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名声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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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了卡诺顿母女坦白了乌托邦的存在后,年轻的猎人感到心中一宽,守着秘密的感觉令他格外不适。随后将两人送回军营后,盖洛普便拐入小巷,前往灯火区与丽丝蒂汇合,在离开澳福城之前迫切想搞清一件事。

来到汇合地点时,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丽丝蒂已经百无聊赖的等待他,她不像盖洛普有着芙丝翠儿签发的手令,但她似乎很擅长在这平矮民房众多的街区与巡夜士兵们玩躲猫猫。

盖洛普说:“有劳带路。”于是半个地头蛇的雇佣兵头子领着他在这片街巷中左钻右插起来。

虽然灯火区是澳福城的贫民区,但伍芙尔族有着爱干净勤清洁的种族特点,城市规划水平又相当有水平,见不到污水横流,老鼠满街乱窜的脏乱差场面,不过从街道两侧排水沟飘来的恶臭对于嗅觉异常敏锐的伍芙尔族来说还是相当难受。最后盖洛普不得不用自制的草药粉末口罩来过滤萦绕在鼻尖的糟糕空气。

走了一会,走在前面的丽丝忽然说道:“那个,大人,有些事情不知该不该问……”

“不要太拘谨啦,在两个月前,我和你戴着同样质地的项圈呢。说吧,什么事呢?”盖洛普语调轻松而自然,对于这个主动投奔过来的效忠者,目前还在他的考察期内,因此他很乐意利用自己刚刚成年的年轻与乡下小子的特点装嫩扮傻,借此看看这位大姐姐的本领以及背后的动机。

“城中各处酒馆流传着关于您英勇事迹的歌谣,这是别人免费为您增加名声与人望的大好事,为什么您对这事很烦恼似的?”

“我比较讨厌出风头,尤其是出完风头后招人妒嫉更是讨厌。”盖洛普想了想,答道:“其他骑士们个个在卡诺顿保卫战中碰得土头灰脸,甚至还有被敌人俘虏的,而我这个刚从平民晋升上来的小跟班却大放异彩,你猜猜她们会怎么想。”

“小瓦尔特阁下目前不是很宠信您么?”

盖洛普顿时露出苦瓜干似的表情,在伍芙尔族男女分工颠倒的社会中,如果说贵族女子宠信一个男性,差不多是说那个男性被对方包养,当上了情夫或宠妓的角色。“就是芙丝翠儿小姐十分信任我,所以才不想给人造成一个我是靠长相美貌得到她重用的印象。”

走在前面的丽丝蒂看不到盖洛普的表情,心中便掠过一抹窃笑,记得好多酒馆的伪娘侍者也这么一副自尊自爱的模样,若遇到贵族垂青邀约,就立刻投怀送抱,巴不得对方马上将自己宽衣解带就地正法。从盖洛普的发绩过程来看,她认为这个小猎人本身是有不错的本事,但好皮相的作用更大一些。再说,盖洛普的事迹被吟游诗人编成了歌谣在城中各处酒馆传唱,那段令人充满绮想的树屋之夜更传得有板有眼,联想到芙丝翠儿的母亲某方面的爱好,丽丝蒂才不相信四个当事人在那一夜只是睡觉这么简单。

雇佣兵头子将心比心的设想,换了她处在那种环境,旁边睡着两个惊为天人的极品小伪娘,绝对保证玩到他们第二天因为腿软腰痛起不了床。所以盖洛普刚才的辩解在丽丝蒂眼中不过是维护自己的面子而硬扯的拙劣谎言罢了,当然她也不会不知好歹的继续揭短。

“大人,我们到了,澳福城的盗贼公会就在里面。”丽丝蒂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面一处陈旧的木门说。

