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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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元素基础反应艾尔德这几天里都实验了一遍,借着缠着爱穆娜德衣袖不放的胡闹换来了拥有一个并不是很危险的实验的机会——实验很简单,只是硫磺元素在被用红色的三脚蜥蜴的肾脏氧化的反应。

——喂喂喂,你们这是作弊,不需使用魔法,这……这不科学!

简单而又大跌眼镜,沾染着魔法的心脏在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让硫磺从一团土黄色的固体瞬间到了热气腾腾的状态,褪色,腐蚀,溢出,转眼间心脏就化为一团烂泥躺在了烧杯的底部——硫酸制成了,艾尔德心想道,尽管他那个时代也有那些精明而强大仪器,能工巧匠,却从来不可能在这么快就让一颗微小的硫磺块从零价态瞬间跳跃到最高态上,这简直是一个最拙劣的玩笑,对艾尔德来说。

艾尔德并不是无知而天真的顽童,他明白,他同时也是不屑的,他会因为一幅对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价态变化的反应图惊讶,但仅此而已——特别是当着爱穆娜德的拙劣的实验手法面前,艾尔德不能忍受她那些蹩脚的操作,比如用左手拿着用无色石英打造而成的溶剂取液管(正常应该为右手),不喜欢从同一个刻度开始滴定(造成系统误差),这些毛病他真是忍无可忍,这种强迫症逼迫着他不由在中皱起了眉毛。

他的已经记不清那些成册成册的重要公式了,列如各种元素学反应中电势变化,传热导率,甚至那些需要成千上万的数据支持的高度发达的时代——只剩下他一个虾兵蟹将,他空有知识,可却没有可靠的基础,公式或许他还能依稀记得他相关领域的一部分,置于那些费时费力的常数测定怕是要了他的命。

……………………

斑点鹿旅馆,这是伊尔特镇上仅有的几家生意不错又舒适可靠的旅馆了。平日里只需要几枚闪亮亮的银币就可以享受到周到的服务——烧好的热水,干净的屋子,随时恭候的仆人以及可口的饭菜。来这里的人一般都是黄金大道上的小商贩或者是粗壮有力的佣兵,行走了一天精疲力尽的他们喜欢在享用了丰盛的晚餐和气泡的大杯的麦酒之后在卧室里舒舒服服的打着呼噜着、尽情的舒展着、死死的沉睡着。

然而平日的宁静现在已经被打破了,这是一名穿着有点异样的客人,在艳阳之月(八月左右)裹着一身厚厚的大衣,更准确情报来自几位常来的喝酒的熟客,这是一名来自附近的一家酒馆的一名调酒师,很突兀的离开了酒馆。

轰铛!匆忙的客人从床上一跃而起,他慌忙的抓起了衣帽架上衣服、宽檐帽和必要的物品,在这期间不幸的将那张本来就有些瘸腿的桌子推到,将桌子上的点燃的两支很短的白蜡烛全部倒到地上,它的不幸的朋友还有很多,比如几只已经干枯的不像样的薰衣草和一个由拙略学徒捏出来的海兽雕像,不过它的命运并不是很好,‘咔’的一声,龟裂的细缝顺着凹凸不平的块体上升,碎裂成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瓦片。

这不仅给客人身上需要记上一笔扰人的账目而且因为那烛火的熄灭,本来就微亮的蜡烛给这个昏暗的屋子里还给屋里带来了更多的死寂与恐惧——客人似乎在那具有暗示性的环境中,手脚变得更加紧张与不安起来,慌张的推开房门。

像是被猛兽追赶一样,他冲出屋子,那巨大的冲撞声和匆忙而又无序的脚步声令在楼底伴着麦酒度过黑夜的半醒半睡老板很是不开心——这是吵醒了他,那些正在休息的客人们同样也不会开心,那些客人会嚷嚷着各种方言的咒骂与脏话,在第二天的时候影响着酒馆的运作。

像是一阵疾风,客人在那高耸而狭窄的楼梯上重重的踏在那潮湿而打滑的木板上,尽管他速度如鹰般快却足够的幸运,没有造成任何事故,比如从楼上翻滚着、旋转着下来,又或者是踩坏那本身就不怎么结实的木板,特别是在那极重的鞋跟的扭曲与挤压下。

还没等主人问清目的,客人的残影已经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中,主人眨了眨眼睛,那巨响的主人已经不知去向,只剩下吱嘎摇晃的木门曾经记得他的存在。

他跑的很快,即使是小鹿遇危速度也没有他快。但他没有丝毫安全感,反而背后那种渗人、冰凉的刺痛感越发的强烈。

那是一种被匕首盯上的感觉,他现在甚至能感觉到那尖锐而残酷的锋刃轻轻的靠在你的喉咙上,轻轻的抚摸着、带着一种病态的颤抖,但只要一下你就感觉到那种刺痛感,从背后刺入跳动的心脏,抽出,彻底的生命的流逝,干净利索,不带一丝残留的血迹。

他在街道上盲目的寻找着躲避,狼狈的跌倒,再毫无任何形象而言的爬起,不时的慌张的观察着周围漆黑又空无一人的街道、小巷。

自导自演的演员,这是他这番举动留给人最大的印象,滑稽而可笑,尽管没有一个观众在附近观赏着他的举动。

一阵微风穿过,一丝凉意,并没有带着了一份热量却反常让他身上冒出一阵冷汗,在已经被热气与水分穿透的衬衫里——他知道那个追随他的人已经到了,正站在角落的阴影里,静静的看着他,演出、做戏、表演,或许现在正擦拭着刀锋为之后一会的最后一击做最后的准备。

“哈!”他大喘气着,将大量污浊的空气交换出去,并吸入那相对他现在行动少的可怜新鲜能量的。一颗石子,不经意间成了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他倒在了一条不长的青石板小巷的中间,两侧立起了高高的土墙,像是一道生死线一样阻挡他狭窄的视线。

“不”一道从身后而来的一道人形阴影钻了出来,牛皮靴踏着规律的脚步声接近了他,他不由的惊恐的尖叫着,他艰难的转过身,膨大的斗篷与高挑的身材恰好的遮住了月色,只剩下阴影留在了他的眼前,一团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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