,只是眼角和额头上的细纹泄露了她已过五十的年龄。

“没有了!我这种人就是天天吃大餐也长不胖的。”我亲热的粘着她问,“晓媛姨,你从紫天农场退休了吗?不用再照顾那些幼儿园的孩子们了吗?那以后可以天天都到我家来玩了。”

“我才舍不得离开农场,那里的空气多好啊,和城市里没法比。这个周末我刚好有空就进城来看看你们,本来你妈说明天给你打电话的,没想到你和我心有灵犀,自己倒回来了。”

晓媛阿姨说着,不容我推辞的把放在桌上的手风琴套在我的胳膊上,“你回来的正好,帮我们伴奏!”

我看着手风琴上的按键感觉生疏的说:“我好久都没拉过了,早就忘了怎么拉了。”

“这也会忘吗?就像你学会了开车,一段时间不开,难道就不会开了吗?让你拉你就拉,拉错了也没关系的。”父亲笑逐颜开的对我说。

我只有配合大家的兴致,说:“好吧,那我就献丑了,你们想听那首曲子。”

晓媛阿姨想了一会说:“演奏《友谊天长地久》。”

父亲将这首世界名曲轻轻哼了一遍,算是给了我曲谱。

他的头微微倾斜的夹住小提琴,先拉动了琴弦,我跟着他的基调缓缓拉响手风琴。

母亲和晓媛阿姨手挽着手,像电视里的女高音那样唱了起来,父亲也不由自主的随着她们边拉边唱。

记得小时候,每次晓媛阿姨来我家,就像过年一样,父母和她都会热热闹闹的吹拉弹唱,我便手舞足蹈的在他们身旁又唱又跳,不亦乐乎。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已到晚上十一点,晓媛阿姨起身向我父母告辞。

父亲对我说:“你晓媛姨难得回城一趟,你今晚刚好在就去陪她说说话。”

我十分乐意的说:“没问题,我也有好多话要和晓媛姨说呢。”

母亲拿了件外套给我,说:“夜深了,外面寒气重,当心感冒。”

我穿上外套,笑说:“妈,要不你也和我们一起去,让爸一个人在家冷清冷清。”

“我就不去了,明天我还要为你们准好吃的。”母亲表态说。

我拉着晓媛阿姨的手,说:“我爸都这么大了,你还不放心他一人在家吗?”

我这话把大家都逗笑了,母亲指着我说:“你这丫头,要去快去,让我和你爸清净会。”

我挽着晓媛阿姨的手,从家里走了出来。

走到门口时,晓媛阿姨说了一句,“多幸福的一家人啊。”

我随口无意的问她:“晓媛姨,你为什么一直都不成家呢?”

晓媛阿姨对我笑了笑,没有回答我。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问过父母,他们每次都是叹口气,从来不回答我,尤其是父亲因为我的这个问题总会伤心几天,所以后来我也不再问了。

晓媛阿姨家离我们家很近,也是一栋旧式的老房子,步行只要五分钟。

来到晓媛阿姨家,她扯了下门口的灯绳,屋里的灯就亮了。

她家里还保持着七八十年代老旧的陈设,一点也没变,地板和家具都是暗暗的原木色。

晓媛阿姨的父母早就过世了,兄弟姐妹都在城里买了新房,这间旧房就留给了她。

每次她回来都会在这里住上几天。

我直接走到靠在墙边的老式钢琴旁,整个钢琴刷着土黄色的漆,我掀开琴盖时,发现上面布满了灰尘。

“下午回来时,我只放了行礼,还没来得及打扫一下。”晓媛阿姨拿来抹布开始擦拭这架钢琴,“这房子好久没人住,到处都是灰,今晚要委屈一下你了。”

我随便敲击了几个琴键,声音不像以前那么清脆,有些暗哑,“这房子一点也没变,我和你一起打扫下,马上就能住人。”

“什么没变!房子老了,人老了,钢琴也老了。”晓媛阿姨感慨的说。

小时候我来这里玩时,晓媛阿姨总会教我弹钢琴,可惜从小我对乐器兴趣都不大,并没有持续认真的好好学,所以现在对什么乐器都懂些,但却都谈不上精通。

我突然想起以前来这里最喜欢弹的那首曲子,情不自禁的弹了一遍,“米啦嗦哆瑞米,米发嗦哆瑞米,米嗦啦哆米嗦嗦,米嗦瑞哆哆。”

“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骑驴把桥过,铃儿响叮铛。”这首《踏雪寻梅》唱起来还是这么朗朗上口。

晓媛阿姨一边擦拭着家具,一边说:“不错啊,我以前教你的曲子都还没忘啊。”

我盖上琴盖,和她一起打扫屋子,“就记得这一首了,其他的早就忘了。”

“你啊,还是像个孩子似的。”晓媛阿姨走到卧室里铺床,说:“你和老公吵架了吧?所以才会突然回娘家?”