“你确定?”盖洛普皱起眉头打量着那扇木门,门斜斜的挡在面前,连接门框的机轴部分看上因长久失修而显得遥遥欲坠,而门的表面满是虫蛀的小洞和肆意滋生的霉菌。四周的景色也跟门非常相配,尽是断壁残垣和破损箱子箩筐之类构成的垃圾堆。

“就是在这里。”丽丝蒂说着搬开形同虚设的大门,朝盖洛普招手示意跟上。

别无它法的盖洛普只好捏着鼻子跟进。

木门后面是一道类似仓库的地方,里面同样堆满了许多板条箱和木桶,墙壁上看不见哪怕一窗户。两人没走几步,四周好几个箱子忽然被掀开,紧接着几个身穿紧身皮甲的狼女从箱底蹿出,每人手上端着一张猎弩,三角形的箭头呈现出淬上毒素后的绿色。

盖洛普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对方似乎早早埋伏在这里,可是在她们暴起发难之前,他居然察觉不到这些狼女的存在!而且对方的速度之快,只能让他在被猎弩瞄准前刚好让手按到剑柄上。

一扇墙壁无声地滑开,走出一个打扮很有《刺客信条》主角那身范儿的狼女。她揭下兜帽,阴骜的目光在盖洛普身上停留片刻,然后移到丽丝蒂身上,喊出雇佣兵头子的外号:“死云豹,过去是怎样嘱咐你的,公会的规则你忘了么?竟然带外人进来,是不是想害死我你才高兴?”

“‘小白鼠’,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你和我谁跟谁啊,我害谁也不会害你的嘛。”丽丝蒂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视瞄准自己的几张猎弩如无物。“这不就给你带了个新客人嘛。”

“我不是什么客人都接的。”小白鼠重重的哼了一声,抬抬手示意那几个盗贼狼女收起了猎弩,然后从腰间取出一个皮袋,塞到丽丝蒂手中,里面的东西发出金属特有的脆响:“上次你委托的那份工作没法干了,钱全在这里,一个子也没动。”

“为什么?”丽丝蒂扫了皮袋一眼。

“河湾城总分会那边有传令过来,要雇佣了好些诗人和公会成员为最近很得小瓦尔特阁下宠爱的幸运儿做宣传,报酬非常丰厚。”小白鼠环抱双臂,眉宇间写满了不满与无奈,“因此我不可能既为那位幸运儿做宣传,又为他悄悄消灭那些关于他事迹的流言蜚语。无利不起早是我的本性不错,但遵守行规这点职业道德好歹还是有的。”

盖洛普见状叹了口气,看来已经没办法通过盗贼公会来平息那些关于自己的传言了。但有些事情,他始终要搞个明白,便越过丽丝蒂,来到外号叫作小白鼠的盗贼头子面前:“请问是谁在背后为我提高声望呢?我想去好好感谢那位好心人。”

“你是……?”小白鼠看了盖洛普一眼,马上醒悟过来。在微光视觉下,盖洛普那头标志性的红发只是显示为深灰色,不过小白鼠明显在哪里见过他的画像,连忙道:“原来是‘赤焰魔弓’骑士啊,真是有失远迎。”

见小白鼠的态度有些软化,盖洛普追问道:“那么……”

“抱歉,我不知道那位大老板是谁。退一步来说,哪怕知道了,我也不会说,破坏行规的事可不干,我还想在澳福城分会干到退休老死呢,付钱也没门。”没料到话没说完就被小白鼠坚决的话语所拒绝。

盖洛普看着对方的狡黠而明亮的眼睛,像是在辨识她有没有撒谎,而小白鼠亦目不斜视地盯着他,神情坦诚又从容。

最后猎人只能付诸一笑:“阿姨,谢谢您的忠言相告。”说着转身走向门口,“云豹姐姐,钱袋放下,那是阿姨应得的,我们走吧。”

小白鼠一愣,望着两人远离的背影,忽然像炸毛的小猫般大叫起来:“叫什么阿姨啊?我有这么老吗?我比那个死云豹要年轻十岁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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