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周的逐渐清醒过来，正襟危坐，两眼看着我一眨不眨。

“司马总监！是我考虑不周。我没想那么多，只是顺口把实际情况告诉了他们。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咦！这又让我大感意外！这货肯定不是说的真心话，但态度诚恳的让我小堵了一下，差点憋着了冲到喉咙口的话。

人才！绝对的老江湖老司机。互换位置我确信自己做不到他这么“虚”情“实”意！

我狠狠咽口唾沫，硬起心肠一点没放脸，又大加讨伐了他十几分钟。

这货一直恭恭敬敬地点头，认错，一丝不满的口气都没有。

这他娘的就没意思了。我想和他翻脸都没有理由。

晚上休息时，他的行李箱本来放在我住的卧室里。我直接给他拎了出来。“阳台上有张折叠床，你到隔壁张开用吧。咱俩一人一屋。”

“好好好，我睡小床就行！”这货老老实实地拎着东西去了隔壁。

晚上十一点半左右，我小睡后有了些精神，拿过手机给白剑拨了出去。

“白总监！周建军是你安排的吧？你觉得这个人到底怎么样？”

“还可以吧。我和杜副总都和他谈过话。他做过爱慕乳业的销售合作商，有行业经验。你在霸陵早晚要回来，我是为你考虑，早做打算。”

“呵呵呵，你只是考虑。可他不是这么想的。他没见我的面便大张旗鼓地宣布，说就是来接替我的。然后请吃饭请喝酒，拉拢关系套近乎。员工们工作都不干了，不得不陪他。这还不算，你知道他和大伙儿怎么说公司的吗………”

我头脑冷静，又义愤填膺，把下午看到听到的进一步拔高渲染，和白剑讲了半个多小时，手机都热呼呼的。

白剑嗯嗯啊啊，临到最后才说了一句，“关于这个人如何用，你看着办吧。直接劝退也行。我没意见。”

挂了电话我又给白剑发了张微信图片：姓周的睡眼惺忪着依靠在沙发里，面前摆着酒瓶酒杯冷菜。

这是我让小赵在打扫卫生前拍的。

白剑很快回复：收到。

我这才长出了一口闷气。

我大致猜出来了白剑的意图：他是为排挤刘东。可没想到周建军竟是死猫推不上树。对我的情况也了解不够。

我现在的疑问是不知道他和白剑到底啥关系？

这样的一个人都能给派过来，简直有失水准。

我笃定这是白剑的一大败笔，无论在老大那儿还是郑老板那儿，都只能是负分！

第二天开早会，我让刘东正常主持。等到临结束时我才插话，随口介绍了一句：“这位是总部派过来的周经理，——来咱们这儿见习的。

刘经理，这几天就让他跟着你，熟悉下咱们的工作流程和工作内容。”

昨晚跟白剑通完电话我就琢磨，就这么让周建军回去？太过于草率。他是正而八经持着调令来的，代表的是人力资源部。刚到半天就被赶回去，我难免落个自傲自大不能容人的口舌。

我和新来的人力经理不熟。他从总部过来，毫无疑问代表的就是郑老板。在他那儿留下话柄就得不偿失。

白剑的话我肯定不能信，真要劝退周建军也是人力的事。可是半天时间就给人劝退？更说不过去。

早会结束刘东抽了个空子扭扭捏捏地问我，“周经理到底是干嘛的？”

“你就当他是个业务。让他先跟着你。该干啥就干啥！”

当天我去了霸陵的最后一个空白区域——尉城县。

这地方距离偏远。我一大早出门，回到市里已经快八点。回程路上时刘东给我打电话，说今天带周建军跑了一部分网点，还和韩老板见了个面。

“周建军表现咋样？”

“也算正常。就是……我感觉这人挺能侃的。我有点……领导不住他！”

“怎么有这种感觉？”我好笑又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