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好事，总会与两件坏事相伴而来。

——《俚语》

***

索索坐在床边，兀自喝起了昨天才弄好的松草蒸奶。

他还在回忆今天在战场上时的事。那会儿，索菲人的进攻非常犀利，他们给他留下了几处不算太严重的伤痕。现如今汗水一流到微微泛红、且仿佛有些结痂的伤口上，就呲呲辣得他怪疼的…嘶……

“你想什么呐？”

美狄亚半仰躺在矮榻上，身子赤裸，唯有手臂受伤的那儿还裹着一小层白布。

“你的伤，不需要再消毒吗？”索索回头问道。

“我可不像你这么娇气。就连受伤，都只是那么一丁点儿。”她娇小了几声，然后便起身将身子朝向索索，再直接张开大腿：“我当年从马上掉下来，这边儿的腿直接划出那么大一条口子。即便如此，我当时也连吭都没吭一声……”

“是是是，你说的都是。”

他敷衍了她一句。

毕竟，腿上的伤口是她早已在自己面前提过许多遍的。

“战士身上的伤越多，就说明这个人越勇敢、也越可靠。”

“最好的战士应该一直不受伤吧？”他反问了一句。

美狄亚则在盯向他胯下后，以轻缓的语调悠悠道：

“啊，是。听说，的确有那种既勇敢、又懂得保护自己的勇士——我祖父那代，据说就有个勇士从小到大只受过一次伤。那回，听说好像还是在塔沙克人的围攻中留下的。”

“塔沙克……？”

索索轻声念叨一句，而后便询问道：“总听你们说塔沙克，骨片上也写着塔沙克。所以说，那些究竟是群怎样的女人？”

“嗯……”

美狄亚抿着嘴，她大咧咧坐在床上歪头想了一会儿：“你可以理解为……绝大多数，都像是我这种的女人。她们作战非常勇敢，个头儿很大，虽然和咱们这儿的精壮汉子比不了，但一眼看过去…啧，总之就是挺吓人的。”

“吓人？你的意思是，她们模样很怪？”

“怪倒是不怪。只是说，那帮人都是些打起仗来不要命的疯子，力气大、能耐也大，除了不是同一个爸妈生的不怎么团结外，其它方面简直比男人还男人。”一边说着，美狄亚一边伸手将索索够过去，而后就任由他轻吻自己的脸颊与嘴唇，再把自己轻轻放倒在了矮榻边。

她睁眼看向上方的篷布，继而低声道：

“虽然不想承认，但那帮人长得都特别漂亮。听托利多陛下说，他们那时候偶尔在抓到塔沙克人时，会将她们当成那方面的奴隶，一个是她们的身材好像够辣，另一个就是，那帮人不管怎么弄都不会怀孕。”

“嗯？”索索一疑，他疑惑地看向了美狄亚。

“我小时候也见过迪达特人。不过，她们能打仗、还有特别凶悍的事都是听老人们说的，没亲眼见过——在我不到十岁的时候，族中还留着几个关押了好久的塔沙克人。有一回，我跟托利多陛下过去看过，即便沦为了族中最低贱的异类，她们的眼睛，也始终是亮的……”

“亮的？”

“只是个比方。就是说，哪怕沦落到那种情况，我也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给她们机会，她们就必定会一个个拧断我们所有迪达特人的脖子。”这般说着，美狄亚仰头微微阖上了眼睛，她享受着下面传来的丝丝快感，嘴上却依旧说着话：“不过，有个事倒是很挺可惜的。听人说塔沙克人里也有男人，一对塔沙克夫妇，能在几年里叮叮当当生下一大窝的塔沙克人…他们好像是，一辈子认准一个人就永远也不撒手。但我对这个却只听过，没亲眼看过……”

“一生一世一双人。”索索将嘴离开美狄亚下面的嘴，他从底下沿着美狄亚微鼓的胸脯直看向她的脸：“听着倒挺不错的。只是，一窝是多少？依照一对夫妻几年就能像那样生育一窝的比喻，你老家那儿岂不是没几百年就都被她们给填满了吗？”

“不是，也不是的……”

美狄亚低声轻吟，同时也不断地说着话：“好像是……她们，男的特别少；少也就算了，还特别难伺候。据说塔沙克女人这方面的欲望都很强，男的则既少见又寡淡…不过听说，他们长得似乎都挺好的，比塔沙克女人更好……”

