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了断，还是我？"陵千寂挑眉，帝陵挑着帝战的下巴。
大家相识一场，她也给他一个面子，按照他们一族的规矩，犯下这样子的错误可是要剥皮抽筋，然后把头砍下来示众。
当然这只是示众之前的做法，示众完之后，才是真正的惩罚。
陵族的惩罚说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它的程度比帝都陵族的无字院最深处的惩罚还要厉害上数百倍。
不然陵族怎么能让族人服众？怎么能称霸那么多年？
"我还没有输。"帝战一脸的优哉游哉，他还没输，事情也就还没有完。
所以，何来他自己了结还是她帮他了结？
"你还想怎么样？"陵千寂看着帝战，不解。
而陵梦瑶则是默默退到一边，脸上是非常温婉的笑容。
那是最后一次拼搏之后的笑容，如若成功，那就是还是这样，如若不成功，那还是这个笑容，只不过非常悲戚。
"听说过分离术吗？"帝战站起身，然后一个飞身就到了陵千寂前面。
他的脸虽然满是伤痕，但还是能够看出往日的俊朗，此时他嘴角斜斜地挑着，有一股说不出的妖邪。
分离分离，这是他用生命换来的最后一个赌注。
如若没有成功，那便不留下像游丝一样的痕迹，然后保持着最后一丝骄傲死去吧。
陵千寂不会大肆宣扬这件事情，因为这是耻辱。
"还在垂死挣扎？"
"这没用。"
陵千寂和陌伶俜同时说道，他们的立场都是一样的。
无论如何，帝战都不会成功，没有为什么，只有必须。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帝战揽着陵梦瑶退到一旁，陵梦瑶虽然看起来配合但有着细微的挣扎。
那挣扎让帝战脸色一暗，随即又明媚起来。
那是陌伶俜才懂的表情，但陌伶俜不同情他，没用就是没用，何来那么多借口。
随即莱巉出现，那是帝战的真身，他使用了禁术后就能同时化为人形和真身，战斗力是以往的两倍。
但是这个效果并不持久，帝战必须在短时间内把目标清楚，不然，禁术就会发作，然后，一场空。
帝战不会捞到任何好处，而且还要遭受各种酷刑之后轮回数百世，遭受各种磨难，且永无休止。
这是最令人发指的禁术，没有多少人敢用，但用的人大多数都是垂死挣扎想要再拼搏一下的人。
"我来。"陌伶俜拉住陵千寂，然后拿过陵千寂手上的帝陵指着莱巉。
莱巉的表情与帝战一样，因为它只是一个复制品。
在没有指挥下它会按照帝战脑中的应对方法而展开动作，但如果有了指挥，那可就真的是无所畏惧。
无论是刀山还是油锅还是什么危险的地方，都会毫不犹豫地跨过，没有任何的犹豫。
因为分离之后原主会把伤害转移到复制体身上，但复制体只有承受的份。
除非分离术异化，然后让复制体生出灵识，否则，它只是一个复制体，只是一个傀儡，没有任何的思想，也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只能接受，只有接受这一个选项。
莱巉向陌伶俜袭去，招招致命，它现在已经到了不要命的地步。
什么威力大就往陌伶俜身上砸，虽然最后的结果往往是自食恶果承受一部分的伤害，但还是那个样子。
如若让旁人看到了一定会惊呆了，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到底值不值得？
这个答案其实只有帝战才知道，旁人可以理解，但是无法真正体会，因为你不是帝战。
"小心点，你要是死了我就没搭档了。"陵千寂看到陵梦瑶目不转睛的表情后冷哼。
陵千寂这一句话让陌伶俜分了心，他回头朝陵千寂笑笑。
陵千寂和陌伶俜之间的举动让陵梦瑶感到非常刺眼，怎么可以？
然后陵梦瑶的视线转移到陵千寂身上，她现在只恨不能早点将陵千寂按照她记忆中的想法那样做。
堂堂陵族少主被抽筋拔骨，那画面一定会很美，但也是她一直不敢肖想的。
但是今天，她也就没有什么所谓了，她已经抛下一切，一切也已经抛下她。
所以，没有什么后不后悔，只有敢不敢做。
