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名存实亡地铁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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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号线到十六号线,这其中缺失了三号线、十一号线和十二号线,按理说先报审的线路应当先修建,十六号线都建成投入使用了,为什么三号线还迟迟没有动工?这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个谜。

【不存在的地铁线】

我带着赵川、刘敏往家走,刚走到巷口就看到爷爷,他好像知道我们要回来,站在大门口张望着。我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跑过去,搀扶着爷爷和他说起刚才在薛家发生的故事。

爷爷和我们感怀,他也许不应当执念过去的事。这人老了以后对以前的事儿记得越来越清楚,尤其是他年轻时候的那些人和事更是如此。刘敏对爷爷的故事十分好奇,她问道:“潘爷爷,您年轻的时候见过那么多大场面,究竟是不是‘鬼’作祟,你没有寻求过答案吗?”

爷爷用手指戳着刘敏的额头,哈哈大笑着说道:“当然寻找过答案了!可那个时候的科技并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就算是现在也有很多东西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我遇到的故事更是你们听都没有听过的啊!”

刘敏拉上赵川,搬来小板凳,两个人坐在爷爷的身边认真地听了起来。

爷爷的故事我大多都已经听过了,我本打算回房间补觉,就听爷爷发问道:“你们发没发现北京地铁有一个奇怪的现象?”爷爷一张嘴便把我也吸引了过去。

赵川和刘敏不懂爷爷抛出的问题,对视了一下后,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当然摇着头,回道:“爷爷,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是什么意思?”

爷爷伸出手来,举着三根手指说道:“三号线。”

刘敏恍然大悟,赵川拍着大腿说道:“对对对!没有三号线,我也是听我爸说过,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不用爷爷说,这件事我也关注过。从一号线到十六号线,这其中缺失了三号线、十一号线和十二号线,按理说先报审的线路应当先修建,十六号线都建成投入使用了,为什么三号线还迟迟没有动工?这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个谜。

“那是因为这里面有一段十分离奇的经历啊!”爷爷打开了他的话匣子,我们几个也在爷爷的故事里开启了另外一段旅程。

据爷爷回忆,那应当是在二号线还没有动工之前,三号线便开始拟定线路了。

那条线本是要交给爷爷工程队施工的,却一直搁浅迟迟没有动工。爷爷眼看着另外一个工程队工作接手的二号线审核都已经批准下来了,三号线还是没有消息。

爷爷耐不住性子和工程队的接洽人李晨根商量:“老李大哥,你看着迟迟不动工,我们也要养家糊口啊,要不然咱先找个地方实验一下咋样?”

李晨根也知道这个线路拖得太久了,如果时间再长下去,恐怕以后动工也难。他背着上级,自作主张把线路图交给了爷爷。

爷爷说,三号线原计划起点为香山地区的镶红旗。可镶红旗是哪儿啊?在大清朝的时候,那可是满洲驻扎营,而镶红旗就是沿着金山左脉凤凰山设营的。而大清灭亡之后,提起凤凰山只能想到另外一个词——凤凰山陵园。

在那个年代,那地方到处都是坟头,选址选了这么一个地方,爷爷心里犯嘀咕,总是觉得会有什么事儿发生。但既然地方已经定下来了,爷爷这个负责开工的也不好说什么,他找到了陈树准备去凤凰山附近一探究竟。

陈树刚听到“凤凰山”这三个字,他就忙摇着头说:“潘兄弟,不是我不帮你这个忙,而是那地方真的去不得!”

爷爷当然知道陈树说这句话的含义,在经历了刘刚和大丫的事儿之后,他对“鬼神之说”更是忌惮三分。爷爷手中握着施工图递给陈树看,他叹着气说道:“日子不好过,如果再不开工的话,咱们都吃啥喝啥啊?”

陈树当然知道爷爷话中的含义,看了看图纸咬紧牙关决定闯一次试试。不过陈树和爷爷交代道:“这次去我们还要再带一个人,以防万一!而且,咱们要白天动身,那里晚上可不安生呢!”