我在客厅里大声回答:“没有了,怎么会!我现在料事如神,知道你要回来,所以我就来了啊。”

晓媛阿姨走出客厅,把握十足的说:“从小就嘴甜会哄人。那我问你,为什么这一整晚希文都没给你打个电话?”

我盯着一张桌子擦来擦去,不再说话。

“而且吵得还很严重吧?我看希文是个好孩子,又爱你又疼你,你们是为什么事吵架了?”晓媛阿姨继续她的推测。

这么多天来,我将委屈一直忍在心里,现在有个人主动关心起我。我忍不住眼泪直掉,“希文知道一些我以前的事,无法接受,他觉得我伤害了他的自尊,给他带来了羞辱,他嫌弃我了,我该怎么办?”

晓媛阿姨坐到我身边,搂着我,轻轻拍抚我的背,过了良久,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一辈子都不成家吗?”

“因为你喜欢我爸。”我带着哭腔说出心中多年的猜测。

“好你个丫头,心里一直是这样想的。”晓媛阿姨哈哈大笑的说,“那你不怕我抢走了你爸爸?”

我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的说:“小时候害怕过,也讨厌过你,后来懂事了,就觉得你是抢不走我爸爸的。”

晓媛阿姨感慨的说:“也难怪你会误解,年轻时你爸爸差点要娶我的。”

我的好奇心越来越重,急忙问:“为什么没娶你呢?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因为我和你爸爸之间没有爱情,如果为了他,你爸牺牲了和你妈的感情,我们在一起的话将会是三个人的不幸。现在这样多好啊,我们四个人都很幸福。”

“四个人?你、我爸、我妈,不是三个人吗?”

“还有一个人在天堂里看着现在的我们一定也很幸福!”

我透过窗户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天堂里?你是说第四个人已经。他是谁?我见过吗?”

晓媛阿姨神色平静如水,眼中盛满了浓浓的爱恋,“傻丫头,你怎么可能见过,你还没出生时他就死了,他叫吴保国。”

“吴保国!”听到这三个字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对了,是在一个墓碑上。

我问道:“是口天吴,保卫的保,国家的国对吗?”

“嗯,你这孩子记性真好,你小的时候,我和你父母带你一起去他的墓前祭拜过。”晓媛阿姨对于我还能记得那块墓碑上的字感到很高兴。

其实我对于十岁以前的事记忆都比较模糊,唯独对那个墓地记得很清楚。

记得那一年我才七岁,小学二年级,那年暑假父母带着我一起来到紫天县城外婆家。

有一天一辆老式的绿色吉普车停在外婆家门口,里面坐着晓媛阿姨。

父母和我也上了那辆车,车上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司机叔叔。

那辆车在山野间开了好久,后来还下起了小雨,到了一座山下停了下来,说是只能步行。

山下住着几户人家,每家都养了几条狗,那些狗体型很大很凶,看到陌生人不停的呲牙裂嘴的叫唤,尤其爱冲着我叫,要不是被主人栓住甚至还想往我身上扑。

我害怕的又哭又闹的牢牢抓着父亲的衣服,脚都不敢离地。父亲没有办法,只有背着我往山上走。

因为雨水的关系山路很泥泞,走起来很费力,我趴在父亲的背上竟睡着了。

等我被父母叫醒时,已到了一座坟前。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虽然不懂事,却天生就对死亡墓地这些很畏惧,总觉得那是件可怕的不好的事。

我本能的躲到父亲身后,不敢靠近那座坟。

不知什么时候,晓媛阿姨手里多了一大束白色的菊花,她庄重的将那束菊花放到坟前。

我好奇又胆怯的看着四周的环境,四周全是参天的大树和杂草,那是一座孤坟。

父母撇下我,忙着清理坟墓周围的杂草,坟墓的原貌显露出来,那是用石头砌成的墓,墓碑也是一块原生的石头。

我看到石头墓碑上的红漆大字已有些暗淡,竖着有一行“吴保国之墓”,下面横着有排小些的字“青冢葬忠魂”,那时我对冢字并不认识,所以对下面一行字的意思也不了解,只记住了吴保国这三个字,知道这是里面躺着的那个人的名字。

