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芝始终的仰着头跟他较劲：“你在乎嘛？反正你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秧芝，我很听话，不是比真正的秧芝更好嘛？而且，归尘也没有认出来我根本不是她。你在慌什么？”

尘虚握着她脖子的手又是一紧。

她感觉到自己的空气越来越少，脑子里一闪而过当初秧芝的请求。

“好好照顾他。替我好好照顾他。”耳边一直都是那个人临死前苦苦的哀求，她那双眼睛，让她不容拒绝。

没错，她就是秧芝在魔界最好的朋友。背叛了魔界帮助了秧芝的静怡。

她答应过秧芝的，不能让她失望，更不能死。

她狠狠地闭了下眼睛，狠狠的咽了一口，眼睛生疼。将眼泪硬生生的憋回去之后，她无所畏惧的盯着尘虚的眼睛，轻轻的开口：“不要逼我了，我答应过她的。”

尘虚听到她说她，立刻松开了手，放她一条生路。

化作秧芝模样的静怡，狼狈的趴在地上，双手撑起自己的上身，然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不知道是因为突然濒死的感觉还是因为想起了秧芝那个可怜的女人，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无声的落泪。

尘虚看到她坐着的地上一片水渍，眉头轻轻地一皱，忍不住冷声说道：“别盯着她的脸漏出这种表情，我不会心软的。”

“不会心软？我从来也没有指望过你会心软。你从来都只会用最冷情的话去伤害她。尘虚，我是最了解你的，你明明爱她，明明爱比恨要多很多。都已经过去很久的事情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呢？”静怡顶着秧芝的脸，梨花带雨的仰头看着尘虚。

眼神中尽是可怜。

没错她可怜尘虚。

更应该可怜归尘，有这么一个爹，也有那么一个倔强的娘，宁可自己灰飞烟灭，也不来求他。

这是应该怕成什么样子，宁可死，也不来找他呢？

尘虚盯着她的眼睛，眼中闪过一痛，冷冷的说道：“静怡，你逾矩了。既然回来了，就在魔宫好好呆着，不要再想着那些有的没的。还有，换回来。”

静怡冷笑一声，冷冷的盯着他，心中痛的像是要立刻死去一样：“承蒙魔君大人还记得罪婢。罪婢答应过秧芝，好好的替她照顾归尘...还有魔君大人，我自然不会离开的。”她缓缓地起身，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衣，然后摸着自己的脸，怅然若失的呢喃：“只是恐怕罪婢没有办法听命，变回来。”

“为什么不行？那个人真是懦弱，怕受到我的冷言冷语，所以不敢过来了是吗？竟然找你来。让你替她照顾算怎么回事？本君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女人照顾了。”

“魔君既然能够猜出来是我，能够第一眼就知道我不是秧芝，那为什么不敢告诉秧芝呢？”

“睡在本君身边好几百年的人，本君想不熟悉都不行。”尘虚嘴硬。

静怡仰头轻嘲，嘲讽的看向尘虚，冷冷的开口：“你这么了解，那你何不防再猜猜，秧芝为什么不来，为什么让我来呢？”

尘虚的心狠狠地一痛，冷冷的盯着近似疯狂的静怡：“你到底想说什么？”

“魔君大人，您真的没有感觉嘛？你在秧芝身上的结，是不是解了？！是不是很心痛，心里空落落的，就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