于是,陈树叫上了韩胖子,三个人决定第二天一早去凤凰山。

临行前一晚,奶奶把从寺庙求来的一道符放在爷爷贴身的衣服上,小心交代一定不要出任何意外。那个时候,我爸已经十几岁了,吵着偏要让爷爷给他带回来些好玩的玩意儿来。爷爷答应了下来,心里却一直七上八下地十分不安。

第二天一早出门,爷爷就听到头上老鸹在“呱呱”地叫着,让爷爷心里发毛。爷爷把早上发生的事儿和陈树说了一遍,韩胖子听了就害怕,扭头就说不去了。陈树骂他没出息,这点儿事就给他吓怕了。韩胖子为了陈树这句话,硬着头皮只能跟在他俩身后。

陈树从他爸房里拿了乾坤八卦,带上两枚老铜钱,领着他们出了门。

深秋的天,阴沉得像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一样,爷爷的心也一直提在嗓子眼儿,一刻没有松懈下来。三个人好不容易到了凤凰山,四周呈现出一片荒凉的景象,让三个人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开工的选址本就比较偏僻,加上这样的天气,三个人都缩脖子往山上看去。

凤凰山上被红花绿树占满了,乍一看上去像身在油画中一样,可仔细在瞧才能发现,这火红的颜色是那么瘆人,像是用人血染出来的一般。这颜色可不比香山的那么艳丽漂亮,而是扎眼的令人心生寒意。

“老陈大哥,你看着地方有问题不?”爷爷凑近陈树的旁边问道。

陈树从怀里掏出八卦罗盘,围绕着凤凰山整整走了两大圈儿,最后在一棵大树下画了一个大大的“×”字。陈树语气十分凝重地说:“图中的原址不能用,最好的打算就在这里动土吧!”

韩胖子站在爷爷的身后搓着手,歪着头盯着地上大大的“×”问道:“陈哥,你都说这里风水不好了,能行吗?”

陈树叹了一口气,摇晃着手里的罗盘解释:“这不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嘛!咱们也要吃饭,不然还能咋整?”

韩胖子从爷爷身后站出来,一抬头眼睛就盯在对面的一个坟包包上,在坟头上还蹲着一只白色的银狐。银狐油绿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韩胖子,他顿时被吓得不敢动了。

韩胖子战战兢兢地说道:“看、看、你俩快看……”

等爷爷和陈树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那条银狐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扭头的工夫消失在了林子里。韩胖子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腿软得都站不起来了。

“瞅你那怂样儿!”爷爷把韩胖子拉起来,“啥世面都见过了,连盗墓贼都不怕,一个狐狸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不、不是……”韩胖子想解释,却被那狐狸吓得全然说不出话来。

陈树发现韩胖子的眼神不对,他朝着狐狸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凤凰山的树十分茂密,钻进林子之后就完全判断不出了方向,好在陈树手上还有八卦罗盘指路。他在树林里绕了几圈,都没有发现那只狐狸,只能悻悻地回到了爷爷和韩胖子的身边。

爷爷想问问情况,陈树一个劲儿摇着头,他叹气说道:“这地方也不行,咱们再换!”

韩胖子也应和着说:“没错没错!这地方太邪门了,还是换一个地方吧!”

爷爷被陈树牵着鼻子走,完全没了主意。

凤凰山附近被陈树找了个遍,却没有一个地方能比刚刚的位置更加合适。可第二次勘查现场的时候,爷爷却注意到了一处十分可疑的地方,他留心多看了两眼,记了下来。他不得不放弃再找另外一个地方的念头,三个人重新回到了原地。

韩胖子刚刚站定脚,一抬头又和那只狐狸对上了眼,他这回没敢声张使劲儿地拉扯着爷爷的衣服。爷爷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果真看到了那只可怖的银狐。