父亲对呆呆站着的我说:“快到墓前给叔叔鞠个躬。”

我竟紧张的到墓前磕了三个头,磕完后就哭了起来。

母亲以为我是因为害怕,忙搂着我说:“雅雅,不怕!叔叔生前是个好人。”

可我还是一直哭一直哭,谁哄我都没用。

父亲用随身带来的红漆,将墓碑上的字又认真的描了一遍。

他们看我这样也不能多呆,只有背着我下山。

回到车里,父亲有些生气的说:“真是没用,以后再也不带你来了。”

我哭得更凶,晓媛阿姨拿出一个棒棒糖逗我说:“雅雅能不能告诉阿姨,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吗?”

我止住哭,泪眼汪汪的看着她说:“我不要叔叔死,我希望躺在里面的叔叔能活过来!他能活过来吗?”

我的话让车上所有人的眼眶都红了,晓媛阿姨忍着眼泪说:“雅雅乖,叔叔会一直躺在那里休息,等着我们有空去看他。”

我不再哭了,吃着棒棒糖望着车外的风景,却能感觉有一种悲伤在车里每个人的心中流动。

我拉着晓媛阿姨的手,笑了笑说:“那次去扫墓我从山上哭到山下,把你们闹得没办法。”

晓媛阿姨也笑了,说:“唉,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像你这么爱哭的小孩。”

我有些等不及的,撒娇的问她:“晓媛姨,你喜欢的人是他吧。快快说说你们的故事,你们当时是三角恋,还是四角恋?是你喜欢他我爸又喜欢你,还是我爸喜欢你你喜欢他他喜欢我妈,还是我妈喜欢。”

晓媛姨重重的打了一下我的手背,制止我说:“胡说,我们那时候多单纯啊,那有你们现在年轻人那么复杂,什么三角,四角,听得我头都是晕的。不早了,还是先去睡觉吧。”

我不依的拉住她说:“说给我听听吧,你们老是这样欲言又止的,都瞒了我快三十年了。既然是那么纯洁美好的事有什么不能讲的。”

“唉,大家都不愿提起主要是怕我伤心。其实我对他的悲伤,想念,还有爱,早就变成了一种习惯,它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提不提起都是一样。”晓媛阿姨看了我一眼,说:“我可以说给你听,但你不要再胡乱推测了。”

我郑重的点点头。

从晓媛阿姨的讲述中,我终于了解了父母和她年轻时的那段故事。

原来父亲和晓媛阿姨,吴保国叔叔曾在一个小学和初中读书,三个人的家也离的很近。

他们又都喜爱音乐,所以成为了好朋友。

晓媛阿姨和吴保国叔叔的父母都是从事音乐工作的,晓媛阿姨家里有架钢琴,吴保国叔叔家里有手风琴小提琴,这在当时都是令人羡慕的。

父亲虽也喜欢音乐,可我爷奶对这并不感兴趣,他们都是在医院工作的。

父亲只有凭着热情自学,有空就在晓媛阿姨或者吴保国叔叔家里和他们一起学习音乐。

用晓媛阿姨的话说,如果说她和父亲是有音乐才华的人,那吴保国叔叔就是有音乐天赋的人。

吴保国叔叔不光有音乐家的天赋,从小还具有了音乐家的气质与风采。

晓媛阿姨从小就很崇拜吴保国叔叔,后来这种崇拜渐渐演变成了爱慕。

读完初中后他们三个人都考入了音乐学院附中的高中,正在一步步向梦想迈进。

可在这时他们刚好赶上了上山下乡。

当时他们高中一个班的同学基本上都下放到紫天农场。

刚开始在紫天农场,他们也像其他人一样每天早出晚归的去茶领采茶。

后来农场里的文工团在这些青年里挑选人员,他们三个人都幸运的被选中了。

到了文工团后,晓媛阿姨当了舞蹈演员,吴保国叔叔专门负责乐器演奏。

父亲则属于那种能说会道,性格特别活跃的人,他没有专门做某件事。

哪里有需要他就在哪里,他会参加团里话剧演出,有时人手不够他也会演奏乐器,还经常和团里的领导一起策划些活动。

母亲就是他和团里领导一起去紫天县一个中学里招人认识的。

那时父亲代表团里的领导绘声绘色的在学校里讲招收女团员的条件。

有一群读初中的女孩子围着我爸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只有母亲静静的站在那群女孩子中,一言不发的望着我爸,专注的听他讲着。

