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要命的商人(上)

无论是哪个世界的商人，几乎都是利益至上。他们会为了获得更大利益不惜可以做出任何他们认为有必要的事情，哪怕是这种措施很有可能让他们丧失先前已经获得利益。

当然商人还是好的，他们仅仅只是利用自己所掌握的有形或者无形的资源来通过合理的运作实现利益的扩展。这种属于正常的经营活动，他们不占有生产资料仅仅只是将这种生产资料转化为有形利益的中间手段。

这些人在一定的可控范围之内，对于社会的良性发展还是很有帮助的。

相应的商人在往上一不就是资本家，这才是最让人担心和警惕的存在。资本家比商人高级的是他们占有了生产资料，可以在自己的可控制范围内将与之相关的产业链抓在自己手里，然后通过下级的雇工或者商人来牟利。

他们因为掌握产业链的缘故，所能获得利润要比商人大的多。所获利润的大幅度增加自然会引来无数的麻烦，在皇权时代这种利润无限扩大的后果基本上伴随着来自黄泉本身的打击而化为虚无。

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有钱不如有权，一个完整的国家政权想要对付在某一行业形成垄断地位的资本家其实是很简单的，尤其是在皇权时代仅仅通过行政打击就可以让他们烟消云散，当然代价也还是很大的。

这人人为了谋求自己既得利益的稳固往往会根据自身情况和国家体系内的利益体结合，这也就形成了官商勾结这个概念。

每一个成规模的门阀家族，其实都是某个或者数个行业的垄断者。他们和国家体系有机的结合了起来来保证自己的利益，甚至有些极端情况之下皇权仅仅只是这些人推出来的靶子。

高晓明从一开始就没有将推翻皇权作为自己的毕生目标，皇权只是一个维护这种巨大利益混合体的皮，他想要的是将这些完全给敲碎。

他之前在藏经阁的书中见过这样一个词国家资本主义，他的最低目标就是这个。战争只是实现这种目标的第一步，往后的路还有很长。

他作为革命军实际上的最高领导人和核心决策者，他们能单单只是考虑军事方面和夺取全国政权的问题。

“我看以前的革命者，目的无外乎推翻前代的统治。好一些的，就弄个语焉不详的计划，大概说个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政权。就我们读过的书，知道的那点东西。看他们的关于新政权的建设计划就是一堆狗屎。无外乎就是前代的统治太过无能，太过腐败，不能给治下的百姓安居乐业的环境。或者说诸如此类的，但是他们到底要建立什么样的政权，难道推翻前代的统治之后就真的会变好吗？”

从开始和钱琨再次辩论开始，高晓明就在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态度，让自己看上去温文尔雅。而此刻，高晓明身边没有镜子，自然看不到自己的神情。钱琨和被钱琨压在腿上的药娘却看的清清楚楚，高晓明两眼发红，可以说是带着杀气。而且随着高晓明情绪的激动，一种更加狠戾的的神态几乎喷涌而出。再也没有之前那个和善温雅的样子了，吓的药娘头都不敢抬一下。

“我从没有觉得皇权有什么错误，他相比起来奴隶时代还是不错的，而且随着皇权的极致发展，他对于国家管理的行政性财务支出也在相应的减少，而且国家政权的稳固性也在逐步的提高。

就拿人妖战争最为激烈的那些时期来说，根本无法找到一种在短时间内能够稳固国家政权，并能够将大量的社会资源投入到战争中去的制度。”高晓明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他放下茶杯接着说到：“就我们目前所掌握的只是水平来看皇权不是一个好选择，但是那时候的人可是没得选，是知道下一代的制度会是怎么样的。”

高晓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加的自然。“我们的敌人从来就不是皇权本身，他仅仅只是代表了在一定时期适合社会发展的制度。我们真正所要面对的是以皇权为基本依托的那些门阀世家，那些将百分之八十的社会资源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人，我们所要做的只是将这些完全的埋进历史的坟墓了，建立一个相对比较公平的新构架。”

说完之后，高晓明盯着钱琨，一边的药娘直接被他给无视了。要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和当年的屁股王是处于同一等级的，那他还会期待这个小姑娘的言论，可惜这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说她傻都是在夸她，她丝毫没有作为一个战俘的自觉，这要是换作是被郅云庭那个猪头抓住了，明天她的脑袋就会出现在营门上，哪里会如此这般。

对面的钱琨一时无语，他总能在高晓明的嘴中听到一些让他大惊失色的论调。药娘咬着自己的衣襟，一句话也不敢说，她是被这两个人的诡异气氛给吓到了。

过了好大一会，钱琨才勉强回过神来，他看高晓明的神色更为古怪。在此之前高晓明其实已经向钱琨阐述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但是那时候高晓明的所提出来的东西是模糊的，就是属于那种纲领性的东西，实际并没有多少可操作性。

后来随着革命军的一系列改革和相关指导性文件的下发，他还是能猜到一些高晓明的想法的。当听到高晓明亲口说出这个的时候，他觉对没有想要高晓明会这么狠，高晓明一点妥协的想法都没有，他从当年靳云改革失败之后就一直有将那些人赶尽杀绝的想法。

“你真狠，你比板大禅师还要狠！”钱琨抚着药娘的头发感慨道，“我知道你是被靳云改革后期守旧派和既得利益体的反扑给吓到了，想要尽可能地完美解决他们。这涉及到我们政权的稳固性，也不是说我就向着妥协，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的搞一刀切会有很大麻烦的，我个人是不赞成这样做的。”

按照高晓明的想法来，那帝国现今的上层会在一瞬间成为一块铁板，然后纠集力量全力围剿他们，甚至连外国势力都会干预。

“真不知道你们在这里讨论这个什么意思，感觉你们在口嗨！”药娘嘟囔了一句，她虽然听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人类就是复杂，杀个妖还要这么麻烦。

“闭嘴！不懂别乱说话！”钱琨一巴掌打在药娘的脑袋上，药娘的承受能力在他的调教之下是直线的上升，现在已经不会那样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其实就是混熟了）。

高晓明站起来，接着说到；“板大禅师曾经说过凡是要实事求是，你以为我将他当作耳旁风了吗？这只是咱的一些想法，要是真按照咱的这些想法实际操作来，真会和你说的差不多。就是咱们革命军内部的人也不会放过我，基本上今天刚发布文件，明天就可以看到我的讣告了。”

“凡是多和我说说，要是决定下手了就交给我，刀子还是我捅得合适，还有你也注意一点你那些特务们，就那个乙老板已经成了帝国最大的皮条客了。要是师娘还在你就等着沉尸大明湖吧！”说完，钱琨不再有任何的言语，开始底下头和要想互动，这只有和这种傻呵呵的人在一起玩让他没有一点心理压力。

也正在这时，屠刚快步跑过来，看的出他的神色是异常的慌张，上来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