这只狐狸像一团雪蜷居在坟头上,半边脸埋在身体里面,只有眼睛以上的部分露出来,给人母鸡孵蛋的感觉。它的眼睛滴溜溜转着盯着他们的方向,上翘的尾巴不断地摇摆着,它并没有要攻击他们三个的意思,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

爷爷微微一动了一下脚,想要靠近狐狸看个清楚,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惊扰了它的神经线。那只狐狸一抬屁股转身又钻进了林子里。

“老陈,那只狐狸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围绕在这个坟头上?”爷爷追问道。

陈树拿着罗盘左看右看,都看不出那个坟有什么不妥,可那个狐狸的行为也令他十分不解。狐狸走之后,陈树上去在坟头左右转了几圈,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个坟头连个碑都没有,更不知道是谁家的坟了!

“别想那么多了,就这儿吧!明儿,你召集兄弟们,咱们就在这儿开始动土!”陈树拍着爷爷的肩膀,把罗盘也收回背包里。

爷爷低头沉思了一阵,还是觉得不太把握,于是让陈树和韩胖子先回去等消息,他要去问问李晨根。

爷爷找到李晨根的时候,他正在和修建二号线的队长周颢探讨重改线路图的问题。一看到爷爷气冲冲地找来,他的脸色顿时也变了,忙把周颢打发出去,让爷爷进门。

爷爷开口便问道:“今儿我去凤凰山看了,别人看不出来,我却看出端倪来了!在凤凰山附近,明明有了一个修葺口,为什么被堵上了?说吧,为啥没把二号线给我,却要把这难缠的三号线丢给我?”

李晨根忙给爷爷倒了一杯水,把官架子收起来,安抚道:“老潘啊,不能那么说!那真的就是个误会!”

“误会?我看并不像误会,说吧,之前发生什么事儿了?!”爷爷把水推到了李晨根的面前,绷着脸问,“是不是之前这个是老周干的,他扔下烂摊子不做,让我来收拾?”

李晨根扭过脸去,瞥了一眼爷爷,却不料这个小动作被爷爷识破了!

“果然!我猜对了!”爷爷一拍桌子,险些把水弄洒,“不行,说什么我也要把二线抢回来,让他们去鼓弄那吓人的地方!”

“老潘!老潘!”李晨根忙拉住爷爷的袖头,砸吧着嘴说道,“咱们说句良心话,老周队里的技术的确没有你们好嘛!要不然这样,你如果同意拿下这个活儿,我给你加百分之三十的钱!咋样?”

“百分之三十?!”爷爷的眼中冒出了异样的光彩来,爷爷顿了许久,这是很客观的一笔收入啊,难得他肯加钱,爷爷便一口应了下来,“那你要立下字据!”

李晨根听爷爷这么说,他一咧嘴也笑了:“

立就立!只要你们顺利把这个做好,钱不是问题!”

虽然爷爷对老周还是有些不满意,可多了百分之三十的费用,也好和兄弟们说啊!就算是再难,爷爷也要坚持把它啃下来!

爷爷拿着李晨根的字据推开门没走几步就和老周对视上了。老周那副嘴脸,让爷爷十分不满,还有站在老周身边的一个男人,怎么看都像不怀好意!不过,爷爷总觉得这个男人十分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却想不起来了。

爷爷瞪了老周一眼,老周连个屁都没敢放,灰溜溜地推门进去了。紧接着就是李晨根在房间里说老周胆小的话,这让爷爷提着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林间怪事】

工程按照爷爷的设想如期进行着,兄弟们都忙碌在建设地铁的第一线上。而前期的工作进行得也十分顺利,爷爷还夸赞陈树,这都是他的功劳呢!

