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两个可怜人从游说劝说，变成了工具人，看着许超那苦大仇深的表情，于灵笑了笑。

“你得习惯，让人家老百姓配合你工作，你就得做些让人家满意的事儿，为人民服务嘛。”

“没有，就是感觉，咱俩这样会不会比较LOW啊，他们都是去统计啥的，咱俩成清洁工了。”

“你看那边是啥？”说着于灵指了指路对面的街道，许超定眼一看，这不是小荣（一起入职的新人）吗？这咋也在那刮小广告呢。

得，人不患贫，患不均，有小荣在前，许超的心理一下子平复了很多。

两个人在旁边的五金店借了两个小铲子，弄些水就开始小心翼翼的刮起来了。

这下店长是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在后面两眼瞪的圆圆的，就那么仔细的瞅着，活像监工一般。

“你们这样不行呀，听说用吹风机吹了以后，这胶就没那么黏了。”说着店长给出了建议。

许超也没多想，“店长你有吹风机吗？”

“没有啊，但是你们可以去借啊，你看这广告给我刮了，窗户全是胶痕，看着多难看啊，这肯定不行。”

边说着，店长边指点江山起来，一会吐槽许超的姿势发力不行，一会又嫌弃擦的不干净，还不如不揭。

许超的眉头上都是青筋，有些尥蹶子不干了，但是想到为人民服务，也只能微笑着不断应和，然后更加努力的刮着。

要说这胶虽然不好处理，但是配合着水，一遍一遍的刮总归是可以清理干净。

而许超刮的也是腰酸背痛的，不过收获还是很大的，通过不断的尝试，许超总结出要用铲子底顺着胶带贴的方向刮，并且底要紧贴着根部用寸劲，否则就容易刮一半断一半，再想刮就更费力了。

看着这焕然一新的窗户，老板不住的点头，“那个新广告牌就拜托你们了。”

轻轻的揉着握铲子有些疼的手腕，两人就打算去下一家。

没想到下一家的老板早就在一旁旁观很久了，“现在是义务大扫除吗？人民的干部就是好，之前图省事我这也是贴窗户了，现在揭下来就是厚厚的胶印，你们快来帮忙清理下。”

许超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啥，有心反驳一下吧，可是不能厚此薄彼吧，人民有诉求，就得埋头给人家解决。

于灵大致说了说统一做广告牌的政策，药店老板举双手表示赞同，"没问题，坚决拥护党的领导，但是你看我这也是老胳膊老腿的，这胶又用的502胶，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许超嘴角微微抽搐一下，算了还是老黄牛闷头干吧，这家店倒是比上一家好一些，广告啥的都是贴在窗户外面，随着外面的风吹日晒，看着处理起来应该不难。

想着许超便熟练的找到对应的角度，一铲子下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厚度，这触感，不对劲啊，用手慢慢的搓了搓广告牌，表面的那层倒是比较简单的就掀起一个角。

下面不是玻璃还是广告牌？？！

许超顿时间眉头一皱，再次用手摸了摸，感觉底下好像还有？

“哎，我这当时贴了一层发现旧了，就在上面又贴了一层新的广告，这么多年下来，应该贴了6.7层吧。上回也想着清理来着，但是实在是太困难了，不得已，只能继续往上贴更厚的新广告来掩盖过去的。”

许超已经无力吐槽了，本来贴在窗外风吹日晒是比较容易揭的，但是架不住套娃啊，这一层贴一层，6、7层下来，这揭的难度甚至比第一家文印店还要难。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矗在这了，如果现在说难度太大不干了，还不知道这店长背地里怎么吐槽呢，毕竟第一家都给人家清理好了。

许超这次是使出吃奶的劲了，一次大概能刮2、3层，然后再倒水再刮，效率比起第一家店慢了不是一点半点。

如果说第一家店是狗皮膏药，那这家店简直就是木乃尹的布，连绵不绝后劲十足。

许超很快拇指就红了，毕竟一直用拇指抵在铲子上。

此时的许超对于清洁工作有了更深的体验，这真的是赚个辛苦钱，当然他们不赚钱，赚的是百姓的满意。

第二家店耗费的时间还超过了第一家店，许超干完后唯一的感受就是手指都不听指挥了，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

不过万事开头难，连这种千层饼的老大难都解决了，还有什么可以阻挡他勤劳的脚步呢？

想着许超便想一鼓作气，然后，他傻眼了。

面前这家店本身比较好清理，但是，这是一家二层的小楼，二楼不是他们的，过去二楼也是一家小店，但是现在店长早就不知道哪去了，然后二楼4片窗户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宣传。

纵然是于灵这种见多识广的老前辈，看着这个架势也有些打鼓。

还是许超深吸一口气，和一楼店铺打了个招呼，本来寻思反正不是一楼的广告，看是不是可以缓缓先不清理。

结果还没开口人家一楼主动提出来了。

“盼星星盼月亮可是盼到你们来清理了，头上这么丑的广告极大的影响了我们整体形象，看着就像是路边无证小作坊一样，你们是不知道，本来我这么好的正规小店，硬是被头上的小广告搞成黑店了。”

这一下许超本来准备好的措辞是一句都开不了口了，得只能帮着清理呗，虽然工程量比较大。

想着许超风风火火的往楼上走，一个上锁的铁门挡住了去路。

“这店长走的时候特意上了锁，联系也联系不上，要不然我早就自己动手清理了。”

上不了楼这怎么清理？

许超不禁望向了于灵，于灵沉思一下，给镇上打了个电话。

两个人便在一楼和店长聊起天来，这家店是个卖香火祭祀的店。

店长倒是很健谈，“过去我这香逢年过节就卖的很好，毕竟老百姓都要上山插香祭祖嘛，现在不行咯，自从下了禁令，山上不能点火，这香也没以前卖的好了。”