如果成功会遭受族人们还有陵族陌族的追杀，但不成功，下场也还是这个样子，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试一试？
她深知她的族人会怎么做，那是她无法想象的炼狱，但是，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陵千寂..."陵梦瑶姿态优美地走到陵千寂前面，然后她的手扬到半空但随即又停下来。
看样子她是想附上陵千寂的脸颊，但是又在犹豫不决。
附上就想毁掉，毁掉就会破坏形象，这两者之间的快感与顾虑真的是让她好生纠结。
嘟起嘴，陵梦瑶现在的表情非常诱惑人。
此时帝战也在死死地盯着陵千寂，但他没有近前一步看，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陵千寂不会这么做，那样子会打乱她的计算。
他了解陵千寂，陵千寂是一个做事都有计划的人，而且绝对不允许有一点点的误差。
察觉到帝战阴鸷的目光，陵千寂勾唇一笑，非常漂亮。
看到这抹笑的陵梦瑶又觉得好刺眼，就像好久没有见到阳光突然看到一样。
很漂亮，但是她不需要。
不再犹豫，她直接附上陵千寂的脸，长长的直接直接戳进了肉里，往下一撕。
陵梦瑶的力气非常大，所以她倒退了好几步。
看着空空的，毫无一物的手里，陵梦瑶的头发乱了，青丝遮挡了她大半个脸。
刚刚那是残影，其实早就应该发觉，那样子就不会这么狼狈。
但她还是在那里可笑地自欺欺人，这感觉真的很不好啊。
陵梦瑶感觉到脸上火辣辣地疼起来，拿出别在腰带上的镜子一看，她的脸上有一只很漂亮的手。
那只手的主人赫然就是陵千寂，此时它正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看上去好像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黑色灵气。
看到这的陵梦瑶惊恐地睁大眼睛，陵千寂...陵千寂...她居然...她居然...
她居然敢这个样子对她！
手中的镜子被摔到地上，然后四分五裂，一块一块的镜片倒影着陵梦瑶气得磨牙的脸。
"怎么样？"陵千寂脸上还是漂亮到让人窒息的笑容，这是她回送给她的礼物。
一模一样，只不过陵梦瑶那份她无福消受罢了。
就在陵梦瑶想要反驳时，她脸上的疼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非常冰凉的手，上面还透着一股触到皮肤就凉丝丝，非常舒服的气息。
那是帝战的心头血所化为的灵力，帝战是莱巉，是陵千寂花费心思最多的一位。
所以它身上的一切都是顶尖的，包括治愈能力，只要不是相克的，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看到这的陵千寂皱了皱眉，她当初或许就不应该把帝战造出来然后祸害。
她并不圣母，也并不大度，有时候她会很自私，所以，她说的，做的，就是正义。
如果不服，随时欢迎他们来挑战她的底线。
也不要跟她说什么廉耻之类的语句和词语，没有实力就滚蛋，不要把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严都给抛弃。
在他们这种人看来，他们的挣扎何其可笑。
看到陵千寂皱了皱，躲在帝战身后的陵梦瑶得意地笑了笑，初恋还不是被她抢来了？
当初怎么传怎么传陵千寂喜欢她所练造出来的莱巉，怎么为了它不要尊严。
这么一看，倒也是那么回事。
陵千寂，至始至终都输给了她。
陵梦瑶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并且为此深深地陶醉。
此时的陵千寂一直在盯着陵梦瑶的眼睛看，所以陵梦瑶的想法也就被陵千寂知晓了。
越听到后面，陵千寂就越无语，她...
爱慕她一手创造出来的莱巉？请问这有没有搞错？
不应该是莱巉爱慕她吗？
陵梦瑶不这么想陵千寂还不知道这回事，血族等级十分森严，规定也是非常苛刻，其中有一条便是不可私自议论上位者，否则...