可陈树自从到了工地之后,他的心就一刻都没有松懈下来,他总是在担心会出意外。

果然,在工程进行到第十天,一个工友突然倒在了凤凰山林子里,就是那只白狐出没的坟头旁。若不是韩胖子去撒尿,也没办法发现。韩胖子好不容易把丁广从树林里拽出来,扔在空地上大喊着爷爷。

爷爷跟陈树颠儿颠儿地跑过来一看,脸都吓白了。“咋搞的?”爷爷忙问道。

“我可不知道!他就这么躺在林子里了,你瞧这嘴里都吐白沫了!要不然找个大夫给瞧瞧吧!”韩胖子害怕,“老陈,你说这会不会和我遇见的那个白狐有关?不都说那玩意儿邪门着呢嘛!”

陈树没回应韩胖子的话,掐住了丁广的人中,过好一阵子他有了反应。

丁广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大喊着:“林子里有鬼啊!大家快跑!”他的叫喊声把周围干活儿的兄弟们都吸引了过来,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你一言我一语地都忙问丁广发生了什么事儿。

丁广回了回神,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来。

天一擦黑的时候,丁广准备收拾了家伙事儿去吃东西,一回头看到林子里有闪光点发亮。在山边上动土本来就很危险的一件事儿,他怕林子因为有发光点起火,于是打算进去看个究竟。

丁广没走几步远,就被脚下的一个东西绊倒了,等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恰好和银狐四目相对。

在四周一片漆黑的林子里,和这样有灵性的东西撞上,那比撞了邪还要邪门的事啊!丁广赶快起身准备溜,那只狐狸却跳到了他的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它步步紧逼,把丁广逼到了坟头上。丁广又是一个趔趄,当他意识到自己摔在坟头上,胆都要被吓破了!

丁广仰头向上看去,林子的上空被荧光包围着,就好像无数个“鬼火”盘踞在上空围绕着不肯走。他翻了一个身,想再次爬起来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种奇怪的香味儿,紧接着就没有了意识……

在丁广说故事的时候,爷爷始终盯着陈树的表情,他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眼神凝重地望着树林的方向。爷爷向树林瞟了一眼,竟然真的看到了丁广说的“光”!

爷爷不敢惊动工友们,凑到陈树身边问:“老陈,你觉得这件事有什么蹊跷?”

陈树小声在爷爷耳边嘀咕:“等人散了,咱俩进林子去看看!”

爷爷驱散了人群,让大伙儿该干啥干啥去,他拉着陈树进了林子。

那时候天已经全都黑下来了,林子里漫着浓重的雾气,在雾气中夹杂着一种说不清楚的味道,十分刺鼻。

爷爷靠近陈树,小声问道:“这是啥味儿?”

陈树猛吸了两口,呛得直咳嗽,回应道:“我也不知道,以前没闻过!”

爷爷也觉得奇怪,在这里干了有段日子的活儿了,并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可这种味道又是从什么地方飘来的呢?

爷爷和陈树顺着林子的小路往里面摸去,黑漆漆的也看不到有任何的异样。几只老鸹从头顶飞过,爷爷仰头向天空看去。

在爷爷的头顶,他看到影影绰绰的光点,那些光点一闪一闪地就像天上的星星,可这些东西那么低,好像触手可得一样!爷爷乱了心神,慌乱间拉扯了一下陈树的衣服,放开嗓门问道:“老陈,你看看头顶上的都是啥!?”

陈树一抬头,忙拉住爷爷蹲了下来,说道:“糟了,这是鬼火啊!这林子果然像我说的,不安生!”

结合丁广说的“闹鬼”,加上“鬼火”两件事,不得不让爷爷打起了三分精神。这“鬼火”爷爷可是听说过,只要是坟茔多的地方一定就会有鬼火,那全都是亡灵的游魂啊!

爷爷压低了嗓音问:“老陈,那怎么办?以后这林子别让大家进来了!”

陈树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

爷爷拉着陈树,他俩缓慢地向来时的路挪去,可走了几分钟之后,爷爷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他突然感觉到,他俩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刚才的地方,走了半天都是在绕圈圈!

