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爷听到徽宗这么问，心中咯噔一下，躬身道：“陛下，这太子应该没太可能，他比较忠厚，至于荣德这边，她远在大名府，曹明睿也正在前线和方腊打的你死我活，这档口应该不会有这个关系啊！还请陛下明察，这不是个小事。”

赵王爷这话说得很少有水准，他的意思是太子排除在外，荣德你要怀疑，这个我没法说，但是曹晟正在前线带兵打仗，你别没事找事做，去找远在大名府荣德的麻烦，消息是肯定会走漏的。

徽宗不置可否，他估计也没听懂，赵王爷很无奈，他也只能说到这里了。

赵王爷喝了一盏茶的时间，郑皇后就进来，一看河间郡王也在，梁师成也是点拔了一下，大概做了些准备。

郑后笑着与赵王爷见礼，徽宗把宗卷丢到郑皇后身边道：“你看看，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无论怎么样，徽宗也是一副朕已经知道的样子。

郑皇后虽然有些准备，但是她和老梁并不知道怎么回事，慌忙捡起来看了看。顿时面如土色，心中大骂方腊没有信用，说好的整死曹晟，这些都付之一炬。可她没想想她也没整死曹晟不是。

低头运量了一会，郑皇后泪如雨下，楚楚可怜之态尽显，哭泣道：“陛下，臣妾十几岁就跟着你，臣妾也是无话可说，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妾虽是贵为一国之后，然只兄长一个在朝中，也未曾身居高位。陛下如若不信臣妾，臣妾只能任由陛下处置。臣妾没有荣德那样的宫外帮衬，就算陛下不罪，这冤屈恐怕也是洗不掉得了，陛下还是把臣妾发配冷宫吧，但是请陛下可怜臣妾服侍陛下十余载，也曾兢兢业业，开恩让兄长能以庶民之身份回老家守父母之陵寝，让凯儿回到王贵妃那边，也能让他免受牵连之苦。呜呜呜！”

徽宗一阵愧疚，郑皇后这一份争说，以退为进的策略恰到好处，还成功的把矛头指向荣德，哀叹作为自己夫君的皇帝不如曹晟会保护荣德，又摆事实讲道理，说明她们兄妹没有得到，何来动机，这是种偷换概念的说法。

不是赵佶这个糊涂皇帝，就是赵王爷也是有些怀疑起来。

“好了，朕也未下定论，皇后不必如此哀叹！”徽宗陪着笑脸扶起郑皇后，要是这赵佶还是心软，这是他的长处。

又片刻，蔡京竟然和郑居中一起进来，这样没办法了，老梁也是未退出大殿，赵王爷一阵哀叹，开始担心起来。

郑居中进大殿，郑皇后上前抱住兄长，断断续续的边哭泣边诉说着事情的始末，郑居中一声不吭，上前跪在地上，摘下官帽，放在地上道：“请陛下先罢臣之一切官职，将臣下狱，但是请陛下彻查此事，如是实情，臣情愿流放或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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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斩？国舅说笑了，我朝文臣一向不会处斩，顶多罢职流放。”蔡京惊讶的说道，随手拿起证据看了看。

“蔡相忘记了，驸马曹晟一事开了先例！”梁师成道。

刚要说话的赵王爷也是忍了下来，他明白现在孤掌难鸣，梁师成他还能呵斥，这蔡京在场可不是他敢上前的。

“好了，这么激动干什么？都起来，”徽宗皱着眉头说道：“蔡卿，你对这事怎么看？”

蔡京想了想，蔡京想了想躬身道：“陛下，臣以为任何事都有其目的，驸马曾说过一句话，老臣很是赞同。”

“哦？何话？爱卿请说来！”徽宗说道。

一旁的赵王爷心里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在这里拽文，有昏君定有奸臣，真是古人诚不欺我。

“驸马曾言，这天下从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无无缘无故的恨，所以老臣觉得，找到始作俑者之目的，也就可以解决这一切的事情！”蔡京再次躬身道。

徽宗抚着龙须，点点头道：“话虽然平了点，但是很有道理。那蔡卿以为呢？”

“这......王爷以为呢？这应该从何查起？”蔡京把皮球踢给了河间郡王。

“这，”赵王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蔡京的指向已经很明显了，这事情的相关方就是太子赵桓和帝姬荣德，那么再一分析，太子一不可以轻动，不管如何。那么只能从荣德帝姬查起了。

“王爷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是碍于皇家血脉，不忍心说出来而已，好，那只好由老夫做这个恶人了，陛下！”蔡京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模样，朗声道：“这是方腊送来的，无非是挑拨我们朝中关系，他渔翁得利罢了，那么鉴于前面有过类似事件，也是被陛下解决了。现在又起，还如此的大张旗鼓，来个证据确凿，那么这里面的关系方自然是帝姬被方腊利用了，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啊，陛下！”

“何为一石二鸟之计？”

“一石是这份证据，他肯定会公布天下，陛下可以拭目以待。二鸟是这等荒唐之事，如是冤枉了皇后，那么皇家蒙羞不说，这天下将震动，我们一向和睦相处，为国朝做事，现在出了这事，国舅被流放，那么在有心人的利用下，必定大起而攻之，我等还手，于国朝不利，消耗的是国朝的元气，不还吧，那么这事将会延续下去，会有更多的冤案，到时人人自危，陛下试想到那时就麻烦大了，老臣们愿为陛下赴死，但是之后呢？可还有这批陛下相熟数十年的老臣了？

这二呢，陛下不理这事，那么荣德帝姬将会变本加厉，继续让事情发酵，或者方腊推波助燃，到时候驸马在东南带着护国军这大宋最精锐的将士，加上在前线心情浮动，或者护妻心切，那么后果实在难料啊！”蔡京心情沉重的说完，没有在解释下去，这后果是什么后果。

徽宗听的眼冒金星，不得不说这老蔡京的语言艺术真是厉害。

“来人，让朱节度使带领禁军押.......不，带荣德回来东京见朕！”徽宗听完怒道，这矛头一下子全在荣德帝姬身上了。

“且慢，陛下，这都是方腊奸计，旨在破坏陛下和驸马之感情，还请陛下三思！”赵王爷上前道。

“是啊，王爷所言极是，是老臣疏忽了，这帝姬不能抓，陛下别忘了驸马护国军精锐在手啊！东南那一片又都是他的拥护，这有钱有地有人，唉，陛下还是听王爷的，请慎重啊！”蔡京叹了一口气，躬身道。

“混账，这天下是大宋之天下，朕还怕他反了不成，快去传旨！”徽宗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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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赵王爷还想再说些什么。

蔡京上前大声道：“陛下英明，老臣定守在陛下之左右，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