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为什么不阻止我？”艾尔德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愤怒说：“他是您的弟子，那么愿意为他付出魔法与知识的导师为什么不阻止我，还有为什么不直接在那之前直接杀掉我？”

“因为他不是我的学徒，他只是一个准学徒而已，或许你会天真的以为我真的很钟爱这名学徒，可实际上他的天赋差劲到连一头蠢猪都不如，但是呢你也知道，他放弃了他的家族与血脉的继承，作为交换我们需要培养他，该死的这些下属的组织现在所能的提供的学徒真是一年比一年愚蠢了——一个能够被像是你这样愚蠢之辈毁灭的黑袍学徒，他不值得我出手。”科曼德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说：“你要知道的，这样的高危机与死亡率的行动中必然会存在公报私仇与对领队法师的审查活动，哦，真是太不巧！”

科曼德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袋说：“你知道吗，最近风声特别严，特别是那位牧师大人来到的时候，我们这些与学徒有千丝万缕的法师就更得谨慎了。”

“所以那些资源与魔法的卷轴并不是出自于您的手里，而是他的家族的幕后吗？”艾尔德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怪不得，上面成捆的空白卷轴的印花与纸张纤维沉淀程度并不像出自于魔法学徒之手，而更像是来自技术精湛的工匠之手。’艾尔德之前的疑惑似乎突然得到了解释与消除。

“是一半吧，我们也时不时需要我们朋友的帮助，不过就像是你眼前这枚戒指就是我雕刻的。”科曼德用手帕擦了擦上面沾染的泥土说：“真是可惜啊，如果当时你选择的是其他的学徒作为陪伴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科曼德法师像是叹气一样看着眼前一脸仇恨与畏惧的新生的莎尔的信徒。

“更何况我并不是真的喜欢他，因为我的真正的弟子里面有比他优秀的多的。”说着科曼德法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与他遥遥相对的幻术说：“看那就是你杀死的波尔法师的学长，拉多尔，他才是真正的天才。”

“所以你知道的，”科曼德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说：“我知道你心底里在想些什么，但我在知道一切发生的时候，我并不想做些什么，因为我不会为了一个在这么极具优势的情况下还被那无名小卒击杀的学徒做些什么，因为我也不需要。”

“所以那到底什么是您需要费如此大周折的原因呢？”艾尔德皱了皱眉，带着一份越发的急促问道，就好像他已经知道了一个他内心最不愿得到的结果一样。

“你的导师，你知道的。”科曼德指了指艾尔德那一袋子的魔法材料饶有趣味的说：“艾尔德法师，我觉得以你的智慧应该知道我说的普莱斯莫法师的事情是真是假，你应该明白吧？”

“所以……所以我这么些天做的的都是无用功，无论是战斗、采集、躲避、寻找，我在这么些天为了这一天的来临，为了我的指引——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您一个无聊而恶趣的行为？”艾尔德像是一股被彻底引燃的柴火一样被引爆了，他拔高了音调以一个会让科曼德法师不由的出现罕见的不适与的愤怒的表现喊出。

“要学会对你的前辈做最大程度的尊敬，新生的女神的信徒，更何况你已经很快就不是了，艾尔德。”科曼德法师用小拇指扣了扣耳朵有些意兴阑珊的说：“并不是，我怎么会那么无聊呢，的确普莱斯莫法师是在招收学生，而且他也需要尖叫覃与紫覃作为实验品，但这并不代表着这些材料与名额是留给一个毫无根基与知识的学徒——一个甚至连自己最为擅长的科目都只能打到C等（艾尔德在拒绝了瑟菲娅导师之后，他的全科成绩基本上都徘徊于C等左右，很难说不是有背后的教授指使的原因）的学生，你没有资格。”

“那是为了……”艾尔德无力的接下说，他声音越来越弱，他到今天才悲哀的发现自己就像是一只已经被按上了眼罩的在漆黑的夜里围着石墨作响的蠢驴而已，待到他将那些成堆成堆的麦子磨成粉末后屠夫也磨好了刀，用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血花四溅，一个愚蠢的莎尔信徒的终生的命运。

“你要知道，我也需要疏通，更何况我是你们的总管，我也需要为你们照想嘛，就比如现在你的一切的努力为下一位需要资格与财力的学生铺垫了一切，你该明白，你所做的一切并没有白费——从你的采集到你的身份与肉体，一切都没有白费。”

“呵呵，我的身体，我的肉体？”艾尔德惨笑起来，他的伤口在腐烂，他心脏却腐烂的更快——就像是一只狸猫一样，即使是一只普通的幽暗地域的大猫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腐蚀与令猎物在痛苦中折磨的能力。“这就是我被她看重的原因吗，科曼德法师？”

“你应该叫我大人，而不是法师。”科曼德煞有其事的纠正着艾尔德说法，“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反正过不了多一会，你就该上路了。”

科曼德法师从口袋中拿出一堆黑曜石的镯子般的双铁环说：“我想你应该猜到了，是的，是对你最为热衷的普莱斯莫导师让我做的，在一笔可观的经费与来自他的实验数据上的帮助后，我成功的完成了我作为导师的任务——一片该死的关于学徒与黑暗元素的实验论文的手稿。”

“就是这些，那我被看好的原因呢？是我有三双手臂还是有像是百足蜈蚣一样拥有一打一打的双腿？”艾尔德低头查看了一下自己那毫无疑问甚至有些平凡到了极点的身体，‘或许我多了一打的美观又纤细的指节，又或者是我那颠沛流离的母亲所遗留给我的该死的被诅咒的精灵血脉？’艾尔德咧嘴露出了一个下滑的弧度，到今天来说他才真正感觉到似乎他做出来一个错误的决定，他似乎真的为导师这件事情而发自内心的后悔。

就像是她的话果真在应现，应该就像是一个被牵了线的木偶，同理，一个卑微的学徒无力逃脱上阶法师的指示与手掌

“带上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