陈树也感觉到了不对,于是放弃了原路返回的想法,要另辟一条路回去。就在他俩都没有出路的时候,爷爷指着深处的一团白色惊呼道:“老陈,你看是不是那只银狐!?”

陈树定睛一看,果真就是!

他俩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奔着狐狸的方向就摸了过去。

林子里的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它们天生就可以分辨东西南北,更能精准地找到出去的路。而且,他俩和这银狐已经见过两次面,相信它一定能够带他俩走出这片林子。

那只银狐倒是很聪明,不让爷爷离得太远,也不会让他俩靠得很近,一直处于这样的距离,真的好像是在引领着他俩向林子外面走去。

可陈树却觉得事有蹊跷,他总感觉越走越远,越走越是往山上的方向移动,甚至让他有一种错觉以为,这都是那只狐狸的陷阱!

他俩走了有二十几分钟,那狐狸一闪便消失了踪影。

林子里的雾也散得差不多了,当陈树可以分辨出东西南北的时候,爷爷指着前面的一个地方喊道:“老陈,那好像是一户人家啊!”

陈树定睛一看,果真是一个农户,屋里的灯还亮着。

“刚才带着咱俩的狐狸不见了,说不定就和这地方有关系,咱俩进去看看!”陈树拉着爷爷往前去,爷爷心里打鼓,总觉得这件事不妥。

还没等靠近屋子,一个人推开门冲着他俩喊道:“进来吧,别再外面转悠了!”

距离太远,他俩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模样,从声音上来判断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陈树和爷爷对视了一下,既然是个女人便没有什么好怕的,上去看看问个清楚就是!

走到了小屋门前,看到刚才说话的女人半蹲在那里,正在喂引他们来的那只银狐,银狐叼着东西仰头看着爷爷,那表情就好像是在嘲笑。

爷爷打了一个激灵,开口便问道:“这畜生是你养的?”

女人生气地吼道:“说谁是畜生呢?这是一条生命,不懂得尊重人,活该被迷在这林子里!”

陈树拉过爷爷,上前道了歉,又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兄弟性子直,说话不中听!不过我们也是好奇啊,你一个人住在这林子里吗?就不怕有个啥危险?”

那女人绷着脸,手里挥着扫把,不客气地说道:“我是好心让你俩上来,免得在这林子里兜圈累死!不知道这林子晚上不安生吗?小心被鬼迷!亏得‘狐仙’把你俩领来,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她嘴里的“狐仙”就是在吃食的那条银狐,爷爷只要想到银狐刚刚的表情,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当时爷爷就想拽着陈树离开,陈树却对这女人说的话充满了好奇。那女人转身进了屋,陈树也钻了进去,只留下爷爷一个人在门外对着那只银狐,爷爷受不了银狐邪魅的样子,只能也进屋待着。

这屋里倒是干净,除了一个火炕和一个写字台之外,别无他物。在写字台上摆着一张灰白的相片,死者的年纪并不大,相片前面放着一个香炉。

爷爷四下张望了一番,一回头在门框上看到了一排相片,这可把爷爷吓了一跳!爷爷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

那女人爽朗地笑出了声来,嘲笑道:“这点儿出息!”

“大妹子,和我们说说,你为啥一个人住这儿啊?”陈树追问道,“这些相片里的人,都是你的家人吗?”

“是啊,那是我弟弟!”她指着写字台上面的相片说,“上面摆着的都是我的亲属!”

爷爷看相片里面都是男人,没有一个女人,便好奇地问了一句:“相片里为啥都是男人?”

那女人狠狠地瞪了一眼爷爷,没好气地回应道:“不听话,死了,都死在了这林子里!”

