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来说范老板的意思简单明了：只要对我有利，你咋闹腾都行。

人和车都是现成的，不用白不用，可以。

但还得记住一条：让我出钱不行，一点都不含糊！

他不会去想广告也好活动也好，最直接的好处是他先拿到的。

更想不到他所谓的全县“标王”，和满街的假冒伪劣没啥区别。真有哪个厂家在那里怼一个月广告，估计老板脑袋里的水都够沙漠地区的人洗澡了！

活动从早到晚按步就班，整整进行了七天。无论我的人还是范老板的人，连着几天下来都显得睡眠不足。

除了跟车宣传，我还每个点来回跑。早上时带队发传单。晚上总结问题，调整第二天计划。

我深刻体会到做市场和坐办公室的区别：一个是脚带着脑袋，先做再想，边做边想；一个是闭门造车，一想再想，三想四想……

一个是当着将军还得往前猛冲，做好领头的那个兵；

一个是雄兵百万志吞山河，却常常画地为牢。

一个是该大时决不能小，该软时决不能硬，该不要脸时决不能玩儿纯情，甚至说暗地里干了婊子的活，明面上还得想法子光明正大地树牌坊；

一个是器宇轩昂正义凛然信心百倍，却百无一用……

两者根本是天和地，男和女，乌鸡和凤凰，君子与**……

七天里我同样夜里十二点前没睡过。但原来只是脑袋困，现在还有身体累。

回到范老板为我们提供的宿舍里，只要没人和我说话，我多数时间靠在床头做笔记。有时候不知道啥时候睡着了，突然又猛地坐起，赶紧记下还有哪件事，哪个细节该怎么更到位……

精神始终紧张，身体常葆疲惫！

即使这种状态下，我还要处心积虑逮机会，“顺便”和范老板适当交流。

毕竟我们在这儿离不开他。这种老狐狸不能让他有一丝疑惑，必须让他看得见弄得懂，我们每天都给他干了些啥。

当然他更乐意地是每天有实实在在的进账——摆到终端的货开始加快动销起来。

他的货铺下去半个月基本未动。而等我们活动一开始，有网点便开始报货，还每天都在增多。活动结束时三个超市的存量也少了三分之一。

这且不说。有几个小点要货挺急，但量又不大，他们的人懒得调货，直接把随货配的品尝品送了过去。

这可是干板板的净利润。

我带人回霸陵时范老板乐呵呵地握着我的手，“司马总监我对你绝对有信心啊！我对咱们的产品也绝对有信心，对新希望公司更绝对有信心。

我热烈欢迎司马总监下个月再来。

要车要人要关系要场地，我没二话。到时候你司马总监自己看着办吧，只管随便怼。

——别给你丢脸就中。”

他妈的！这话总算淡了些小商贩的算计，有了些兄弟似的热乎。

在葛天县的七天里，我还意外地碰到一个人：应都市原促销梅晓倩。

数月前郑巍调出应都随即离职，之后有人跟着离开。梅晓倩也在其中。

论年龄梅晓倩不比瘦子我俩小。

瘦子说他接手后梅晓倩不太鸟他。

她直接找到瘦子说：“现在这个促销主管能力不行，就是一个只会咥声奶气的小狐狸精。郑巍经理答应过，要让我接替她。你初来乍到的，我可以给你托底！”

瘦子笑道：“我笼络着你了，那个小丫头咋办？你说她是狐狸精。我看你像是她姐——大狐狸精！我觉得小狐狸精比大狐狸精听话好管。”

梅晓倩一跺脚不干了！——没成想她老家是葛天的。

我和梅晓倩遇见是在我们做品尝的一家超市。她居然是这家店新聘任的店长。

也算是荣归故里吧。

那天在我们做品尝的柜台前，梅晓倩一下子容光焕发地出现在我面前。我不得不感叹：这老姑娘简直是个制服婊。

上次穿我们的促销装她就很出样儿。我忍不住给她拍了几张照，她趁机揩油差点得手。

现在她穿的是正经职业装。贴身白短袖，尽显饱满凸峰；紧腰黑直裙，落出干脆利落。加上高挑的马尾，黑色的高跟，看上去真的一表正经。

没变的是她骨子里的那种风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