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一看出爷爷的异样，知道他有心事，但此时他还有一道难题更需求解，道：“爷爷，你这么有学问，你跟我说一下男人与女人吧。”

爷爷摇头，道：“我那都是老观点，跟你们年轻人接不上了，不过听你一说倒勾起了我一直在想的问题，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张天一也感起兴趣，是啊，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沉吟了一会，爷爷开口道：“人活着肯定不是为了功名利禄，这个我早就否定了，我觉得人活着就是为一个欲字。”

“怎么讲呢？”

“你看啊，人不都是想做什么才会去做吗？这个想就叫欲，其实人白天想的那不算真欲，只有晚上想的那才算真欲，其实人活来活去最终都是为这个。”

“爷爷，你说话太深了，我想问，我做的到底对不对啊？”

“三个字，对极了。”

“可是，爷爷，我帮助他们就象一杯水倒在一堆柴火上，怎么才能让他们一辈子都满足他们的欲呢？”

“这个吗？还需细细思量。”

“爷爷，这间屋子好象你自己待着有十年了吧？”张天一环视了一下这间暗淡的孤独的属于爷爷的屋子。

“有十年了，自从你奶奶走了后，就只有我自己了，不过也好，清静。”爷爷现出孑然一身清高自诩的态度。

“爷爷没想过找个老伴吗？”张天一突然冒出这样的话，让爷爷有些猝不及防，他忽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的辈份让他不愿聊这样的话题。

“孙子，你还小，别啥事都问。”爷爷想搪塞过去。

“爷爷，有啥不能问的？自己一个孤老头子来来去去的，有意思吗？看上去好象挺潇洒，实际上很可怜。”张天一一针见血地剌激了一下爷爷。

爷爷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他觉得有些烧，道：“你们小年轻的想咋搞就咋搞，你们有这个自由，我都这么大年纪了，真要那样让人家笑话。”

“老年人也是男人，是男人就需要女人，你刚才不也说人活着是为欲吗？而你却有欲不敢欲，而是犹犹豫豫，爷爷，记住，你既要为自己活，也要为那些需要你的人活。”张天一一气说出这样有水平的话，让爷爷很觉畅快，不管他是否采纳，他都觉得开心。

“孙子，你说得有道理，爷爷也许活得有点自我了，从现在开始我也把心敞开，好吧？”

“就应该这样，而且，爷爷，我还给你个建议，王婶那人就不错，用不用我给你联系一下？”张天一似笑非笑地说。

“不用，不用，不用你掺乎我的事，你忙你的去吧。”爷爷不想让张天一夹在里面，他实际心里有谱。

“那说好了，半个月之内，我就要听你的好消息，否则没个完。”张天一做出很决绝的样子。

回到了自己屋里，张天一仰躺在炕上思绪难平，爷爷表面看是那样潇洒，谁知道他内心的忧郁呢？瘦猴子平时那样活蹦乱跳的，有病了后，无处借钱后咋那样蔫了呢？再一联想到李翠花，他心中就象堵了一块大石头，这个世界有那么多聪明有能力的人，他们为什么不帮助解决啊？而需要一个傻子来为此担忧、操心、费神，张天一又流泪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天一就上路了，天刚蒙蒙亮，只有一堆一伙的麻雀飞飞落落，整个村子好象还在睡觉，八里路，以他的步速，半小时就到了，可是他依然怕来晚了。

走出家门前他告诉爸妈，他有事就不吃早饭了。到了镇中心，天已大亮，一轮红日在东方，打听镇政府值班的人，知道书记还未到，他到油条铺吃了一碗豆浆和油条。

吃完后，他就身子热热地向镇政府走去，他要等书记。一楼收发室人员把他挡在外面，说还没到上班时间，书记还没来。于是他索性在镇政府院内走走。好宽敞啊！好有派头啊！在这里上班的人都是国家工作人员，都是吃皇粮的，这些人大概不用下地吧？不下也行，只要他能为老百姓解决问题。

他来找书记是有根据的，他时刻记着书记那天在街中心那番表白，他知道书记话语的中心就是为人民服务，现在老百姓有困难了，他当然要找他。

大约在院里转了二三圈，眼睛正望着那办公楼三楼的楼顶，分析着这楼是怎么建的时候，他听到轿车的鸣笛声，距他六七米远的地方，一辆黑色的流线型轿车稳稳地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的正是那天他看到的书记，短粗胖的身躯，却穿一身西服，还打了领带，他看得非常真切。