“那你的那只狐狸……”陈树明显表现出对那狐狸更是好奇的心态来。

“你可别乱说,那狐狸不是我养的!”女人忙辩解,“它只是偶尔会来,每次来我都给它点儿吃的,距上一次来也有小半个月了!都说这是狐狸精,这只老狐狸也是太精明了,少说活了也有几十年了吧?从我住在这儿,它就在了……”

爷爷全身哆嗦了一下,对这狐狸全然没有任何好感,对这女人更是有一种敬畏感,总觉得她有一双狐狸的眼睛,能够看穿他俩的心思。

陈树再没有发问,接过那女人端过来的热水喝了两口,听那女人絮絮叨叨说这里发生的怪事。

这女人说她叫崔柳,三十几岁还没嫁人,一直和家人住在这山上。可好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他弟弟不知为何就死在了这林子里,尸体被什么东西啃得乱七八糟的,她一个女人家只能草率地找了个地方就埋了。从那之后林子里就变得不安生起来,三天五天就会有人失踪,她墙上挂着的那些相片,都是在这里失踪的人,连个尸体都找不到!

她一个女人家,弟弟也死了,家里也便没了什么指望,她就一直住在这里,从没有打算搬走过。

在林子里住久了,林子里面有什么声音都不足以为怪,她都把那些怪声当成是她家男人和她说话的一种方式。

而那只狐狸,崔柳说是她和弟弟的媒介,只要它来,就是她弟弟想她了……

听完了崔柳的事儿,爷爷紧张的情绪也得到了缓解,爷爷没想到这个表面上看着奇怪的女人,竟然也有这么悲惨的事。

她说的那些,无非就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儿,再奇怪也就是丁广遇上了那只银狐,他想必也是被

银狐吓坏了。

陈树琢磨着崔柳的事儿,问道:“那你在林子见过影影绰绰的鬼火吗?还有,咱们这林子里种的都是什么树,有没有什么能够发出异香的植物呢?”

崔柳瞪大了眼睛,忙把房门关上,小声说道:“嘘,千万不能乱说啊!这鬼火可厉害着呢!要是被那玩意儿沾上,可是要失踪的!”

爷爷倒吸了一口凉气,被她的话吓住了,追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崔柳神秘兮兮地和他俩讲述,她家失踪的这些人,都是因为从外面回来后说见到了鬼火,结果没几天就死了!崔柳听原来住在这里的老人说,在清朝的时候,这里到处都是坟包包,说不定他们就是被这些“人”带下去当下人用了!

陈树听着崔柳的话,也是被吓个不轻。他本想带着爷爷摸黑找回去,现在也没有了那个胆子。最终听了崔柳的话,他俩在小屋门外对付了一宿,没脱衣服睡了一觉。

【失踪】

第二天太阳光才从树阴照射下来,陈树拉着爷爷一溜小跑便回了驻扎地。

吃完了早饭,大家要开工的时候,一个工友高声大喊道:“你们谁看见丁广了?”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丁广不见了踪影!

听到消息的那一刹那,爷爷的头发都快立起来了!只是一夜没有回来,丁广怎么会消失呢?

爷爷想起了昨儿晚上崔柳说的那番话,心里更是犯嘀咕了。他拉过陈树,小声问道:“老陈,丁广的事和崔柳说的有没有什么关联?要不然,今儿我们也停工吧!”

老陈叹了一口气,紧皱眉头:“我就说这地方不安生,不让你接这个活儿,可你偏偏就是不听!到时候兄弟们都拿不到钱,你能负责啊?”

爷爷垂下了头,陈树的话萦绕在他的脑海,心里翻搅着不是滋味儿。

韩胖子悄悄地背着大家溜到爷爷的身边,悄声问:“你俩昨儿晚上干啥去了,咋一夜都没回来?”

老陈忙捂住了韩胖子的嘴,让他千万别说出去。

爷爷简单把昨儿晚上发生的事儿和韩胖子说了一遍,韩胖子被吓得更是说不出话来,他马上联想到丁广的事儿。“这事儿不会和丁广扯上关系吧?”胖子问。

陈树点了点头,爷爷的脸色也十分阴郁。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觉得这里面定有什么蹊跷!

