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塞勒涅不仅生得美，而且脾气温柔友善，说话轻声细语，眉目流转间都带着说不出来的风情，穿上最普通的裙子也能穿出名牌礼服的效果来，是个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大美女，和莫莫这种干瘪四季豆又呆又傻连话都讲不好那是完全两样的，可以说，莫莫完全糟蹋了她那张顶级美女的脸了。

塞勒涅对莫莫很好奇，似乎她是喜欢莫莫的，时常凑过来拍拍莫莫的脑袋给她小点心啊糖果之类的吃，然后和她聊天，语气温柔和善，也不介意莫莫那结结巴巴的一次只能蹦出来几个词又不连贯而且语法严重错误的说法方式。

按理说，塞勒涅是个很好的人。但是，莫莫却不喜欢她。她的本能，她的直觉，她的全身无一不在叫嚣着危险，这个女人很危险很危险，她厌恶自己，厌恶的想要让自己消失掉，这种感觉在她靠近主人的时候越发的强烈。

“莫莫，怎么了？”库洛洛看着他怀里全身紧绷却还是按照他的要求乖乖坐着老实不动的小女孩，问了一句，脸上的笑容温柔和煦，漆黑的眼眸也闪过温柔的情意，但是，莫莫看不见。

“……难受。”莫莫皱着眉趴在库洛洛肩膀上，好半晌才发出一个音。

“哪里难受？”库洛洛的手掌轻巧的拨开莫莫发丝，温柔的触碰她的后颈，“晚上没有睡好吗，都有黑眼圈了呢。”温柔宠溺的语气，库洛洛轻笑着刮了刮莫莫的小鼻翼，贴在她脸上亲了下。

莫莫歪着头，嘟起艳红小嘴，认真的思考：“睡，睡，不好，吵！”

库洛洛看着莫莫认真的小脸，好笑：“怎么吵了？”

“声音！”莫莫这次回答的很快，满脸奇怪，“疼？”摇摇头否决了，“开心？”开心会尖叫成那样吗？还是摇摇头，莫莫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用力的挠了挠一头长及膝的月光色的发丝，“不懂，吵！”

饶是库洛洛理解力不错也用了一会才想到莫莫说的是什么声音，抛给坐在对面沙发上塞勒涅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接着安抚莫莫：“今晚不会了，莫莫今晚要好好睡觉。”

莫莫眨巴眨巴大大的猫眼，拽了拽自己的头发，想说话，可是总觉得表达不出来，还是沉默了，她其实不用睡觉的，可是库洛洛给她的力量真的太少，少的让她只能用深度睡眠来降低力量的消耗，那个时候，除了危险，就算再吵和她其实也是没有关系的。好吧，主人做的都是有道理的，派克姐姐让她不要说话，只要听主人的话就够了。

对了！莫莫突然想起件事情来，连忙捧着主人的脸很认真很疑惑的问：“库，库，洛洛，谁？”

库洛洛嘴角抽搐了下，看着莫莫真的很认真很疑惑的小脸，她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鲁，西西鲁，谁？”莫莫接着问，上次听到那个谁谁说的名字，可是她没挺清楚，也就听到这个名字，额，这个名字她直觉应该挺重要的，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啊。

库洛洛已经在多次打击之后说不出话来了，好半晌，才无奈的抚摸着莫莫的发丝，回答：“库洛洛·鲁西鲁，我的名字。”

莫莫眨巴着大大的猫眼认真的点头，记住了：“库，库，洛洛，洛洛，嗯，洛洛。”莫莫勉强也只能说出叠音的部分，洛洛就是主人的名字，她记住了。

库洛洛也没去想自己的名字被莫莫糟蹋拆分成什么模样了，只是赞赏的捏了捏莫莫的小脸，黝黑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情绪，坐在两个人对面的塞勒涅握拳，脸上笑容依旧，摊在膝盖上的厚皮硬壳书，已经很久没有翻过了。

晚上莫莫依旧和派克好姐姐一起睡，隔壁库洛洛的房间在一阵争吵之后又变成了莫莫熟悉又不懂的“嗯嗯啊啊”的声音，莫莫抱在软软的大抱枕，看着派克姐姐靠在阳台看天上的星星，歪着头想了会，还是踩上拖鞋哒哒哒的跑到派克身边，有点奇怪的看着派克姐姐。

