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你可真是会找，这里是这位导师的信息，你自己看看吧。”说着科曼德法师哈哈一笑，重新将名单册丢给了艾尔德说。

“这……不会吧，真是？！”艾尔德用手捧着典籍瞪大了眼睛说，他差点惊讶的将下巴拖到了地面。

瑟菲娅，高等魔法导师，年龄未解密，来历未解密，与暗元素界定契约时间，钉头锤之年。

擅长领域：元素粒子学与溶液炼金学，曾经招收过大量相关领域的学徒，其中毕业一共一人，退出者十三名，正在教授学生八名，死亡二十一人……

瑟菲娅，他曾经的元素基础课的老师，一位既美丽又聪慧的女人——当然还包括着艾尔德极为难堪的回首与记忆。

‘幸好我没有答应那个该死的女人，就差一点。’艾尔德闭上眼，回忆起来自己的那段令他有些不堪的经历。

“我欣赏你对元素魔法的热情，小艾尔德。”瑟菲娅导师用手指在身旁的水云色的花瓶内的玫瑰花瓣摆弄着说：“我在拿到了你的档案的时候我就开始对你有关注了，我从你的卷子里就看出来了，你对元素粒子学有兴趣对吗？”

瑟菲娅饶颖兴趣的看着艾尔德欲言又止的表情说：“除了我的课程之外，你的其他的课程简直差的一塌糊涂，我都怀疑你是怎么完成你学徒期间的魔法进修的，特别是你的附魔学与幻术学。”。

“老师其实我……”艾尔德有些坐立不安的看着瑟菲娅导师，他张开口想些说写什么，但话到了嘴边，他又不由自主的缩了会去。

的确，艾尔德讨厌这里他看不见摸不着，又不能用等式与关系去表达的魔法形式，他难以理解那些抽象而随性的概念，对于他这个外来托瑞尔的偷渡客来说，他在附魔课程相关的时间里一半都是与呼噜声与口水中度过的，剩下的一半也是在焦虑与烦恼中度过的。

“可我老师……我还想再看看，找一找我适合的方向，老师我还太年轻，我或许还不能明白所有的元素系的分支，我要……”

“我知道，小艾尔德。”瑟菲娅法师半闭媚眼说：“你在焦虑着关于实验的事情，对吗？”

“额……是的。”艾尔德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毕竟他在想些什么，眼前的那双洞彻心扉的眼睛已经将他看的一干二净了，他没有什么迂回的余地与机会。

“我的实验是一个关于共轭质子酸对的解离的实验，你知道的，我的研究方向是溶液炼金学的酸碱理论方面与相关的魔法构造。”

瑟菲娅导师换了个姿势，她今天并没有穿平日黑袍那单一而压抑的黑袍，反而在她自己的魔法塔内穿了一身紫红色的连衣裙，上面绣了几朵大红的刺玫瑰与飘落的嫣然的花瓣，在连衣裙的下摆，两只洁白的小腿连同一部分露出的白色肌肤一起摆在了艾尔德眼前，她将一只腿搭在另一只上，翘着一双大白腿说：“我曾经在课堂上观察过你，当我写出酸液飞溅的魔法方程式的时候，你是第一个释放出来的学徒，在整个我曾经教学过的生涯中你比第二名足足快了一倍以上，你在元素粒子方面具有的天赋实属罕见，而我能给予你在路上的帮助是整个暗元素乃至在维洪海域的魔法组织中最为适合你的。”

“老师，我知道。”艾尔德抿了抿嘴唇说，“但我希望能再考虑考虑。”

“果然，我就知道。”艾尔德不由的回忆起来那水润润的眼睛里带着可怜与哀伤，似乎瑟菲娅导师在看到自己拒绝她的好意之后伤心了，又或者因为他的铁石心肠而哀伤了？艾尔德内心不由自主的这么想着。

——去他么的鳄鱼的眼泪，我估计她剩下的学徒也是这么被骗来的吧？艾尔德脑中画面一转，将自己的身份转换为那些懵懵懂懂的学徒们，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场景，那独处一室的年轻血气方刚的男性学徒与美丽的老师，天知道这些被火焰冲昏了头脑的学徒到底会答应下来什么，怕不是连魔鬼送葬灵魂的契约都敢在毫不审查与知情的情况下签下自己的名字。

“呼，我就知道，待遇如此优厚而且诱人的学业环境不靠谱，特别是那个实验。”艾尔德双手放在膝盖上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着。

“哦，你知道瑟菲娅法师的实验是什么吗？”科曼德法师看着艾尔德一脸后怕的表情说：“我可以告诉你，这与那些离去与死亡的学生有很大关系。”他饶有兴趣看着艾尔德说。

“我记得她曾经说过是什么共轭质子酸对的解离的实验之类的好像……”艾尔德敲了敲小脑壳，努力的回忆起来着说。

“记忆力不错，艾尔德法师。”科曼德法师一边说着，一边推开座位，站立起来开始在如墙面般书籍中寻找着说：“但你可能少了几个字，在她实验的最开始的时候。”

“什么字？”艾尔德有些好奇的追问。

“人体内，她的实验早已已经做完了在溶液中酸碱对的反应酸化与反酸化的实验，她在进行下一步的实验，在人体内进行这个实验，为此她不惜重金寻求具有魔法体质的学生与实验体。”

“这么多实验体里有一半都是因为这个实验而死的吧？”艾尔德看着纸页上的二十一说：“这么多学徒，她的成功率有多少？”

“据我所知，没有。”科曼德从书架上拿出了一本书后看了一眼，失望的放了回去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手下那唯一的毕业生，那不是成功的案例，因为那是一个幸运儿——那个倒霉蛋的导师在一次任务中离奇的死去，他手下的大量的学徒必须面临着肄业的命运或者更换导师的现实，而他被迫选择了一位结业导师，就是瑟菲娅，而他一共在瑟菲娅导师手下带了不到一个残月的时间就离去了。”

“她……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寻觅的，难道她的实验需要如此数量庞大的实验体吗？”艾尔德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我记得她跟说过她的实验已经接近尾声了，几乎……不需要在尝试了，果真是骗我的。”艾尔德闭上眼回忆着那酥软带着丝丝令人沉醉的声音，令人着迷，甚至艾尔德在当时就差一点就说出他的不该说出的话，坠入那名‘魅魔’的深渊。

“虽然我不想打击到你，即使是我的人体实验，如果需要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的。”科曼德拿出了一本名单册给艾尔德说，“你可以看看，这是我们之前的一个临近组织的人体实验状况，我相信你会明白，一个耀眼的魔法新星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现实与亡灵的嚎叫。”

艾尔德翻开了名册，而在一瞬间他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惨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