爷爷把所有的事儿都交给陈树代管,他要去找李晨根问个清楚。

可爷爷还没到达李晨根的办公室,就被一个人拦了下来,而这个人便是爷爷的死对头——周颢。

这个工程做得爷爷心里不舒坦,也没心情和周颢打招呼,他直奔李晨根的办公室去,周颢却拦住了爷爷的去路。他干咳了两声,婉转地问爷爷:“工程还顺利吗?”

“顺利个……”“屁”还没等说出口,爷爷已经甩开了周颢的手。

就在爷爷和周颢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周颢说了一句话:“有人失踪了,对吗?”

爷爷愣了一下,停住了往前走的脚步,回过头来问周颢:“你怎么知道?你派人监视我们队?”

“没!”周颢深吸了一口气,“我抢了你们的工程,是我的不对,可是潘哥你也要理解我的难处!那个地方的确有问题,不然我也不会推出去,那可是很可观的一笔钱呢!”

听了周颢的话,爷爷心中的郁结变得更加理不清楚,便继续追问:“你们在那里也出事儿了?”

周颢点点头,他问爷爷有没有看到在另外一边开的工程口,那个地方实际上就是他们挖出来的。可工程进行了没几天,接二连三地出现问题,他实在不想对不起这些兄弟,便把这活儿推了。

周颢说的那地方,爷爷的确见到了,爷爷当初也好奇,为什么那地方被人挖开了,却又草率埋了起来,原来都是周颢这小子搞的鬼!

爷爷距离李晨根的办公室只有十几米远,他想进去和李晨根说清楚情况,可又不想撒手让周颢走,毕竟他也要为队里的这些人负责才是。爷爷拉着周颢,走出了办公楼,决定和周颢好好谈谈关于凤凰山的“问题”。

就近俩人找了一个茶馆,边喝茶边聊起了周颢他们发生在凤凰山那地方的怪事来。

周颢一张嘴就和爷爷说,他们队里死人了,死的那个人爷爷也认识,叫常川。

提到常川这个人,爷爷就能够想到他魁梧的身材,和那股子蛮力,这样的伙计放在哪儿都是干活儿的一把好手,他怎么能死呢?

在爷爷追问下,周颢说出了这里面的古怪。

和爷爷与陈树两个人的境遇不同,常川并没有遇到过奇怪的狐狸,也没有树林里的女人,在他死的前一天他和周颢提及一件怪事,说工地里经常会丢东西。

工友们家庭情况都不济,偶尔拿队里的东西出去卖,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可第二天一早常川就没了踪影,找遍了整座山头都没见到他的影子,直到傍晚时候另外一个工友说山上有异动。周颢才带领几个人到山上去看个究竟,却看到常川躺在半山腰上,人已经没有了气。

常川死亡的样子十分吓人,身体胀大,衣服紧紧地箍在身上,整个人像被水泡发了一般,如果不是周颢认出他身上的衣服和他脖子上的那个坠子,单凭样貌恐怕他媳妇都认不出来了!

周颢的副队长一句话点醒所有人:“常川这根本都不是正常死亡,他是被淹死的!”

如醍醐灌顶般,周颢也顿时明白了!

人在正常死亡的情况下,身体不会有巨人观的体征,可现在常川从任何一方面上看去都是不正常的!在这山头附近根本都没有水源,更不要说把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给淹死,除非他是被人害死的!

起初周颢想凭借自己的能力找出害死常川的人,也不知是队里的谁报了警,公安把常川的尸体带走,还不让他们把这件事外泄,唯恐对市民造成恐慌。

可周颢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工期进展得也不是很顺利,没过几天队里又前后失踪了两个人。周颢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带着副队到山上找了一遍,除了发现一个空无一人的房子之外,再没有别的发现。

而后来消失的那两个人,也没有回来过。工友们的心思都被这件事吓怕了,走的走散的散,再不愿在这里干下去,周颢实在没办法才把这高额工钱的工程推了。

爷爷明白了,看来常川的死并不是没有预谋的,而他另外两个队友的失踪多少和丁广的失踪有些相似。想到丁广,爷爷猛然一拍大腿,低声说了一句:“糟了!”