越听，索索就越觉得美狄亚所说的塔沙克人似乎很符合自己和她的关系。不过，假如塔沙克人没法被迪达特男人播种的话…那不就是说，她们其实是另一种类别的人吗？在那些骑士故事里，亚种人类似乎少量分布在山区和林区里，有像怪兽一样特别高大的人类，也有小巧且平时在树上生活的绿皮肤人……啊啊，他从小都只将这些当童话。可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真有……

想到最后，他将身子往美狄亚胸口前一扶，再抓住她胸前的小白团，然后就直接将腰往前顶了一匝。

“呜……”

美狄亚呻吟一声，她将右手往旁边再放了放，左臂则直接搂在了索索的后背上：

“有时候我总在想。你说，塔沙克人究竟得有多厉害，才能把我们迪达特吓得逃到这种天涯海角来啊？”

“这儿可不是天涯海角。”

索索轻含住她的乳头，嘴里一边嗯嗯啊啊地哼着，一边又以不太顺畅的夹杂着喘息的声音小声道：“离开各公国，往西还有索菲、还有西科希-修巴，还有阿尔巴……”

“然后就是大海？”

“再往西，阿尔巴的更西边，就是海。那儿才是西边世界的尽头，里面都是些凡人连看都不敢看的山那么大的海兽。好像是、它们，哈啊……”

趴在美狄亚身上，他越来越亢奋。身子的颤抖频率，也开始随她体内热感的涌动而渐变得愈发急促。

至于美狄亚……从刚才开始，她就已经连声音都不对劲儿了。

不过，相比起索索，她毕竟还能在这会儿说出完整的词句：

“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带你到最遥远的西边走一遭…长这么大，我看见过的最大的动物是雪怪和短毛壳牛。它们那么大，大概像……像我的马，但是，比它的个头儿更大。越往草浓密的地方，这类玩意儿就越多……”

不知不觉地，她将腿盘在了索索腰上。并督促着他继续起了这令双方都快乐的动作。

再然后，他们就谁都说不出话了……存在于这顶帐篷里的，只剩下了喘息、呻吟、喊叫与颤抖。他与她不断亲吻着彼此身上每一处能亲吻的地方，汗水也相互交融在一起，将充斥着浓郁感情的气味不断推送向帐篷中的每一处。而等到最后，当美狄亚的声音渐渐大到她自己听不见、也感觉不到，但却足以在传到外面后更往周遭传出好远的时候——索索达到了极限。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抖动与难耐的喘叫，他将身子不断往前送、腰也一根筋似的直直往前顶……能传播生命的种子，被他完完整整一滴不剩的全都灌进了美狄亚的身体。她则在这完全没法抑制的感情中浑身泛红，伤臂上一直紧缠着的布条也脱落下来、露出了伤口表面填塞并揉搓上去的青褐色草药。她连连大声喘息着，并终于、将一直紧扣在索索背上的左手重重放了下来。

“哈……”

她浑身发着抖，且尤以双腿的颤抖更为剧烈。

索索疲惫地趴在她身上，他略显倦怠地用手指在公主的锁骨前画着圈圈：“我，先拔出来？”

“等会儿，再等会儿……先就这么趴一会儿。反正，你也不重。”

美狄亚用手臂遮住眼睛。过了好长时间，才终于接着上一句继续道：“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我早忘了。”

“……”

于是，她便继续边喘边用手轻轻拨开自己散在榻上的辫发。两人的汗水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了一种令人完全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的既不是香味、也不是臭味的汗味……她稍稍活动了一下肩膀，感觉自己身上与索索仍贴着的地方还有些发粘，便稍稍仰头并将他再度搂住：“塔沙克人。总之，她们差不多就是那种、那种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家伙……西方呢？你知道的西方，除了海里的怪物，还有别的值得一提的东西吗？”

“我不想说这个。”索索一边继续在她身上画着圈，一边慢慢撑起身子，并重又盯紧了她的眼睛：

“感觉到了吗？”

闻言，美狄亚一笑。可是随后，她便微微一愣。

“还来？”她疑惑道。

“你不要吗？”

而索索，则只是咬住嘴唇，并轻笑着重又抓住了她的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