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味道。”艾尔德躺在实验台上说，他将两手抚在胸前说。

艾尔德瞥了一样几乎与原来没有任何不同的实验台说，几乎与原来一模一样的场景，他的导师在实验前忙碌的准备着大量的器具与药材，包括各式各样的小刀与抛开艾尔德心脏的工具，还有一些预备的药品，简直是琳琅满目。

“开始吧。”艾尔德闭上眼，他别过头不想看见他导师的面孔。

“好！”他的导师目光复杂的看着艾尔德一脸嫌弃的说，“这是第二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的症结会比第一次还小。”她安慰的说道。

“但愿如此，我的导师。”艾尔德在心里面默念着说。

…………

同样，又是熟悉的海腥味中带着刺鼻的酸味，艾尔德睁开眼，一个已经即将成型了元素怪物正从地面里里破土而出，不同于第一次，艾尔德反而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他将秘银刀插入元素生物近球的多面体的头部搅了一搅，才拿了出来说：“你只有一次机会，因为我已经发现你了。”

不出意外，在将几乎所有法术位都置换成抗酸性腐蚀的防护系魔法与具有爆炸火焰威力的元素魔法后，在一声爆响之后，艾尔德在将元素生物的身体打成焦黑色，再次他潜意识中的长眠里。

“你醒了？”不出意料，还是上次那个满了布满了红痘的学徒端着一碗紫色的汤水到艾尔德面前说。

“是啊，我睡了几天？”艾尔德晃了晃脑袋说。

“三天，比上次少了四天。”那人用满怀不甘的声音说，“自你进入导师的实验室后算起的。”

“那我可真是幸运。”艾尔德咧嘴笑了笑说。

……………

“你怎么了，小艾尔德。”瑟菲娅导师抿了一口磨好的热咖啡说。

“没什么，我的导师。”艾尔德吞了一口气，尽量忍住刚刚那突如其来的一下剧痛——仿佛就好像有人在用针在扎进了他的皮肤，并且不断的钻开与吸食着他的血肉，直到骨髓，它将艾尔德穿了个透。

艾尔德颤颤巍巍的用手托起自己的咖啡杯，一口倒到了嘴里，不管冷热，似乎像是在喝药一样他将全部的液体灌入了体腔内。

‘令人意外的无味而冷淡。’艾尔德即使没有将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事物上他也意外的没有感受到该有的咖啡略带苦涩的香味与该有的烫伤与炎热。

‘是我感觉错了吗？’艾尔德用手抚摸着杯底，他能感受到手指上传来的热度，似乎现实并没有发生改变，而是他发生了改变。

“小艾尔德，这次你感觉怎么样？”瑟菲娅导师在放下手中的饮料说。

“有点淡，多加点糖吧。”艾尔德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说。

“看来我的实验会影响被受术者的智商，这点我要记下来。”他的导师先是眨了眨眼，一愣才反应过来艾尔德似乎在心不在焉的回复着她，她半调笑半认真的说：“看来我需要一个新的孩子了。”

“您不需要，我感觉很好，我之前只是个玩笑罢了。”艾尔德赶紧回过神来，正襟危坐的回答道：“也许只是我在之前梦里面事情太多，有些心烦意乱而已。”

“最好如此。”瑟菲娅用手指敲了敲茶几说：“不过，小艾尔德，我还有一件事情很好奇。”

“什么，我的导师。”艾尔德低着头正盘算着自己是不是提前进入老年痴呆状态，犯起了腰间盘突出之类的疑难杂症的时候，他听到他导师似乎在将问题转向一个他不愿意回答的方向。

“那张卷轴的封印，你解开了吗？”瑟菲娅导师一手托着香腮一边看着艾尔德说。

“当然……了。”艾尔德有些手忙脚乱的说：“那确实是一个优秀的品种，我敢保证。”

“哦，那是什么，说来听听。”瑟菲娅导师好奇的追问道。

“呃……一直还处于雏龙阶段的异龙，或许是它血脉中蕴含着其他生物的血液，它在封印空间中逐渐褪化了。”艾尔德眼睛躲闪着，一边编着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鬼话。

要知道艾尔德之所以愿意在那未清楚前就签订契约，那是因为他签订的不是灵魂契约，而是一种类似于货品买卖的流转形的契约，这种契约的签订尽管有一定年份的要求，但实际上与奴隶与奴隶主的关系比较类似，而并不是一种终身制的契约，这也是艾尔德为什么并没有太多兴趣过问菲克尔的过往的原因。

“让我猜猜，是一个守序善良的生物，对吗？”瑟菲娅导师双手交差，抵在茶几上说：“或者说干脆就是一只龙种对吗？”

“噗！”艾尔德差点将刚刚喝进去的咖啡喷出来。“咳咳，您……”艾尔德看着瑟菲娅导师说：“您怎么知道的……我之前从未跟您说过啊！”艾尔德惊奇的说。

“你身上残留着那种气味，小艾尔德。”瑟菲娅导师贴近了艾尔德身旁，用涂满猩红色长指甲点在艾尔德肩膀上说：“我的手埋葬过不知道多少个它的同伴，我能嗅到那雪白的灵魂的骚臭味，就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你的惨白的脸色。

瑟菲娅导师笑盈盈的看着目瞪口呆的艾尔德说：“但令我不解的是它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屈服在你的手边呢，小艾尔德？”

“您需要检查一下吗？”事到如今，艾尔德也不可能隐瞒些什么了，他只好乖乖的承认了：“这是我与它签订的契约，里面的内容我都是比着您给我抄的，一字不落。”艾尔德从怀中抽出一张羊皮纸般的卷轴双手奉上说。

“你的契约签订的不出意料的烂。”瑟菲娅导师看完之后扔到了桌子上说：“我是说，你在拷问逼迫它的时候，为什么要签订一个有时间限制的契约呢，难道你认为这是一件极难驾驭的生物吗！”瑟菲娅导师对着艾尔德训斥着说。

“呃……”艾尔德羞愧的低下了头。

“小艾尔德，我说过只要它没有死，你就必须榨干它身上每一滴的油水？”瑟菲娅贴近了艾尔德的脸庞说：“你真是愚蠢。”

——或许是我的良心还没有泯灭？艾尔德在心底里对自己试探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