父亲很自然的留意到了这个女孩,并从看到她第一眼开始就被她深深吸引。

后来母亲通过考试顺利的进入了文工团,那时她亲切的称呼我爸、晓媛阿姨、吴保国叔叔为洛老师、何老师、吴老师。

其实他们只大母亲四岁而已,可在团里已算得上是前辈了。

父亲和母亲、晓媛阿姨和吴保国叔叔,他们的爱情在那段特殊的岁月里慢慢滋长。

那个时候他们表达爱情的方式都很含蓄,有时只是多说一句话,多了一个特别的眼神,多一份不同寻常的关心。

晓媛阿姨心里知道父亲喜欢母亲,便总借故将母亲叫来和他们三个人一起。

他们四个人常常在休息时,父亲会想法借来两辆单车,他和保国叔叔带着晓媛阿姨和母亲,从田间、果林、小河,到茶岭、牧场、寺庙,到处都留下了他们的欢声笑声。

那里的山山水水,田间地头都是他们美好青春的印证。

父亲他们在紫天农场的文工团整整呆了六年,从十六岁到二十二岁的青春年华都在农场度过。

在晓媛阿姨、保国叔叔和父亲二十二岁的那年,过去下放到农场的城市青年都开始陆续通过各种途径回城。

他们三个人的父母也正在想方设法的让他们回到城里。

以往平静而单纯的日子泛起了波澜,那份纯真的爱情虽然都藏在各自心里,却从未点破。

谁也无法预见回城后是什么样的日子等着他们,而且因为母亲就是紫天县本地人,如果父亲回城,他们就面临着分离。

对大城市的向往,和对这里一切的留恋,让他们心情复杂徘徊,他们都意识到明确的表明自己心意的时候到了。

晓媛阿姨说,她不知道我父亲是如何向我母亲表明心意的,只知道我父亲后来离开农场时和我母亲的恋爱关系已经很明朗了。

可她清晰的记得她和保国叔叔相互表白,承诺一生的情景。

那天下午团里的排练很早就结束了,大家各自回宿舍时,吴保国却一直跟在何晓媛身后。

何晓媛奇怪的问他:“吴保国,有什么事吗?”

他笑了笑说:“晓媛,我们单独走走吧。”

他不笑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浪漫气质,他只要安静的看着某个人,眼睛就会自然的含着笑意,这样的男人很容易让女人着迷。

何况他还是温柔微笑的样子,何晓媛脸色红彤彤的,无法拒绝的说:“好!”

何晓媛跟着吴保国一路走着,避开人多的地方,不知不觉走到山下的一条小河边。

一路上他们无话找话的谈了些关于工作上的事。

“吴保国,这次去王台庄演出有你吗?”

“有啊。”

“那这次你和我,还有华林都要去,就是卓敏不去。”

“我们这不是马上都要回城了,估计是最后一次演出了,卓敏以后演出的机会还多。”

“听华林说他父母已为他找好医院那边的关系了,我父母也说没问题,你父母那边有信吗?”

“也差不多了吧。”

“只是华林回城了,卓敏怎么办?他们两个人真可怜。”

“你就别担心了,分开只是暂时的,等华林回城了再想办法,卓敏肯定也能进城。”

吴保国突然拉住何晓媛的手,何晓媛想挣脱他,却被他抓得更紧。

他深情的望着何晓媛说:“那个,那个,我们的事,回城后是不是要让父母订下来才好。”

何晓媛害羞的说:“我们的什么事?”

“你明白的,就是那件事!”

何晓媛一分一分抽回自己的手,背过身,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激动的从背后抱住她说:“你爱我吗?”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反问他:“你爱我吗?”

“我爱你,如同爱自己的生命!”

她等这句话等了好多年,当真实的听到的这一刻,她的心狂跳不已,“我也是!”

他们一直在小河边呆到黄昏过后,在夕天的余晖中第一次对方。

他们约好了,回城就结婚,然后再一起考音乐学院,在最高的音乐学府里继续深造,一起实现人生的梦想与追求。

可谁又会料到,他最终竟永远的留在了这青山绿水间。

晓媛阿姨他们在农场文工团时,经常会到一些偏远的的山村去演出。

那次去王台庄的文艺演出,是他们回城前最后一次参加团里组织的演出活动。

去时和演出时都非常顺利,演出完后王台庄的干部组织村民在村里的广场上设酒席犒劳文工团的人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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