按照规定惩罚，不过一般都不会活下来，因为太痛苦，不过也有少数的例子，他们最后成为了一些杀手。
铮铮傲骨，能够抵挡住任何痛苦，这是上位者一直在寻找的人。
在血族，议论上位者也是一种不错的上位方法，只要你能够承受得住惩罚。
"我爱慕过你吗？"陵千寂现在不想理会陵梦瑶，她只想问，她什么时候爱慕过帝战？
什么时候爱慕过莱巉？什么时候？
因为这事关名誉的问题，陵千寂若是弄不明白会十分苦恼，所以，陵千寂现在可以说是拎着帝战胸口前的衣服问。
但不是往高提，而是往低拉。
她不够他高，为了能够清楚地看清楚他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只能如此做。
陵梦瑶见到这张大了嘴巴，然后又捂住了嘴巴，她的脸上有得逞的狡诈。
果然如此，还说不爱慕战，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陵千寂虽然脸皮厚，但还是有一点点的自知之明的，在自己爱慕之人面前还是很小女人的。
陵梦瑶的想法若是让陵千寂知道了...估计她就会命不久矣了。
面对陵千寂这个样子的动作，帝战脸色不悦起来，然后他又回头看了看陵梦瑶。
幸灾乐祸，没有任何吃醋的表情。
帝战脸色又暗了暗，一时间变得有些落寞起来。
"什么时候？"陵千寂强行把帝战的头扭回来，陵梦瑶又会意错了陵千寂的举动的初衷。
陵千寂现在只想搞明白这个问题，她到底哪里爱慕了帝战？
"放开。"帝战的语气很不好，如若不是还念及旧情，陵千寂现在已经与他开打起来。
他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爱慕陵千寂？
不对，他根本就没有爱慕过。
当初听到这个传闻时，他的内心是鄙夷的，陵千寂怎么能如此不要脸？
"回答本少主的问题。"陵千寂的脸色也很难看起来。
她有心爱的人，所以不能再容许什么风言风语的发生。
"不知道。"帝战打开陵千寂的手，然后抚了抚褶皱。
"很好。"陵千寂点点头，非常好。
就在这时，帝战的长剑忽然向陵千寂袭来，他看样子是想对陵千寂下手了。
敏捷地躲过，陵千寂手中的长鞭也是不长眼了。
陵千寂擅长耍剑，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但是很多人不知道，陵千寂的鞭子耍的照样出色。
两人都是及其厉害之人，所以两人之间的战斗陵梦瑶根本就看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动作。
眼花缭乱，陵梦瑶只能靠记忆勉强知道帝战的动作。
而陵千寂的，她一个招式都看不懂。
心里又扬起嫉恨，陵梦瑶的心情一下子好又一下子坏，此时她已经处于半疯癫状态。
"陵千寂，如果没有陌伶俜，你会是我的对手吗？"
帝战眼里闪过一抹名为兴趣的情绪，陵千寂现在只不过是当初的十分之一的水平，如果真正的动武起来，陵千寂是不是他的对手还是不一定的事情。
"不知道。"陵千寂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不知晓的。
万事都有可能，她会输，或许也会赢。
"..."帝战默，陵千寂是一个很那个的人，一会儿让人觉得无语，一会儿让人觉得很厌恶。
"你的剑法不错，我可以指导指导你。"陵千寂眼里闪过赞赏，真不愧是她花费好几年时间才练出来的莱巉。
果然天资就是不错。
"不需要。"帝战毫不留情地拒绝。
但陵千寂并没有受什么影响，她喜欢战斗，战斗需要快感，快感的机会有时候需要创造。
"力道应该更重一些，剑身要再倾斜一点，你现在应该闪而不是前进..."
陵千寂指导着帝战，帝战还不是陵千寂的对手，因为，他的一切都是陵千寂所给予，所以自然有方法应对。
"滚。"帝战怒吼，他讨厌陵千寂这样子的羞辱。
虽然看上去像是主仆情谊，但对于他而言就是赤裸裸地羞辱。
"真是自不量力。"帝战眼前突然出现白影。
而帝战也确实是如此，复制体被摧毁，禁术也就开始反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