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无耻的家伙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可自己却是真切的感受到了这话语中的无奈和真诚。

“为了一个目标而共同奋斗？这可能吗？”锦瑟愣了愣。

“为什么不可能？在行进道路上你也看到了那一对生死相依的恋人，在现在你也看到过商队里面的大明朝的人和你们鞑靼族的人也能够和谐相处，他们不也一样在一起共事？”

想到在初中课本上就学过的民族大融合，李元明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几百年后还不是会成为一个国家。

听到李元明这番话锦瑟，竟然出奇的没有反驳，她用手拄着自己的下巴闭着眼睛，似在沉思。

“这种情景乃是大势所趋，在雁门关已经有这个苗头了，几百年之后将没有雁门关的界限，两个国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各个民族相处和睦，水rujiao融，再无彼此！”

本来锦瑟听得入神，可在听到李元明说到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却不知道思绪跑到了哪里，脸颊红得如同红苹果一样，“水rujiao融？你果然是个无耻的家伙！”

李元明则在旁边满头的黑线，自己说的这话可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要是之前，自己的确是有调笑的意思，可现在说的这番话哪里有无耻了？这也太冤了吧。

“无不无耻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问你，几百年后的事情，你凭什么说的这么肯定？”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言语中的不妥，锦瑟红着脸发问道。

“我就是知道，我们大明朝的《周易》你听说过吧，还有《***》，我把这两样东西都研究透了，当然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

看到这家伙一本正经的样子，锦瑟想笑却又收住了，“你说的倒是轻巧，还什么民族大融合，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而奋斗，我且问你，现在两国交战，如果让你停战，你同意吗？”

“这……”李元明一时语塞，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自己说的只不过是未来的大趋势，眼下该打的仗还是要打，只有有赢有输，才能够坐下来好好地详谈。

“说不出话了？”锦瑟神情不屑，“讲了那么多，不还是假大空，说这些有用吗？无耻！”

当亲自做为历史的参与者的时候，有些事情就不是你能够做决定的，而是历史的洪liu在推着走，李元明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说这些的确是没用，这是你的水囊，还给你。”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腰间将锦瑟送给自己的水囊摘下来递给了她。

“还给我做什么？我才不要被你弄脏了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吧！”锦瑟忽然变了脸色，用力地挥挥手，对着李元明怒吼道。

“我以长生天的名义起誓，这里面的水除了给老陈到了一些，我可是一点儿都没动！”李元明连忙手指青天，无比正经的回答道。

“你凭什么不动？”锦瑟皱着眉头，“我送出去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再还回来的！现在这水囊是你的，你要是不想要的话，就是全都到了跟我也没有关系！”

我要是把水倒进沙漠里，那脑子才是进水了！李元明恨恨的想到，看着这丫头忽变的脸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二人会因为这水又吵起来。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他手里拿着水囊，只得继续坐在旁边跟锦瑟一同眺望远方。

“达令！你快看那是什么？天上怎么会有城市？”锦瑟忽然一声尖叫。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遥远的地平线上，缓缓地出现了一条繁华的街道，街道上面车水马龙，甚至还能够看见有不少小贩在叫卖着东西，再远一些便是城墙，城墙上站着一些卫兵，围绕着城墙的则是一条护城河，缓缓地流淌。

这突然出现的城市，别说是锦瑟看呆了，就连八千人马的兄弟们也全都看呆了，在之前他们在大明朝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情景。

“那儿是什么哪里？是长生天居住的地方吗？”锦瑟喃喃自语。

李元明也被这大漠里突然出现的宏伟景象给震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那可不是长生天住的地方，是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那是什么东西？”见李元明似乎知道，锦瑟以一种十分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海市蜃楼又叫蜃景，是一种特殊的自然现象，形成的主要原因，是通过光的折射和全反射，然后投射在天空上而形成的虚像，蜃是《山海经》里面的一种神话生物，传说它能够吐气成楼，所以这种情形就叫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大多出现在海上，李元明在前世也只不过是见过两三次而已，眼下竟然在大漠出现，倒也是十分罕见了。

锦瑟轻轻点头，“海市蜃楼吗？我记住了，无耻的家伙，你之前不是说从没有来过这幼泽吗？为什么会知道它叫做海市蜃楼，还知道它的来历？”

“多读书你就知道了，而且谁跟你说海市蜃楼只能出现在沙漠中了，我在别处看见过不行啊？”李元明撇撇嘴，这小妮子，怎么老是跟自己抬杠。

“你说你是从书籍上看到的吗？我不信，我看过这么多书，却从来没有一本上面记载过这海市蜃楼，这天上也有城市，我要是能去那儿看看该多好啊！”

看看？李元明翻了个白眼，这映衬在天上的景象少说也在几千里之外，往哪儿看去？不过看着锦瑟满脸希冀的样子，他倒是没有打击对方。

“上去看看的话，你估计是看不到了，不过咱们可能也会被映衬到天上，说不定别人能在天上看到我们。”

“啊？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也能够出现在天上，成为他们眼中的海市蜃楼吗？”锦瑟一脸欣喜地扭过头来看向李元明。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李元明答非所问，语气忽然变得无比深沉，缓缓地开口。

锦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忽然变得有些迷茫，“达令，为何你总是能在不经意间说出这种有水准的话来？”

“我说的话一直都很有水准，只不过是你平常的时候没有仔细听罢了。”李元明没再理会她，而是抬头继续看向天边的海市蜃楼。

过了没多长时间，这奇特的景象便渐渐散去，最终再也看不见了。

锦瑟在旁边看的入神，低声自语，“海市蜃楼，就像是一场梦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