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祝你从此以后干干净净

姜华强的姜家，只有在XK才有实业，而XK那个地方，又是自治区，所以，当纪布说了‘上面’那位的意思后，姜家出奇的没有任何说法，甚至连利益都没怎么争取。

想想也是，媒体资源的发展，需要的是口碑的积累，而且都是构筑在虚拟网络里，是在空中悬着的产业，他们人去了哪里，这产业就在哪里。

至于给天下人‘腾地方’，对他们来，更是无伤大雅。

这也是黎谟安当初，为什么选择姜家，去做这个撬动安京四世家的杠杆。因为‘容易’，姜家的容易。

本就没什么，也就无所谓放弃不放弃的了。

要是他们姜家，也同秦家和风家一样，把持军政两界，他姜华强绝对不会这么痛快，甚至，他会直接把纪布赶出去。

从这也能看出一个问题，那便是玩军事政治的人，似乎都有一颗铁血的心。

‘没用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这句话，就是对他们心中思想的核心概括。或者，可以用更简单的一句话来说明——没人情味儿。

姜家，这种在心态上就是‘飘着’的人，虽然浮夸，但胜在真实。他们对家人亲情的重视，远比其他世家要强烈的多。

所以，最后姜华强答应的很痛快。

……

从姜家出来后，纪布有些感慨。

黎谟安，当真是大智近妖啊。

从他去姜家开始，黎谟安便算好了每一步！

先是反客为主的控制住姜氏夫妇的情绪，引出他们的恐惧；接着，抛出姜素素，引起他们的亲情共鸣；最后，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明当前形势，再加上此前对姜家的分析……

一切的一切，似乎是水到渠成。

看似简单，但这个‘自然的成功’，是黎谟安算了二十年的成果，虽然还不是最终的成果，但就算如此，也让纪布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在佩服过后，纪布脑中突然蹦出一个奇怪的想法——黎谟安肯定会秃顶！

…

灵宝市，杨家

杨如安最近很慌，他看不见东西，也听不到除了黄小维以外，任何人的声音。

杨家出事了！

他知道，也能猜出来。经过两天后，他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于是，他在这近乎是沉寂的杨家大院里，爆发了！

疯狂的挥动着机械四肢，把一切碰到的东西，能打碎的打碎，能推倒的推倒。反正，怎么破坏怎么来。

而他的大喊大叫，除了黄小维，也没人能听

的到。

不知过了多久，疯狂的发泄过后，杨如安终于将心中的恐惧排解了一些。而后，他二话不说，喊过黄小维，如同一个牲口一般，就在杨家的大院中，耕耘起来。

黄小维的脸色，很难看，非常难看。

那是一种病态的惨白，甚至开始泛黑了。

她的牙齿，掉了很多，头发不知道是被杨如安扯掉的，还是自己脱落的，一缕缕，所剩无几。周身上下，骨头的纹路清晰可见。这幅身体，大概没有多少肉了。

难怪杨如安最近在她身上时，总会说一句：“吗的，老子怎么感觉在曹一块骨头！”

黄小维唯一还算正常的器官，大概就是那双还算正常的眼睛了。

很奇异的，她的眼睛没有丝毫浑浊，明亮至极，甚至比以前更漂亮了。

黄小维，铅汞中毒。

她现在明白了，当初杨小果给杨如安装好机械四肢和某一个地方后，曾古怪的说道：“对这女孩好点。”

那时，她还感激杨家二爷来着。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这位痴傻的杨二爷，之所以让杨如安对她好，因为他知道，她必然会中铅汞之毒。中了铅汞毒，神经会不可逆转的受损，她现在有时会不受控制的傻笑一声。

而她傻笑时的表情，和杨二爷到是十分相似！

过了一会儿，杨如安又如一条死狗般，这一次，他在哆嗦完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之后，他便听到骨裂的响声和黄小维微微吃痛的呻吟声。

听到这声音，杨如安没有问她怎么了，反而奇异的起了几分浴火，真的如同一个畜生般，他晃了晃身体，那个电动的东西，便又恢复如初了。

“吗的，还以为你死了，原来还会叫呢。给老子叫，大声的叫！就如当初你主动勾引我时，要够‘搔’，还得够味！”

话毕，杨如安动了动，便又听见一声骨裂！

而后，黄小维剧烈的咳嗦起来。

眼瞎的杨如安，肯定看不见，他身前的黄小维，已经如同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妇人了。佝偻的身体，直不起腰来。随着那声咳嗦，黄小维胸口塌陷下去。

铅汞中毒，骨头到最后会酥软无比，毫不夸张的说，可能一个咳嗦，就能引发骨折！

恼人的咳嗦声，很快就让杨如安没了兴趣，用力的拍出一掌，而后说道：“该死的东西！尽坏本公子的兴趣。”

黄小维直挺挺的向前倒去，脸撞到了地上，而后便极其可怖的歪了歪。

这次的骨裂声，很清脆……她自己听的清清楚楚。

看着眼前接近黑色的血液，黄小维

突然来了一股力气，努力的翻了一个身。

就是死，也不能在趴着了。趴着的，不是人。

她现在做的，虽然不是人，但她想在死后，至少有人的样子。

于是，她伸出手臂，用力的掰了掰自己的脸颊，企图将其扶正。在这个过程中，她的手臂因为过度用力，双双骨折，不能用了。

而她的双腿，刚才就碎了。

所以，黄小维和杨如安现在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她还没瞎，还有眼珠，还能看的见。

全身上下，仅剩的完好器官，就是这双眼了。

她看着天空，蓝天白云，纯净至极，一如她的眸子。此生，不论她做了多少坏事，至少她的眼睛，现在是清澈的。

黄小维觉得，她还清白。

天空中，出现了妈妈的影子，弟弟的影子……

你们收到钱了吗？那些钱，大概够你们花销的了。不过，千万要省着点，不要买什么名牌，普普通通的，能穿就行。也不要想着吃什么山珍海味，能吃饱就行。省着花，给弟弟攒些钱，将来娶个干净的媳妇儿，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多好。

还有芷月的影子！

对不起，对不起……

黄小维的泪，是血掺杂着莫名的渣滓，看起来是黑黑的。

她的天空，最后一个人影，是纪布。那时，她的脑中，出现了同纪布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你好的，小维姐！”

“什么……爱情动作片……我叫……”

…

天狗？为什么还能看见你呢？

我不欠你的啊！

眼中疑惑至极，慢慢地，她没了呼吸。

一声轻叹后，一只大手拂过她的眼睛。

黄小维，大概再也看不到什么东西了。

此后，祝她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