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大牧的吊儿郎当,似乎连他老爹都看不下去了。
陈大牧的爹逼着游手好闲的陈大牧找工作,这不就塞进了南部医院的保安部。
陈大牧的爹万万没有想到,医院院长的儿子和陈大牧认识,陈大牧直接跟院长开口,院长疯狂给陈大牧开绿灯,于是陈大牧的保安工作就变成打卡和住宿的地方了。
这可就苦了这里起早贪黑的保安们。
“别说了,那个家伙回来了!”
大家不知道聊了多久,便听见门外的走廊有动静,有人那儿用公鸭嗓唱歌。夏侯还以为他已经来到门口了,结果其他保安告诉他,当你听见动静的时候,陈大牧至少在一百米开外。
这嗓门真够大的。
过了好一会儿,突然砰地一声,门被重重的踢开了。夏侯刚好睡在门旁边的上铺,铁门咣当一声砸到床当头的铁块,震得夏侯的头嗡嗡作响。
只听见那家伙公鸭嗓唱着:“迷人的,大眼睛,你嘴角边的酒窝,你的美貌,嗷,让我神魂颠倒,我是隔壁的泰山,抓住爱情的藤蔓,听我说,嗷——”
陈大牧就这样走进来了,身体还跟着他的可怕的歌喉一起蠕动。
夏侯缓了好久才换过劲来,陈大牧就像没事人一样,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连夏侯的存在他都没有注意到。夏侯看他那副贱样子,一下火气上头了。
和夏侯做当头床铺的哥们赶紧给夏侯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作死。其他人也是这样看着夏侯,希望夏侯珍惜自己的生命,远离愤怒。
可是这愤怒,忍得了吗?
陈大牧突然感觉到了宿舍里面今天有什么不对劲,停了唱歌,抬头看了看四周。保安们还是一如既往不敢招惹他的神情。
“哟!你们老大回来,这不起来欢迎欢迎?”
从夜店回来,有些醉醺醺的陈大牧歪嘴笑着,露出一排黑黄色的牙齿。夏侯一阵恶心,陈大牧的样子长的跟小儿麻痹症有的一拼。
这种人居然还能女友一天换一个,那些人真是为了钱连口味也不挑剔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想鼓掌,但是不得不给他鼓掌。
这时他们宿舍每天晚上的例行公事,就和每天打卡一样。
不过今天,他们掌声比以前迟钝了一点,或许是因为刚被保安队长体罚,现在都没多少体力。可这就惹陈大牧不高兴了。
陈大牧点了一根烟,不耐烦地用公鸭嗓说道:“怎么,你们今天家里死人了吗?连拍巴掌都不会了是吗?”
宿舍很安静,没有任何反应。
陈大牧从随手从下铺一把抓出来一个,拍拍他的脸:“来,给爷高兴起来!笑一个!”
那个小家伙是宿舍里年纪最小的,才刚到这里一个月,被陈大牧吓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帮忙。
谁帮忙,就等于和陈大牧为敌。谁和陈大牧为敌,谁就活不到月底。
这夸张吗?
不夸张。三个月前有个人不信邪,得罪了陈大牧。然后月底就登上新闻报告,说是一位男子在拳击比赛中身受重伤,抢救无效去世了。只有这个宿舍里的人知道,那人根本不会拳击,根本不可能参加拳击比赛。他是被陈大牧弄死的。
“陈大哥,你饶了我吧!”
那个小家伙哀求陈大牧松手,陈大牧似乎很喜欢他求饶的表情,他就不松手。
“你来到这里多久了?”
“我,我,一个月了。”
陈大牧又拍拍他的脸,把小家伙的脸拍出了一个红印子:“你既然来了一个月,那你应该知道这里的规矩吧?”
“我,我知道,陈大哥晚上回来,要欢迎陈大哥。”
“那你欢迎了吗?”陈大牧小声地在小家伙的耳朵旁说道,死神低语一般,让小家伙的腿开始发抖了。
“陈大哥,你饶了我吧!”
“我问你!你欢迎我了吗?”陈大牧突然一声大喊,估计连对门的住院部都听得见。
“我,我欢迎了。”
陈大牧邪笑道:“你要是欢迎了,让我开心了,我还会把你揪出来吗!”随即陈大牧掐住小家伙的脖子,就跟提着保温壶一样,被人捏在手里。
虽然这些保安都不敢对陈大牧动手,可是他们的表情是在同情小家伙。陈大牧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今天很不对劲,以前他们可是连这种神情都不敢在陈大牧的面前露出来的。
陈大牧把手里的烟一扔:“哟,怎么着?你们想造反?”
“我们可不敢造反。”这时候夏侯说话了。
陈大牧这才注意到门口上铺这个陌生面孔的人。他轻蔑地笑了起来:“哟,今天这是来新人了?你,叫什么名字。”
“陈侯。”
“哟,还跟我一个姓。”
陈大牧坐了下来,但小家伙依然在他手里,脖子已经被抓得发红。
“既然你是新人,那我就要给你讲讲这里的规矩。如果不守规矩的话,你看到我手里没有?他就是你的下场。”
“那如果守规矩,我们有什么好处呢?”夏侯问道。
陈大牧说道:“守规矩天经地义的事情,难道你想让我给你奖一个大红花?”说着他就笑了起来。夏侯也跟着他笑,而且笑得比他更大声。其他人冷汗直下,拼了命给夏侯使眼色,可是夏侯置之不理。
这下给陈大牧惹毛了:“你小子是来惹事的吧?”
夏侯装作无辜道:“没有啊,我看大哥你笑了,那我就跟着笑咯。”
陈大牧把手里的小家伙放了,小家伙捂着自己的脖子,赶紧钻进了被窝。陈大牧然后一步摇,一步走,嚣张的很,来到夏侯的床铺边上。
大家伙都为夏侯捏了一把汗,夏侯这是惹祸上身,要遭殃了。
陈大牧不急不慢,仿佛生杀大权都由自己掌控一样,点了一支烟,不抽,却把烟灰弹在夏侯的床上。
“新来的,你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吗?”
夏侯也冷着眼睛跟他说道:“我知道是什么下场,下场就是我床上的灰,你会给我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