书记不会看到张天一，因为他戴着墨镜，他走的是四方步，他心里也许想的是国家大事，头低着，从收发室入口进了楼，张天一迅即跟了过去。

又是刚才收发室的二十左右岁，油头粉面的小伙子拦住他，张天一说看到书记进来了，小伙子问找书记什么事，张天一说找书记解决困难，于是小伙子拿出一个本让张天一填写，张天一匆匆写了后，问书记在几楼几室，小伙子不错，都告诉了他。

敲了门，张天一进入了书记室，自我介绍后，将此番来意说明：“因为那天在街上听到了你的表白，正好我村瘦猴子遇到了这么大的困难，所以才来找你帮助解决。”

镇书记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天一，见张天一眉清目秀，容貌俊美，却穿着一身不合体的大棉服，他皱了一下眉，道：“你就叫张天一？你就在探花村？”

张天一点头道：“对啊，我就是张天一，我外号叫傻子，实际就是傻子。”

书记充满兴趣地继续问：“你就是把女疯子弄不疯了，让李大龙辞职了，使全村人都做傻子的张天一吗？”

张天一一本正经地说：“对啊，我就是啊。”

书记立即道：“请坐，快请坐。”并吩咐通讯员赶紧上茶。

张天一在距书记办公桌最近的沙发上坐下，软软的都要陷下去了，心下道：“真舒服啊！”

他怕书记等会有事，所以很急地说：“书记，自从你那天说过要帮老百姓办事，我就认为你是个好官，是个父母官，所以希望你兑现你的表态，帮帮那个无法过年，卧病在床的母子。”

书记显然并不急，他说：“别急，好说，这点困难好说，我说得出就做得出，光说不做那是什么啊？不过我有个条件。”说着露出期待的表情。

张天一一听有条件，自己什么都不是，能为他做什么啊？于是说：“书记，你尽说笑话，我一个傻子上哪有跟你交换的条件啊？”

“张天一，你别装傻，其实你一点也不傻，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我有件事咋也弄不明白，为这事我有时饭都吃不好。”书记说得那样认真，简直把张天一吓到了。

张天一由此也想到了苏芳芳记者，那天她说书记要整他，要弄他的材料，给他曝光，他也不明白书记为什么要那样，于是他也问：“书记，其实不瞒你说，我也有个问题弄得我吃睡都不香，也想当面问你。”

“那好，你先说。”镇长显得非常平易近人，一点也看不出架子。

“那我就说了，我也不怕得罪你了，我想问书记为啥要整我，要弄我的材料，给我曝光，我一个傻子有什么可整的。”张天一此时眼中露出锋芒。

“其实我也在想，你凭什么把疯子治好，让李大龙辞职，使村民集体做傻子，而且我还听到，杨美丽老师一个知识分子还为你怀孕了，这些问题的答案就是我要整你的理由。”书记面露得意的笑容，“今天你是送上门了，否则我是要登门拜访的。”他心里道。

张天一眨了眨眼睛，同时四周巡视了一下，他瞪着圆圆的眼珠道：“书记，你真的想知道？你不后悔？如果我让你知道了，你就答应帮我村的那个瘦猴子吗？当然了，你整我还可以继续。”张天一一副大大义凛然的样。

“好，爽快，我就喜欢这样的，有种。”书记鼓起掌来，并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

张天一把门锁上，把窗帘拉上后，解开腰带就把他的跨下之物拿出来了。

书记不看则已，一看险些晕过去，他终于明白张天一为啥要穿大棉服了，终于明白那些反常现象的原因了，这就是他的资本，这就是他横行天下的武器，自己一个书记，一个国家干部在他面前就是个屁。

心里虽然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这样说，他道：“你这东西……”

张天一认真做了回答，把书记羡慕得哈拉子都出来了，他急忙用手抹了一把，定一定神，说：“你太不正常了。”

张天一说：“反正女人都喜欢，都夸我。”张天一说时表情好象挺夸张，事实正是这样。

书记吐了吐舌头，挠了一下他几乎秃顶的头，“张天一啊，你真他妈让我忌妒，我恨不得把你吃了。”

张天一呵呵一笑，说：“书记，如果你吃了我后真能变成我这样，我宁愿让你吃，可是你吃了后，小虫不会变成蜈蚣的，怎么样？书记，这么大领导，得守信用啊！”

“当然，必须的，你带路，我要亲自到你屯子去看看，不但帮助瘦猴子解决困难，所有的困难户我都可以解决。”书记豪气冲天地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