“姐姐，为什么，不快乐？”莫莫拽着派克的手指，好奇的问，这几天派克和玛琪经常陪着她看书认字加说话，她比起最开始时候连语法都完全颠倒的状态已经好得太多了。

派克勾了勾嘴角，并不漂亮的脸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我没有不开心，莫莫。”

莫莫却呜呜的摇头，一头长及膝的漂亮发丝被她揉成一团，好在她发质绝佳，再怎么弄乱，梳子梳一梳也很快就能理顺了。莫莫仰起小脸看着派克，脸上的表情很疑惑：“因为，因为，主人吗？”

派克脸上的笑容收敛：“不是，你不懂的。”

莫莫不满的嘟起小嘴：“莫莫，莫莫懂！那个，坏！”莫莫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杀，杀我，莫莫懂！”

派克脸上倒真的有些惊讶了：“你看的出来？”虽然那只是团长利用的棋子，但是莫莫对别人感觉的敏锐度实在惊人的可怕。

“嗯嗯。”莫莫用力的点头，小脸上的表情有点黯淡和沮丧，但是很快又恢复到明朗的不含杂质的笑容状态，似乎刚才的情绪就是错觉而已。

“莫莫很厉害。”派克更加为莫莫担心了，能够看懂别人的善恶情绪，这样的莫莫，团长到底会不会放过……

就在这时，派克的房门被敲响，莫莫连忙跳起来，蹦蹦跳跳的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是库洛洛，莫莫表情奇怪，看看库洛洛，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真的？！！”

“当然是真的。”库洛洛好笑的抓住莫莫的小手将她带入怀里，对派克点点头，“我带莫莫出去一下。”

莫莫满脸疑惑，隔壁嗯嗯啊啊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止，库洛洛抱着莫莫回了房间，莫莫一抬眼就看到躺在床上那个全身颤抖扭曲满面潮红的女人，虽然半盖着被子，但是还是能看的到上半身，塞勒涅上半身全裸，一双手臂时而抓着床单，时而在虚空的抓着什么，整个人陶醉在梦境中一般的呻吟着，还不断的喊着“库洛洛”什么的，库洛洛那不是主人的名字吗？莫莫疑惑的转头看向库洛洛，好奇的很。

库洛洛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来，在莫莫的小嘴上亲了亲：“只是我那些能力中的一种而已。”

有别人的味道，很别扭。莫莫抿了抿唇，点点头，被库洛洛抱着坐到一边的沙发上，面前的矮桌上摊开来是密密麻麻的各类书籍还有画图数据什么的，莫莫看的很奇怪，满脸疑惑，看这个做什么？

库洛洛指着自己根据推算出来的数据画出的图：“莫莫，把这幅图背下来，然后按照我的吩咐办件事情，知道吗？”

莫莫眨巴眨巴大大的猫眼，点头。

库洛洛很快的将事情叙述完毕，重点的细节也都关照好了，这才摸着莫莫的头发问：“都记住了吗？”

“嗯。”莫莫点头，“最后，最后，杀掉她。”莫莫转头去看床上那个似乎昏迷了还在哼哼的女子，表情严肃又认真。

库洛洛语气软下来，带着点笑意：“很讨厌她？”

莫莫疑惑了下，然后点头，解释：“她，她想，杀我。”带着恶意的心念她是不会看错的。

“呵，还是单纯的孩子看的清楚。”库洛洛嘲讽的笑了下，随即温柔的捏住莫莫的下巴对上莫莫清澈的眼眸，“莫莫生气吗，我这几天只和她在一起呢。”

莫莫迷茫，不懂，好一会，才有点奇怪的问：“莫莫，为什么，生气？”

库洛洛脸上的温柔表情微微阴冷下去，随即又恢复正常，伸手捏捏莫莫的小脸：“好吧，你虽然不是流星街出生的，但是也差不到哪去。莫莫只要乖乖的，一直乖乖的听话，我就不会厌烦。”

莫莫看着库洛洛清秀到俊美的侧脸，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趴到他的肩膀上，虽然还带着那个坏蛋女人身上的味道，但是难得的有力量可以吸取，机会不多，要趁着库洛洛主人不注意的时候稍微多吸一点，她怕再这样下去……会衰竭能源死掉的。

库洛洛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样子，左手摊开了盗贼极意，翻到某页，对着那一页看了好一会，才慢慢的合拢盗贼极意，房间并不寂静，塞勒涅仍在发出那种莫莫不懂的奇怪声音，但是莫莫和库洛洛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的靠在一起，安静的死寂的，带着一份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氛。

两人之间的距离，这么近，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