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张三被柳卿送出四合院，老李神情热切，他仔细地辨别二人平静面孔下的喜讯，小雯眼中也闪过一丝希冀，很快就很好的隐藏起来。

张三看得出老李的情绪，只是向他点点头，老李把这个举动当作是喜讯的表示，可是，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又被张三的眼神制止。

柳卿二人礼貌的道别，而后张三头也不回地走出胡同，柳卿也马上转身回到四合院内。四合院门口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小雯和老李。

张三半躺着坐在车内，安文从后视镜看得出老板有心事，随即收回心神专心开车。

柳卿和张三此次会面，掌握主动权的自然是柳卿，当她恢复女强人的理智的时候，曾经的所有也就风淡云轻了。

二人只是像普通朋友一样，喝茶聊天，并无不妥之处，如此这般，茶也喝的淡了，水也逐渐冷了，柳卿才突兀地话锋一转。

“张先生费心了，”柳卿冷不到说道。

张三微微一笑，说道：“柳总客气了。”

“其实，鲜花和水果，我都很喜欢。”柳卿继续说道，张三能感觉到她的真诚。

“心有所念，举手之劳。”张三说道。

“张先生心里念着的是柳卿？还是夜荷？”柳卿眼光灼灼。

张三沉默下来，他看着柳卿那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容，眼眸中有过一丝彷徨，然后说道：“都有。”

“看来我们不仅是容貌想像，就连喜欢的鲜花和水果也是相同的。”柳卿的眼神掠过张三的肩头看向他的身后。

“张先生追求女孩子的方法一向都是这样直截了当吗？”柳卿又问。

“没有，只是对你。”张三说道。

“恐怕是我们吧。”柳卿不准备退让。

“以前有心，但是没有条件。”张三给了一个解释。“所以，只是对你。打扰到你正常的生活，我很抱歉。”

“道歉，我并不需要张先生的道歉，你做的没有错误。错误的是我。”柳卿端起茶盏，随即又放下。

“张先生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柳卿又问。

“记得。”张三回答的很简单。

“其实，你那天吓到我了，这就是错误的开始。”柳卿幽幽的说道。

张三抬起头看着她乌黑柔顺的秀发，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我要感谢张先生的坦诚，你希望我能够替代夜荷的位置，很抱歉，这个我做不到。”她抬起头，伸手捋了一下头发，神情有些黯然。

“我不知道其他的女人会怎么想，但是，我真的做不到。也许我们之间冥冥之中存在某些联系，但是，我就是我，柳卿不会成为夜荷，而夜荷也绝对不会成为柳卿。”柳卿说的很认真。

“作为一个女人，特别是像我这种状态，在感情方面，我和任何一个怀春的少女一样，我同样也渴望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王子与公主的童话故事同样适合我，可是，感情这件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张先生能理解我吗？”

柳卿说了很多，她其实几乎没有与其他人畅谈过自己的情感问题，但是，面对张三，她决定敞开心扉，她可以拒绝张三，但是，她并不想伤害张三。

张三一直在认真倾听，他不知道应该如何用更加准确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情感。柳卿能够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告诉他，他心中是喜悦的，然后又稍微有些担忧。

张三最初见到柳卿的时候，心中有十分强烈的愿望，可是现在他犹豫了，并非他心中的渴望削弱了，没有，那团燃烧的爱情火焰没有熄灭，但是，他的传统观念使得他拿不定主意，而这恰恰是他感情的缺失。

“感谢你能跟我说这些肺腑之言，我并不想欺骗你，在看到你的那一刹那，我认为这是上苍在为我创造机会，对夜荷，我是有愧疚的。但是，那绝对不是替代，也不是为了获得心理的安慰，我可以肯定那就是爱。那一瞬，我爱上了你。”张三的眼眸很纯净，柳卿能从中读出那份纯洁无暇的爱意。

她摇了摇头，“不是的，你应该知道，人在感情受到挫折的时候，做出的任何一个关于感情的决定都是不准确的。”柳卿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看到张三黯淡的眼神，又止住了。

“也许，你是对的，毕竟旁观者清。”张三喃喃说道，“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些时间，也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张三抬起头，凝视着面前的柳卿。

“时间也好，机会也罢，明知道没有好的结果，又何必强求呢？”柳卿叹气道。“强扭的瓜不甜，到头来，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是啊，你未娶，我未嫁，但是，但是......”柳卿欲言又止。

张三的眼神给了她勇气，既然说到这种地步，倒不如言无不尽。

“你可以有自己的追求，难道，难道，我就不能有自己的追求吗？”说到此处。柳卿一直平稳的情绪开始出现波动。

“我已经心有所属，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决定，尊重我选择爱人的权利。”柳卿这句话的分量很重，张三几乎呆滞了，他总认为，柳卿到了这般年龄仍然未嫁，至少不会是心有所属的原因。

他们长时间的看着对方，语言已经失去作用了，只有眼神的交流，只有心与心的交流，可惜眼神不是爱恋，心中没有一点通的灵犀。

张三慢慢地站起来，掩饰不住的落寞，他苦笑一声，说道：“希望你能够收获属于自己的爱情，祝愿你们幸福。”他伸出手，柳卿摇摇头，说道：“也许我们可以是朋友，如果你愿意的话。”

“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明天也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张三收回手掌，“谢谢你能坦诚待我。”

柳卿回到正屋的时候，直接扑到床上，她觉得自己的心空空的，她觉得自己的躯体也轻飘飘的，哽咽逐渐转成泪雨滂沱，她哭的很恣意，然后，就沉沉的睡去。

张三回去之后，就直接进了梦里乾坤，初心火焰仿佛感受到了他的低落，这一晚，他睡的很熟，明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