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止是认识，这张脸沈欺霜甚至是朝夕相处了很长的一短时间，并且从心里惧怕着，是的，这张脸就是沈欺霜的父亲，沈奕然。

不知道为什么沈奕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并且满脸都是飞溅上的鲜血，尽管身在地窖，沈欺霜还是能够听到外面不断传来的惨叫声，她的脑子一片混沌，不知道是不是先担心父亲为什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还是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暴露了。

沈奕然看着地窖里的人，其中一个已经看不出来是人了，他冷冷的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去，把小姐请上来。”

这个请字像是给沈欺霜最后的客气，沈奕然带来的人领命，而沈欺霜看着那人向自己走来的时候压力甚大，就像是看着一个死神一步步的向着自己走过来，一瞬间她竟然在认真的考虑着，父亲要对自己做什么，难道真的会杀了自己吗。

她一脸浑浑噩噩的，直到被带到了沈奕然的面前，沈奕然在她面前站着，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静静的擦着自己手中的刀，冷漠的开口问她。

“你在这做什么呢。”

沈欺霜的身边就是环儿的尸体，而其他的地方，是巧姐，还有她院子里的养着的女人，那些女人的恩客，这些人就像是被屠戮的畜生一般躺在满是鲜血，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沈欺霜觉得自己的嗓子被堵住，像是里面有一团棉花一样，堵住了她所有的声音。

她爹当着她的面，将那柄鲜血淋淋的刀擦得雪白锃亮，而后又亲手将这把刀塞到了她的手中。沈欺霜几乎是握不动这么沉重的刀柄，她爹却强迫这她拿稳，而后在她耳边低声道。

“你来找证据是不是。”

沈欺霜咽了咽口水，面对如此阴沉高深莫测的父亲，她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干巴巴的否认道：“我……我没有，我只是……”

可是沈奕然压根就不在意她在解释什么，只是给了她一把刀，“拿着这把刀，把那个女人杀了，我今日就当做没见过你。”

沈欺霜愣住，有冷风吹过让她清醒了些，但是就连着这个地方的风都带着一股十分恶心的血腥味，“父亲呢，今日来此，就是为了给沈云菲擦屁股的吗？”

“放肆！”沈欺霜脸上的嘲讽令沈奕然十分的不爽，他了冷冷的道：“你一心只知道要强，可曾为我们相府想过，若是这件事东窗事发，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沈奕然的这句话，说的浩然正气大义凛然，不愧是久居高位，糊弄人的话一套一套的，沈欺霜冷笑了一声，“我不要完卵，我要沈云菲她死！”

“我是放肆，因为一样是您的女儿，您从来就没有注意过我！”

“夫人在的时候，我娘被她欺负，好不容易她死了，我还要被沈云菲这个贱种欺负！”

“她凭什么高高在上，她以为她是天上的太阳，我就偏偏要她做我脚下的污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