不等周颢问爷爷是什么事儿,爷爷已经抬起屁股离开了茶馆。

在回凤凰山的路上,爷爷心中一个劲儿地嘀咕着,千万不要出事儿,不然他们这个队也要散伙走人了!

只可惜,事儿并没有按照爷爷的“意愿”去发展,丁广果然没回来,队友把山头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他的人影。而爷爷拉着陈树再次上山寻找答案的时候,就连住在山上的崔柳都不见了。

崔柳的房子空了,爷爷站在门外,远远地看到那只银狐一闪而过,消失在了林子里。

陈树对爷爷说:“这件事十分古怪,我们要不要先把工友疏散,等调查清楚了再说?”

爷爷倒吸了一口冷气,把从周颢那里听来的事儿和陈树说了一遍。陈树也暗叫“不好”,因为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工程开工的第一天,陈树忘了交代爷爷要敬山神,他现在怀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没有“敬山神”所以才出现的怪事。

那天工友们都没心思开工,爷爷让所有人都在工棚里休息,他和陈树去买了些东西,准备把没有做的功课弥补一下。可爷爷心中却一直盘旋着一个疑问:“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该做的都做了,爷爷和陈树已经无计可施,可丁广却依然没有消息。

韩胖子找到爷爷,心灰意冷地说:“潘哥,要不然咱们和老周他们一样算了,这活儿接着确实吓人!现在是一个丁广,以后呢?假如明儿个我没了,那我家的天都塌了!”

尽管韩胖子说的危言耸听,这也是爷爷怕的。爷爷回头看了看陈树,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不然先停工几天,我们找找丁广,然后再做打算?”

陈树叹了一口气,只能无奈地点头。可实际上,他心中的顾虑依然很多,除了丁广的失踪,还有山上的崔柳,以及那个看着十分神秘的银狐。

工程停了五天,在这五天里爷爷没有一刻是闲着的,他奔跑在凤凰山上,找遍了每一寸土地,恨不得掘地三尺都要把丁广找出来,可却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在一个只有莹莹月光的晚上,爷爷站在山脚下向上看去,就当爷爷完全要放弃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影子!是崔柳!

爷爷冲着山间喊:“崔柳,你下来,你和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崔柳好像没听见爷爷的喊声,向林子的深处徐徐前进,很快就消失在了林子里,没了踪迹。

爷爷推着陈树,想拉着他进林子看个清楚,陈树说爷爷眼花了,他也在看林子里的动静,但根本都没看到崔柳的影子。

爷爷垂头丧气起来,只要想到丁广和崔柳无缘无故地消失在这片林子里,他的心中就有说不出的感觉。

工程进展不下去也就算了,丁广就这样平 白无故地消失了,丁家承受不住打击和爷爷断绝了来往。虽说丁家虽不是只有丁广一个人赚钱,但少了一个男丁是任何一个家里都没办法承受得起的。

除了爷爷和周颢的工程队之外,三号线之后又换了几个工程队,可依旧没有把工程进展下去,就算是换了几次地址也不行。

陈树说,这都是他们没有敬山神闹出来的怪事,就应当追溯到周颢的身上去。

可周颢又有什么错呢,他对这些也不懂,甚至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灾祸就降临在了工程队上。

那件事之后,爷爷对“山神”之说更是敬畏,完全不敢触碰了。而丁广的消失也成了爷爷心中的一个结,直至今日都没有解开的结。

而在我的心中,对“山神”的概念,还停留在《西游记》里土地老的形象呐!动画片里那么可爱的形象,怎么会变成他们口中那么恐怖的“人”呢?更何况,神仙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或许,丁广被人谋害了。

爷爷只是可惜,他少了一个左膀右臂的兄弟,自己也成为丁家的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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