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畅春楼对话(中)
坐在绵软的案几后，看着案几上几种精美的点心高晓明觉得自己没法做出来。他这些年的饮食结构已经随了雯雯，各种的养生吃法。
老鸨轻施一礼：“二位老爷身份高贵奴家不敢动问姓名，今日奴家女儿百合新出行，还请二位老爷捧场，奴家感激不尽。”
钱琨笑着接话：“你先将你这女儿叫出来让我们瞧瞧，要是好，赏钱自是不会短了你那女儿的”
重新见礼之后，老鸨半跪在地毯上，拾起桌上的金杵敲响矮几上的金钟，随着钟声袅袅，内壁上的几幅仕女图顷刻间翻转，几位怀抱乐器的乐师鱼贯而出，边走边轻轻弹奏乐器。
高晓明吃进嘴里的点心一下子都喷了！尼玛！这旋律板大禅师到底留下了多少幺蛾子东西。
这十几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蹦出点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无一例外都是板大禅师的锅。
一个舞娘在一众乐师中间，赤裸的足腕上绑着一对银铃，一抬腿，一移步铃声清脆，全然盖过了乐师的伴奏声。平地里添加了几分灵动，随着舞娘身体摆动幅度的增加，铃声越发的激烈
钱琨饮下一杯酒，微微点头，表示肯定。
高晓明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里面有一些宝石，他掏出一颗放到了老鸨捧着的盘子了。钱琨自然也是跟着赏赐了一些，老鸨脸笑得如同桃花一般，一场舞蹈下来就得了这么多的赏赐。
舞娘拜谢之后退下，一只萝莉，十三四岁的样子，抱着一架琴走了进来。这让钱琨和高晓明大失所望，本来以为能看到一个美女的，但结果就给他们整了一个这样的萝莉，前面也不突，后面也不翘，着实没什么看头。
他们两个本质上是两只颜狗，这进来的不是他们理想的美女，接下来自然是没了关注。这女子具体唱了什么，他们是一句也没有听，胡乱赏赐了些银钱就将人都给清了出去。
老鸨在出去的前一刻还在极力的推销自己这个新出行的女儿，但是萝莉对于那两个人真的没什么吸引力。
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他们宁愿去看基佬跳舞也不想看萝莉弹琴，感觉那样很想禽兽。
雅间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几案上的东西也被他们吃的所剩无几，但丝毫没有喊人再添置的意思。
高晓明从那个布袋里掏出一枚晶石，捏碎后一道无形的屏障在雅间里展开。
高晓明解释道：“隔音的，毕竟这地方不是太安全。”
“我自然明白！”钱琨点点头，这种地方确实不安全。
钱琨饮下一杯烈酒，喉咙瞬间火辣辣的，让他清醒了不少，他缓缓说到：“板大禅师比我们想象的要可怕的多！永远都不要去猜他到底隐藏了多少东西，因为根本就无法去计算。”
“算是吧！但是也别把他想的太复杂了，他单纯的就是想要验证一些事情。”
板大禅师从一开始就没有隐藏过他的过往，也没有隐藏过他想要跟什么事儿。他不属于这个世界，按照他们那个世界说法这叫作穿越。
按照一般穿越的套路，就是在这个世界本来废材普通的人到了那个世界瞬间就能牛逼起来。各种人物无脑跪舔，既使是偶尔出现的反派也是给这人送经验和声望的。
那些穿越者不是基本上都发达，做皇帝的做皇帝，当种马的当种马当然这只存在于板大禅师那个世界一个叫作的地方。
按照板大自己的说法，他作为国家培养的好干部，常年活跃在一线工作岗位的积极分子是如何也不会相信这种玩意的，平时按这个全图个乐呵。
不过遗憾的是这种事情在他身上变成了现实，他到了一个人妖共存的世界，一个还处于封建时期的世界。
他从一开始就想在这个世界搞事儿，验证社会主义革命在封建时代直接进行的可行性当然，不是他亲自下场！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板大禅师无论怎样，或者说是居心叵测也好，他至少给我们带来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高晓明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他冷冷的说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的不过脑子。板大禅师是给我们带来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但你觉得靳云就真的那么相信他吗？就真的心甘情愿的当那个小白鼠吗？”
“你”
钱琨呼的一声站起来，脸上带着怒意。他钱琨能够活到今天在很大程度上要感谢靳云，是靳云给了他活命的机会。
“他对我们有知遇之恩，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高晓明站起来将钱琨摁下来，语重心长的说：“你以为我躲起来这十几年都干什么了，就单单为了照顾小公主长大吗？”
“你要把自己摘出来看这件事情革命是不讲人情世故的。靳云自身的位置就不可能让他全心全意的支持革命这个屁股的问题。
靳云，包括他的家族本身就是旧制度下的最大获益者，你要让他亲自革了自己的命，你觉得他愿意吗？”
高晓明躲起来的那十几年可不仅仅只是为了照顾蔡依雯长大。他花了十几年去研究板大禅师和靳云留下来的东西。
因为屁股的缘故，板大禅师和靳云对于社会变革的，或者是革命的态度是不同的。
板大禅师搞这些虽然多半只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恶趣味，但他所提出的社会变革是彻底，完全没有任何的商量的余地，任何的妥协都会将先前所进行的努力化为泡影。
天辰帝国作为人类文明中最古老的一个国家。实力强劲自然是不用说，但他千年来所积累的社会矛盾你却是随时能够将整个帝国掀上天。而这之中首先倒霉的就是帝国皇室靳家。
靳云选择相信板大禅师，并对于他的相关理论进行事件就是基于缓和国内矛盾而进行的。只要他们靳家的利益不受损失，其他家族无关紧要。
“靳云所谓的改革是基于延续他们靳家的统治而进行的，从一开始就具有无限的妥协性也正因为看出了靳家的目的，那些家族的反抗才会那么的激烈。”高晓明继续轰击钱琨已经处于紧绷状态的神经。他相信睿智的钱琨不可能看不到这些，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早早的条船跑路。
高晓明继续加大攻势：“与其说我们是为了完成靳云未靖的事业，还不如说我们都是坚定的板大党徒，想要车翻整个旧世界你本身就是这么想的，别告诉我你不是，直面你自己，现在我们才是真正的为了整个人类文明的延续而战斗，而不是为了一个靳家是否能够做皇帝的问题而战斗！”
“再怎么不济。靳云对于我们也是有恩的，我们要懂得知恩图报！”钱琨无法反驳高晓明的言论，他说的大都是对的。
“我并不否认靳云这个人他也确实是一个好人，一个真正的好人。但是他自身所处的阶级就注定了他不能够完全的进行革命，这不是一般问题，我们要分开来看。”
高晓明说的很慢，他知道钱琨是个好钻牛角尖的人，有些事情必须和他挑明了说，要不然他会陷入死胡同。
他就将这些东西分的很清，私人感情是一回事，革命军又是一回事。他可以为了蔡依雯调动革命军的力量进行任何他认为有必要的行动，但要是让他调动革命军的力量扶持蔡依雯复国成为新的帝国皇帝，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视执法者组织为敌人的缘故，他们的理念不同，自然不可能处到一块去。
钱琨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就酒，沉默不言，高晓明清楚的感受到他在压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